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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你看你這英俊的小郎君，不也是知道很多麼？

六劍。

「說來慚愧，老夫雖然也是仙王，但術法上，並沒有什麼出奇的神通，是以在羅生獄那種龍潭虎穴里，算不得人物。」

「那……那是當然。」攬天老祖不懷好意地朝二人上下打量。

那遍野桃花迷醉人眼，不小心誤入了，就再也拔不出來。蘇瞳臉色一紅，跳到了他早就張開的臂彎里。

蘇瞳的眸光閃閃，開口即道：「他是怎麼知道馭靈傳承的？」

彷彿看透了攬天老祖的想法，傲青輕笑起來：「前輩大概覺得紅、青、白三者封號容易取代？其實這三色封號，分別代表三種稀有的血脈神通，只在某三族中甄選最強的人，所以也沒給旁人留下什麼機會呢。」

「那您老知道他的老巢位於何處嗎？」蘇瞳現在最關心的便是這個問題，只要找到了罪魁禍首，就一定能調查出六劍師傅與蝕星老祖是否中了他的圈套。

「我與你一起去！」攬天老祖大義凜然地說道。

一邊說話，攬天老祖一邊悄悄地撇了傲青一眼。

「可惜我族後來遭遇了一場嚴重的時疫，那疫病只在角族身上傳播，導致百年之內人口銳減八成以上，而且活下來的族人，後代皆孱弱，這樣一來，角族的勢力便大幅度的被削弱，甚至許多仙人都誤以為我們已被滅族。」

魔修嘛，終歸沒有仙修那套古板的矜持禮數，場面更火爆的他老人家也見過和-圖-書不少，不過這兩人才幾日不見就這樣目無旁人地親親我我，著實膽大。

「紅閻羅身份尊貴，他主動來結交老夫，老夫頗為意外，自然感激涕零，以誠相待，沒想到才一杯酒下肚皮就著了他道道，酒醒時神識已被困在了那砥天石山上，只保留著一點微弱的意念。」

「攬天前輩，我有些話問你。」

蘇瞳瞟了傲青一眼，示意攬天老祖繼續說下去。

「還是先等他說完吧。」傲青的表情已恢復平靜，但胸腔里卻有隱隱悶響，不知是卯足了生氣，還是憋足了笑意。

至於紅閻羅與自己的同族之誼？那種東西早在紅閻羅算計他的時候不值一文了。

「我想我得去一次，這件事牽連很廣，好像把我的師傅也牽扯進去了。」蘇瞳皺了皺眉。

「災年出生的病子，各個體弱瘦小，而且經脈雜亂不堪根本修鍊不了祖上傳下來的神通。就連族中最年長的頭領們都認定我族將要斷送在天災下，可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那些病子成年之後，卻突然出現了許多實力極強勁的異數！」

「羅生九王，因傳承不同，分為三支。色字輩弟子傳承師傅衣缽，以強為尊，更迭最快。欲字輩修的是慾望與人心，只在三支神秘的家族裡以父傳子。而鬼之輩最逆天，傳說修的是永生之境，永不受黃泉召喚。」

「你說的可是真的？」

「鬼字輩？那就是說，還有別的說法？」蘇瞳覺得從和-圖-書攬天老祖口裡了解一下羅生獄的勢力也不錯，畢竟現在自己還一無所知。

「其後老夫並沒見到他再現身，也不知道自己識海里被布下了那九轉刑魂的陣，為了給自己療傷，老夫花了大概三個月的時間，時醒時癲地回到九峰里，然後便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可傲青若說的是真的，什麼父傳子，什麼永生不死……難道只有色字輩的三王頭銜可以由外人染指？

「不錯，最後那黑色的劍息，便來源於我師尊煉製的一把寶劍，既然劍在紅閻羅的手裡，很有可能我師傅也……」蘇瞳的表情有些落寞。

「這個……」攬天老祖一臉尷尬，躊躇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回答：「著實不知，羅生九王，雖然各有行宮，但傳說他們真正的居所，都不是世人知曉的那些地點，羅生獄內星況繁雜，隱藏著諸多異界，只有他們想出現的時候，旁人才會有幸窺見其身影，若他們一直藏著，任誰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比如三位鬼字輩的高人，就已經許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怎麼？」蘇瞳感覺傲青的表情十分古怪，分明對這兩個名詞十分敏感。

攬天老祖獃獃站在原地，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在此之前，他與許多羅生獄的修士都誤以為只要實力夠強就能封王。

「是。」雖然好奇已化為貓爪，在心頭不住地撓，但兩位還是遵從祖師爺的命令，朝山腳走去。

「老夫猜想紅閻羅就和圖書是通過族中舊事知道了馭靈大法的存在，雖然他天資不凡，但只要知道世上還有另一種能讓精神異力無限激發的秘術，絕對也不會放過。」

蘇瞳晃悠悠地盪出了祥厄雙爐，一抬頭便對了傲青的眼眸。

蘇瞳點點頭，覺得攬天老祖分析得不錯。

之前她就猜想攬天老祖沒有能力為自己提供詳盡的信息，現在看來，自己留下青嬰的選擇果然沒錯！

「馭靈？」蘇瞳挑起了眉頭。

看來最後一條因果線得暫時放下，這羅生獄，是要走走的！

有著同胞之誼，又是森羅獄里身份尊貴的大佬，自然隨意招招手便能博得攬天老祖的信賴。

「當初覺得自己才保留著些許意識是個僥倖，現在想想，分明就是被紅閻羅當成誘餌拋灑出來，自己還毫無防備，當真愚蠢！」

沒想到紅閻羅誆騙攬天老祖的過程如此簡單。

「唉，這話說來就長了。」攬天老祖的目光變得悠長起來：「我們角族，天生擁有強大的精神異力，而且天賦異稟，靈根純正，屬於真仙界里血脈極高貴的種族。」

「什麼？你師傅？」攬天老祖大吃一驚。

「那就不太清楚了，好像這些封號都是自古傳承下來的，只有繼承了那些名字，才有資格知道。」蘇瞳的每一個問題，都讓攬天老祖有些難堪，雖然他在羅生獄里混跡了許多年，但接觸的層面實在太低，就連九王都沒認全過。

傲青閉上眼睛，一提起劍，他就想起了劍和-圖-書嵐山的那位，難怪蘇瞳這樣著急，此事不但與六劍真君有關，應該還與之前失蹤的馭靈修士有關。

「老夫多年夙願，便是在羅生獄內尋找到真正的魔修之道……」

蘇瞳沒有插話，繼續聽攬天老祖回憶。

看看蘇瞳，並沒有讓傲青與逐日迴避的意思，攬天老祖便扯開了話匣子：「你是要問老夫，怎麼被算計了對吧？」攬天老祖舔了舔自己的唇，目光晦澀起來：「那人乃是羅生獄里一尊王，被魔修稱為紅閻羅。」

一是為報答蘇瞳的救命之恩，二是自己雖然已不再記得馭靈大法，但終歸與馭靈一脈息息相關，他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人毀了這基業。

「羅生獄？紅閻羅？」還沒等蘇瞳說話，傲青已把眉頭擰成了麻花。

「你就是不願等等我？嗯？」傲青的下巴在蘇瞳頭頂蹭著，感覺語氣裡帶有三分幽怨：「我不過在你那便宜爹那裡多留了幾日，你又背著我跳陷阱。」

蘇瞳曾聽靈鴻老祖在酒醉時說過，羅生獄才是魔道的起源地，也是所有魔修們心中的聖堂，若攬天老祖還能馭靈，不管是什麼險惡的地方，肯定能有他一席之地，可是早就被洗去關於術法的記憶，他自然混得艱難。

原來如此，攬天老祖恍然大悟，難怪最後蘇瞳可以輕易揮開劍刃，究其根本是因為她本來就熟悉那劍息。

「靈鴻，天虛，你們兩個到山下侯著罷。」揮了揮衣袖，攬天老祖便要趕走這兩個直到現在依舊一ｗwｗ•heｔuｂook.ｃoｍ.ｃｏｍ頭霧水的傢伙。

這貨難道去過羅生獄？

這樣可不好，豈不被她吃得死死的？一輩子跟在她屁股後面追？

在南星，他想鎖了她，還沒圈幾日，她就自己尋路逃了出去。傲青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降服不了這女子，只要他不死死盯著，她就要搗鼓出一些意外。

「聽上去好怪啊，有什麼說法嗎？」蘇瞳有些好奇，像在五皇統治下的九十九宇仙王，根本沒有尊稱體系，比如攻玉的王者，一王玉人，一王喚雨，也沒見著因為被分封在攻玉仙宇，而將封號改成與什麼與「玉」有關的名字。

「對，九王分三脈，分別為色、欲、鬼。色字輩里的三王，分別是紅與青、白。」攬天老祖掰著手指，一一細數。「欲字輩里，三王貪、嗔、痴；鬼字輩里，三王魑、魃、魅。」

「不錯，正是馭靈術，我族精神異力非凡，再加上病子靈根皆混沌，他們中的一兩人出走後又機緣遇見了馭靈修士，被引入正途后修為大漲。」說起自己族中復興的歷史，攬天老祖青灰的臉皮下也泛起了興奮的血色。「雖然馭靈大法是件隱秘，但架不住當年我族修鍊此法的人太多了。他們雖然不會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外人，但枕邊人，還是會有所察覺。」

這話倒是提醒了蘇瞳，她從傲青的懷裡抬起了頭。

還沒等到蘇瞳開口，傲青便站在她身旁，跳過現在討論的問題，接下了之前攬天老祖回答不出的疑問，朗聲細數羅生獄的九王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