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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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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尋找

第五十七章 尋找

雖然直接去質問綁架你的人,你還有多少同夥實在是一件不太明智的事,雖然知道不應該,但心裏就是有一種未離不會騙她的直覺。
燕甯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從小錦衣玉食奴僕成群,自然不會因為這個人對她好,就忘記了他不顧自己的意願將她禁錮的事實,她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和自己是什麼關係?
那壓抑的咳嗽聲聽得人心裏堵得慌,楚時掏出一塊藍色的方巾丟到他懷裡,勸道:「你的傷很重,不要隨便動氣。我看那個男人對燕甯很用心,不像是假裝的,應該不會對她不利,你別太擔心。」
燕甯狐疑的目光在未離身上飄啊飄,他長得俊是俊,但和她並不怎麼像……
也不知道他的內傷痊癒了沒有,她現在挺想逃出去見一見庄逐言的。若是只有未離一個人看管她,等她的腳再好一些,想要甩開他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還有別人藏在暗處,她一個人怕是逃不了。
「咳咳咳。」人都走光了,之前身上勢在必得的氣勢陡然消散,他整個人都頹了下來,靠做在火堆前,出神地盯著赤紅的火苗。
「嗯。」楚時點了點頭,原本還將借這件事扳倒庄璟,沒想到齊滬居然是這樣的狠角色,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罷了。
就在葉西悔得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時候,破廟外,傳來方一平欣喜的聲音,「主子,許修回來了。」
楚時看他那副心痛萬分的樣子就覺得牙疼,只能轉移話題,說道:「環山鎮的事情怎麼辦?」
明明有好幾次再走一天就能到下一個村落了,未離卻又偏偏轉了方向,他們這一路少說換了三四輛車。
明日一早他們就要上船,上了船之後就更難逃了,尤其是她瘸著的時候。
發現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她立刻把腳收回來,冷聲說道:「你出去,我要休息。」這大半個月,她對未離說得最多的,大概就是這句話了。
除了葉西幾人,眾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結果傷得最重的,竟然是歸雲。他被一塊岩石砸中頭部,一直昏迷不醒,大夫給他針灸治療后只說已盡了全力,什麼時候能醒也只能靠他自己。
她直接坐起身子,問道:「除了你,是不是還有人在暗中監視我?」
楚時輕「咦」https://m.hetubook.com.com了一聲,說道:「佩城不就是燕甯一直說要去的地方?」他回憶了一下,燕甯不止一次提到佩城,似乎很急切的要去那個地方,「你知道她去佩城做什麼嗎?」
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楚時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愁白了,自古情深不壽,他不想好友走到那一步。
將方巾拽著手裡,不著痕迹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庄逐言冷哼一聲,回道:「他不會,他背後的人呢?甯兒的身份特殊,敢抓她的人,必定不是普通的劫匪,她脾氣又直又硬,我怕……她吃虧。」
葉西守在破廟外,神色凝重,他比主子早兩天到環山鎮,一直在落葉峰附近監視,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運送火藥上山,也沒有發現那些鐵匠和護衛有任何異常。所以當他聽到爆炸聲,看到礦洞垮塌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懵了。
她所謂的好,並非是那種刻意地討好,是細緻入微潤物無聲的好。
看她再次歪倒在軟塌上,一臉生無可戀地抓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未離眼中劃過一抹笑意,生怕她知道得還不夠清晰般,繼續說道:「一共有四個人守在外面,如果我不在,你有什麼需要,就叫他們幫你去做。」
蓋在身上的被子很暖和,燕甯嘆了口氣,她真的越來越不知道怎麼對待未離了……
燕甯坐在一張軟塌上,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外面的江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四名黑衣人神色肅穆地守在廟前的小院內,破廟並不大,土地公公的神龕旁邊,躺在一名男子,他額頭上包著紗布,雙眼緊閉,神色平靜,面容卻蒼白暗淡。小廟中間點了個火堆,火堆旁坐著兩名年輕男子。
是的,極好,好到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心中思緒萬千,手中的藥瓶越抓越緊。
楚時第一次在心中責怪自己老爹,出的什麼餿主意,當時若是破釜沉舟拼一拼,成王敗寇大不了一死,他們家都是武將,難道還怕死不成?鬧到現在這步田地,也不知道怎麼收場。
這一刻,燕甯忽然就懶得費心思去想辦法支開未離,再去試探周圍是不是還有人監視她了。
燕甯原本猜測可能是她爹,畢竟礦洞坍塌怎麼說也是大事,庄逐言用www.hetubook.com.com的還是樓曦的身份,這件事肯定第一時間傳回煥陽城。樓曦現在好好地待在相府里,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其中的蹊蹺。她的行蹤肯定暴露了,她爹說不定會派人來找她。
「佩城。」
楚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庄逐言的意思,敢情他還在為自己和夏冰兒操心啊。
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楚時笑罵道:「顧好你自己吧,你現在的臉色比鬼還難看。小甯若是看見了,肯定嫌棄你。」
福德廟是一座土地廟,原本小廟附近有一個吳家村,村民們常來祭祀土地神,香火還算鼎盛。但十幾年前吳家村遭遇了一場泥石流,村裡的房子都被衝垮了,人也死傷大半,剩下的人都逃到別處去了,從此這福德廟就破敗了,淪為旅人過路的歇腳點。
除了她爹,還有誰會找她呢?齊滬原本就不想殺她,既然她走了,應該不會大費周章地尋她,那麼她是不是可以認為,一路尋找她的人,其實是庄逐言?!
燕甯沮喪地嘆了口氣,這時未離剛好端著兩個托盤走進屋內,她心裏正不痛快呢,未離撞槍口上了,「你說我算是引狼入室呢還是有眼無珠?」
未離上藥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復又繼續小心地將藥膏敷在傷口上,說道:「不是暗中監視,是保護。」
楚時暗自分析了一會,說道:「看來我們原本以為公主殿下只是因為無聊了,想到處走走才離開煥陽城的想法是錯誤的,她去佩城或許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那個叫未離的男人又那麼湊巧是佩城人,我猜,他會出現在燕甯身邊進而將人擄走,應該也是為了那件事。」
她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人。
話音剛落,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經風塵僕僕地快步進了廟內。
公主殿下也被人劫走了,到現在也查不到任何消息。
燕甯嘆了口氣,斜躺著躺椅上,任由未離給她脫鞋,清洗傷口,換藥,纏紗布。
「是。」除了昏迷不醒的歸雲,其他的侍衛全都出去找人了,且不說這是主子的命令,就是這些時日地相處,他們也是真心地喜歡那位開朗洒脫,有時又有點小迷糊的公主殿下。
庄逐言倏地抬頭,黑眸緊盯著許修,問道:「如何?」
一說到未離,庄逐言的臉色就和_圖_書十分陰沉,說話也忍不住暴躁起來,「不管是什麼事,先把人找到再說。」
未離被她看得不自在,終於抬頭回望,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會,這次是燕甯敗下陣來。
種種跡象表明,一路上有人一直都在找他們。
別看她現在一副坦然的樣子,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也是強烈反對的,結果直接被未離點了穴道,強行鎮壓了。除了眼珠子,別的地方連動都動不了,多來幾次她也只能妥協了,安慰自己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這也太嚇人了啊!
庄逐言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空的小藥瓶,手指一遍遍地摩挲著那並不怎麼光滑細膩的瓶身,好似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得到一點點平靜。
果然還有人。燕甯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看,多方便,一句話就能問清楚,省得她折騰了。
未離早已習慣,不以為意。現在已經入冬了,江邊的風特別大,他從床上拿了被子給她蓋上,又將窗戶關小一些,才轉身出了屋子。
他也非常會照顧人,因為她腳不方便,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自己做,而他往往都能在她張嘴之前,就將她要的東西送到了她手裡,做的那麼自然,就好像……好像他們其實一起生活了多年,他對她的喜好、習慣瞭若指掌。
楚時搖了搖頭,知道勸也沒用,乾脆不再打擾他,過去照顧歸雲去了。
她的腿傷得那麼厲害,未離會給她找大夫嗎?環山鎮的大夫他都派人一一查訪過,沒有人見過燕甯。她的腿現在恢復得好不好?她脾氣不太好,會不會和未離起衝突,會不會吃虧?
他的話並不多,動作很熟練,眼神也很溫柔。
「咳咳咳咳。」
葉西很自責,若是他查探得再仔細些,不止在外面監視,還進洞內一一檢查,早點發現禍端,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庄逐言也跟著笑了笑,低喃道:「我現在倒是想讓她嫌棄,咳咳咳咳……」
不管她對他是和顏悅色還是疾言厲色,他都能坦然接受,而且……還對她極好。
「她沒說過。」庄逐言搖了搖頭,惱自己之前對她的事情不夠上心,若是知道她去佩城做什麼,或許現在就能多點線索。
這些日子就算一直躲在車棚里,她也能感覺到他們一直在繞路。未離和-圖-書說過,他們要走水路,環山鎮最近的碼頭在束西鎮,中間相隔一百多里,就算是牛車,七八天也應該走到了。但他們走了足足大半個月,登船的地點還不是束西鎮,而是更遠的芙蓉城。
這小廟十幾年無人修繕,早就千瘡百孔,近兩年連旅人都不願在此停留,但是今日這座小廟裡,卻擠滿了人。
和未離相處的日子越久,她就越不知道用什麼態度面對她。
暗暗調息,壓下胸口奮涌的怒意和血氣,庄逐言將所有侍衛全部招進破廟中,說道:「甯兒的腿受傷了,不能騎馬,最有可能的就是乘馬車和坐船。你們立刻去查,以環山鎮為中心,水路陸路都不放過,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出他們的下落。」
楚時擔憂地看向庄逐言,天生帶笑的娃娃臉上,也染上了愁容。已經一天一夜,庄逐言未曾休息過片刻,即使好不容易閉上眼養養神,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醒,若不是他壓著他在這裏等消息,他怕是早就自己跑出去找人了。
庄逐言以拳抵唇,極力壓下胸中翻騰的血氣。他早已換下了白衣,身上穿著一件絳紫色的廣綉長袍,墨發未束,披散而下垂於腳邊。紫袍襯得他的臉色越加蒼白,本就淺淡的唇色,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絕艷無雙的面容竟給人一種暮色沉沉的感覺。
若一切都如最初般只是一場算計,成敗都是功利,不傷本心,如今卻……
未離果然一開始就是處心積慮地接近燕甯,博取她的好感和信任。思忖片刻,庄逐言繼續問道:「他的獵人文牒登記在哪裡?」
這個猜測在未離帶著她躲躲藏藏大半個之後,被她否定了。穹岳之主真想要在他的土地上找一個人,除非你會飛天遁地,否則十日之內,必定落網歸案。所以如今這樣彷彿捉迷藏似的你追我趕,並不是他爹的風格。
未離這些日子沒少被公主殿下用來撒氣,早就淡定了。他將其中一個裝著桂花糕和燕窩粥的托盤放在矮几上,另一個裝了葯和紗布的托盤放在她腳邊,一邊給她脫鞋一邊說道:「你先吃一點墊肚子,我幫你換藥。」
更詭異的是,他每次都能為她送上她喜歡吃的糕點,喜歡喝的茶,喜歡的菜色,甚至幾天前他還給她拿來了幾本山水遊記,正是她和-圖-書平日里最愛看的那位先生所寫。
只要庄逐言沒出事,燕甯就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些日子以來,未離被追得不勝其擾,她卻覺得日子過得還不錯。
她有時候都很懷疑,這人是不是會讀心術,她心裏想什麼他都知道。
回過神來立刻帶著手下幾名侍衛避開齊滬的人,進入洞中,好在主子和楚公子還有一干侍衛都在通道里,沒有人被困在完全垮塌的山洞中。那時主子暈厥了,他不敢久留,只能將人全部帶到此處安置。
夜色漸濃,外面風吟蟲鳴,廟內卻異常安靜,除了木材燃燒的噼啪聲,只剩下時不時響起的輕咳聲。
燕甯又想起了那個戴面具的女人,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難道……未離是他哥哥或者弟弟?
「夏詢怕是醒不過來了,夏冰兒什麼都不知道,不會有人為難她的,放心吧。」
對上主子灼灼的目光,許修心中一凜,他在外面已經聽方一平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知道他此次前去調查的未離,便是擄走公主殿下的人。他不敢耽擱,趕緊說道:「回主子,確實有一名叫未離的賞金獵人接過靈溪鎮緝拿越獄犯人的案子,不過不是最近,而是在半年前,未離那日與公主殿下所說的話,與案情一致。屬下還打聽了一番,靈溪鎮上出現的賞金獵人未離與跟在公主殿下身邊的未離,身形樣貌皆一致。」
「齊滬把事情鬧得那麼多,朝廷不會坐視不理了,劉宇書雖然重傷,蘇之函卻沒什麼事。甯兒不在,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就會惹上大麻煩,我們儘快離開,後面的事就交給蘇之函和齊滬斗吧,穹岳的官員總不至於那麼草包。」頓了一下,他又擰了擰眉頭,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甯兒。」
若果真是他,那就說明他應該沒事,還有這麼多人手來追尋她的下落,說明他那些侍衛也沒受太重的傷。她現在無比慶幸當時沒讓夏冰兒跟著他們一起去落葉峰,不然又要多記掛一個人。
大半個月後芙蓉客棧。
楚時止不住又嘆息了一聲,他早就看出來,好友對那位穹岳公主動了真心,只是沒想到,他竟已經用情如此之深了,這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且不說燕甯對他是否有著同樣的情意,就算兩人兩情相悅,橫跨在二人中間的障礙亦難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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