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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很奇妙吧？」

回過神來，梁左發現自己手中的燈已經不見。

說著六景說：「離開。」

在梁左的人工加速下木筏前行飛快，很快他就看到另一盞燈。

六景設想是有的。

「今天差不多就這樣了，再強行進入我們都會意識受創，需要出去調整休息，還有進食。」

那麼在此基礎上，會不會有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呢？

「下面是我的一個私人想法，目前還沒有證據，不過八哥的說法也能夠證實一點……」

毫無疑問，方寸山越是往下越有價值。它這個奇特空間的控制方式和樞紐必定在最深處，那是動力之源。而灰衣人極可能就是如今控制它的舵手。

梁左這才明白，因為這段時間接觸六景他發現對方是一個十分守規矩的人，花姐說他偷獵大夜魂梁左之前還以為是「莫須有」。

梁左很同意六景的推論。

方寸山這裏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適宜定居的場所，有空間有房屋，有文明儲備最重要的知識庫存，唯一消失的是最重要物種……其中緣由依舊不得而知。ｈtｔｐs://www•hｅtｕｂooｋ•com.ｃoｍ

世界再次變得清晰時倆人已經回到了方寸山第一層的無人之城。此時天色正在一點點變暗，六景在胳膊上做上日期的標記，帶著梁左一路走回他們的根據地高塔。

老實說梁左從沒見過對自己這麼客氣的造法者，不管怎麼說，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鍊氣士，在對方眼裡隨隨便便就能捏死的小角色，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六景天性如此。

前兩層已經將方寸山的一些作用顯現了出來，六景還未想到剩下的層數還有什麼東西會比多年積淀的知識還要重要。不過從八哥的話鋒中已經透露出，第三層是有的，而且那裡擺滿了盛裝屍體的棺材。至於裡頭的屍體是方寸山的建造者，還是別的什麼人，就需要進一步探索后得出結論。

原來是這麼回事。

腦子裡亂糟糟的，唯有一個名字相對清晰。

太陽終於徹底落山，地下的夜魂們一個個鑽出來，在城市間晃蕩，就彷彿是古代傳說中的百鬼之城。

眼前景色變得模糊起來。

古代wwｗ.hｅｔｕbooｋ•coｍ.cｏｍ有過方舟救世的傳說，裡頭就是將人、各種動物裝在巨大的諾亞方舟之中，等待著漫天大水消失，再次繁衍生存。

並不知道梁左心中所想的六景依舊按照自己的思路講述著：「除去應付鎮守者比較麻煩，石柱書館裡頭的確是個好地方，我找到了很多意外的知識，老實講……如果能夠一直呆在第二層，我覺得還不錯。見識到了第二層的情況，我就開始想，方寸山到底是怎樣的？你有沒有發現，方寸山第二層比起地表的城市要小很多，可是價值反而要高很多？」

再次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石柱子前。

六景看向他，一副瞭然的模樣。

倒懸山峰狀態的「方寸山」在某種程度上也符合一般居民點的特徵。

正當梁左還準備繼續划船往前，去找一些他目前能接受理解的知識，他整個人突然覺得有些睏乏。

他心裏不由嘀咕，難怪自己腦子裡根本承受不了這些巨量的信息，不僅因為裡頭的信息他根本就看不懂，壓縮也極強，他現在的意識狀態和*圖*書根本承受不住那麼高密度與高強度的知識灌輸，再者他現在連造法者都沒達到，就像是一個小學生，你硬要他研究量子物理和弦理論一樣，只會讓他看得雙眼發直，腦子裡一片空白。巨量信息在腦子裡一過，梁左只覺得頭部發脹，有些噁心想吐，真要回想起來，卻只有這個課題的名字而已，剩餘一個字也不記得。

梁左趕緊滑動小木筏朝著那裡靠攏，用長拐杖將明燈給一點點勾拉過來，手指才碰到燈他就渾身一哆嗦。

比如說，最外圍的是普通民眾的居民區，越是往裡資源越多。

「之前我一直想要給你講關於方寸山本身的一些情況，只是要等到你適應了自己獨自生存之後，沒想到花姐來了一出，就給耽誤了。」六景有些歉意道。

《關於破法者形態現有弱點分析以及與神遊之間的設想》。

聽了他在裡頭的遭遇之後，六景點點頭：「我和你的情況是一樣的，也是身處一艘船上，紅色海面上有很多光點，每一個光點都應該是一份知識，有的我們能夠消化。也有一部分我們無法理解，你遇heｔuｂoｏｋ.ｃｏm•ｃoｍ到的情況還算好，只是算是『遺忘』的程度，有次我遇到了一盞綠油油的燈，當時我也是太貪，想著試試也不會有大問題，就去觸碰了……」

他忍不住用那根來打撈燈的長拐杖划水，沒想到一劃木筏就走，梁左立刻賣力地劃了起來。漸漸他看出端倪，這玩意本來就是驅動木筏的工具，也可以充當鉤子去勾住漂浮在紅海上面的那些燈盞。

梁左下意識點點頭。

「進入方寸山，稍微解決了生存的能量供應問題之後我就一直在考慮和假設這裏，當然一切重點都是為了出去。接著就在『太陽』落山的那處陣法那裡發現了鎮守者，水平大概在造法者狀態，贏過他一次可以進入第二層『石柱書館』。不過在石柱書館一般只能夠閱讀到一盞燈，在紅海上飄蕩時間越長消耗精神越大，如果運氣特別好能夠一次性閱讀到兩盞合適的燈，不過一般來說進入之後能夠得到一盞燈就很不錯了。」

六景看了看下方一個個散發著熒光的幽靈們，繼續說：「你也應該明白了，裡頭那些燈都代表著一個個前人總結出的知識hetubook.com.com點與經驗，這些東西十分珍貴，結合第一層的空曠城市，我想了想，大概是方寸山建設者用來延續某種文明傳承的。眼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避難所。」

這盞燈比起之前他見識到那一盞更為明亮，體積也更大。

六景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神色：「那種感覺很難描述，就像是死了一次一樣，整個人的記憶都被攪亂，意識也都很模糊，出來之後我不得不連續捕獵了花姐的兩個大夜魂手下，也被她記恨了……」

擅長模型架構的六景將方寸山假設為一座倒懸「無妄界」的山狀空間。第一層「無人之城」最為寬闊也最不設防，進來之後就落在第一層里，這裡是一座無人的半成品城市，目的不言而喻，是用來容納很多居民的。第二層「石柱書館」用來儲備知識，根據不同人的接受度能夠接受不同程度的知識傳承，這是一種具有梯度化又科學的傳授方式。

梁左一愣。這個角度他還沒有想到。

梁左趕緊也跟著他念。

好一會兒梁左都沒有看到第二盞燈。

腦子裡閃出巨量的信息，讓他雙眼無神，精神恍惚，差點栽倒在紅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