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病院——野狼
第54章 絕境反彈
鬨笑聲如在耳畔，余文澤忽然覺得剛才不光是自己被侮辱了，連善良可愛的玲兒也因為自己的逃避而被羞辱了。
有些事情，要麼就不要開始。
有個躺在床上的病人正雙手環抱住一個女護士的身子，撕扯著她的衣服。
他再次將已經獲得的線索和信息在腦中過了一遍，所有證人的證詞也被他牢牢記在了腦海中，他沒有放過一個細節，可是卻也沒有發現一個行兇者的疏漏。
余文澤回過頭來笑了笑道：「沒事，他不吃藥，我教訓了他一下。」說罷，余文澤走到了病床前，彎下身子靠近那個病人低聲道，「下次還敢不敢這樣？」
余文澤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無比愧疚，他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玲兒，他翻身過去，將自己掛著淚痕的臉緊貼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麻子臉院警的話還沒有說完，余文澤就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後狂奔出了休息室。
身後響起了一陣異常響亮的鬨笑聲，余文澤想要回頭卻不能回頭，不是因為他不敢面對他們，而是因為此時他的眼眶中已經溢滿了淚水。
當女護士在他的懷中揚起臉龐的時候，余文澤禁不住輕呼了一聲。
余文澤直起身子道：「他腦袋流血了，你給他包紮一下吧。」
「救命啊……你快鬆開……」
余文澤在一瞬間將眼前的情況看透，緊接著他的眼神中掠過了一道從未有過的凶光。
「呵！道貌岸然的傢伙，還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個變態偷窺狂，全院的人都知道你拿著一根細管子偷看女護士的澡堂子，還跟我裝正經人。」麻子ｍ.hｅtubｏok.coｍ•ｃｏm臉院警獰笑了起來，「跟我說說，你那晚看到了些什麼，章悅的胸是什麼形狀的，圓不圓？」
他的手臂和脖子因為充血而發紅，緊貼在牆壁上得臉感到的不是冰涼而是滾燙！
「砰！」地一聲響，虛掩的著的房門被余文澤一腳踹開。
當余文澤仰起頭，順著白色牆壁一路望到頂端的時候，他的嘴角正在不停地顫抖。
「你……」余文澤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很快他就知道其實是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問他的。
有人在呼救！
「如果你今晚幫我去打洗腳水，我就告訴你是哪個護士，也好讓你一飽眼福。」麻子臉院警繼續嘿嘿笑著，似乎這個秘密比什麼殺人線索要重要金貴得多。
余文澤機警的眼珠子旋轉了幾下，他的身子從牆壁上彈了出去，身子如同捷豹一樣異常敏捷的在走廊中奔跑了起來。
「像李小龍一樣！」
這已經是今天第八次進入休息室了，這裏面的每一個角落他都勘察過，每一寸牆壁他都用指尖觸摸過，甚至每一塊地板他都趴在地上仔細研究過。
「余文澤……」玲兒在他的懷裡氣喘吁吁，一張羞紅的臉上掛滿了驚訝。
其實，他一直都問心無愧。
一旦開始，就千萬不要回頭。
那個聲音還在呼救，是個女人的聲音，已經很近了，應該就在前面的病房裡面。
耳邊似乎聽見了一聲輕呼，這聲輕呼很小很細，但余文澤還是聽見了，他擺動了一下腦袋，聚精會神地聽著，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剛毅表情https://m.hetubook.com.com。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似乎聽見心底有一個很細很小的聲音在跟他說：你需要的不是冷靜，冷靜有時是懦弱的表現，你需要的是反擊——握緊你的拳頭，舉起你的警棍，朝著他們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不敢……了……」病人抱著雙臂，腦後的頭髮已經染紅了紅色。
女護士的頭髮蓬亂，護士帽掉在地上，不停地反抗著。
但結局一如往常，沒有發現任何額外的線索。
「你沒事吧？」余文澤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救下的女護士竟然是玲兒。
「不要……快鬆開……救命……」
「除非他會飛！」余文澤抬起頭，望見了天花板，上面中間的一塊位置上依舊沾染著那顆從雙頭胖子喉嚨里迸射出來的彈珠血跡。
「沒事……」玲兒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笑意，剛才的驚慌和恐懼似乎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給我滾！」余文澤大吼一聲，一隻手指著休息室外面，「現在立馬給我滾！」
余文澤手中緊捏著玲兒的護士帽，目視前方，嘴角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起殺人案件像是一起完美犯罪……精心策劃，頭腦睿智，行動冷靜，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與無形間，還破頭開腦，然後如同隱形人一樣自動消失不見。
即使所有人都覺得余文澤的工作可有可無，即使成立的臨時刑偵小組只有他和麻子臉院警兩個人，但他依舊覺得這是一次異常難得且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余文澤咬緊和圖書了牙關，一路狂奔到了二樓，在二樓的拐角處，他氣喘吁吁地停住了身子，將後背緊貼在牆壁上，心中不停地跟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
「兇手是只蜘蛛嗎？」一個譏笑的聲音傳來，余文澤偏過頭去，看見了那個和他一組的麻子臉院警，滿臉的麻子在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上輕輕蠕動，正像是一隻一隻爬動的黑色小蜘蛛。
「砰！」一聲響，病人的腦袋撞在了牆上，隨即下滑，一灘血跡遺留在了白色的牆壁上。
沒有隻言片語，沒有拖泥帶水，余文澤快步上前，順勢抬腿，右腳朝著病人的頭部踢去——
「發什麼了什麼事？！」那名院警勒了一下褲腰帶，望了一眼躲在床角落渾身抖動的病人之後問道。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隱形人，余文澤深信這一點。
余文澤的眼睛亮了一下，他雖然不相信這個平時萎縮下流的傢伙會發現什麼重要線索，但有發現總比沒有好，而且有些重案要案的破案線索都是從一些無知之人的口中獲得的。
然而余文澤似乎並沒有聽到那名院警的質問，他昂首挺胸，頭也不回地大跨步走了出去。
「行了，偽君子，不說就不說，瞧你那小娘們一樣的德行。」麻子臉院警不懷好意地望著余文澤，繼續調笑道，「最近這段時間看你跟那個新來的小護士……叫啥來著……玲兒，對，看你跟她眉來眼去的，走的很近啊，說，你是不是想上她？」
「你這個變態偷窺狂……章悅的胸是什麼形狀啊……」麻子臉的聲音在腦中迴響了起來。
「像李小龍一樣！」
「看你跟玲
和-圖-書兒眉來眼去的……你是不是想上她啊……她肯定很軟……」「呦，真生氣啦？」麻子臉院警無賴般地咧嘴笑了起來，「不要這樣嘛，我們是一個組的，要通力配合啊，話說那個玲兒還真是正點，身子又小小的，肯定很軟——」
一系列的問題在一瞬間鑽入了余文澤的大腦，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些細節。
見病人沒有回答，余文澤忽然厲聲道：「問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
懷中尚存了一縷清香，那是玲兒身上的香味……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誣陷的！」余文澤臉色發紅，手指禁不住地顫動了起來，偷窺這件事是他最不願意想起，也不最不願意被人所提及的，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雖然是被誣陷的，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自己想要澄清也已經是完全沒可能的事了。
「我一定會找到兇手！」余文澤握拳低吼，站在休息室內環顧四周。
余文澤說完之後才發現休息室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好幾個看熱鬧的院警，他們正在像看動物一樣地看著自己。
現在應該是病人吃藥的時間，為何沒有院警在看守，他們都去哪了？
「謝謝你。」玲兒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紅著臉說著一句之後，便扭過頭，快速走了出去。
「呵，我們的大偵探好像找到存在感啦，了不得了不得。」麻子臉院警繼續冷笑著，同時邁步走進了休息室，輕輕蹭了一下余文澤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我剛才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你想不想聽？」
余文澤單手撐地，直起身子的同時，將病床上的女護士拽了起來。
「你是在跟我說話？！」那名院警語氣頗為不爽，他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不管是言行還是舉止一向都唯唯諾諾如同娘們一樣的小院警竟然會對自己發號施令。
「什麼秘密？」余文澤急忙問道。
「並不是沒有可能。」余文澤低聲說道，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但卻沒有抓住。
「像李小龍一樣！」
他再次像一個脆弱的小男孩一樣被眾人的調侃和譏笑打敗了，他漲紅的臉和顫動的手指充分證明了他始終是那個沒有自信，不敢反抗，躲在姐姐裙子底下想看雨天卻只看到一雙雪白大腿的小男孩。
直到一名院警走進病房，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的時候，余文澤才清醒了過來。
「她肯定很軟……肯定很軟……」
「嘿嘿。」麻子臉院警舔了一下嘴唇，眼中冒出了猥褻的光芒，「我發現啊，今天有個女護士沒有穿打底褲——」
說完之後，余文澤便撿起了地上的護士帽快步走了出去。
那個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徹了起來，除了那個聲音之外，他聽不見任何別的東西。
「夠了！」余文澤厲聲道，「要看你自己去看，不過我奉勸你，如果讓我親眼看見你有這樣的行為，我絕對會親手抓住你，交由大隊長處罰！」
心中那個聲音在反覆嘶吼，語速越來越快，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膨脹竄動。
「玲兒——」余文澤低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