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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琰瞬間從崖上跳下，發瘋一樣跑向前方攔在蘇瞳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雙肩，顫抖的指，骨結泛青。

直接將蘇瞳舉起，君琰興奮地在狹窄的山道上不停地轉圈，蘇瞳蹁飛的裙擺驚起了蟄伏草野的熒火蟲，無數細小的熒火從地面升起，帶著草木的清香，似乎想將這份記憶，永遠鐫刻在兩人的記憶深處。

使出自己「絕」境身法，蘇瞳的氣息與聲音剎那在鄒凡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瞳肩頭一抖，猛地抬起頭來，只見君琰立在自己頭頂一處探伸出來的岩石上，目光受傷地低頭凝視自己。

君琰腰盤一軟，差點沒將蘇瞳滑手丟出去。

蘇瞳側過頭去，靜靜站立了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重新凝望君琰雙眼，自嘲地笑了起來。

若不是玉卮師傅給她留下關鍵的暗示，只怕她根本不敢這麼快得出這個結論，只可惜這一切她完全無法向旁人傾訴，牽扯太深，就算是鄒凡，她亦不敢直接點破。

「沒有下一次，絕對沒有下一次，絕對絕對沒有下一次！我發誓！」

是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蘇瞳突然回想起曾在瑤池聽過的規矩，當時她沒有想過那麼多，但現在腦海里卻突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蘇瞳心中一片冰寒，只覺得那個在人前表現出對金母娘娘無限寵愛的男人很可怕！若他真是兇手，整個東仙還被蒙在鼓裡，稱頌著他的深情，這是多諷刺的一件事？

的確是喜歡他啊！

是誰點破這運傷？是誰看穿了他的斬運之術？難怪再見蘇瞳，她那麼防備和疏離，自己竟還愚蠢地以為她只是失憶！

「那就好。」蘇瞳長舒了一口氣，表情剛想放鬆，突然又凝重起來：「等等，你們紫府老是去瑤池打劫修真星，丹藍星是我的，就算以後還發生什麼事，你們也不許動我星辰。」這一夜經歷太多，好多事情她都沒有來得及細想，現在腦袋裡好像才清空一切，各種思緒紛至而來。

想到這裏，蘇瞳突然睜大了自己的眼，倒吸一口冷氣，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蘇瞳自知自己是個很理性的人，可是就算這麼委屈生氣，不還是乖乖任君琰抱著，認真聽完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嗎？

「好！那守護之火珠兒喜歡，我便堅持！」

君琰膝頭一軟，絕望地看著蘇瞳的背影……

世上有多少女子，殘忍地傷害著最愛自己的人，而後又被自己的最愛傷害？到底要長一雙什麼樣的眼睛？才能看清人心中險惡？才敢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交付到另外一人的手中？

這比她憤怒地苛責唾罵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因為蘇瞳越是大度，便越襯托他的卑鄙渺小。

凝望著蘇瞳漸行漸遠的背影，君琰突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濃烈瘋狂。

修陰靈者便是瑤池之主！

她連命都不要，可他居然還可笑地想用自己權勢，自己唾手可得的紫府靈泉，來掩蓋一切，博取她的開心……自己自以為是的付htｔｐ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om.ｃoｍ出，還真他媽的噁心！

「師傅她老人家跟我透露過，玉卮首座，極有可能是金母娘娘選中的下任宗主，與金母娘娘最為親近，所以才被涎河老怪遷怒。」鄒凡小聲對蘇瞳解釋，心裏的苦楚止都止不住。

「可我一定要殺死那個將你從我身旁奪走的那個畜生！」就算放棄修魔，鄒凡心中的執念卻依舊不會放下。

「斬運術是一種逆因果的奪取，你斬我運，對自己道心也有傷害，所以要從別的地方彌補我的損失，才能達到道心圓滿，所以一直以來對我都不錯，現在我不怪你了，但也不想繼續做你道心爐鼎，你把靈石給我，明天我就離開這裏。」

蘇瞳擺了擺手，示意君琰不要再說，她今日已經身心疲憊，不想再跟君琰糾纏。何況君琰要說的，她都懂。

「你放開我，我，我想靜靜。」蘇瞳試圖推開君琰的手，讓自己好好梳理一下思緒。

說完這些話，蘇瞳便收回自己的目光，像是根本沒有看見君琰一樣，依舊踏著與之前一樣節奏的步伐，緩緩向紫雲閣走去，雖然修士很少需要睡覺，但現在她想長睡一場，最好把這幾天經歷的事情通通忘記。

但把鄒凡的話換一個方法來解釋，兇手要除瑤池之主，所以要將金母，玉卮，還有玉卮門中最有可能修鍊陰靈真氣的弟子一併殺滅，完全斷絕陰靈真氣在瑤池的根基，那麼此人目的，是奪瑤池主位。

蘇瞳將自己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打破了自己絕不再動用黑鈴的誓言，只待手裡鈴串兒變黑后，便將這場陰謀徹底終結。

「你……你說什麼？」蘇瞳直接被震蒙了。

若涎河老怪殺玉卮師傅，是想用師傅之死去刺|激金母娘娘，那毒殺所有玉湖核心弟子又為哪般？難道他還心理扭曲到屠殺所有玉湖弟子再去刺|激與他八杆子打不著的玉卮不成？何況當時珠兒等人剛從醉南仙境出去，更有幾位核心弟子遠在瑤池星洲之外修行，根本談不上撞破了涎河老怪的什麼殺人秘密，但她們依舊未能逃出兇手的魔爪！

「你一冷靜，便一定會想起我很多不好，然後逃走！」

天啊！

「蘇瞳，星空好大，想遇到你，真的好難，我害怕再等八年，害怕在偌大的星空里找不到你，你看我雖然斬了你我之間的姻緣，但我自己還是這樣瘋狂地喜歡你，這足以證明，斬運術是靠不住的……」

為了挽回蘇瞳的心，君琰連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神通都拋在一旁。

「什麼？言欲稀原來是想收回你母星？哼！看來罰他是罰輕了，以後膽敢染指丹藍者，殺！」君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逗得蘇瞳咯咯直笑。

君琰反而將蘇瞳圈在懷裡，用力抱緊，雖然不想用這麼富有侵略性的方式，但他生怕自己一放手，蘇瞳便會用那詭異的身法突然消失不見。

「我不會這麼容易就原諒你！」蘇瞳突然伸手猛地打了h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君琰一下。而後又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你敢再傷我一次，我就讓你嘗嘗被我捏斷脖子的代價！」

見已將站在墜魔邊緣的鄒凡拉了回來，蘇瞳長舒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但總覺得玉湖之禍並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蘇瞳猶豫了一下又多補充了幾句。

「離開那鬼地方之後，我指天發誓，一定會接續你被我斬斷的運勢，抹消我曾經虧欠你的所有痕迹，絕不讓你知道任何蛛絲馬跡，讓你一直像當初那樣，心無芥蒂地跟我在一起。」

君琰是東王唯一的弟子，他們不但有師徒之情，還親密如父子！若東王真是殺死玉卮師傅的真兇，自己與東王完全對立，她與君琰，又要如何相處？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居然連斬運術的因果報償都如此清晰地教授給蘇瞳！此刻他若知這多舌的混蛋，一定會立即斬下他長舌，放在油里煎熬烹煮！

「都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抽搐著自己的嘴角，君琰極為無奈地回答。

可憐那金母娘娘，居然死在自己最心愛的人手裡，與當日大婚，她衝到東王面前一剪刺向涎河老怪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要思考！」

「直到在黑岩荒地，我的所有修為被封印，被人欺凌嘲笑，被人奚落摔打，被幻妖追殺陷入無盡絕望，你帶著天火從天上來，我才發現，你就是我一生中最燦爛的雲霞！無數次我想說『對不起』，但我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我不想自己的模樣，在你心裏變得那麼醜陋不堪，我已經失去所有修為，不想再失去在你心中的地位……」

君琰長嘆了一口氣，能感覺到懷裡女人的僵硬與冰冷，世上有無數女人可以供他挑選，只要被點中皆會喜極涕零地翻眼暈去，而他喜歡的，卻獨是這個被他傷過又性子倔強的一個。

是東王！

蘇瞳的聲音咬牙切齒。「我只是到死都不明白，為何那涎河老怪向金母娘娘求愛不成，便要殺了我們玉湖所有核心弟子。他雖然行事曆來瘋狂，但凡事總還有個因果吧？」

蘇瞳又退了一步，輕輕嘆道。

大概剛才鄒凡遇見「珠兒」，也跟蘇瞳現在的心情差不多，遇鬼？做夢？發瘋？君琰剛才說了什麼東西？

如果不是自己該死地對她動了情，她可不就是被無情利用和踐踏的那一個？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絕對要對斬運之人恨之入骨，可她就這樣，揮揮手「算了」！

金母那等元嬰強者無聲無息死去，最大嫌疑還是東王！

彷彿只要給他一個微笑，他便會立即伸開雙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但若輕輕推開，這人便再也遙不可及。

「怎麼？道心……還沒修補完么？」蘇瞳半張著眼，只覺得頭痛欲裂。

「鄒大哥，我要走了，一切保重。」

「不是修補道心，我不要潛心修鍊，我要……你。」君琰沙啞而艱難地開口：「我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斬了你我和*圖*書姻緣，如果那一天我沒去黃沙星，是不是早就能跟你毫無芥蒂地在一起？」

再想想自己，君琰頓時覺得自己也應該下鍋油炸。

珠兒死得冤屈，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遭遇殺身大禍。

在醉南仙境里，被可怕的傲青盯稍，嚇得渾身是汗，忽而窺見君琰就在不遠處笑著對自己招手，向他奔去的那個剎那，她真的無比歡喜，心情愉悅得想要飛起！

他若只斬蘇瞳的運也罷了，為何在醉南仙境里害怕被她捨棄，還要一直利用她的善良護他平安離開？她是放棄過自己生死來報償過自己所謂「恩義」的，而自己所付出的呢？不過是一些無聊與自怨自艾的懊悔罷了。

「蘇瞳，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玉卮師傅不讓她回宗，最大的嫌疑放在東王身上！

為何自己際遇會如此狗血？為何今夜與鄒凡對話要被君琰撞破？為何在君琰強硬的攻勢下自己要再次敞開心扉？

蘇瞳現在可以找到的所有線索，通通指向一個人。再次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測！

「別跟我說你曾經沒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如果沒有哪個混蛋將斬運術告訴你，現在你會不會很開心地投入我懷裡？」

君琰的語速越來越快，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夜風習習，吹得君琰墨色的袍子獵獵作響。他衣角蹁飛起，露出滾著暗金花紋的長靴，猶如生長在岩石上一樣，不知在這裏默默站了多久。

陰靈真氣？！

「珠兒姐，我會看著他，至少不讓他走上魔道。」蘇瞳抬頭看著天空，似乎有一顆星星對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看透了啊！

就算剝離了救命之恩，就算剝離了那些在醉南仙境里的日夜呵護，他依舊整個心房都被她悄悄佔據。

「我也不會放過他！我雖然未能看清他的面容，但我知道，此人定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自己只不過是自卑的，渺小的，不敢高攀的，所以才把一切歸咎為「報恩」二字，然後肆無忌憚想跟著他的腳步，自己只不過是傷心了，委屈了，從幻想跌入現實了，所以才在傲青和康仁指出斬運術需要一報還一報后那麼心灰意冷，彆扭得不想再與他相認！

「我一生只知道修鍊，從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產生過這樣的感情。當年我在黃沙星，斬你運勢只是想了結干擾自己修鍊的因果，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手下血腥無數，斬除一個從未見過的凡女宿命，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東王！東王！東王！

不過簡單的兩句話，卻瞬間猶如利箭穿心，震得君琰胸口劇痛！

想到這裏，君琰又紅了眼，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梳理著蘇瞳的長發。

她氣惱自己也變成了自己常說的那種軟腳蛋，但她同時也深知自己內心那個清晰而略微欣喜的答案。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想騙你，我只是……」君琰蒼白辯駁。

那現在坐實瑤池之主寶座的是誰？

他驀和-圖-書然瞪圓雙眼！縱然給了自己一萬個理由，也絕沒有想到，自己當初所做的一切，早已被蘇瞳知道得如此清楚！

喜歡？太出人意料了，不是修補道心？不是欺瞞利用？這紫府少宗喜歡一個人的方式，還真的很獨特……

本不是譏笑，卻比任何武器更尖銳地刺中君琰的心，不過這些難堪和刺痛，比起放任蘇瞳永遠離開自己的絕望，根本算不上什麼痛！

「沒想到後來又在瑤池仙宗遇見你，你非但沒有因斬運術而生活落魄，反而成為玉湖一脈的核心弟子，我吃驚之餘，還是客意地對你保持著距離。」

蒼天啊！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我在她心裏，是個因為區區靈石就出賣自己感情和肉體的男人？

是之前過於自大的懲罰！

抹了一把臉，將千靨面具又換成那金珠兒的模樣，蘇瞳這才一邊唏噓一邊繼續向山頂步行。

鄒凡在蘇瞳的鼓勵之下，堅定地點頭，在此一瞬，四周蟄伏的重重怨氣才不甘地完全消散，陰風散去，空氣變得乾爽起來。

在黑岩荒地中，聽到月惜情說他要死掉，她差點自己心臟結冰，完全沒有考慮後果地向他而去，那若不是喜歡，如何可能那樣瘋狂？

君琰還想倉促地解釋，猛然間才明白蘇瞳話里的意思，他獃獃站在原地足有半晌，這才欣喜若狂地反映過來！

「鄒大哥，不要著急，我總覺得玉湖姐妹的離世另有隱情，不要被流言蒙蔽了雙眼，也許瑤池宗內有人看到了什麼，或者那歹徒留下過什麼蛛絲馬跡，找出證據，證明一切！為我報仇！」

蘇瞳抬起頭來，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彷彿比眼前的夜，還黑。

只能旁敲側擊給鄒凡留下暗示，蘇瞳相信只要越來越多的人懷疑，總能翻出一些隱藏得極深又被人遺忘的東西。

「珠兒你什麼意思？難道涎河老怪不是真兇？你告訴我，真兇是誰？」鄒凡著急追問。

「我……」

「就算如此，我還是能強烈地感覺到你的不同，你不像月惜情之流，因為我的身份地位而對我阿諛獻媚，我會暗暗因為你來找我而歡喜，會將自己目光下意識放在你身上，但我還是固執並愚蠢地驕傲著，認為這一切不過因為我斬過你運，所以對你的眼光與對尋常人不同。」

君琰卑微的絮絮叨叨一點點浸漬到蘇瞳心中，讓她塵封的心情緩緩復甦起來。

就算他放下紫府少宗的驕傲，覥著臉皮來倒貼她，她也未必會正眼看一下。

其實心裏種種，一旦放下，蘇瞳便突然覺得極為輕鬆，誰對誰錯好像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以後的路，是否可以獲得幸福。

「為什麼你記得鄒凡，記得珠兒，卻獨獨忘記了我？」

「珠兒，你別……別走啊！我還沒好好看看你呢！我們還會見面嗎？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話，你說的每一句我都記在心上了……」

「我不要你現在就原諒我，但也不要恨我，你試試，再來依靠我一次，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定穩穩站在你身旁，沒有傷害，沒有欺騙，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你問什麼我都照答。」

原諒嗎？從次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雖然她從來沒有因為東王有可能是兇手而遷怒君琰，但君琰呢？又會不會因為自己要弒他的師傅而與自己反目成仇？

不！可！以！

直到蘇瞳走出老遠，鄒凡那令人心碎的聲音還在身後迴響。蘇瞳定在原地，久久沉默，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好是壞，是否讓鄒凡心中更添一絲挂念。

「原諒我吧，瞳瞳。原諒我吧……」君琰的囈語在耳邊不斷迴響，像極了咒語。

玉湖的師姐們一夜被殺找不到合理的動機……

他就像那矗立崖上的一株孤松，渾身上下籠罩著蕭索之意，豎起的衣領掩著半張臉，長發於身後飄動，只有微張的眸里，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如果換了知道真相前，蘇瞳只怕會要幸福的暈掉，但現在？現在自己的心，好像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那麼容易感動和溫暖。經歷這麼多，自己還能相信君琰說的所有話嗎？或者說，自己還有勇氣，再被傷一次嗎？

就在她想得出神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他喜歡她小臉酡紅坑人的樣子，喜歡她吐舌頭一路小跑的樣子，喜歡她每次打架不要命的樣子，他喜歡自己喜歡她的這種感覺，喜歡因為有她而世界突然多出了色彩的模樣。

「我要找出東王那道貌岸然混蛋的罪證，將他扯下神壇，然後……召喚二師兄將他凌遲！就算要再次交付我所有靈石，就算要掠奪我其它財富，我都一定要，殺了他為師傅報仇！」

「我懂的。」

「我喜歡你，等我修為再長，我就有力量修補你被我斬斷的福緣，我們忘記那些不開心的東西，你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完全不能容忍這個人，從此從自己視線里消失。

「等等！你不是想，那兩億靈石就這樣不給我了吧？」蘇瞳突然拍著君琰的手臂，壓低嗓子認真訊問，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知道，但能欺騙得了世人，此人一定手段毒辣，實力通天，你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己小心點。」

這就是孽！

當初師傅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讓他更加惱怒無助，他心愛的珠兒，就因為這麼個莫名奇妙的理由死去，能做出這種慘無人道之事的涎河老怪，簡直是個瘋子！變態！畜生！

她這是原諒他了！

在這裏面，她似乎忘記了最關鍵的一件事！

「我不想你冷靜！不想你回憶這些年我究竟做錯了多少！」

「君少宗當年，斬我一生福緣，為的正是從此我倆道路，再無交匯可能，從那時起，君少宗行在天，我蘇瞳爬在地，彼此無牽無掛，現在成為陌生人，不正是少宗期待的事情嗎？」

心中滿滿是紛亂的思緒，以致於她根本無心去領略山中夜景，雖然之前已經將最大嫌疑放在東王頭上，但這一次在鄒凡的提示下再一次驗證，蘇瞳還是覺得心情沉重，心中憤怒無處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