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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良緣6·真假公主

作者: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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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她會很難過

第六十二章 她會很難過

那塊一人高的石頭竟然被她一掌拍裂了,未離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彷彿這樣的事,習以為常。
燕甯抬手的時候,庄逐言也注意到了這股殺氣,兩人摔倒在地之前,他在她腰間推了一把,將她推到了床沿旁。
庄逐言走了,燕甯仍緊盯著未離,若是他要追出去,她會第一時間攔住他。
半柱香后,一名同樣身穿黑衣的女子走進院內,她臉上帶著玄鐵面具,氣勢張揚,與隱身亂石中的未離截然相反。女子進來后,未離就從怪石堆里走了出來。
燕甯愣愣地看著未離轉身走出院外,只留下她一個人嚴陣以待地站在院中。
庄逐言並不打算與未離在燕甯的房間里眼神對峙,匕首握在手中,他身形奇快朝著未離沖了過去。
未離和燕甯待在一起兩個多月,不可能找不到機會告訴她真相,但若是說了,燕甯怎麼可能不恨庄逐言?還為了他和未離針鋒相對,但若不說,為何不說?!未離難道還要幫那個居心叵測的男人欺騙阿甯不成?!
「……」就、就這樣?
怎麼還不走?燕甯快被他急死了,生怕未離反悔,趕緊背著未離,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快走,明晚我等你。」
「為什麼她對庄逐言這般親近維護?」
兩人若是不躲,就會被飛刀射中;若是躲開,必然要終止這場惡鬥。燕甯都動刀了,顯然是氣狠了,庄逐言還是m.hetubook.com.com怕她生氣的,立刻順著飛刀阻隔的瞬間,往後急退數丈。
冰冷無情的聲音卻讓燕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未離若是真的不肯放過庄逐言,她也肯定不是對手。
「你走吧,不要再來找阿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我就殺了你。」
未離和庄逐言皆頓了一下,然而下一刻,誰也沒有住手,攻勢還更加猛烈了幾分。
燕甯抓起地上的腰帶綁在腰間,急忙跟了出去。
未離手中的劍,早在燕甯與他對峙時便放了下來,他將她對庄逐言地維護看在眼裡,黑眸中的殺氣越發凝實,手中的劍卻再也沒有舉起來,他的劍永遠不會指向阿甯。
燕甯看得膽戰心驚,忍不住吼道:「你們快住手!」
未離是女子一手養大的,他的性格和處事方法,她一清二楚,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女子便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
燕甯看不到他搖頭,卻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這次怕是傷上加傷了。
燕甯的心思都在未離和庄逐言身上,並沒有發現,院牆的鏤空花窗外,一道人影一直站在那裡,玄鐵面具在夜色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女子一聽,怒不可遏,「愚蠢!難道你不告訴她,事實就不存在了?你不告訴她,只會讓她永遠這樣蠢下去,只有讓她看清楚那些貪慕權力的男人虛偽的真面目,她才會醒悟過來!難過?蠢成這www•hetubook•com•com樣她何止應該難過!不過是幾句甜言蜜語就讓她昏頭轉向,愚蠢!愚蠢之極!」
略帶遲疑的嗓音奇異般地衝散了某人刺骨的殺氣,未離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看向庄逐言的目光仍然殺意不減。
她豎起耳朵聽,耳邊除了庄逐言低聲的嗓音之外,還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兵器出鞘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殺氣襲來。燕甯心下一驚,立刻伸手抱住庄逐言的腰,往地上順勢滾去。
她強壓下回頭查看他傷勢的念頭,對上未離冰冷的黑眸,說道:「你讓他走吧,我不想和你動手。」
女子說著說著,聲音從原來的低沉變得越來越尖銳,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中不可自拔,面具后的眼眸血絲遍布,女子忽然抬手,一掌拍在離未離只有三寸遠的一塊大石頭上,吼道:「滾!滾出去!」
院落里,一道頎長的墨色身影立在怪石之中,氣息盡斂,不知在等什麼人。
女子的聲音低沉冰冷,看不到她的樣子,只憑藉嗓音,就能感受到女子的怒火。
燕甯一直知道未離是危險的,但她從未見過他這副嗜血無情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怔住,不確定地叫了一聲,「未離?」
未離的兵器是一柄墨色的軟劍,因為樓辰用的也是軟劍,燕甯對這種兵器算得上了解。軟劍若是練到極致,實在是一種相當可怕的兵器,可剛可柔,灌滿內力,它便可作為長劍和_圖_書;若任其彎曲,它又可作短鞭,甚至比鞭子可怕百倍,被它纏上四肢或者脖子,血肉模糊都是小事,極有可能骨肉分離、身首異處。
哪怕她知道之後,會疏遠他,恨他,甚至報復他,他都毫無怨言。
她是真的不想和未離動手,兩人相處了兩個多月,被人悉心照顧了這麼久,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對未離總是多了幾分耐心。若非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她真的不想和這個人刀劍相向。
月色下,兩道黑色的身影打得異常激烈,軟劍和匕首相擊不斷劃出火花。兩人招式極快,以燕甯的眼力,都看不清楚兩人誰是誰,更不知道在這樣激烈的纏鬥中他們有沒有受傷。
庄逐言氣血翻騰,內力渙散,已經說不出話了,強忍住上涌的血腥之氣,搖了搖頭。
東院。
燕甯被困在庄逐言懷裡,其實根本聽不太清楚他在她頭頂的低語,只隱約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鐺!」蓄滿內力的匕首和軟劍相擊的聲音,如銳利的冰銳刺入耳里,內力稍差的人怕是要承受不住捂住雙耳。燕甯也被震得心神恍惚了片刻,等她回過神來,那兩人早就不在房中。
庄逐言有些猶豫,他怕他走了之後,燕甯會有危險,他倒不是擔心未離,而是擔心未離身後的人。但是他不走,留在這反而是拖累,庄逐言再一次暗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良久,就在燕甯手心開始出汗和圖書的時候,耳邊響起那人熟悉的清冷嗓音,「早點睡。」
正如燕甯之前所說的那樣,庄逐言內傷極重,根本不是未離的對手。能接得住未離滿含殺意的數十招,庄逐言已是拼盡全力,再打下去,他明顯力不從心,落了下風。
「師父。」未離行了禮,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庄逐言看了一眼已經隱身於黑暗中的未離,不再遲疑,快速地掠過牆頭消失在院中。
燕甯又急又怒,將三枚飛刀扣在手心,緊緊地盯著兩人,就在兩人轉換招式,稍稍分開的那一瞬間,飛刀立刻飛射了出去。
裡間的窗戶被人從外面一擊碎裂,窗外,站著一道墨色身影,他逆光而站,面容在夜色中模糊難辨。他手中的墨色軟劍因主人的心緒嗡嗡低鳴,冰冷的眸子直視著庄逐言,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殺氣讓他看上去,就像是索魂的鬼差,讓人頭皮發麻心底發憷。
和燕甯住的院落風格完全不同,東院非常大,院中卻看不見一株花草,更沒有溪水小魚之類增加小院趣味的布置。院子中間是一大片空地,院牆周圍,全是造型奇特,顏色暗沉的怪石。月光照射之下,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蟄伏在院內,整個院子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彷彿昭示著主人的性格,就如同這些林立的怪石般鋒利怪異。
他再也不想騙她了……
靠近除夕夜的月光並不明亮,小院的迴廊里,也只點了一盞燈籠,昏暗的光線下,未和*圖*書離整個人都處在黑暗之中,彷彿身上蒙了一層黑壓壓的薄霧。燕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覺得那人渾身上下透著陰鬱。
未離並未被女子的疾言厲色所動,淡漠的嗓音中,透著他特有的堅持,「她沒必要知道這些。」
確定了他沒有要追出去的意思,燕甯並沒有放鬆下來,她不會真的以為,今晚的事會就此完結。她擔心未離把她帶到別的院落看管起來,這樣明天庄逐言來救她的難度就會增加很多。
她立刻轉身,迅速給庄逐言使了個眼色,說道:「快點走。」
燕甯擋在庄逐言身前,一邊注視著未離,一邊側頭問道:「你怎麼樣?」
「燕甯,其實我一開始接近……」
他去得太遲,沒有保護好阿甯,讓她把庄逐言看得那麼重,那個人既然已經得到了她的認同,這時候才讓她知道真相,她會很難過。只要以後不讓庄逐言有機會出現在阿甯面前就行了,那些齷蹉的事,她不需要知道。
這是什麼意思?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女子目光一凜,懷疑又不解地問道:「你沒告訴她庄逐言接近她,是為了欺騙利用她的感情嗎?」
軟劍在未離手裡像是一條活的靈蛇,每一招都往庄逐言的頸脖攻去,庄逐言手中的匕首也揮舞得密實,一次次將軟劍阻隔開來,同時也不甘示弱地攻擊未離的胸口、丹田。
未離側身躲過飛刀,回頭便看到庄逐言已遠遠退開,燕甯也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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