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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紫

作者: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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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新生卷 20、山外來客

玄天新生卷

20、山外來客

這個破村可好,也不知道是村長瞎了,聾了,痴獃了,還是真就膽子包天了,聽到自己自報家門后,不趕快下跪請罪!反而僅是哼哼了一聲就敷衍了事!要不是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深山老林里需要休息,他大可一把火把這些無知山民通通都燒個乾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樊劍一咬牙切齒,面目僵硬地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說辭,希望這次鄉民們能聽清楚:
「我是樊劍一!這位是萬厲!宋徽!花移影!」聲音震耳欲聾,牙齒差點沒有被自己嘣斷,吞到肚子里去!
「村長,我們要借住在村裡幾天。」樊劍一無比僵硬地「請求」。
「想要皮可以,我問你,若無他眼睛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到底跟水家有沒有關係?」
「報告,報告村長,村口來了四個穿得挺好的來看你。」牙也沒有長齊的孩子,說出來的話缺前短后。
一旁若無也看到了這個曖昧的眼神,心裏的火噌噌往上蹭,丫的,死娘娘腔,再看,再看阿紫,我挖了你雙眼!
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白衣男子劇烈地咳嗽了半晌后,從袖口輕抽出把竹扇打開,掩在鼻子下,彷彿早已習慣陌生人注視自己的眼神。那樸素扇面上隨意畫著落櫻與白鶴起舞,竟把那妖顏襯托得愈加風姿卓越。
最後入堂之人,腳步稍緩,好像特意與其它眾人拉開距離,就連站定后,也隔著三人幾步之遙。心紫抬頭看去,只見那第四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貌真是驚為天人!一頭烏黑長發順滑地覆在背上,留著絲絲縷縷輕輕垂在額前,一雙葉眉如遠山之黛,雙目色澤旖旎含水,紅唇若櫻,粉中帶紫。如果說生為女子必然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卻是男郎,風清秀骨,一襲白衣加身,不似人間凡物。不知世上會有多少女子為此容貌嫉妒發狂,多少男子為此風姿日夜不眠。
無知刁民!要不是他樊劍一受四大家族邀請,在兩年一度嵐武鳳城盛會後,帶著這三個世家比武佼佼者出行歷練,來到這深山野地巧遇奇寶,內力散盡,會借住鄉下受這種鬼氣!回頭狠狠剜了一眼萬厲:你個臭小子,回皇宮后不好好補償我,有你好受的!
殺手鐧!這可是針對水儒非無與倫比的殺手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麻煩,惹不起,還躲不起么!
看到水儒非不買樊劍一的帳,花移影躲在扇面後面的臉又是輕輕一笑,沒有逃過心紫的目光。本來看面相,心紫就不大喜歡之前三人,後來聽出樊劍一表面親和內里跋扈的傲慢姿態,更是心生鄙夷。現在看來,鄙夷三人的還不只她一個,於是心紫向花移影投去認同的一瞥。
心紫一步一搖大咧咧走到水儒非身側,撿起地上落下的熊皮。真是塊好皮,入手沉甸甸,根根獸毛平整密實。
一想到這裏,憋得痛苦的老臉馬上輕鬆下來,滿面貪婪神色不加掩藏。儒生,你就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放縱你老哥哥一次,賺下這筆錢吧!反手一把撈起宋徽的胳膊故作嚴肅:
為首的中年人也不在意此時氣氛之詭異,爽朗一笑,朝著上座的水儒非抱拳說道:「村長,鄙人不才,姓樊,字劍一,帶著三位劣徒:萬厲、宋徽、花移影,來村上打擾!」
「恩!我是水儒非,這位是龍心紫,還有水若無。」水儒非又有禮貌地哼哼了一聲,他不明白自已又沒有記不住人名,這眼前一行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名字報來報去。難不成是時下新流行的問候方式?
「臭老頭!給你誑了塊熊皮,可還開心!」
正當一個不信,一個不說的尷尬關頭。門外跑進來個專門傳信的愣頭小孩,拖著兩條鼻涕拚命往裡縮:
話音還沒有落下,大宅門口就果真出現了氣宇不凡的四個人:
客套話倒還說得有模有樣,但心紫說不出緣由地討厭這個叫「犯賤第一」的中年人,順著他的手勢給剩下三位來者一一下了定義:貴公子萬厲是個殭屍臉,暴發戶宋徽是個真小人,只有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花|花|公|子,病病怏怏的,倒還有點兒意思。
緊跟在中年人身後的蒼白臉年青人,衣著卻與他有著天上地下的區別,不只衣料非絲既錦,上面還用金絲密密麻麻地綉出繁複菊紋,綴有珍珠彩石。殊不知越是色彩明艷,越發襯托出他僵硬的五官與病態之蒼白。
再說了,水儒非的心思根本沒有往那和_圖_書方向上去。從樊劍一進入堂口,他可與心紫轉移話題的興奮感就遇水便熄了。樊劍一渾身上下帶著的那種幻宗才有的凝重氣息以及腰側上位重劍都讓水儒非擔心不已,雖然水儒生走的時候曾說過,非幻尊實力以上者不能感知二重結界內封魔重劍的存在,但此時眼前一干人等,除了個比自己只高不低的幻宗,其它三人也非泛泛之輩,很有可能位及高劍大幻師身份,再加上財大氣粗,難保不帶著什麼奇特之物能發覺到這片土地上散發出來若有若無的戾氣。
其實這真的不怪水儒非,水家隱世已經數百年,在這百年間莫說國名,真正掌權的世家勢力也早已發生變化,靈域崩毀后水家人基本不入城去,來來往往過客誰會沒事找事地向一群土裡土地氣之村民介紹萬姓為嵐武國姓,金獅漫舞是珍貴的國之圖騰!還有「宋」、「花」、「百里」等世家為現在掌握嵐武實權的真正霸主!要算千年家業,在這裏誰又敢跟「水」字姓氏比資歷!
「喔,我是村長水儒非。」聽完樊劍一的介紹,水儒非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不知道又神遊到何方去了。
另一個圓臉帶著笑容的憨厚男子,彷彿比貴公子哥兒年長几分,卻一直弓著腰,像是直不起身子,一直在鞠躬般。服飾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手上十指根根套著鎦金大戒指,俗不可耐。
「快帶他們入堂!」水儒非如蒙大赦般從凳子上跳出來,震得旁邊茶碗也不淡定m.hetubook•com•com地濺出水花。心紫丫頭冷嗖嗖的眼神看得他渾身直起毛,這四個山外來客此時就如同他的天降福星。
彷彿查覺到心紫審視的目光,藏在竹扇之後一直目光茫然的那雙帶水秋目突然泛起一絲色澤,朝著心紫悄悄眨眨眼睛。
「我們可以出錢!」一看兩人面色越來越難看,宋徽帶著笑臉此時又點頭哈腰地酌情出現在水儒非面前。只見他雙臂一扶,水儒非的掌心裏就使神差地多出個沉甸甸的錢袋。裏面金銖擠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再次查覺到一旁若無如臨大敵的憤恨,花移影又向他也拋出個媚眼兒,嚇得若無一身冷汗。在心裏弱弱問一句:花公子,你到底是男還是女?
看著水儒非滿眼星光亂迸,打著綁帶的手也撐出來想要將皮料抱在懷裡的猴急模樣,心紫明知故問,把熊皮扯到身後,小臉一揚。
「就借你們住兩天!不可延長!」
為首的是一位布袍中年人,國字臉,烈焰眉,眼底的精茫就如黑夜中透出一線光的貓眼石一般幽亮。腳步穩健,自有幻師渾厚的根基。看上去像一行人的領隊,雖然衣料並不華貴。但腰間墨黑色泛著鱗光的蟒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還有他系在身側的墜纓重劍,正散發出上位幻器特有的氣息,與其說會發光,倒不如說吸去了周圍物件的存在感,讓人一眼就落在它身上。
被這絲毫不受重視的「喔」的一聲深深刺入心臟,樊劍一貫威嚴武者的形象瞬間僵硬起來,他和*圖*書可是大名鼎鼎的樊劍一!在嵐武大地橫著走也有人跪下灑花的驚世奇才樊劍一!就算粗陋鄉野沒有村民聽說過嵐武單人戰榜排名,其他三位同行者:「萬」、「宋」、「花」的尊貴世家姓氏,光是聽到也足以讓一般百姓感激涕零,頂禮膜拜!更不用說萬厲身著只有皇親國戚才可以使用的重瓣菊樣--金獅漫舞,嵐武上下更是見花如見王上親臨,大可嚇得一干人等屁滾尿流,磕頭到死!
「呃」只見道貌岸然的偽村長水儒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就跟萬花筒似的變著花樣。心裏想,要是這麼一個有便宜都不撿的機會白白放棄了,那可不像是個窮村子小村長應有的作風,再說也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拒絕,如果一味堅持,人家說不定更懷疑這個村莊的真實性,出於專業演員對職業的敬業心,他應該不負重望地將錢收下!演好這場戲!
早知道心紫丫頭會對這個問題窮追不捨,水儒非把斷臂抱在懷裡,眼睛戀戀不捨地往心紫背後的獸皮上瞅,卻把頭搖成了個撥浪鼓,心想:要是她此時知道若無從小就被水儒生封印住狂氣,任水馗欺負還不了手,這個女閻羅還不立馬拆了整個村子,把自己和重孫兒吊在樹上打!不能說,死也不能說!千刀萬剮的弟弟撂下個這麼大的攤子,撒手就去尋游。哼,你不管,我也不管!
「住滿了!」水儒非也是個倔骨頭,一步不讓,就想儘快送走這幾個瘟神。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宋徽彎著背拚命點頭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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