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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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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相思令 第275章 染紅了夜空

第三卷 相思令

第275章 染紅了夜空

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地的老人,他淡然道:「前些日子多蒙丞相照顧,為我引進良醫治病。蘇赫感激不盡,但帝威在前,丞相怎麼能這般糊塗,犯下如此大錯?你既做了,如此,也只是死有餘辜了。」
「捉回來了!」
「駕!」
連馬兒都受到了驚嚇,不得安寧么?
頓一下,森敦抬右手撫左胸,低垂著頭,恭順地應。
營地里,冷寂一片。
蕭乾冷眸冷眉冷心,沒有說話,只提著尚在滴血的長劍,馬蹄踏過狼藉的屍首,踩著混雜的鮮血,慢慢迎上蒙合。夜風掀起他黑色的披風,被火把光線一映,像一隻黑色的大蝴蝶,籠罩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令人心生膽怯。
帳篷倒了,架子車翻了,旌旗被踩踏在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
戰場上,只剩下一堆縱橫交錯的屍體以及斷兵殘戈。
納木罕?
「恭喜大汗,誅逆首,震北勐聲威!」
「走!跟上!」
救駕?駕都不在此處,他救的是甚麼?
如果不是他真的沒有野心,那就是他的野心已經到了一種無我的境界,可以冷眼旁觀,擇其善而行。
有一種心知肚明的情緒,在他們彼此間氤氳。
「微臣在!」
兩步!
甚至於有人認為,蘇赫早年的病疾,就是因為他們的結合是罪惡的,不被天神祝福的,這才讓兒子受到了天神的懲罰——而這,也是當初阿依古能完全相信那順巫師的話,為讓蘇赫活命,把他交去陰山撫養的原因。
蕭乾眉心一蹙,一字一字都說得很淡然。
這樣親熱的稱呼,從一個皇帝嘴裏出來,那份量多重可想而知。而且,細聽之下,他的聲音,似乎還帶了一點哭腔。
所有人都注視著蕭乾,以及同樣吃驚的納木罕。
納木罕沒有堅持反抗,看到蒙合的第一眼,便自覺地跪了下去。
火光一樣的紅!是火?
兩個人四目相對,卻都沒有再說話。
這句話仔細咀嚼,諷刺意味兒很濃。
在營地里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表情里,只有蕭乾和蒙合兩個人面無表情。
他深深地看了蒙合一眼,翻身下馬,還劍入鞘,走近致禮。
「哈哈,我說你敢,你就敢。」
「輸了?這如何說?」
喊殺聲,如重鎚敲在人的心上。
從斷崖回到駐營里,他們才發現這個營地早已不是他們早上離去時的模樣。
微怔,蕭乾想要收劍,已來不及。
此時,在東邊的天際,有肉眼可見的紅霞,幾乎染紅了那一片夜空。
從今天納木罕與蒙合的對仗來看,雖然納木罕倉促應對,中了蒙合事先布好的局,但他可以發動這樣一場聲勢浩大的兵變,其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若今日之事,他做得更為周詳一些,又豈會是這樣的結果?
畢竟一個有本事的丈夫,大多都不甘於人後的。
蕭乾卻是滿臉木然,將他本就醜https://m.hetubook.com.com陋的面孔,襯得更為猙獰、恐怖,冷峻的氣場強大得似乎比蒙合更要強上三分。
「撲」一聲,劍尖入肉。
夜晚的紅霞,那是什麼?
這都是北勐的大功臣,沒有十拿九穩的罪證,是服不得了眾的。
甚至於,比起他的母親阿依古更難對付。
愣誰也沒有想到,蕭乾會直接說出來。
「何錯之有?」蕭乾聲音淡淡。
等說完了,自然就會進入下文。
「得令!」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自己就會說完。
蒙合這便直接宣布了納木罕的罪了?
漆黑的天空,但凡有一點光亮就極為耀眼。
換句話說,這裏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風嘯嘯依舊,涼颼颼刺人。
擊西與闖北亦是面色一變,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捉拿反賊納木罕!」
他靜靜地跪在地上,似乎知道蒙合要說什麼,搖了搖頭,只輕聲道:「大汗不必給老臣機會。老臣沒有同夥,亦不曾受人指使。大汗要殺便殺吧!」
「是!微臣這便去辦。」
蒙合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後的戰場,像是頗為感觸,嘆息一聲,「我即位不久,根基未牢,原想兢兢業業繼續為北勐開疆擴土,不負祖宗所託……為此,勤於己,寬於人,對待朝中臣工更是一律寬厚相加。豈知,竟有人不識好歹,欲趁我圍獵在外,布防空虛之時奪我江山!實在可嘆可恨也!」
蝴蝶的翅膀飛過熱帶雨林,都可以引起一場龍捲風,與蝴蝶效應一樣,歷史的改變,往往也是由一件微小的事情引起的。
果然,他呵呵一笑,目光從他的臉上掠過,捋著小鬍子,慢慢地調轉馬頭,大吼一聲。
蒙合雖是晚輩,但身為帝王,肯定知道這些逸事。
雖然離得有些遠,但那個顏色還是讓人第一時間生了懼意。
他策馬離去的,正是火光衝天的方向。
沒有確切證據,他就是過河拆橋。
「呵呵!」蒙合聲音很幽深,「你在北勐德高望重,何苦來哉?納木罕——」頓一下,蒙合嘴角微微上揚,極是仁慈地道:「念你對本汗有從龍之功,對北勐也勞苦功高,我給你一個不死的機會。」
是讓蕭乾來殺納木罕?
他更願意相信蘇赫這個人不簡單。
趙聲東嘆息一聲,望著綿延無邊的夜色,突然神色一怔。
納木罕整個身體都撲在了劍上,劍尖刺入脖子,鮮血汩汩而下,他卻渾然不覺疼痛似的,大睜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微微一笑,顫抖著嘴唇,用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聽明白的聲音,顫抖說:「無論如何,父親也不能讓你背上弒父的惡名……我是自行了斷的,與我兒無關……」
「王爺,你看那邊——」
這是一句相當圓滑的回答。聽上去忠君愛國,可每個一m.hetubook.com.com字眼都說得冷漠而傲然,顯得不卑不亢。更何況,他的聲音里,又何曾有半點動容的情緒?
「王爺,今日屬下有錯。」
「……是有地方著火了!」闖北瞪眼看她,然後嘆息一眼,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場火應當不小啊,看那裡都連成一線了。」
這老傢伙。
一個誘人的餌就在面前,一張嘴就可以叼上,沒有魚兒會不上鉤的——
「謝大汗恩重!臣弟願效汗馬之勞!」
蕭乾暗暗閉一下眼,抽回長劍,沒有轉身,話卻是對背後一直在觀察他的蒙合說的,聲音沙啞,震入雲霄。
蒙合一怔。
「蘇赫賢弟——」
得聞大汗叫喚,立馬上前。
正如此一次北勐的圍獵事件。
隔了一瞬,趙聲東突然抽氣。
森敦一直在他身後。
果然,蒙合把自己狠狠一頓誇完,目中幽光微閃,又咬著牙,痛徹心扉地低喝:「森敦!」
「恭喜大汗,誅逆首,震北勐聲威!」
蕭乾靜靜聽著,並不摻言。
他的話鋒轉得快,聲音也突然拔高,不僅蕭乾,就連十幾步開外的擊西和闖北等人,也聽見了。然後上前幾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蕭乾微微眯著眼,迎上他那一雙混沌的老眸,慢慢地拔劍,腳步慢慢過去,半點遲疑都沒有。
「好。那就此,與王爺別過。願王爺從此鵬程萬里,馬縱河山——老臣先行一步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像一個哮喘病人似的只剩喉嚨里的沙沙呼嚕。除了蕭乾,幾乎沒有人聽見最後這幾個字。
納木罕與阿依古長公主早年間的風流韻事,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當年,甚至曾經有人在私底下議論,說阿依古的長子蘇赫,其實就是納木罕的親生兒子。
捋著小鬍子,蒙合眼風掃一下蕭乾。
「可我還是輸了。」
直到他的尾音徐徐消散,一切方又歸於了平靜。
可他卻沒有,很冷靜的讓事情往他意想的另一個方向走偏了。
在場的人,似乎都驚住了。
趙聲東想到這裏,不由咬牙,「這個蒙合也真是姦猾。如今想來,從狩獵之初,他就已經在布這一局了。」
冷不丁地,他側眸望向蕭乾。
「臣弟忠於北勐,忠於大汗,不辨旁事。只知道,誰與大汗做對,便是與臣弟做對。」
這天晚上,狩獵軍行營里,燈火通明。
終於,蕭乾停在蒙合的三丈開外。
這句話有點意思,一語雙關吶。
又是一句,說盡了他的無奈,以及身為帝王在這個時候最應當有的表現以及表演。
納木罕沒有抬頭,也不看任何人,聲音平靜得像已經等不及要去找閻王爺報道了,「老臣罪該萬死,無話可說。」
「好像不是噯!」擊西看得饒有興趣,「那顏色好美,你們說,會不會是天見有冤,氣得流血——」
「完了https://m•hetubook•com.com,九爺!」
蒙合嘴唇微顫,似有劫有餘生的激動。
遠遠的,有士兵大吼。
嗜血的蒼穹中,只有蕭乾的聲音在回蕩。
第二日蒙合更絕,直接稱病,把蘇赫支走,把墨九單獨留下來,還萬般殷勤地認著義妹,行各種討好之能事。在外人看來,不過是美色誤人,大汗受了墨九的迷惑才做出這種有悖尋常的事情罷了。
「你對納木罕此事,怎麼看?」
蒙合站在陣前,就著火把的光,看著渾身浴血的蕭乾,提前長劍,騎著馬,站在人群中間,抿了抿唇,慢慢朝他走了過去。
實際上,第一天,蒙合派兵圍堵墨九,便是為了激怒蘇赫。于男人來說,什麼最不可忍?——搶自己的女人。他若忍無可忍,會做什麼?
他離納木罕越來越近……
無數人都屏緊了呼吸,注視著蕭乾的腳。
在事情敗露之後,納木罕已領著親近精銳將士約摸兩千人逃往了后珒方向。森敦領著怯薛軍追擊未歸。營地里的人,都在等待,在這一片昏黑的天地里,等著一個塵埃落定。
有了蒙合大軍的加入,清理叛黨的戰事結束得很快。
借他之劍?
在根基未穩之際,還是很冒險。
相當於剪除了阿依古最強有力的一條臂膀。
很快,被五花大綁著的納木罕被兩個北勐兵士押解了上來。
將士們在重紮營地,準備過夜。
這樣對蒙合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一切都在蒙合的算計之中。
呵!
營地里的王公大臣們,在納木罕做北勐丞相的這些年裡,不少人都吃過他的暗虧,卻對他敢怒不敢言。如今看他有今日,想看笑話的人自然不少。
蕭乾的身影半掩有燈火的陰影里。
一步一步,迎面而近。
人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那表情很怪異,說是有恨,不如說是有情。
當然,經了斷崖那一仗,蒙合已經不做前者考慮了。
還能說什麼?
連兩側的北勐士兵都感受到了不同尋常。
夜靜靜的,不遠處時有馬嘶。
「呵!」
當然,蕭乾與蒙合一樣,雖然嘴上定了納木罕的罪,但心底又怎會不知道是阿依古指使的?只不過,阿依古一直在額爾小鎮,從頭到尾沒有參与這件事情,全由納木罕替她頂了,依她在朝中和宗親里的聲望,蒙合暫時不敢動她罷了。
蕭乾低低回言,「臣弟不敢!」
幾個人面面相覷。
森敦是怯薛軍的頭兒,得了大汗的令,再回頭一招,在場的怯薛大軍便得令而去,一窩蜂似的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就像他們來時一樣,在冷瑟的秋風中,高舉著馬刀,將這個夜晚再次點燃。
此言一出,營地里馬上安靜了。
便是納木罕,亦是北勐一個扎紮實實的梟雄,在先大汗在時,便顯赫了幾十年,可謂權傾一時,掌執一方。
「帶納木罕上來!」
「嗯。」蕭乾沒m•hetubook•com.com有否認,「我說我輸了,便是輸在沒有提醒阿依古。我以為她不會是這般衝動之人才對,誰曾知……唉!」
「失去了納木罕。」
意指納木罕有同夥,但他不肯說,自然也無證據。
「那邊兒是不是著火了?」
只不過,這些年來,兩個人在朝中位高權重,敢說的人不多。但這不代表,大家都忘記了。
蕭乾垂目,拱手,「謝大汗!」
依舊大睜的雙眼,一直盯著蕭乾的方向。
可蒙合就像根本沒有聽出來弦外之音,捋著下巴上的小鬍子,欣慰地點頭嘆息,「這一次,真是得虧有賢弟了。若無你在,這些叛逆還不知如何猖狂了得?!此是一大功,等回到哈拉和林,我必給賢弟論功行賞!」
他頭髮凌亂,臉上有划傷,身上也血漬斑斑,走路時腳步不穩,像是受了不輕的傷。
蒙合雙目冷冷,「馬上帶人捉拿叛逆首腦納木罕!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蜷縮著的身體,蒼老的,狼狽的。
蕭乾眉頭微鎖,「若無心機,如何走到如今?」
蒙合挑高嘴角。
「嗯」一聲,蕭乾不說話。
一個眼神,一閃而過,似乎帶了些什麼複雜的情緒。
他在一心求死了!
「不好!那是額爾小鎮的方向。」
「駕!」
納木罕有些激動起來。
顫抖著嘴唇,他盯著蕭乾的眼睛,似乎想說什麼,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可他此刻越是表現得心裏不舒坦,就越是好像在對蒙合的「試探」表現不滿,蒙合也就越高興。
他如果不畏罪潛逃,蒙合又如何直接治罪?
「好賢弟。這天下有我,便有你。你我兄弟二人攜手,何愁五湖四海不歸,四面八方不朝?」
「此人心機——」趙聲東微嘆,「實在叵測。」
若說他有什麼失算之處,便是蘇赫對此事的反應。
「王爺怎麼了?」
事實上,蒙合早就調動好了兵馬,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來鑽,自然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在兵力上治服對方,手擒敵人。之所以納木罕有機會逃跑,一方面也是他做了多年老丞相,在北勐的根基極深。另一方面也有蒙合的有意放水。
這一笑,牽著那一張不太光潔的臉,形如鬼魅般令人生生髮寒。
「啟稟大汗!逆首納木罕已伏誅!」
誰曾知,一顆母親護兒之心,可以不顧一切?
納木罕從喉嚨里擠出一個笑來。
人敗有人踩。
看蕭乾站在風口上一動也不動,眼望天空若有所思的樣子,趙聲東慢慢走了過去,將這件事後他心裏的后怕小聲道了出來。
沉吟片刻,他緩緩道:「納木罕起兵造反,罪有應得。大汗又何須對其仁慈?至於同夥……」慢慢瞄向蒙合,他突然笑了一聲。
蒙合目光靜靜地掃過他,又慢慢看向蕭乾依舊冷肅的臉孔,像在思量著什麼好玩的事,唇角若有似無的一抬,突地道,「納木罕犯上作亂,m.hetubook.com•com其行可誅!蘇赫賢弟,今日本汗承你相救,死裡逃生,如今可否再借你之劍,親斬此賊?!」
而今,他要讓蘇赫親斬納木罕,此招不可謂不毒。
「跪下!」有人踢他的腳。
納木罕一動也不動。
「大汗,森敦大人把反賊納木罕捉回來了。」
然而,誰知道,此一此二,畢是為了逼迫蘇赫和阿依古罷了。讓他們覺得不安心,惶惶不可終日,再給他們一個可以兵變篡位的機會,把破綻留給對方,等對方深入,再裝入套中,一網打盡。
「老臣參見大汗。」
「若非王爺英明判斷,這次我們就輸了——」
一步!
終於,他手上鋒利的劍尖,指向了納木罕的脖子。
沉沉,深深,慢慢瀰漫在夜色里——
「總算及時趕到了,幸而你無恙!」
幾個人討論著,蕭乾突然面色一沉,瞳孔放大。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返身飛奔向拴在樹樁上的馬匹,跨上馬,揚起鞭,沒有任何交代,「駕」一聲就飛奔了出去。
「大汗有令,臣弟何敢不遵?」
不過,這一次雖然沒有藉機一網打盡,他也不憾。蘇赫是一個還可以利用的人,身上有利用的價值,對於他來說,不急於這一時。
「報——!」
蒙合坐在臨時布置的椅子上,眾臣將營地圍成了一個圓圈,外面插著無數的火把,點亮了這個「審判現場」。
「納木罕!」蒙合目光冷冷,像一把尖刀在剜,「你還有何話可說?」
結果,戲一落幕,也是成王敗寇了。
許久許久,整片天空都是安靜的。
整個營地里,過年般歡呼一片。
營地里,有戰馬在嘶吼。
納木罕卻在這時抬頭,看向了他。
「丞相已打定主意要一力承擔了,又怎肯多說什麼?」
「恭喜大汗,誅逆首,震北勐聲威!」
從蒙合的態度來看,此人已無法翻身,扭轉局面,所以,沒有人再給這個「前丞相」半點面子,一個個高興地吼吼著,像是都恨不得上去扇他兩巴掌為國除奸似的。
蕭乾頭也沒轉,聲音散在冷風中,聽得趙聲東微微一怔。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拍馬之聲,此起彼伏,又一次響徹了夜下雲霄。
「蘇赫賢弟!」蒙合望向隨行的蕭乾以及這一個慘烈的戰場,一雙陰鷙的眼睛,淺淺闔著,像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聲音平靜得幾乎沒有半點波瀾。
「大汗!微臣救駕來遲——」
有功,有賞!
蕭乾眉心微微一蹙,平靜地抿了抿唇。
納木罕走到如今,算是終點了。
那叫一個情深意重,感激涕零。
「蘇赫賢弟,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吼吼吼吼!」
事情告一段落,便四下散去。
「嘶!」
狂噴的鮮血沒有了,納木罕倒在了地上。
三步!
蒙合哈哈一笑,「賢弟說得好。這老東西犟得很,哪怕真的打斷他的骨頭,也未必能探出一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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