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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定位陣法符籙的開關，梁左輕易將陣法符籙從中分裂成兩層，第一層那張紙貼在蛤蟆兄面前地上，另一層梁左卷收起來。

「先別下去，讓我看一看。趁著這功夫，你去把定位陣法符籙貼在蛤蟆旁邊，目前看起來也只有它那邊稍微安全一點了。」

「不是go，是狗！」

海面上輕微盪起一陣波浪，散去之後，羅素失去了影子。

好在韓靖隨身攜帶了兩件有特殊陣法的黑色雨衣，目的倒不是用來遮雨，是為了能夠提高倆人之間的辨識度。

小黃花羅素的愛犬，曾經幫自己躲開了夜魂的襲擊，也導致黑仔萌芽。

說著他就開始翻出一個盒子，將手中吸管在裡頭搗鼓著什麼。

梁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韓靖一把抓過他手中的定位陣法符籙，進入六壬十二將「勾陳」的戰鬥狀態，前面凝聚成一具金甲人，金甲人手持長槍瞄準遠方。他將手中符籙揚起，金甲人長槍攜裹著陣符飛速扎向高空。梁左有些擔憂，長槍的斜角過高，導致投射時對著天上去的，看起來距離前面的羅素十萬八千里。可金色長槍飛行了大概三百米遠時開始急速ｈtｔｐs://wｗｗ•heｔｕｂｏok•ｃｏm•ｃｏm下降，最後恰好落向羅素麵門，正好轟中！

韓靖眼睛抽了抽：「很有可能，黑雨和黑海的形成機理有某種相似性，黑海是怎麼形成的？它最早就是廢棄區能量聚集的中心，逐漸沉澱演化而成，黑雨應該是霧氣沉澱變換形態而成，霧的成因是由於廢棄區不斷增多的廢樓，有的自然坍塌后能量外流，能量總是不斷在逸散，變成特殊的霧狀，在這個過程中，『霧中靈怪』應該是伴生現象制衣。在廢棄區這個特殊環境之中，混亂意識自然是其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怎麼救她？」

「狗。」

看來這次遭遇的黑衣劍士不是以前那種普通角色，竟然還有巡邏犬，梁左拔出障刀和龍咆，隨時準備以雙刀模式迎敵。

梁左突然打斷搭檔的推演。

是克雷斯！

那裡有一條狗邁著四條腿飛快奔他而來。

靠近黑海梁左就內心有些躁動不安，黑海中似乎藏著某種巨大危險之物，讓他體內的警報響個不停。反倒是韓靖，卻蹲了下來，用一個小小的像是吸管的東西嘗試對黑海取樣。hｔｔps://m.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

「以你目前的水準不行。」韓靖回答依舊無情：「雖然黑鐮的確能夠保持短時間懸浮飛行，可是黑海這裡能量駁雜，波動極大，你過去幾乎是死路一條。」

「梁左！是你嗎？」

他一早就覺得黑雨應該是來自於黑海，首先兩者形態基本相似，再者，只要有類似於龍捲風的東西將黑海捲起來，就能夠呈雨水狀態落下。

梁左瞄向前方。

雨依舊在下，只是從之前的小雨變得更加細密，讓原本能見度就不高的廢棄區變得霧蒙蒙的，到處都是水汽。

停在前面不遠的狗是一條黃色柴犬，正朝著他汪汪大叫：「羅素出事了，你救救她！」

「我沒事……」

克雷斯急切道：「羅素是被霧中靈怪蠱惑拖入了黑海中，我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飄蕩在黑海上了。」

梁左心想這不奇怪啊。

不知道黑鐮能不能跨過黑海？梁左望向搭檔。

克雷斯急得原地打轉，汪汪直叫。

羅素點點頭，在梁左攙扶下站起來。她比梁左要矮不少，身體很輕盈，梁左覺得估計扛在自己肩上也不會比一把武器更重。不過她還是堅持要和_圖_書靠自己的腳走過去，羅素身上濕淋淋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身體很涼，梁左碰到她的手時只覺得像是冰塊。

「算了，我還是直說。」

梁左試著回答：「意味著黑雨是從黑海轉化而成的？」

「謝了……」

蛤蟆自然紋絲不動。

倆人一狗朝著蛤蟆的位置跑去，趕過去一看，果然，羅素正背靠蛤蟆，臉色蒼白地大口喘息，將臉上和手臂上的黑色液體給抹掉。

梁左一陣猶豫。

「無知。」

「我……」

韓靖冷哼了一聲：「你好歹也是念大學的人，連基本地理常識都沒有，陸地和海洋表面的水蒸發變成水蒸氣，水蒸氣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後遇冷液化成小水滴。當它大到空氣托不住的時候，就從雲中落了下來，形成了雨。然而在廢棄區，黑海和黑雨有著很大程度的統一性和相似性，這意味著什麼？」

梁左咬咬牙：「我試試看。」

「你來啊，求求你，幫幫她。」

克雷斯也是拚命感謝。

汪了一聲，克雷斯就跑向前方海岸處。梁左和韓靖跟著它一路往前，跑了大概一千米左右克雷斯停下來。

梁左徑直走到陶瓷蛤蟆旁邊，為了表示尊敬，他雙ｍ•hｅtubｏoｋ•ｃom•coｍ手合十：「蛤蟆兄，暫時借寶地一用……勿怪勿怪，我們救了人馬上就走，絕不影響你在這裏看風景。」

克雷斯說：「現在她被困在上頭，人在黑海中只能勉強抵抗那裡的侵蝕，根本不能亂動，一動就會下沉。你能不能想辦法過去把她撈起來？」

克雷斯抱住梁左的小腿，滿是哀求。

「別動。」韓靖一把抓住梁左的胳膊：「先鑒別它是否是真的克雷斯。」

羅素口氣依舊倔強，只是臉上疲倦和困頓出賣了她，還沒走兩步就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倒在梁左懷裡。

狗卻喊出了他的名字。

當他回到篝火旁，韓靖正一手一根試管，裡頭都是黑色的液體。

「她就在海里，跟我來。」

梁左點點頭，動用明目之下，柴犬克雷斯體內都是鮮紅的活物氣息，只是有些紊亂。

梁左定神一看。

韓靖卻代替他說：「不是不想幫，是沒辦法幫忙。超出我們能力範圍的事，我們也無能為力……為什麼就羅素出事，你反而安全？」

韓靖皺眉：「去哪？」

這難了。

梁左指了指蛤蟆：「還是別靠著它比較好……去篝火那邊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她！你不救她和*圖*書她死定了。梁左，羅素已經被困在這裏超過一天了，現在她已經撐不住了啊……」

梁左望去，在黑海上漂浮著一個人，距離岸邊大概有六七百米的距離，黑海上倒是沒什麼霧氣，能夠看到羅素的羊駝色毛衣，她躺在黑海上，生死未卜。

黑海海岸倒是十分平靜，至少靠近岸邊還看不出海上有什麼兇險，只是墨汁一般嘩啦啦的海水讓人看得有些發瘮。

遇到故人遇險，他無法見死不救，翻出手中定位陣法符籙梁左卻沒有必中羅素能夠夠到位置的信心。

梁左突然想起黑仔的突然蘇醒：「對了！黑仔說黑雨中有他喜歡吃的東西。」

「結果得出，這兩個，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成分相似性，都具有高密度，水，能量，未知物比例也極其相近。我左手的是從黑雨中的採樣，右手是從黑海之中的收集物。」

「那沒錯了。夜魂喜歡吃的東西只有兩種，能量和意識碎片，黑雨也好黑海也好都蘊含著大量的意識碎片……」

韓靖眼裡閃過一道奇異光彩，喃喃道：「原來是這樣么……」

梁左想起來了。

「我來。」

哈？

羅素吃力地對梁左倆人說，呼吸紊亂。

「羅素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