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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無人回答，她扭過頭來，看到韓靖時一愣。

程浩南點點頭，站在原地，瞳孔中細小光點閃爍而過。

「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程浩南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梁調查員，韓調查員，不知道你們想要了解九所兩院哪一部分？」

梁左捏緊拳頭。

那是他當初在器木所外面接韓靖時的一個小姑娘，隔著鐵欄還和韓靖告別，原來是她啊……原來已經長大了。

韓靖卻突然說：「去策劃部看看。」

他回過神來看向梁左倆人：「臨時出了一點事，我先去處理一下。這裏兩位可以隨意參觀，這是許可權手環，戴上就能夠在這裏自由行走，抱歉，請稍微等我一下。」

程浩南言語溫和，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歲，卻有一種奇特的沉穩矜重，給人一看感覺親和。

輾轉進入了很多升降梯，在程浩南解釋下樑左也大概清楚了器木府內部的通道機制，如同一個延伸擴大版本的巨型魔方，進入者都是採用這種複雜橫縱立體式升降機在各個院所里穿梭，最大限度的運用空間，同時還能夠起到很好的隔離、防護、保密作用。

韓靖面無表情。m•hetｕbook•com.ｃｏｍ

梁左啟動借象·明目，可以看到在高空蜘蛛身體上有一隻往下看去的眼睛，眼球是赤紅色的，後面還有一些細小粘稠的觸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怪異的小型八爪魚。他沒記錯的話，這就是器木府很出名的一項技術「降靈之眼」，韓靖改裝的可記錄影像的眼睛就是從中得到靈感，之前也被人將降靈之眼植入到大腦里作為一個監視裝置。

不過梁左繼而產生一個疑問，崑崙里的人不是很少變化容貌的嗎？

手戴手環，梁左輕輕推開策劃部的大門，裡頭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三個人，兩名正埋首於一個放置在半空中懸浮的巨大機甲模型上，絲毫沒有理睬進來的人。最後一個是一個背對他們的女孩子，一身白大褂，正在擺弄著眼前的一個方形罐子。

「兩位調查員請進，」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眼鏡的男人朝他們和善地笑了笑：「這邊請，請。」

從鐵牆往內有一條很長的甬道，裡頭有不少分支通道，程浩南將他們帶到其中一個通道內，和他們一起進入一架類似於升降機的機器之中。只聽哐當https://m.hetubook.com.com一聲，機器開始下沉，梁左覺得耳朵一陣耳鳴，還有什麼東西的波動正在掃描自己全身。

裡頭傳來一個和氣的聲音：「許可權已經給你開通，去吧。」

「那你是……」

韓靖也說，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有一點情況，所以我們來調查一下。」

不容分說他伸出手一把抓向韓靖的脖子。

「不是。」

現在——

梁左時隔幾年再次出現在這個第一次接觸的十二府級別的勢力山門，不同的是，上次他只能站在外面，耐心等待韓靖從裡頭被放出來。

「韓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靖……」

「這是通道內架設的自動鑒別，兩位調查員不必擔心。」

梁左點點頭，在其他人有些詫異的眼神下昂首闊步走入器木府的山門。韓靖則是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構架，露出有些興趣的神色，跟著他一起走入。

器木府自改隊為府之後重新修葺了山門，已經同之前的「鐵閘牢籠」形態完全不同。

「到了。」

外面是一圈長長的、彷彿長城高堡一樣的黑色金屬城牆，牆壁上呈現出一種w形態的幾何皺褶，看m.hetubook.com.com起來極有質感，鋼鐵之牆蔓延到目所能及的盡頭，將裡頭的一棟高樓拱衛起來，顯得氣勢恢宏。每隔大概十米就有一處牆垛，上面安置有一門可收縮大概兩米長的巨炮，炮管旁還有一桿重型自行火炮在左右掃描著。牆垛之上則是飛行在空中的巡邏飛行器，形態上有些像是胸腔鏤空的蜘蛛，中間是一個金屬圈，周圍是張開的八隻爪子，它們在空中井然有序地巡邏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附帶的紅色閃爍燈讓人還能夠辨認出它們的身影。

城門處還是器木府喜歡的「鋼閘鐵籠」設計，金屬柵欄的兩層防護裝置卡在門口。

梁左只覺得進入了一個有些陰森的長廊，長廊里每一個房間門上都寫了名稱，前端部、支撐部、建材部、策劃部……程浩南帶頭走到一扇寫有「八所所長處」，輕輕敲了敲門。

戴眼鏡的男人叫做程浩南，和梁左記憶中某個銅鑼街老大名字相似。

程浩南說：「八所。」

「八所長，調查員來了。」

樓荻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她突然眼睛一凝：「韓師兄，你是重新回來了嗎？」

「器木府」幾個銀色金屬字採用的掛ｍ•het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牌式長條狀牌匾，懸挂在柵欄內部的鐵牆上。

將兩根黑色手環遞過來后，程浩南就暫時離開。

不過這個程浩南可不是什麼小人物，而是器木府九所中三所的副所長。按照去的途中韓靖講解，器木府內部結構很清晰，一個實際上的掌控人掌門，一個或者兩個副掌門負責統籌和協調，下面則是九所的所長與副所長，以及兩院質檢院、架構院兩位院長。他們內部類似於地球高校早期的教授治校，核心層就是各院所的院長所長，由他們共同推薦投票決定一名實際掌控者，十年一換，最多連任兩屆。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她頭也不回說：「東西拿回來了？」

梁左毫不猶豫道：「之前是哪一部分人在黃泉車上做了標記的？」

來者是同樣一身白大褂，只是他的肩上有兩枚長條狀肩章，肩章上有器木府的黑色三角形標誌。他年紀大概在六十歲左右，頭髮一絲不苟梳攏在腦後，一雙鷹目極為銳利，方臉極有氣勢，看過來時給人一種迎面而來的壓迫感。

聽到來人的聲音，原本在忙碌修理組合模型的倆人慌忙不迭跳下來，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副所長。」

正在和-圖-書此時外面有人推門而入，他的聲音比人還要先到：「你們還沒做好？到底還要多少時間，你們策劃部的人就只知道畫圖嗎？做個雛形架構就這麼難？不如解散好了。」

梁左不由恭維：「程所長真是年輕有為啊，這麼年輕就是副所長了。」

梁左瞄了眼韓靖，這正是之前韓靖所在的院所……簡直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她戴了一副眼鏡，白大褂內是黑色緊身服，十七八歲少女容顏，梁左一時間竟然想不起她是誰。

最大的改變是原本壓抑的室內環境被完全破除，看得到天空，雖然依舊是灰濛濛的。

「去八所。」

一路往前，來到寫有策劃部名稱的房間前。

樓荻也站起來，臉色有些發白：「副所長。」

程浩南率先出了升降機，單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眉毛一挑：「叛徒還敢回來，是嫌活著不好嗎。」

梁左腦子裡頓時有了一個影子。

門口的安保人員身著白衣，衣服上黑色三角形標誌格外醒目。

看到人不在，梁左頓時來了興趣：「走，我們去看看，你曾經在這裏做些什麼。」

反而韓靖對她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好久不見，樓師妹，你長大了，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