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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她那種神秘的笑容也好，還是那種饒有趣味的眼神也好，亦或是那副略帶憂鬱的表情，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太陽升起，黎明的曙光照耀著大地。

趙直的話總是能讓她感覺到趣味性，而且，和他說話的時候，她會經常會說出一些連她自己都意外的話語。

在有幾次看見趙直因為不屈服而被打，因為反抗而遍體鱗傷，因為和院警們對抗而受盡折磨的時候，甄晴甚至都快要流下眼淚了，那不是傷心難過的眼淚，也不是心疼的眼淚，而是感動的眼淚。

「不猜……不能不猜……」身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嗔怒，此時她彷彿已經忘記了去掩飾自己的嗓音。

石頭不會東倒西歪，不會見風使舵，不會陰奉陽違。

她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這變化當然是好的變化，不僅讓她看起來好像比之前年輕了一些，還讓她更加有女人味了。

即使在這樣危機的時刻，即使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在看見甄晴的時候，趙直還是忘記了所有——

不，準確的說，其實這種感覺，在最近這兩天里，已經有了。

透過病院的高牆，能夠看到東方的天空有一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團橙紅色的光芒在閃爍。

一個聲音自耳後響起，似乎是故意掉著嗓子在說話：「猜猜我是誰？」

或許，這就是投機吧。

「當然要猜。」

「什麼好吃的？」

這笑意，如同春風，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就變暖了起來。

兩雙唇貼在了一起，很突然，又很自然。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即使被趙直親著，她的臉上依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身後的人掉著嗓子道：「猜中就給你好吃的。」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那雙充滿愛意的眼睛已經替他說完了。

「你猜。」

趙直，人如其名，剛直，堅硬，頑強，不屈！

「你耍賴，你根本就沒猜。」甄晴嗔怒著，她的聲音已經軟了下去。

她似乎再次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候，她發覺自己心跳在加快。

趙直壞笑了起來，他一邊壞笑著，一邊端起了甄晴的臉，那張精緻的瓜子臉。

是這樣的品質，打動了甄晴，讓甄晴對趙直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興趣，逐漸地，這種興趣轉化為了好感，好感又轉化為了相互之間的關懷。

「如果我不猜呢？」

一隻m.hetubook.com.com爪子搭在了趙直的肩頭，另外一隻爪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趙直像是一塊被丟進病院的石頭，石頭經過百般磨礪會逐漸變得圓滑隱忍，但內核依然是石頭。

甄晴重新活過來了，今天，她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但是，所有的一切，似乎在遇到趙直的時候，開始悄然發生著變化。

果然，他再次吸了上去。

一顆心，要死去，或許只需要一秒鐘。

趙直微微低頭，凝視著甄晴。

在這新的一天來臨之際，甄晴收穫一份大禮，這份大禮是她自己送給她自己的，這份大禮是她心中那種久違的悸動。

甄晴的心在整個過程中，逐漸復甦，從最開始的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漠不關心，到最後開始主動照顧起趙直，甚至還專門跑去他的病房上為他暖被窩……

這個女人，總是有一種能夠瞬間吸引他的能力。

直到最近幾天，她的心終於徹底復甦了。

爪子竟然出奇地柔軟——

他從未改變，始終是這個樣子，始終都沒有屈服過。

這一點，讓甄晴感到由衷嘆服，她知道這究竟有多難。

趙直那原本摸向腰間匕首的手迅https://www.hetubook.com.com速停住了，他苦笑了一聲，看來是他過於小心了，導致草木皆兵，剛才那些全都只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

這還是第一次，她在人類身上真正感受看到了那種強硬不屈的品質，並將其完整地展示了出來，而且一貫如此，從未改變。

過去的她，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甚至連她自己的性命都無所謂。

石頭就是石頭，不管怎樣，它不會浮在水面上，更不會飄在空中，它永遠都腳踏實地，和大地親密接觸。

不僅僅是因為趙直已經聽出了她的聲音，還因為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味，這清香味，趙直無比熟悉。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將嘴巴靠了上去，靠在了她的嘴上。

而且，她還從趙直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獨特的品質，這種品質她在別人的身上雖然看到過，但沒有像在趙直身上這麼明顯。

這種吸引，已經持續了半年。

身後這個捂住自己眼睛的人，除了是她，還能是誰呢？

在這兩天，甄晴滿腦子都是趙直，趙直的臉，趙直說話的樣子，還有趙直被院警從她的床上揪下來的那一瞬間的表情……

她現在回想起來當https://m.hetubook.com.com時那一刻，沒有覺得羞愧，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趙直就是一塊活生生的石頭。

他和身後的人面對面了。

這塊石頭經過了半年多的打磨之後，有的菱角已經磨平，有的菱角被放大突出，但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石頭，石頭的內在不會像胡蘿蔔或者樹榦那樣放久了之後會生出蟲子，石頭的內在永遠都不會變。

她吸引著他，他現在想吸她的唇。

他笑著道：「我要是猜中了呢？」

在病院這樣的環境中，這種獨特的品質被無限放大。

就在這時，趙直一把握住了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掌，隨即一個轉身——

「嗶～」地一聲輕響。

甄晴的嘴巴張著，似乎有些吃驚，但她的眼睛中卻帶著笑意。

兩唇相交，相互吸允。

「我已經猜到了，禮物呢？」趙直笑道。

這不像她平常說話的樣子，也不像她一貫的表情和語氣。

大地上有一個人的影子，不，是兩個人——

他剛才已經吸了十幾秒，他希望能夠再吸半年，不，再吸一百年。

她以為進入精神病院，可能一輩子就呆在這裏了，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干，別人給她吃什麼，她就吃什麼，別人給她穿什麼和-圖-書，她就穿什麼，她沒有願望，沒有苛求，沒有絕望也沒有失望，她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在乎——

她攬住了趙直的腰。

但是，要重新活過來，或許需要幾個月，幾年，甚至更久，有的一輩子都活不過來。

身後的人，正是甄晴。

她的眼睛緩慢地睜大，臉頰泛紅。

漸漸的，他們走到了一條船上，有了共同的目標，在經過了幾次沒有成功的逃跑計劃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最後，他們終於睡在了一張床上，但睡在一起，並不是結束。

那是曙光的顏色，它代表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兩個人面對面，相隔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鼻尖幾乎都要頂到一起了。

從進入病院，他就是這個性格，時至今日，他依舊是這個性格。

「這個也要猜？」

此時此刻，黎明已然升起。

她果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美，比朝陽還美。

「看來是要我自己來取了。」

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了無牽挂。

「砰，砰，砰！」她的心在跳，劇烈地跳。

就算是幾天前，趙直偷偷溜進她的病房，和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在當時，她都沒有這種心跳的感覺，為何現在忽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