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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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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相思令 第237章 墓門內外

第三卷 相思令

第237章 墓門內外

「貧僧不曾……」
墨九一怔,然後忍不住想笑,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撓他的手心,嘻嘻笑,「像你一樣?」
「噗!」墨九看著他,低低一斥,「不要臉。」
「不曾啊!」
這不是禍害人么。
可若是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他也有點心浮氣躁。
那邊廂,完顏三舅的臉更黑一層。
「是啊,為什麼呢?我也奇怪。」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的聲音。
腐女病毒發作,墨九冷不丁脫口而出。
甚至連完顏修都挑了挑眉頭,深深地注視過來。
「……」遇到這二貨,墨九認栽。
擊西顯然也是這麼打算的。
石室里的兩個傢伙,卻不肯放過她的耳朵。
「讓他們自己去練。」
蕭乾琢磨一下,搖頭。
蕭乾蹙眉,看著面前的,似在思考。
「嗯。」墨九重重點頭,「恕九爺糊塗,郎君請細細道來。」
門外這幾個,可都身處毒中啊!
再然後,她就發現了蕭六郎蒼白的臉。
這貨也太實誠了吧?墨九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腦子裡的好奇感瞬間爆棚,趁著蕭乾和完顏修在石室內轉悠查看情況的時候,她都顧不得旁事,拎了擊西的胳膊,就把她拉到一邊,先八卦起來。
完顏修似乎很討厭聽人家的壁角,冷傲的斜著一瞥。
他不停念佛,卻洗不去凡塵俗念。
完顏修一臉鐵青,顯然氣惱之極。
然而,聽著裏面擊西和闖北越發「激烈」的打鬧聲,完顏修卻是咬牙。
那音調雖然也嗲,卻不若先頭那般含糊了。
「你——」又一聲驚叫,接著「啪」的一聲,響過一道物體重重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傳來擊西愉快的大笑,那聲音狂肆得墨九幾乎可以想象她叉著腰,一副惡霸搶親的耍橫模樣兒。
三個人都一臉懵逼,像看外星人。
念及此,她偷偷瞥了一眼蕭乾,看他正襟危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她撇了撇嘴,又繼續闔眼裝淡定。可這時,裡頭的聲音,又一次急了起來。
從進入陰山開始,彷彿都過了一個世紀沒有吃東西了,不餓才怪。她覺得,再這般下去,離墓還沒有打開,她就得活生生餓死在裏面了。偷偷咽一下唾沫,她扯著他的衣袖,撒嬌似的問:「你那兒有沒有什麼特效藥,吃了能抵餓,可以讓人完全沒有飢餓感?」
很快,石室里的擊西像是真的幹掉了闖北,從精神上到肉丨體徹底地打壓了他,那個始終念著佛經的和尚,沒有了半點反抗的聲音,除了隱隱有衣裳撕破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兩個人粗丨重的喘聲了。
「不要臉的,在你背後。」
「玩笑,玩笑!」
擊西微微張大嘴,對這個吃字顯是不懂。
闖北滿臉通紅,擊西面紅耳赤地走了過來。
闖北急得都想再一次打暈她了,蕭乾卻好心地出聲阻止。
「老蕭,你才是色中高手啊!」
「貧你個頭,你不是假和尚嗎?」
蕭六郎在警告她。
可魔音比心經來得更快更入耳——
然而,就在墨九也琢磨「這是什麼」的時候,擊西居然唱了起來。
下棋他比墨九厲害,可對於機關,還是墨九的專業。
然而——
「掌柜的?阿彌陀佛……」
蕭乾搖頭,「我無礙,阿九可還好?」
「那是你不懂。」墨九唇角彎了彎,指著邊上的石台階,「國主大人若是累了,不如坐下休息一會?」
說到這兒,她像是有點兒委屈。
「臭和尚,看你還跑?這回終於輪到和-圖-書我幹掉你了。」
「無法開啟?」
兩個人自從有了那一層肌膚相近的關係,哪怕並非在刻意秀恩愛,但語言間的親密也完全無法控制。那一種親近,源於動物本能,無論何時何地,就想與配偶靠近、昵喃、竊竊低語的心思……地球人都迴避不了。
「為何早不開門,晚不開門,偏生在這時開門——」
忽略了「人為」兩個字,完顏修情緒似乎有點浮躁,接過話就沖她開火,「打不開的東西,還叫機關嗎?你不是墨家鉅子,無所不能嗎?」
而闖北是不是假和尚,墨九一直不知道,但他這會兒佛經的速度很急切很快也很溜,「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色異是空,空異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蕭乾低眸,無以為答。
蕭乾淡淡剜她一眼,「不明白?」
墨九脊背上涼了一下,很快就被她突然轉甜的膩歪聲兒,肉麻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聲音像是羞澀,又像是在質問,更像在撒嬌,細聲細氣的逗得人心臟突突直跳。
「……貧僧是真和尚。」
「你們快點進來,小心機關複位。大和尚,小擊西,快收拾收拾吧。」
擊西像是高燒剛退,滿臉通紅,瞠目結舌的看著突然闖入的幾個人,一時也沒有搞清楚狀況,闖北經了這麼一遭,也有點亂了方寸,看四尊門神都沒有轉過頭,他抹了一把腦門兒上的汗,將裹在僧衣里的擊西抱起來,走到另一側的角落,然後放下她,閉上眼,轉頭。
擊西和闖北兩個都是大男人,這事兒怎麼練啊?沒有練到一塊兒,估計也是打一架,但真的練到了一塊兒,那畫面才真真兒太美了——
「那我先去那邊等。門開了,再來叫我。」
不過,聽擊西的聲音,好像清醒了一些?
那兩個人如果湊成一對,太賞心悅目了。
「然後我扯破了衣裳……」
「臭和尚,你到底為什麼不幹?」
他越念越快,卻不能掩飾他呼吸的喘急。
然而,墨九詭異的發現——
她只來得及抓住擊西和闖北整理衣裳那混亂的最後一幕,擊西的身體就被闖北飛快扯起的僧衣蓋了個嚴嚴實實,闖北似乎怕她不堪的樣子暴露在眾人的眼底,先前還誓死不從的大和尚,整個身子也撲了過去,重重蓋在擊西身上,然後側目,滿頭大汗地驚喊一句。
於是,他喟嘆一聲,闔眼回答。
其實在棋室時,蕭乾為什麼會支使完顏修去做,墨九很明白,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支使他。她看得出來,蕭乾身體有疾,經了那般生死劫后,其實有些虛弱,若不然,依他的性子,又何至如此?
闖北低頭,回答。
墨九很難給他們做最科學的解釋,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們速度、距離和時間之間的數學公式,只大概比劃一下,用他們容易聽懂的語言,道:「打個比方,我們從這裏走到那裡,需要用多長的時間,取決於我們走路的快慢。這樣說,可明白了?」
擊西默一瞬,突然撩了撩勾魂眼,滾燙的視線落在墨九的臉上。
也就是說,他們就在她的背後,只隔一道門。
墨九正經點頭,「是啊,不然呢?」
豎著耳朵,她也想念《心經》。
蕭乾沒有睜眼,平靜地回答,「無礙。」
墨九掐著點兒,想著畫面真懷疑擊西到底得逞沒有?
「……」闖北沒回答,只有呼呼的喘氣聲。
去練?這詞兒太幽默,把墨hetubook•com.com九逗笑了。
「阿九!」一隻大手扶住她的肩膀,「勿動妄念。」
「還說沒有,那一次醉花樓,哦不對,叫什麼樓來著?不管,反正你就是幹了……」
看來把人「打暈」,是一個好法子啊?
「你流氓!」
石屋裡的兩位,居然打到了門口。
正常人聽著這種聲音,都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吧?更何況她身有雲雨蠱,還嗅著那一種有毒的胭脂香——很顯然,擊西和闖北的聲音,讓那香味兒的毒性發揮得更徹底了。
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想來……也不會太順當啊?
「噗!」
怎麼男人睡男人也可以睡得這麼妖氣?
「貧僧說過,那是為主上辦差。」
墨九捂著鼻子,突然覺得胸口氣血上涌,心裏有一隻蠢蠢欲動的小怪獸似乎在叫囂著襲擊她全身的筋脈,讓她熱血像燒開的水,腦子亦「嗡嗡」作響——
「嘶!」
蕭乾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傻瓜,做什麼夢呢?」
她真的在唱,在唱,在唱,一直在唱,循環反覆的唱……
「哦!」擊西嘟著嘴,瞄了闖北一眼,「人家正快活著,還沒有來得及看明白石室中有什麼,你們就跑來了——」
咳咳!
太燃爆了!
冷不丁的變故,駭了墨九一跳。
「我的乖乖,這都什麼意思啊?」
「大和尚,你……不行啊?」
而墨九於他,也就是這般越來越不一樣。
擊西的樣子又太過嬌嬈,哪怕也是個男的,卻太女性化……
有誰撿得回自己的屍體么?
對其他人來說,這個場面,實在太尷尬了。
若不阻止,她不會原原本本都說出來吧?
由於石室內的情況不好見人,他們過來了,卻沒有出聲打擾,便是私底下的閑談也都壓得極為小聲。所以這會兒,在室內的兩個人,尚且不知他們四個人就在外面。
都是聰慧之人,這麼一說,都明白了。
那擊西似乎中毒頗深,尖叫聲大得震耳欲聾。
墨九聽得一愣一愣,總覺得那兩個人的畫風有點歪了。
「我操!」
「說重點。」
都到這光景了,他總不能喊人家「住手!」吧?
眼看幾個男人不解的回頭,她優雅的抿唇、微笑,然後沖他們揮揮手,把擊西又拉了一圈,背對著他們,開始咬耳朵,用科學的懷疑地態度問:「話又說回來,你好端端一個男子,為何……會對闖北感興趣?」
「你色狼!」
緊著,像兩個人貼在一起的某種暖昧聲——
「大抵闖北用不了多久——」
咬了咬下唇,又不太高興地哼哼。
不過短短一瞬,「哐哐」聲里,背後的墓門突然就有了動靜。
「阿九想到辦法了?」
墨九重重點頭,「可不?」
這老夫老妻的感覺,讓蕭乾很是受用。
尤其擊西那衣裳退去,追著他滿屋子亂跑的艷絕之色,一旦入目,縱萬般佛法,千般戒律,也再難徹底從腦中去除,她光潔溜溜的身子就好像一隻泥鰍似的,不停在他的腦子裡鑽來鑽去,晃啊晃啊,抖啊動啊,他想揪住她,把她丟出去,可他總是揪不住——尤其與她接觸那一瞬絢爛如煙火般的痛快,他第一次嘗試,卻忍不住渾身發抖。
「老蕭,被你說准了——」
「好笑嗎?」
墨九抿唇。
蕭乾在她耳側簡略解釋了一遍,聽得墨九一愣,隨即笑罵。
「老蕭!」她緊揪著蕭乾的手,緊張地問:「咱們要不要砸門,問問情況?」
「那m.hetubook.com.com可不行。」墨九喊住他,一臉的凝重,半點兒也不像開玩笑,「這種定時機關,完全有可能只啟開那麼一瞬。機括的運行是連續的,有可能機括運轉過去,這扇門又關閉了。」
「呃!」
「貧僧冤枉啊。真沒有。你為何就不肯信?」
「若是九爺與我在一處,想來,我便不會對他有興趣了吧?」
可……什麼是妄念啊?
墨九撇了撇嘴,眼看沒有什麼八卦可看,迅速邁過他二人的身體,快步進入墓門,然後她默默背轉過頭,清了清嗓子,盡量平和著語氣。
墨九沒有注意他審視的目光,手指撫過那一排雕刻精美的壁畫,然後嘆為觀止地道:「不曾想那個時代,已有這樣厲害的機關術了——」轉頭,凝眸,她正色了臉:「老蕭,這是一處定時機關。」
畢竟她對蕭乾一向忠誠,稟報不會有半點遺漏。
闖北臉紅得像豬肝,恨不得鑽地縫——
這個擊西,簡直就是一個暖昧殺手啊。
「跟我打?小樣兒,看我不弄死你。假和尚,李闖北,我讓你打我!我讓你欺負我!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不我要扒了你的衣,還要睡了你,睡你睡你睡你……我睡死你我!」
擊西瞥他一眼,也回答。
蕭乾抿緊嘴唇,只當沒有聽見她出位的話,一把拽住她坐在石台階上,然後自己拂了拂袍角,端正地坐著,如老僧入定。
一刻鐘后——
又羞又愧,又慌又亂——
墨九來不及思考,飛快地站起,轉身。
在沒有遇到墨九之前,他一直清心寡欲,對欲丨望的抵抗力,一向較旁人更強。但沒有吃過肉的人,也許終身都不會想肉,一旦吃過,還嘗到了甜頭,定然食髓知味,很難再控制心神。
「那你怎麼不笑?」
「明明很好笑啊?」
這……
「死和尚,我和你拼了!」
「臭和尚,你怎能脫了我的衣服就不從了?」
墨九真的快要崩潰了。
對這個詞,他們能解其意,卻也覺得陌生。
擊西搔了搔頭,用一種很純真的眼神看她。
「我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呀?到是你,不懂得照顧自己。」
墨九不曉得這廝吃了什麼炸藥,每一句話都針對她。
擊西問了好多個「這是什麼」。
如今又折騰這麼久,她心疼他身子不好,就想著照顧他。於是,對他說話的態度,與剛才對著完顏修,簡直天壤之別,瞬間就從女漢子變成了嬌娘子。
嗚呼哀哉,闖北可憐的也就幾秒吧?
「哼,有沒有,我檢查一下就知了。」
「阿彌陀佛……貧僧不曾。」
他安撫般捏捏她的肩膀,又攏了攏她身上始終沒有干透的衣裳,輕聲相問。
他倆小聲說著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墨九卻渾然不覺,拖著蕭乾的手,察覺到一股子涼意,又心疼地握在掌心裏。
蕭乾臉黑了,「家雀怎堪與鷹隼相較?」
「這是一道墓門,無法人為打開。」
「阿九餓得狠嗎?」
「太搞笑了,老蕭——笑死我了。」
「不好笑嗎?」墨九還在笑。
「定時?」
裡頭,擊西又嚷嚷了,「呵呵呵,臭和尚,你還裝,我看你還裝什麼?你這麼騷,這麼不要臉,還敢跟我裝和尚?你看看你,不是有清規戒律嗎?不是不能幹么,那這又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她這頭正胡思亂想,一陣轟鳴般的機括聲突然從遠而近,傳入耳朵。
墨九無奈,也坐在他的身邊,半闔著眼,屏氣凝神。
「咳咳咳和*圖*書!」闖北咳嗽不止。
斜斜沖他翻了個白眼兒,她轉而看向蕭六郎。
墨九朝他挺拔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望向蕭乾,柔聲問。
「額。」墨九差一點被口水嗆住,咳嗽不已。
「擊西,你到底吃了他沒有?」
「我去!這可不行啊?」
「不曾。」
擊西一臉羞臊,可看闖北比她更羞,又得意了。
這擊西的霸道風格,也太清奇了。
「好你個李闖北,臭和尚,死和尚,你竟然又把人家打暈過去……幸虧人家這次反應好快,沒打到要害……要不然,屍體可都撿不回來了——」
可靠得越近,里的聲音越大,嚴重干擾了她的正常思考——
嗯好吧,老蕭也會開玩笑了,可不要臉的人分明就是他啊,雖然背後的兩個人也有點不要臉,就真的就一會兒工夫,擊西那怪怪的喘氣聲兒和闖北按捺不住的焦灼般低吼,便傳入了耳朵。
她心跳很快,反扣住蕭乾的胳膊,小聲問:「怎麼辦?」
這樣囧的場面,墨九覺得也為難老蕭了。
從她嘴裏蹦出來的一些詞,常常會讓他意外,也引他深思。
就算是擊西中毒了,不就圖辦一回那事兒么,還管人家睡沒睡過小娘那麼多幹嘛?搓了搓太陽穴,裏面又響起一陣打鬥的聲音,真真兒的拳來腿往的節奏……
「老蕭,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坐一會兒?」
這一唱,先頭的旑旎心思全沒了。
說罷,他伸出手臂,「來,往這兒咬一口?」
機括運行速度,直線距離——
「不好笑。」蕭乾瞥一眼站在前方的完顏修,將墨九的肩膀攬過來靠在自己的臂彎里,突然低頭,在她的耳窩上輕輕吹了一口氣,淡定而言:「求凈舍俗,髡髮剃鬚……思心不觸于佛法,手持豈忌乎念珠,或年光盛小,閑情窈窕。不長不短,唯端唯妙。慢眼以菩薩爭妍,嫩臉與桃花共笑——」
外面的人窘迫一秒,墨九不由低嘆。
完顏修冷哼一聲,把狼兒塞還給她,抱著彎刀轉過臉,不吭氣。
擊西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看的。
墨九細思一下,「定時的時間,得以棋室和這裏的直線距離,以及機括運轉的速度來綜合計算。現在,我怎麼有辦法回答你?」
噫,他這麼緊張做甚?
好在,老蕭也是一個知情知趣的主子,他倆那番私事一句話都沒有問,只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石室,問他們,「你們在此間,可有發現?」
「穿衣服!」他雙眸緊閉,手捻佛珠,默默誦經,「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
「還有這樣的機關?」
墨九站在門外,聽了個面紅耳赤,也想念阿彌陀佛了。
「那你說說,定時是多久?」
墨九聽他念來,不由微微張唇。
「咳!咳!」闖北提醒她,不要丟人。
「額!」墨九瞪他一眼,正尋思著再找個什麼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免得被那毒氣、飢餓以及墓門裡的魔音影響到心緒,忽然就聽見擊西「啊」的一聲尖叫。
「無法人為開啟,是指不能主動開啟,只能被動開啟——」
和尚本就代表「禁慾」,那標籤貼在腦門上。
「不曾。」
墨九猶然不覺,點點頭,道:「沒錯,這裡有一組機括連通著之前的棋室,同時,也控制著這扇門的開關。從長生劫的棋局開啟計算,需要在特點的一段時間之後,這扇門,才會自動打開——」
而後,叫和-圖-書聲戛然而止,突然就消失了。
「貧僧不曾……」
「貧僧有戒律!」
墨九沒有忍住笑,憋得嘴撲撲作響。
他念著,念著……
說罷,看蕭乾驚住,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可大家同坐一條船上,他還抱著她的狼兒呢,她不想惹他。
兩個人默默站在蕭乾的面前,頭也不敢抬。
「這設計者簡直不可理喻——」
除了蕭乾比較鎮定內斂之外,被迫聽了兩場房戲的完顏修和扎扎兒,表情詭異莫測,完顏修還好,到底一國之主,怎麼都綳得住,那扎扎兒年紀小,耐受力差,這會兒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正不停往完顏修的身上瞅,便是隔得這麼遠,墨九也能嗅到濃濃的浪蕩味兒……
「穿好衣服!」
「老蕭,我……突然有點想看。」
於是,其餘人默默的跟著進去,直到墓門關閉,都沒有開口。
真是一個妖艷的小賤賤啊!
墨九緊張瞥了蕭乾一眼,計算著時間,小聲嘀咕。
「那我們便只有等在這裏?」
墨九有點醉了!她不知道闖北和擊西,哪個人的功夫好,但想想一個要上,一個不讓上,為了這事兒打得衣冠不整,雞飛狗跳……而她居然隔著一道墓門看不見,不由心好累。
「他那麼大一個,擊西吃不下啊!」
他倆攔在門口,也就墨九無所謂的——直接跨了過去。
闖北呼哧哧喘著氣,一直沒有回答「這是什麼」。
「你不跟我丨干,那為何跟別人干?」
不過片刻,擊西又「啊」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但完顏三舅,肩膀始終有點僵硬——
而後,門真的開了——
「老蕭,你不舒服?」
「來不及發現——」
「被動?如何開?」蕭乾深幽的眸中,有淡淡的疑惑,還有一層更深的猜測。
她卻神經大條,絲毫不知委婉,一邊順著亂糟糟的頭髮,一邊嬌艷欲滴的輕吐唇角,「掌柜的,我倆落於此屋,我就熱得很,腦子都熱糊塗了,什麼都瞧不太清楚,就想要闖北,可闖北這廝太壞了,他敲暈我三次,好不容易我終於按住了他,然後……」
墨九瞥一眼他,點點頭,走到的面前,擠開面色古怪的完顏修,並再一次將小狼塞給他,然後從他手上奪下夜明珠,凝神提氣,對著認真研究起來。
「我為何要笑?」
「……」
「萬一等下門突然開了,怎麼辦?」
「小和尚,硬幫幫,扯下來,做扁擔,去挑水,擔三擔……」
看她久久不動,蕭乾走了過來,墨九吐個舌,趕緊回神做事,將那些雜音都屏蔽在外。從兩側看起,她就著夜明珠微弱的光線下,將整個門的構造與位置都反覆看了兩遍,約摸一刻鐘的工夫,突地扭頭。
「你就脫了。」擊西大喊。
然後,墨九就看到它完顏三舅忍不住在肩膀抖動,顯然也想笑得不要不要的,還非得硬生生憋住,裝高傲冷漠跩。四個聽房人,一起聽擊西歌唱,這滋味兒實在太過銷魂,笑得墨九上氣不接下氣,終於把腦袋栽歪在了蕭乾的肩膀上,嘴裏咯咯有笑。
完顏修半信半疑,一雙狹長的眸子,定定落在墨九臉上,半分都不肯挪開,把墨九看得雙頰有一點小熱,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孤陋寡聞」的眼神,輕輕一哧。
隔了一瞬,他道:「阿九看看,可有法子打開?」
「辦差辦一個晚上,還睡小娘房裡?」
可腦子根本無「空」,只有「色」。
「定時算什麼?比這個高明的玩意多了去了。」
嘖嘖!闖北長得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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