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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隨奶奶坐到沙發上，周錦程坐在離她不遠的位子上，她和這位小舅一直不融洽，主要是以前的一些不愉快，但今天畢竟是他幫了忙的，安寧叫了一聲「小舅」。對方微點頭。李啟山跟周錦程說了一會兒工作上的事情，才將注意力轉到女兒身上，「過了年，你有什麼打算嗎？」

安寧問：「要不我找人幫忙試試？」

安寧跟在周錦程後面走了一會兒，「今天的事謝謝你。」

那男的已經從地上掙紮起來，啐了一口髒話，「媽的！」一鼓作氣就想撲上來打薔薇，這時傅大姐從他身後猛踹了一腳！

錦程看了她一眼，說：「送你回家吧。」

「對，對！」老太太驚訝之餘，眉開眼笑地對孫女道：「人生活百歲，不解生滅法，不如生一日，而能了解之。」

李啟山見老太太對女兒的寶貝狀，搖頭道：「她都多大了，您還當她孩子似的。」

「恩。」一邊擦頭髮一邊含糊應著。

對面停了兩秒，「恩」了一聲，「那沒事。」

第三天薔薇一通電話把她招了出去，說是發現了她姐的蹤跡。

「不是吧？」薔薇跟安寧對視一眼。

這一說，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朝她望過來，李奶奶也有些訝異，「怎麼？寧寧還要繼續讀書嗎？」

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當那男的倒下時，警車到了現場。

安寧歪頭問：「那像什麼？」

安寧坐在原位，等地也有些無聊，拿出手機想看新聞，結果竟然上和-圖-書不去，淚奔，警察局的信號怎麼比山區還差呢？退而求其次發簡訊，然而才發出去不到半分鐘對方就電話過來了。

「那是。」

莫庭略沉吟，「傷了別人？」

「其實周先生不來，我們也要放了，上頭剛來電話，是徐家的人。你說我——哎，其實也就是一件小事兒，被打的那人醫院里也來過電話說已經沒大礙。我們這邊走完程序，把該問的問完，她們就可以走了。」

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見孫女下來，起身過去牽了她的手，笑容慈祥，「餓了嗎？奶奶今天特意陪著詹阿姨去市場買了許多菜，都是你愛吃的。」

「恩，奶奶，據說阿難是長得人神共憤的英俊瀟洒噢。」

傅大姐不同意，「幹嘛出錢？錯的又不是我們，是那小賤人不識好歹，沒打得他滿地找牙算便宜他了！再說了，出錢，那是助長社會不良風氣。」

安寧愣了愣，眼裡有些不解。

「阿喵啊，我姐讓我問你，你舅有對象了沒？」

薔薇苦笑，「那咋辦？總不能真被拘留吧，有了污點出去不好找對象啊。」

用餐的時候老太太在講佛理，李啟山也不便再對女兒多說什麼。

「自己有受傷嗎？」

安寧笑道：「奶奶，這是阿難說的吧？」

薔薇說：「要不咱出點錢算了。

「怎麼回事？」徐莫庭的聲音不急不緩，跟平時沒多大變化。

安寧笑笑，「就當是見見世面了。」

二十多平方米ｈeｔubook•ｃｏm•cｏm的房間里，擺著幾張長條凳，中間是一長形方桌。裏面除了她們三人，還有其他兩男一女。

安寧望天花板，怎麼感覺那麼像……「助紂為虐」？

「對不起啊姑娘，把你連累了。」傅大姐坐到安寧身邊拍了拍她的手臂。

「沒有沒有！」安寧完全沒想讓他擔心，而且這也確實是小事情，所以才會跟他可有可無地說一下，算是報告「行程」。

薔薇聳肩，「鬥毆。」

安寧心中也是明白父親肯定不會輕易答應的，正待開口，旁邊的周錦程淺笑道：「寧寧這專業能讀博倒是再好不過了，畢竟是理化科，學歷是硬要求。」

薔薇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喵，「姑娘，漂亮啊。」

「……」

「呵，我就說你這姑娘有意思！」

薔薇笑出來，「姐有眼光！咱們正是未來的科學家。」

「先生，老太太，可以吃飯了。」詹阿姨從廚房裡端出第一道菜，安寧起身去幫忙，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只是不大明白在這種事上周錦程怎麼會幫她說話了？

老太太哪裡在意這些，笑呵呵的，「我就這麼一個孫女，我不疼她我疼誰。」

安寧應了聲，心想，這時候誰找我？

對方說：「知識分子。」

呃，相當不好意思，「傷了。」

「呃，沒事。」她先前發的是，「我打架了，在警察局，上不了網。」她想表達的重點是「警察局竟然上不了網！」畢竟這種公家部門……

安寧默和圖書默扭頭看牆角。

安寧也不再多說什麼，回到家洗了澡，出來時就聽到電話在響，正是薔薇，什麼打招呼謙禮道謝都免了，直接進入正題：「你那舅舅挺厲害的么。」

「咳咳！」

老太太道：「寧寧想讀就讓她讀吧。」

據說傅大姐這兩天住在臨近市中心的一小區里，兩人剛到大門口，就聽到花壇旁邊傳來爭吵聲，安寧和薔薇循聲望去，就見一男一女在對罵，女的正是傅家大姐，「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啊？！你賺的錢還沒我多！」

傅大姐回頭，「你警察局有認識的人？」

當晚是李啟山慣例回家吃飯的日子，這時間他會找女兒聊聊。安寧下樓時就見到正進門的李啟山，還有先前跟她一道回來的周錦程。心想，等會兒找奶奶出門散步。

跟徐莫庭又聊了幾句，對方也像是不擔心了，掛斷的時候傅家大姐正摔電話，「平時把自己吹地牛逼哄哄的，什麼局長什麼官員都認識，媽的，到頭來誰都不認識，就認識一司機！窩囊廢！」

所有人都看著她……而那男的也看了她最後一眼暈倒了。

「能守信者，則家內安和，福氣自然而至，非神之所授也。」老太太笑道：「佛家的道理，你們年紀輕的，都要悟幾年才能懂得。」

她把奶奶也冷了，看到對面的周錦程正望著她，有幾分笑意，安寧咳了咳低頭吃飯。

傅大姐這時倒是挺淡定的，「沒事兒，我有後台！」說著就撥電話了。

安和_圖_書寧莞爾，「奶奶你想太多了，去見朋友而已。」說著轉了一圈，「新毛衣，穿出來現一把。」

站門口一直往外邊張望的薔薇回過來問：「不會真要把咱們拘留了吧？不就是打個架么！」

周圍一圈等車的人都齊刷刷望過來，安寧淡定的一笑，境界這種東西……

詹阿姨走過來對她說道：「寧寧，有人找。」

對方問了詳細的事情經過，安寧在說到自己把對方打暈時，手機那頭的周錦程似乎笑了笑。

「原來是李書記的女兒。」

「想考博。」

「也不算警察局……不過也是官員。」

然後，安寧生平第一次進了警察局。

跟薔薇在市區的一個公車牌處會合，遠遠看到熟悉的身影打著電話晃過來，「對不起，你打錯了。我不認識他。你這女的咋這樣啊，我都說了我不認識什麼醫生了！」越來越沒耐心，也不曉得對面回了什麼，已經走到的薔薇攬住阿喵的肩膀一氣呵成道：「媽的，我們還沒起床呢，正忙著，他沒空來接你電話！」

「你們是犯了什麼事？」房間里那名不認識的女同志從她們進來開始就在打量她們。

那男的被說的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想衝上去要打巴掌，不過薔薇比他動作快，衝過去從背後踹了他一腳，「我姐你也敢打！我踹不死你！」說完又加了兩腳，打的過程中見周圍看的人越來越多，「看什麼看？！沒見過群毆哪！」

走出警察局，傅大姐wｗｗ•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ｏｍ謝了周錦程，薔薇跟安寧比了個手勢，晚點聯繫，便與傅家大姐打車離開了。

安寧找的是周錦程，雖然心裏是不大願意的，但是薔薇她們也在其中，自己的情緒就是其次了，而且當官的她能找的也就是周錦程。

輪到安寧去做筆錄時，周錦程過來了，一眼望到要找的人，他沒有馬上走上去，而是跟一位從裏面辦公室走出來的警局領導握手寒暄。

周錦程點頭，再次跟他握了手，「謝謝。」

出門的時候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太太笑呵呵地說：「寧寧今天穿地這麼漂亮是要去約會嗎？」

「……」

周錦程笑笑，「年紀小，不懂事。」

之後安寧擔驚受怕兩天，結果風平浪靜。不禁懷疑徐莫庭是不是又在逗她？

李啟山說：「書讀得多未必有用。」

這局勢安寧也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笑，而那男的估計有點膽向怒邊生了，撞開薔薇，與傅家大姐搏鬥起來，但畢竟是女人，大姐一下落了下風，場面有點不好收拾了，安寧看到小區鐵門口放著一根木棍，略作思考——拿起來，也是從那男的後方，一棍下去。

低著頭的一男的抬起來看了眼薔薇，「第一次進來啊？讓人準備八百塊錢吧。祈禱你打的那人不起訴你，否則坐牢都有可能！」

「呵，不像。」

打電話的中途一男警員進來，說是要做筆錄，誰先來，傅大姐自告奮勇上去了。

「謝謝奶奶。」

李啟山卻明顯不認同，「女孩子不需要太高的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