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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左說我保證。

「與聯盟近乎一樣的人類分支？海族？」

青箏也好，六景也好，都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到底是身經百戰老同志了。

青箏呼吸有些起伏，雙手交錯，捏著手指。

青箏坐在沙發上，手中多了一杯茶熱騰騰的綠茶，她喝了口茶，彷彿放鬆身體才能夠讓她將這一段說出口。

「想想吧，如果你擁有一萬個崑崙鍊氣士的大腦容量，或者是凝聚了一千個完整的意識中樞……戰鬥中也許超出別人一點點就會造成一瞬間的擊殺，超出數量級的計算與力量能力，那是毀滅級的能力。這就是『舊日支配者』的定義，它們支配者過去的大時代。」青箏幽幽道：「地球上擁有的就是太多『舊日支配者』的痕迹，我所知道的就有螞蟻，珊瑚蟲，蜂，魚，鳥……你想過嗎？它們很有可能都曾經扮演過『舊日支配者』的角色，而後被下一個支配者奪取了統治，在種種變化之後輪到了你們。」

她掩飾說。

「你大概理解了『舊日支配者』的概念了吧，這就是地球真正的危險之處，很多https://ｗww.ｈetuｂｏｏｋ•com.com物種都可能最終變成新的『支配者』。」

她的話讓梁左猛然驚醒。

「具物部那邊把他借去辦點事。」

「海神，是崑崙之前的『舊日支配者』。」

「在崑崙被發現之前，地球上的『舊日支配者』就是『海神』。」

「海族的兵器，也是後來海族的保護神，守衛者，也是掘墓人。」梁左看著青師傅的背影，嘆了口氣：「師傅，如果你真的知道點什麼，我希望能夠告訴我。我來自地球，很多事情似乎都和我的故鄉有關係，可進入崑崙到現在為止，我對於地球的了解反而越來越少，不斷有前所未有的問題出現，讓我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和聯盟眼中的地球是完全不一樣的星球。老白太忙，六景又有關於他師傅的忌諱，我只能找你。」

「『舊日支配者』你可以看成是上一個大時代的聚合體，關於地球的調查聯盟這麼多年從未停止過，你知道你們地球最讓人驚訝的是什麼嗎？」

青箏頭也不回，依舊在忙碌著，一心二用對她來ｗｗw.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cｏm說已經是常事。

「你知道海神嗎？」

「是太多的群體意志，或者說聚合體。」青箏看著茶杯上冉冉升起的熱氣，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所謂『舊日支配者』就是某個統治級別的生命達到一個群體峰值時自然而然進入了聚合體時期，個體開始凝聚為一個群體，無論是通過外部生理結構上統一還是意識層面上的融合。如此一來，具有超出個體數個數量級的聚合體就會擁有恐怖的力量與智慧，或者說是計算思維速度。」

「不知道。」

梁左的話句句出自真心。

定位陣法符籙之前梁左和韓靖在麒麟那裡就用過，這東西在被封閉特殊場所實在是利器，只是無法傳送到太遠的地方。

「六景前輩去哪兒了？」

「先說好，我告訴你，你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也不會告訴你。」

青箏停下腳步，背對梁左。

對於其他生物梁左不甚了解，不過對珊瑚蟲他印象深刻。

梁左左右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六景的影子。一般來說六景都是坐在他的辦公桌處，研究著厚和-圖-書厚文獻，要麼就是嘗試勾畫術式術法公式結構，是一個真正的以學術為樂趣的奇人。

「由於存在舊日支配者的痕迹，所以聯盟當時立刻排遣了大量小分隊潛入海洋之中，想要尋找到『舊日支配者』的痕迹，通過它們就能夠知道這顆星球的歷史。」說到這裏，她停了停：「可惜，你也知道的，那些進入深海調查的人和設備，沒有一個回來。不過通過他們最後通信的內容倒是可以判斷，地球海洋極深處的確存在舊日支配者的蹤影，並且不止一位。」

梁左搬了個單人沙發坐在她旁邊，認真聽著。

破天荒沒有宅在辦公室，這讓梁左很意外。

「師傅。」

試想一下，世界上曾經出現過遍布海洋，將海洋幾乎用珊瑚群填滿封閉，打造出一層層如同城市立體交通般的結構的「舊日支配者」，它的軀體無處不在，它在海洋中是無法被戰勝的，它的屍體也將變成無法逾越的堅壁……

「我們在歸墟看到海神了。」

也許從教學而言她不是一個好的講師，講話總是乾巴巴的，有時候又是兇巴巴，不過hetuboｏk.ｃｏｍ•ｃｏm她絕對是一個可靠的夥伴。

梁左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記憶回溯？」

回到靈霄鏡，梁左本以為自己會表現出緊張和不自然的神色，可事實上不是那樣。

她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做到，她說，我會幫你，哪怕自己的事情放下也會在你危機時趕來。

珊瑚蟲肉眼無法觀察，讓人最直觀的還是珊瑚礁。珊瑚礁是有機的矛盾體，這種能夠撞毀船隻的海中堡壘是由微小的膠狀生物構成，它們既是動物，又是植物，還是礦物，它們具有極其豐富的生命形式，同時又是由死亡的屍體組成，生與死被它們利用得妙到分毫。珊瑚礁造成了世界上最為精密之一的生態系統，有的在這裏獲取食物或尋求庇護所，有的以尋求庇護和尋找食物的生物為食。切開一塊珊瑚，裡頭可能有上百種生物寄居其中。

那是由於有次潛水遇到了一個生物研究工作者，對方談及珊瑚。

「海神……你們是在歸墟看到了他的記憶回溯。」

梁左心裏有些發毛。

青箏丟給他一卷捲起來的薄薄紙張。

梁左走到她旁邊，把自己的臉靠https://ｗwｗ.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ｃｏm近對著桌子上一疊疊資料的青箏雙眼，讓對方一時間有些慌亂。

青箏身體明顯一僵。

韓靖一回來則是恢復了老樣子，將自己關在他新整理出來的實驗室中，繼續和齊元齋研究最近的重點課題「幻神變」，力圖儘快能夠讓它發揮出實際作用。

如果說五指戒中他要選擇一個真正可信的人，除去韓靖之外就是青箏了。不苟言笑的青箏總是給他一種安全感，她不像是老白戴了那麼多面具，也不像是六景被各種制約限制，青箏更加純粹和我行我素。

她努努嘴，表示不對。

青箏扭開視線站起來，假裝整理文獻：「是嗎？海神是什麼？」

生死已經是崑崙世界之中的常事，梁左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各種大事擦身而過，面不改色地繼續活著。

這就是青箏。

鏡子中的自己冷靜平和，甚至臉帶微笑，毫無異狀。

那頭傳來嗯的一聲。

青箏一臉認真說著。

「這是四張定位陣法符籙。」

如果這些並不是所謂功能性自我進化，而是它們改造環境為己所用的能力……那豈不是和人類使用工具，鍊氣士使用「氣」本質上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