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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謙左思右想了一番，對旁邊的副手道：「明天我要外出一趟。」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向韓靖，韓靖一臉輕鬆，彷彿知道點什麼。

更多的記者和話筒湊到梁左面前來。

「您好，梁先生，作為破法普及教育的發起人，您到底支不支持破法者受到登記在冊和約束的最新法案？」

冷不防看到韓靖那張鐵青的臉，梁左咳嗽一聲：「我只能說無可奉告。」

老闆只能忍氣吞聲，息事寧人。

屋內阮伯兮坐下，示意梁左坐。

然後她關閉了直播程式。

他咬牙內心鼓勵自己，不是這樣，他只是個還魂屍！盧毅你不要怕他！你是特立科科長，你是破法者，你是崑崙代言人！

※※※

魚龍府前任掌門莫問。

於是莫名其妙梁左不得不在紀念碑前悼念過往。當他看到上面那些熟悉的名字，陳又廷，佐曉，甄望舒，高泰……心裏一陣悵然。

「不用，私事。」唐子謙補充道：「其實也不算，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朋友邀請我過去喝茶。」

「我要回家。」梁左笑了笑：「我已經明白了，在這裏我已經做不了太多事，我也不願意變成阮伯兮那樣的人。可如果不那樣，我是無法在這樣的生態圈裡繼續活下去的。」

韓靖用只有倆人聯絡的方式說：「說起來，你也算是半個蟲王了……他抓捕你倒也是職責範圍內。」

青子笑嘻嘻收起簽名牌子，消失在遠處。

「買了。」青子一把抓起那張親筆簽名，上面寫著「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日期多久。」

如果這樣做拓跋夜說能復生，梁左會。

梁左和他握住。

那米露見梁左答覆更是來勁：「梁先生，你是否要參与本次聯盟議會常務委員選舉呢？據我所知，您在過去分別於『靈霄鏡』、『烽火樓』任職情報https://www.hetubook.com.com組織首腦以及副總長位置，更是有與舊日支配者崑崙、海神兩大割據勢力頭子交涉與合作經驗……」

縱然在不少人眼裡，他已經變成了特立科的魔鬼科長，可只要對上樑左那雙彷彿看破一切的眼睛，曾經卑微的自己就會再次佔據這區具體。

阮伯兮伸出手。

「什麼？你要離開。」韓靖一愣：「你說……你是說。」

「怎麼了？」梁左拍了拍他肩膀：「抱歉讓你難做了。」

可是米露依舊不準備放棄，最後被警衛部的雷振叫人轟走，讓她不要干擾戰爭英雄回來祭奠曾經的死者。

梁左回頭看去，其他人紛紛散開，讓聯盟指揮府副總指揮阮伯兮一步步走到梁左身旁。

青子漫步在蓬萊夜市的街頭，左手烤串，右手棉花糖：「這裏呢就是蓬萊夜市了，曾經我也在這裏擺攤做過生意。最有名的當屬於旁邊的面具，舊時代時候，這是一種違禁品，現在當然也變成了珍貴收藏物，只是很容易買到假貨，這種就……」

梁左這才看到裡頭還坐著一個人，同樣是一位老者，看起來老態龍鍾，臉上都是老年斑，人也有些矮小佝僂，然而他坐在那裡，和阮伯兮平齊，氣場上竟然絲毫不弱於前者。

梁左下意識拿捏調子：「你說我支不支持，我當然是支……」

冷不防青子看到旁邊的小攤子上，一個人正在吆喝：「盜火者，梁先生親筆簽名！獨此一份！先到先得啰！」

「三天後。」梁左說：「我先去通知幾個老朋友。」

「沒事……」盧毅有些結結巴巴：「閣下是怎麼復生的……我們一點都不知道，眼下有些宵小利用過去時代的英烈的名字出來作祟，所以……」

梁左頓時來氣：「那王道陵呢？還是說那本就是你的意思，和*圖*書讓王道陵強行圍攻拓跋夜說，從而令無面人不得不站到台前？」

「承蒙恩惠。」盧毅拱手，笑容有些不自然。

「別擔心了。」唐子謙自然明白這位屬下心中所想，他與自己綁定，已經是一榮俱榮，自己前途無量對他也是極大助力。

這記者可真是會順桿往上爬。

「老闆，怎麼賣？」

梁左點點頭：「謝謝。」

「雖然梁左不會過來接替侯筱筱，但是讓他幫忙說句話應該是可以的。」唐子謙眼睛中帶著強大自信：「畢竟是當過戰友。」

「假的也好，我開心。」

梁左捏緊拳頭，只想一拳砸向眼前人。

「沒興趣。」梁左站起來：「如果只是這些，我就是這個回答。」

梁左拿捏了一番，發現還是最好不說話。

突然冷不防從旁邊伸出一隻話筒：「梁左先生，您被稱為『盜火者』，按照聯盟記載已經陣亡在兩年前的玉京山反攻大戰之中……您的再次出現是否意味著又要給大家帶來什麼驚天消息嗎？」

那老闆獅子大開口：「十五萬，大減價。」

「看來你要走也不行了。」韓靖掃視四周，傳音道：「我就不該讓你出來的……阮伯兮人已經到了，還有議會裡的副議長莫問。」

「外面人太多，還是進去談。」阮伯兮親自帶路，梁左跟在身後，其他圍觀的浩浩蕩蕩人群只能夠在議會大門之外停步，警衛部迅速增派了人手保護周圍安全。

副官極其巧妙地旁敲側擊：「如果是梁先生過來主事，長官您和他的關係，那個衛隊總務簡直舍您其誰。」

「想想吧，梁左，你才華橫溢，拓荒軍團很需要你。崑崙和蟲王的戰爭還沒有結束，人類依舊岌岌可危，你的領導能力和執行能力都是我們非常需要的力量。」

阮伯兮依舊滿頭銀髮，只是身著軍服大衣，看起hetubook.com.com來多了幾分威嚴，少了之前那些溫和。

唐子謙搖頭笑道：「道聽途說，你是不了解這位『盜火者』。他不可能來，也不會頂替侯筱筱，說起來這種隱秘調查，還真是候長官最適合。」

「擊退它們。」長官依舊在想什麼，並不在意。

梁左看到他心裏就有些不好的回憶想起：「莫掌門，現在應該說是莫議長……為什麼當初你么有阻止龐元靜？」

其他人忍不住好心道：「姑娘，這明顯是張假的啊。」

梁左汗顏。

他身披一件黑色羽織，頭髮剃成月帶頭，腰間斜著妖刀「鬼切」，端坐于草席上，面前放著一杯茶，茶杯上正冒著裊裊熱氣。

「好久不見，歡迎歸來。」

阮伯兮替他給出回答：「這是聯盟的意思，如果貿然除掉龐元靜，或者直接讓他暴露，就無法引來連帶反應。為了大計，也是迫不得已，一切的開端都要從拓跋夜說身上開始。」

※※※

梁左一陣頭皮發麻。

眼前球狀觀察儀器上，蟲王蛹依舊在如同心臟一樣緩緩起伏，十個呼吸為一個周期，這比起去年已經要快。

「是，長官！」

「並非如此。」阮伯兮輕飄飄一句揭過：「那是王道陵自己的意思，這一點我們沒有人知道。人不可能如機器一樣永不犯錯，他當時的自尊心遮蔽了自我判斷，也屬於意外事故。」

副官臉色一暗，他是一路跟隨唐子謙不斷晉陞的，之前由於唐子謙摯友兼謀主顧所難犯事收到連帶影響，被近乎發配到了「鎖龍衛隊」，更是降級只擔任了第三序列的副總參事。

唐子謙一愣。

他看著手裡那一顆骷髏頭，下面還有很多小爪子正在不斷掙扎。鬍子拉碴的姚燁看著手裡獵物，咧嘴一笑，擦了擦臉上血：「你跑啊，我說過，要抓你回去祭奠韋大哥，就一定會做到。」

和圖書見梁左沒有任何異動，阮伯兮有些失望：「那麼現在就談談，梁先生，你有什麼訴求，是想要進入軍方還是議會，抑或是相對更獨立的仲裁會，位置你隨便挑。」

※※※

他渾身毛髮突然激蕩，強悍的波動幾乎不下於李俠騫給出的威壓。

得到梁左的消息，唐子謙十分驚訝，他驚訝于這個昔日共事的大哥竟然會特意邀請自己。如今他身處龍伯國，作為特殊軍團「鎖龍衛隊」的副總參事，每日都在嚴密記錄觀察那顆巨大的白色蛹的情況。

他站起來整理衣襟，對副官道：「這裏你督戰三日，守住陣地即可，我有要事要返回崑崙一趟。」

梁左看向眼前老人，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人，沒有任何情意，可他說不定是一個不差的決策者。

如今他已經和曾經的那個獄卒盧毅一刀兩斷，可眼前人的出現，那股自然而然前輩的氣場，以及周圍人將他圍繞在其中的凝聚力，還是讓他有些畏懼。

※※※

「你怎麼知道？」

「梁左，你這傢伙還真是命硬。三天後么？恰好時間來得及。」

如果能夠利用梁左具有的巨大影響力，唐子謙扶搖直上，之前那些影響完全不算什麼，只需要梁左一句話，唐子謙就能夠得到這裏二號位置。

「大概是運氣好。」梁左如此解釋。

「你回去想想吧，有要求盡可以提。這也是你應得的。」阮伯兮走到梁左面前，認真看著眼前年輕人：「不怕直說，在我們眼裡你是危險的，你是海神和崑崙眼裡的『變數』，連他們都計算不清楚你的軌跡。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將你殺掉。」

「慢著。」阮伯兮叫住轉身要離開的梁左：「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了，一切都得按照現在的新規矩來，你是英雄，應該獲得英雄待遇。」

副官恭敬道：「不勝榮幸。」

突然有人想起：「那不是m•hetｕboｏｋ.cｏm.cｏｍ那位……方寸山女主播，青子女神嗎！天哪！竟然錯過了和女神合影的機會！他媽的！都怪你這個老闆賣假貨讓老子智力下降，老子舉報你。」

※※※

青子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各位觀眾朋友，今天的戶外直播到此結束，請明天同一時間準時收看，謝謝你們的投喂，么么噠。」

副官眼睛一亮：「長官，是盜火者梁左先生吧？」

「可這樣做不行。」阮伯兮恢復平靜，淡淡道：「任何事都得按照規矩來。沒有規矩，人就與畜生無異，只知道滿足自己無盡慾望。」

頭也不回離開這間利益交換的小黑屋。

說話的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穿著職業裝：「我是『聯盟青年之聲』的記者米露，能否佔用您一點時間？」

副官點頭：「需要去報備么？」

可他也明白，或許對方就在等他發狂，從而能夠堂而皇之將他再次埋入黃土。

「團長，前方夜魂來襲！」一名拓荒軍士兵朝身後低頭沉思的長官回報。

「你送我的茶很不錯，還有嗎？我有一位很久未見的朋友，我想要讓他嘗嘗。」

你怎麼能怕一個死人！

藤村圭佑露出笑容：「梁左閣下，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樣都能夠活下來。不愧是生死場能夠打破規則的鬼才。」

莫問不言，眼神低垂。

「梁先生出現在紀念碑，這件事最近四處都知道了，可以說是沸沸揚揚，聽說他還要過來接任候衛隊長的身份呢……」

副總長？是對副掌門現在的稱呼嗎？

此時正在荒蕪的蓬萊邊域，一個盤腿坐在隕石上的年輕人睜開眼。

縱然知道多半是噱頭，還是有一群人魚貫而入。

梁左反倒是擺手：「沒關係，你現在看起來過得挺不錯。」

盧毅很快就鎮定下來：「閣下死而復生……不，沒死是一件大事，容我回報。」

「有話好說，英雄……我請大家喝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