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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

「是啊，身高足足兩米多呢，抬起頭都怕看不見他的臉。」

鐵哥解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紅皮門。

鐵哥監視了一會之後，便也不再搭理他們，開始在走廊裏面走來走去。

「或許……不過我猜應該還有別的地方，比如病樓後面等等。」

這裏的負一樓比普通病區的似乎好一些，至少沒有那種血腥的氣息，只是充滿了一種潮氣，應該是很久不曾使用和通風的緣故。

猴二的眼睛變得狡黠了起來，他拉起鐵哥的手，走到了旁邊的角落：「鐵哥，最近有沒有人來過重病樓？」

一會兒之後，裏面就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響。

趙直在心中琢磨了一會，決定以後要多多觀察一下孫震陽才行，而且最好是能夠防著他一手，畢竟出逃計劃中沒有他的名字。

「我沒見過，真的沒見，我只能猜測……我猜他們應該是地下。」

孫震陽繼續指揮著義工行動。

「看吧，他們都很聽話。」孫震陽轉過身對猴二道。

「一點都不誇張，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據說他除了會捏爆別人的腦袋之外，什麼都不會。」

猴二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響：「以後大家都是一路的，有啥事你鐵哥一句話，我小猴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放心，我們等會還要去收拾餐廳呢，還有廚房，當然，還有糞坑，這些地方，我們都會打掃一遍。」

被叫做鐵哥的黝黑院警，搖了搖頭道：「沒有。」

鐵哥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大聲道：「別廢話！快點清理！」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

他們順著一個旋轉向下的走廊走了下去。

猴二意味深長地點著頭，一邊點著，一邊眼睛就放出了狡猾的光芒。

鐵哥和圖書白了孫震陽一眼，顯然他並不想跟這個精神病義工頭目說話。

孫震陽他們開始清理起了走廊的地板，垃圾桶和牆壁，他們行動很迅速，幹得也頗為專業，看來在過去的幾天里，孫震陽沒少調|教他們。

「老大，把這扇門打開一下吧，猴二讓我們進入負一樓清理一下。」

孫震陽神秘一笑，看起來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

幾個義工應了一聲之後，果然大大加快了行動的速度。

「孫老師，你覺得是先從裏面開始好，還是從外面開始好？」猴二頭也沒回地問道。

一行人通過了重病區的看守院警，在猴二和一名重病樓院警的帶領下，走進了厚重的鐵皮包裹的重病樓。

猴二在前面扭著屁股，左右搖擺，手中的警棍晃動不休，口中哼著不著調的曲子，盡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老大，這裡有廁所嗎？」孫震陽轉過身問向樓梯口的鐵哥。

趙直急忙將眼神收回，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擦著牆壁。

「鬼手是這裏的一個病人，三年前來的，真名不知道了，只知道他的外號，鬼手魔山，據說他曾經一隻手捏爆過一個人的腦袋，所以才得了這麼一個恐怖的外號。」孫震陽砸吧著嘴道。

「天生神力，而且足夠奇特，又有精神病傾向，槍斃估計有點可惜了，關起來說不定以後用得到呢。」

「哎，那個小護士長得可真是水靈……要是被……嘖嘖……」

鐵哥的眼睛瞪了起來：「你不要亂說話！」

「是的，見過他一次，還見過『教皇』。」

趙直一遍答應著，一邊就快步朝著那個垃圾桶跑去。

「就是那個神神叨叨的密宗教皇？」

趙直湊到了孫震陽的旁邊，壓低了聲音ｈｅｔｕbｏok.com.com問道。

「至少他還會吃喝拉撒。」

趙直夾緊了雙腿，滿面痛苦的表情。

趙直在搬運垃圾。

鐵哥感覺自己的話說得有點多，不由地再次左右看了一眼，恰好撞見了趙直往這邊偷看的眼神。

猴二說：「鐵哥，最近這裡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嘩啦啦！』的聲響不絕於耳。

在這裏面關押著的，有駭人聽聞的變態殺手，有滴水不漏的邏輯王子，有循循善誘的異教傳播者，還有打一個響指就讓你迷糊的催眠大師。

「地下室？」

孫震陽第一次說這種意味深長的話語。

「好，聽孫老師的。」

「他們在說啥？」孫震陽低聲問。

趙直從衛生間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大聲吼道：「你們快來幫忙！下水道堵住了！！」

然而，往往就是這種盲目的信任才會釀成大禍。

那可是上了膛的真槍，不是鬧著玩的。

「這幫黑衣人現在在哪？」

趙直腳底抹油，雙腿夾緊，奔向了衛生間。

「沒聽清，只聽見說鬼手什麼的，是不是什麼暗號？」趙直道。

孫震陽領著他的一眾小夥伴，緊緊跟在猴二的後面。

「不知道，每次都是來看幾眼就走了。」

孫震陽笑了笑，自語道：「反正我也不呆在這，就算出現了怪物也咬不到我。」

划船雙兄弟清理著走廊。

陰森幽暗的走廊兩邊，分佈著數個紅漆鐵門，每個門後面都靜悄悄的。

「你這說的也太誇張了。」

他們沿著走廊往前走著，來到了走廊的盡頭，那裡有一扇紅皮門。

隨後，傳來了趙直的大喊聲：「完了！完了！」

就在這時，猴二和鐵哥一起走了過來。

「放心。」另外一名持槍院警朗聲道。

還沒m.hetubook.com.com等鐵哥說話，猴二就轉過身走了，隨後他回過頭來，對著鐵哥神秘一笑道：「那個短髮小護士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瞧你那點出息！能不能忍一忍？」

鐵哥盯了他一會，之後對著另外一名院警道：「你在這裏看著，我領他們去負一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瞞你說，現在普通病區那邊我老大和我，咳咳，我們兩個說了算，院長應該是出差了，所以這段時間大家都比較放鬆，這是一個好機會，鐵哥，我能跟你說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剩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像見過魔山。」

顯然，他們對於孫震陽還是相當信任的。

「能，當然能！」

「他們來幹什麼你知道嗎？」

孫震陽對著鐵哥大聲叫道。

「這我哪裡知道……」

一進入到這裏面，趙直的心情就忍不住變得興奮了起來。

當然，門裡面他們這些人是進不去的，在這家病院里，只有極個別的幾個人有權利進入這些『怪物』的病房，這樣與其說是保護『怪物』們，不如說是保護想要進入門裡的外來者。

孫震陽走到趙直跟前道：「能不能做到？」

茗人和王小胖在擦牆壁。

現在，他們的身份是義工，他們要去打掃衛生。

幾分鐘之後，趙直小跑著來到了孫震陽的旁邊，大聲道：「孫老師，我內急……這裡有沒有廁所？」

「這麼厲害？」

鐵哥的眼睛轉了兩圈之後道：「你幫我約她出來，我也會幫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這個人或許是深藏不漏。

孫震陽已經從趙直那裡得知，這扇紅皮門就是通往負一樓的入口處，而要想見到梁哲，則必須要進入負一樓。

猴二嘿嘿笑了起來，孫老師的態度，他和-圖-書還是很滿意的。

「謝謝……」趙直說完之後，就朝前跑去，跑了兩步之後，他又折返了回來，眼巴巴地望著孫震陽道，「有沒有紙？」

猴二怒了努嘴道：「哎，算了算了，那我就幫別人介紹去了。」

被關押在這裏的人，都是異類，都是讓整個社會所害怕和抵觸的人物。

孫震陽低聲罵了兩句，隨後從身上掏出幾張紙扔給了趙直。

「這裏缺氧很嚴重，而且地面非常潮濕，容易滋生一些不好的生物，比如蛇什麼的，我建議多透下風，反正這裏也沒有病人。」孫震陽一邊清理著旁邊的垃圾，一邊對鐵哥說道。

「大家分頭行動！加快動作！」孫震陽雷厲風行，朗聲道，「你們兩個從左右到將走廊拖一遍，小胖和茗人擦牆壁，趙直清掃垃圾，記得走廊和樓道里的垃圾都不要放過！」

「還不錯。」猴二笑了笑，然後拍了拍鐵哥的肩膀，湊到他耳邊道，「我這邊有點事要回去處理一下，你只需要時不時地管教他們一下就可以了。」

「這種人為何還不槍斃？」

進入重病樓之中，一行人都保持著沉默，不敢隨便說話，不光是因為這裏的環境非常地壓抑肅穆，更因為這裏的院警跟外面巡邏的和普通病區的院警完全不同，這裏的院警如同凶神惡煞一樣，個個腰桿筆挺，眼睛瞪得老大，一發現狀況，槍管子立馬就頂在了腦袋上。

「有沒有具體見過哪個病人？」

「你是說鬼手魔山？」

「是的。」

「交給我吧，我都幹了好幾年了，有經驗。」孫震陽笑了笑之後，轉過身，對著趙直朗聲道，「你，去那邊那垃圾桶里的東西都清理出來，然後將垃圾桶搬進洗手間，清洗一遍，記住，我要求整個垃圾桶里裡外外聞不到和圖書一點異味。」

梁哲，是這裏面中的其中一個。

「還是先從裏面吧，等下午太陽不那麼毒的情況下，我們再清理外面。」孫震陽說道。

這些門的後面就關押著那些被稱為『怪物』的病人。

「孫老師，這次就辛苦你了，幹完之後，上頭不會虧待你的。」

「沒有……不過……黑衣人來過幾次……」

「不要著急，否則會暴露我們的目的，一切我自有安排。」

趙直不由地多看了孫震陽兩眼，他感覺孫震陽似乎並不是表面上表現出的那種很乖順的樣子，至少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

猴二和旁邊的一個長相黝黑，五大三粗的院警低聲說著話。

猴二將臉湊到了鐵哥的面前，低聲道：「我聽說你對那個短髮的小護士很有興趣啊，要不要……」

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讓趙直成功見到梁哲。

「等等……」鐵哥左右看了一眼之後道，「現在什麼情況，可以隨便搞男女關係了？」

猴二指著一塊牆壁道：「這裏怎麼有一個手印，快擦乾淨——你們不要偷懶，要是敢偷懶，今天中午就不要吃飯了，晚上還要讓你們睡糞坑裡。」

猴二的心情似乎還相當不錯，他沒有故意刁難孫老師，甚至對藏在隊伍當中的趙直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果然，趙直前腳剛跑出來，水流就緊跟著從他的後腳流了出來。

「要不然早死了。」

「往裡面走，在盡頭處，有一扇小門，打開裏面就是。」鐵哥說完之後急忙補充道，「不過已經很久沒用了，你們順便也把衛生間打掃一下吧。」

「孫老師，咱們什麼時候去地下室見梁哲？」

猴二一溜煙就沒影了，肯定是回去打牌去了，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比打牌更加重要了。

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