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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的某種鑒別能力被徹底摧殘，就會被迫適應新的方式，也就是俗稱的「丑到極處也就成了美」。

「來得正好。」

梁左發現靈霄鏡人士對於烽火樓的成見相當之重，傀儡鐵人明明是奇物山莊的特產，他們依舊認為是烽火樓所為，雙方果然是死對頭。不過他並不覺得那是烽火樓的行為，總覺得風格上不太相似。烽火樓的小黃花羅素，祝迦葉梁左都認識，她們都是那種下手絕不墨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作風，不像是這回。老實講，對方雖然派出了二十名傀儡鐵人，可這些戰力還並不夠穩妥。

「鐵人傀儡也由歐陽情帶走了一部分？」

「冤有頭債有主，找到一個人，總要討要一點利息。辛苦你們了，還得再出去一趟，外聯部敖部長已經在外面了，我們也該過去了。」

「明白了。外聯部剛才已經和我聯絡，熬部長會親自出馬去器木府討回公道，他讓你們以『受害人』的角度和他一起過去，不用擔心，跟著去，也有你們的好處的。」卓六奇用木偶手臂將桌子上的鐵球一顆一顆塞進他桌子的抽屜里，動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極為熟練：「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卓六奇彷彿大腦陡然斷片了一樣。

西門義大大咧咧道：「我還要回執法部報道，桂小姐怕是又要訓話了，諸位，歐陽兄，改天見。」

梁左總算看到了卓六奇從桌子後走出來的樣子。

梁左總算明白了，這倆人還真是趣味相投，難怪是好兄弟。

牛頭馬面停下歌聲，看過來。

氣球部長卓六奇雙手托著他的氣球腦袋，帽子已經放在了一旁，裡頭竟然還有一頂金色假髮，一張被畫在氣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桌子上擺放著梁左幾人收集起來的鐵人殘骸，奇物山莊的傀儡鐵人被徹底毀掉之後就會變成鐵球狀態，這是梁左在龍伯國就知道的事。

梁左總算髮現，卓六奇的聲音都是從他肚子發出來的，是腹語抑或是一種類似於遠程通信的裝置。

「沒有逮到他。」

「哦，說到哪裡了？」

「這種事情就要靠你們白鳥部來推演了。」

卓六奇朝後面飄過來：「你待會兒回來時最好做個體檢，我在你身上聞到一股奇特的味道，和圖書可能有人在你們身上下了點東西。」

梁左倆人則是回到白鳥部本部報道。

大概這時候也就韓靖一個人思維依舊清晰，說起了最重要的事。

他覺得怪異，器木府雖然行事有時候蠻橫霸道，然而基本上是內部事務和研發管理，很少插手外部糾紛。

卓六奇的身體都籠罩在寬大的灰色對襟衣下，一雙軟便鞋，像是氣球一樣離地十公分，頭頂寬邊帽慢悠悠飄了出去。

卓六奇半天沒有說話，時間一時間彷彿停滯下來，就在梁左以為卓六奇已經睡著的時候——

歐陽情搖頭：「我發現你們遭到襲擊時，那個真正的布局者已經逃走了，我只來得及把他布下的封禁陣法破開來，這人十分機敏，逃走果斷，應該不是什麼善茬。」

「不用擔心，應該不是歹意，我已經封鎖了它們，是這個。」

韓靖與梁左是同樣的想法，只是推敲得更遠。

馬面歐陽情假意擺擺手，一副都是江湖朋友們給面子的模樣。

「部長，已經判斷是器木府做的嗎？」

馬面男在戰場之中滑步，幾個鐵人傀儡攻擊都被他瀟洒的步伐所輕易側身避開，和圖書他手中突然變化出一把長柄刀，一刀將與他側身而過的鐵人一分為二。與此同時牛頭西門義手裡也多了一條狼牙棒，如同揮擊棒球一樣的狂暴一擊，將原本纏在他周圍的傀儡鐵人全部錘倒，最後一人甚至是直接用牛角頂翻，倆人僅僅用了不到一分鐘，鐵人傀儡屍橫遍野，殘肢還在地上輕輕抖動。

梁左舉手。

「哦？封禁陣法？」

如果在傀儡鐵人中藏著一兩個高手，說不定梁左幾人就已經陣亡一兩個了。

卓六奇停下身形。

西門義則是雙手叉腰，怒道：「竟然敢對執法部動手，多半是烽火樓宵小。」

「可能性很大。經過白鳥回饋的信息，器木府和烽火樓這幾個月正在秘密行動，合作著一個隱蔽項目，確定是有試探我們靈霄鏡的說辭。封鎖空間，封禁寶具的道具是管製品，未經崑崙和聯盟許可是不允許在崑崙世界內使用的。按照執法部、外聯部以及具物部對現場反饋分析，是有人使用了鎮封符，鎮封符是器木所獨立研發的戰略性道具，至今也是只有他們具有生產工藝。」

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就有些值得回味了。www•hｅtｕbｏoｋ.coｍ.cｏｍ

「原來是袁掌門的金蛤，她既然沒有動手應該就沒事，否則你們也到不了這裏。應該是那隻金蛤做的小手腳，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還是先配合外聯部吧……」

馬面男和西門義對了對拳頭：「好友，我來遲到了。」

牛頭馬面，歌神舞王……

他伸手在梁左肩膀上摸了摸，攤開手，一隻小小的蟲子趴在他掌心：「類似於一個記錄儀，器木府的習慣。你們去過器木府什麼重要地方，還是見過他們什麼人嗎？」

梁左臉色緊張起來。

「之前我們遭遇襲擊這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歐陽兄是否有看到是誰在埋伏大家？」

韓靖點點頭。

哪怕在這種時刻，他依舊在「微笑」。

「說到傀儡一部分被歐陽情帶回外聯部判斷去了。」

「有可能。」

「明明是一個死陣，卻又留下一線生機，這次襲擊應該不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而更像是某種試探。難保不是其他組織對靈霄鏡即將重開山門的試探。」

他朝著升降機處飄蕩而去。

「西門兄，低調，低調。」

「情況比較複雜，之前我在黑海時進入了一個鐘樓城堡，裡頭有一隻叫做和*圖*書蛤二的蛤蟆管家，可能是在那裡……」

韓靖依舊是十分鎮定。

說是走，倒不如說是漂浮。

簡直了。

卓六奇合上抽屜，圓圓的眼睛看向倆人。

梁左想起了黑海古堡中的蛤蟆管家，以及艾爾莎在自己身上按摩的手，難道是那時候……

歐陽情也說：「我也要將這件事彙報上去，回見。」

梁左忍不住偷偷用手抓了抓卓六奇身後，始終沒有抓到可能的絲線之類的操控工具。

「是誰乾的還真不好猜啊……」

在回到靈霄鏡的路上，倆兄弟一起高唱著《情與義》，猶如兩名在KTV還未盡興的酒鬼。這自然讓韓靖一臉便秘，梁左反倒是適應了倆人唱歌的奇怪節奏，覺得帶感而隨著倆人拍子哼起來。

歐陽情也贊同好兄弟的猜測。

「啊，我差點忘記了一件事。」

抵達靈霄鏡就要分開時韓靖終於開口：「兩位請慢。」

卓六奇自顧自說著。

西門義哈哈大笑，他收起寶具狼牙棒，給還有些獃滯的梁左韓靖介紹說：「這是我的好兄弟，歐陽情，現在在外聯部，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靈霄鏡舞王。」

說完，倆人一人一個方向走了幾步，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