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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老兩口鬥嘴，樓成時不時微笑插上幾句，一家人其樂融融，將剛才的拘束徹底粉碎。

「你莫名其妙被挑中的？」汪梓充滿了好奇。

「嗯。」回憶之前，歐曼還有著幾分不真實感，「我是一直有努力在樓先生面前表現，可他都很客氣，很，很，怎麼說呢，就是保持著明顯的距離，等他躍過了龍門，成就了外罡，一下挑中我當助理，我，我都驚呆了，知道嗎，驚呆了！也樂壞了……」

「阿姨，這是我工作，您難道想我失業？」歐曼以開玩笑的方式回答。

晚上十點多，汪梓提著包，回到了歐曼住處，看見閨蜜披撒著頭髮，拿著電動牙刷，一副快洗漱睡覺的樣子。

歐曼聽得啞然失笑，見閨蜜態度沒本質變化，心裏一塊石頭落地，倍感輕鬆。

「這麼大啊……就是有點冷清。」齊芳隨口感嘆道。

齊芳睜著眼睛，愣愣看著天花板，好一陣子后，忽地嘆了口氣道：

看見淺棕色的真皮沙發，擺著名酒的吧台，裝有飲料的冰箱，以及寬敞有范的空間，樓志勝和齊芳一下受到衝擊，變得有點拘束，在歐曼安排下沒怎麼說話地坐好。

「我得替我老闆保密，這是做助理的職責！」

難怪曼曼那麼有面子！

她可是外罡強者的和-圖-書專門助理！

老兩口一路奔波，很快便洗漱上床。

「誒，這閨女，讓他拿吧，他力氣大。」齊芳忙客氣了一句。

「我回去可以和他們一樣吹牛了，什麼我朋友怎麼怎麼，我同學怎麼怎麼，你可比他們說的那些牛逼多了！」

這時，歐曼和司機趙振華趕至，分別拿走了行李。

二十六日晚上八點半，他乘坐保姆車，準時抵達花城黑水機場，迎接老爸和老媽的航班。

歐曼沉吟了幾秒，坦然回答：「我不是升職了嗎？現在是樓成樓先生的專門助理。」

而作為外罡強者的專門助理，曼曼肯定也不會差！

四十多分鐘后，他目光銳利地看見了齊芳和樓志勝老兩口，他們穿著抵禦秀山嚴寒的羽絨服，很是茫然地打量著衣物輕薄的接機者們。

歐曼大概描述了一下，換來汪梓艷羡的一聲聲驚嘆。

「我就沒周末，老闆有事，隨時得出動，所以必須和他保持比較一致的作息。」歐曼沒做隱瞞，自嘲笑道。

「當然有意思了！我坐個飛機不能這麼兩眼一抹黑就過去了吧！回了秀山，他們要是問，我怎麼說？」齊芳橫了樓志勝一眼。

在樓成日復一日的苦練里，十一月底轉眼便至。

臨到末尾，汪梓深吸了口ｍ•ｈetｕｂook•cｏｍ.ｃoｍ氣，半開玩笑道：

「冷清？你們可以住久一點啊。」樓成笑著回答。

「樓成……」汪梓先是一愣，旋即嗓音發尖地脫口，「外罡強者！你是外罡強者的專門助理？」

「這是我助理歐曼，這是我司機老趙。」樓成隨和地介紹道。

媽，我就這麼提了一句，你連帶孩子的事情都想好了啊……樓成好笑搖頭，岔開了話題。

齊芳回憶了下，沒好氣地開口：

「挺好的，達成意向性協議了，回去又能拿筆獎金了，今天真是多虧了你！」汪梓略顯沉靜眉眼帶笑地回答，末了狀似不經意般問道，「這麼早睡？明天不是周末嗎，還要加班啊？」

「談得怎麼樣？」歐曼隨口問了一句。

「不行不行，我和你爸離不開秀山，在這邊都成孤寡老人了，你和喆珂也還沒生孩子，哎，不行不行，你們有了孩子，最好還是讓她媽媽來幫忙帶，母女倆什麼話都能說，鬧個矛盾轉頭就好，我看好多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齊芳頓時絮絮叨叨說道。

樓成笑著迎了上去，一邊述說著花城天氣，一邊從老兩口手中接過了行李。

說說笑笑間，一家三口來到地下停車場，上了保姆車。

汪梓傻了十幾秒，方才吐了口氣，自言ｍ.ｈeｔｕｂｏｏk.ｃoｍ•coｍ自語般道：

她既然清楚非人的地位，自不會陌生外罡強者的高高在上。

她突然有了兒子真正獨立，從原生家庭搬離出去的感覺，有幾分喜又有幾分惆悵。

「我後來不是好了嗎？」樓志勝不太滿意地辯解了一句，這裏可是有外人的！

樓志勝嘴角略微勾勒，沉默了許久，笑中帶嘆地回答：

燈光熄滅之後，房間一下變得昏暗，窗外有風刮過，遠處水聲輕盪。

「老闆？你不是龍虎俱樂部的助理嗎？」汪梓抓住機會問道。

「嗯。」歐曼鄭重點頭。

樓志勝推了下金絲邊眼鏡，很有見識地說道：

「難怪……」

「你怎麼不早說？」汪梓清醒過來，忍不住心泛漣漪地試探道。

歐曼笑了一聲道：

他真是一位讓人溫暖的老闆啊！

當然，這幾個月下來，樓先生周末都會選擇在別墅附屬練習場修行，不做外出，也沒什麼額外的事情交代，讓自己像正常職員一樣享受著周休二日。

「你這是老闆的派頭啊，和郭胖子一樣，不過他的叫秘書，不是助理。」

「爸，媽，怎麼樣？坐飛機感覺怎麼樣？」

「沒，沒什麼特別的互動？」汪梓也和歐曼當初一樣不敢置信，總覺得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細節。

「郭胖子能比？上次成和圖書子回家，剛好遇見他，他說話都結巴了！」齊芳習慣性地反駁著丈夫。

「嗯……倒是有一件，之前他不是重傷離開了俱樂部嗎？我給他發過鼓勁加油的簡訊，過年和生日也有，不是群發的那種，專門編輯過內容的，就這麼一件。」歐曼思索著回答。

看這免費的三室一廳，看她一個電話就能解決對自己來說毫無辦法的事情，就可想而知！

……

車輛回到霞帔湖，進了樓成的別墅，齊芳看了眼裝飾和布置，又有點沉默，及至歐曼和老趙離開，樓成領著他們轉了一圈，認清楚了房間，她和樓志勝才算緩了過來。

「可惜名草有主啊。」汪梓隨口調笑了一句，轉而問道，「那你現在一個月能拿多少？有什麼特別的福利嗎？」

「嗯，可以稍微透露的是，他真的很努力很踏實，也是位很照顧別人感受的男士。」

樓成見狀，搖頭失笑，拉開冰箱門，給老媽拿了瓶秀山特產的荔枝味汽水，給老爸倒了杯早就泡好的茶，然後坐在他們對面，前探著身體，雙手交握地找了個話題：

人的名，樹的影，哪怕不怎麼關注武道，她也時常有聽聞一位位外罡強者名頭，更別提最近風光正盛的當世天驕！

「你爸真是的，說就八大金剛，做就沒個譜，上飛機前，還有ｈｅｔuｂook•ｃｏm.com板有眼地拿登機牌，過安檢，說小事小事，等飛機一上天，他就一直抓著兩邊，動都不肯動，吃飯不要，喝水不要，上廁所也不要，身體綳得就跟什麼似的！」

「因為我們都老了。」

這天上總不可能真掉餡餅吧？

「……好人有好報啊！樓成挑助理肯定要挑人品好的，不捧高踩低的！」汪梓默然了一陣，自覺找到了答案，接著滿懷八卦情緒地問道，「他在現實生活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成子真地長大了……」

她倒不認為有緋色的東西在裏面，而是想到了某些關於面試的雞湯文，比如進門后順手把倒下的掃帚扶正等故事。

歐曼露出一抹苦笑：「你不知道，我當時就跟買六合彩中了一樣，自己都不敢相信，覺得在做夢，真的跟做夢沒什麼區別，後來這幾個月一直很惶恐，沒底氣，怕剛得瑟完，就被開了，想著穩定下來再告訴你們。」

她憋了幾個月的感覺一下噴薄而出。

他瞄了眼歐曼，見她專心致志望著窗外，稍微鬆了口氣，轉而揭齊芳的底：「你媽才是的，還專門跑去經濟艙上廁所，數人家一共有多少排，讓我幫她算飛機能坐多少人，這有意思嗎？」

就算真掉，為什麼不是砸中別的什麼人，非的是曼曼？

是有著自己家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