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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女人休想逃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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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啊,我覺得

第114章 啊,我覺得

可任誰都知道,不是。
他臉色凝重,眉頭緊鎖地喃喃說著。
原因很簡單,曾經,在這個靶場上,錢老二收穫了許多來自同性的崇拜和仰慕,這裏的人都曾做過他的手下敗將,看他打靶,如今只是觀賞。
不對,還是一個壓根兒不能成為標的的女人。
「十環!」
錢仲堯皺眉,不置可否,他能說,在你和她風花月雪的時候么?
靶場上『噓』聲四起,十發子彈打出一百環的成績,作為狼牙特戰隊員的錢傲並不讓人意外,而偵察兵出生的錢仲堯能打出這樣的成績,或多或少還是讓人大跌眼鏡的。
靶場上,所有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注視著兩個斗槍法的男人身上,如果靶子沒有后移,那麼結果是必然的,哪怕錢仲堯槍法精準,也絕對不會是錢老二的對手。
錢仲堯緊緊抿嘴,與他目光撞上,沉吟半晌沒再反對。
「菲兒,你倆要結婚了?」這消失來得突然,元素有點消化不良。
命運,真他媽的扯蛋!
摘下作訓帽,錢仲堯將槍放到射擊桌上,扭過頭神色不暢地瞟了元素一眼,表情莫辯地走到錢傲面前,淡淡地說了三個字:「你贏了。」
迴廊的大柱子後面,元素揪著衣角兒,默默地佇立著,被他的話驚得不知所措。
查覺到兩人之間的詭譎氣氛,白慕年趕緊接過了話頭:「呵,既然是平局,那今兒午餐我請。」
錢傲不以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不,平局,你丫很牛氣,啥時候練成的?」
不好意思,無良作者花痴了。
扛上了?
胃口翻沸著。
「哪能呢?我現在可是千杯不醉……」笑著擺了擺手,錢仲堯將手解脫出來,酒杯湊到唇邊,脖子一仰,那酒一半入了喉,一半從嘴角溢了出來。
錢仲堯冷笑,不再多話,開始校準手裡的槍支。
桌子下面,她的手一直被錢傲緊握在掌心裏,半時半刻都不放。
這完全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脾氣,好像真的就是一場普通的射擊比賽一般。
這時,錢傲突然喊了一聲。
腳步一頓,他抬眸就看到迴廊的轉角處,斜靠在牆上抽煙的錢老二。
渾身一震,錢仲堯失聲吼道:「二叔,當初,你不也是強扭的么?為什麼你甜了,她愛上你了,為什麼我會這麼痛?你懂么?我真的覺得很痛。」
真丟人!
進門兒時,錢仲堯神色莫測,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眸光從元素身上挪開,沒有人瞧到他的不自在,只有程菲兒知道,他攥住她的手有多麼的緊。
元素低頭不語,隔了好幾秒才輕聲嘆了句:「好。」
元素驟然一驚,渾身一陣激靈,剛才錢傲塞給在她手上的水壺『叭』的掉到了地上,千鈞一髮之際,她的大腦壓根兒來不及工作,思維完全停止了,但卻腳下生風,凌波微步一晃就沖了過去擋在錢傲的面前。
二爺,你要不要這麼詭異啊?你演小言劇呢?
同樣,錢傲也瞧見了他,半眯著的眼透過迷茫的煙霧,瞧到大侄子這張頹敗的臉,落寞滄桑的樣子,再沒當初陽光的顏色。
此話一出,驚了一桌,包括程菲兒自己。
包間里,一溜煙的美女伺候著,人人都是街上不容易見著的靚妞,見到就鞠躬,脆生生的『歡迎光臨』叫得人骨頭都發酥,那服務那禮貌,讓人想不感嘆都不行。
接招吧!
她沒有抬頭望白慕年,所以她瞧不見他眼中若隱若現的情愫。
錢仲堯醉眼朦朧地審視著他,幾秒后呵呵直笑,揚著嗓子就說:「你痛?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痛……她愛你,你根本不懂……二叔,你覺得我該搶回來么?」
最後,跌坐椅子上,他撐著腦袋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他實在喝了太多的酒,酒勁兒一上頭,幾乎都不能控制心裏的衝動。
輕抽了一下嘴角,元素綳不住笑了,二爺還真計較上了之前她隨口問的一句話呢?怪不得這麼可勁兒跟著仲堯瞎比劃,心下不由得暗嘆,這男人的骨子裡,還真的是孩子。
「仲子,強扭的瓜不甜!」
心思沉澱了片刻,她眸子里閃過狡黠的笑意……
然後,他一把扯住錢仲堯又想往嘴裏灌酒的手,臉上已經有了怒意:「仲子,你喝高了,走,我送你回去。」
辦事兒?多曖昧的詞兒啊。
這,二爺,這真是作孽啊!
看著她和二叔倆人之間掩飾不住愛意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臉,他的心就擰在了一塊兒,可是他偏偏還是犯賤,寧肯痛也要瞧著她,只要有她在,他就移不開眼。
但,這群生活在金字塔尖端的八旗子弟們自然是不懂得『鋤禾日當午』的道理的,吃頓飯,點個菜,動輒上萬,這消費水平,讓過慣了窮日子的她經常被擊得暈頭轉向,恍惚地看著大堂里鎏金的牌匾,看著店老闆和XX領導人的合影,很是悲催。
還給他?
「仲子!」
作為男人,他跟錢仲堯一樣,不想在元素麵前表現出一點點兒的慫樣兒來。
手握得更緊,錢仲堯突然笑了:「二叔,你是不是特想我幸福,想我好好的過日子,以減輕你良心上的不安,減輕你搶侄子女朋友的罪孽?」
說完這話,他酒氣上涌又忍不住嘔吐起來,錢老二臉色鐵青,甩掉煙蒂伸手就將他拉了起來。
錢仲堯黑著臉不說話,對於二叔的槍法,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可是明白得緊,事實上,他手裡的槍……
說完前面帶路,這下元素可真是開眼界,裏面竟然別有洞天,一個包間大約就有兩百來平米,比普通人家的整套房子都要大上兩倍。
二爺,今兒看姑娘如何勾引你!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錢仲堯和程菲兒,紛紛納悶不已,放心不下,錢老二還是撥了仲堯的電話,可是卻無人接聽。
戴著作訓帽的錢仲堯,臉在帽沿的陰影里看不太真切,但食指卻微微彎曲,向板機慢慢施壓,眼看……
「仲子,少喝點,你高了。」
黑眸微微眯起,他勾唇笑了笑,很平靜地放下手中的狙擊步,冷冷直視著錢仲堯的眼晴,抬起手,淡然地指著自己的腦門兒,毫不示弱地說:「仲子,丫的帶種,來,往這兒使勁兒!」
牽著唇笑得意味不明,錢傲拍了拍手,重新拿起手裡的狙擊步,瞟了他一眼,冷嗤道:「成啊,小子,有脾氣,讓你瞧瞧二叔的厲害。」
同樣俊朗的五官在光線里浮動著不同的光芒,錢仲堯面容沉重冷峻,而錢傲卻擺著一副隨心所欲的樣子。
很顯然,他是這兒的常客,人家一準認識他,剛一露面兒,就有一個臉上掛著笑,長得秋水伊人似的大眼睛美女伸出手禮貌的招呼:「錢先生,歡迎光臨,裏面請,你們的包都備著呢。」
既然他說是平局,那就平局吧,只是不知道,其它事情上,他能否和他掰成平局……現實,總是那麼殘酷。
但,錢傲卻樂了。
不知道為什麼,元素總覺得她倆的眼神,似乎不停地瞟著自己,讓她尷尬不已。這到是挺容易明白的道理,正如小顏子說得,現在她可是『明星』呢,跟著二爺吃香的喝辣的,多讓人討厭啦。
洗手間里,錢仲堯吐得唏哩嘩啦,胸口像是被人給活生生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仿若世界末日似的毀滅感席捲了他的思維,將他一切的幻想擊得粉碎。
呵,多麼諷刺。
還沒等她張嘴笑他,門口就傳來陣陣女子嬌俏的媚笑聲,原來是吳少陳少他們到了,他們的女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咯咯直笑。
仲子這一句二嬸,對他倆來說,簡直就是福音,可是,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瞧著他眉梢眼角都是疲憊,錢老二喝完手中的酒,還是忍不住開口。
原來,錢傲一直想保護的人,竟是仲堯?
何況,既便外行人看不出來,內行可明白得緊,且不說他那靶心的距離活活多出了三十米,單說他身上那支狙擊步的重量,就比自己手裡的難用數倍不止。
低下頭將她撥開一邊兒,銳利的眸子里閃著奇異的亮光。
元素仰著頭沖他得瑟的挑眉,「二爺,我這可是誇你呢,別不識好歹,我可是再三強調,你丫真行。」
她的對面不遠處,程菲兒握著拳頭,沖錢仲堯揮了揮。
明明就隔了不到二米的距離,可那感覺卻是如隔關山萬里。
「你真他媽的直白。」
正待開口,他微微顫動的手腕突然被程菲兒拽住,只見她微笑著伸出手將他手中的槍杠壓下,再利索地將槍重新架在槍架上,笑得眉眼彎彎。
被同樣兩束冷光掃過來,他無奈地攤了攤手,大勢已去地微微頷首,輕咳了兩聲,走出低氣壓的包圍圈。
眼皮一跳,因了他的話,錢老二氣得血液逆流,拽著他胳膊的手越捏越緊m.hetubook.com.com,鬱結得額頭上青筋暴露。
「直和白,好,直白才能體會技術么。」
他就是那麼一指,她就迫不及待的護著他。
唰唰唰的目光全凝集在他身上,一干人等,全怔愣了。
簡單,有了二爺,她覺得自己就活該吃點掛落兒。
決鬥的標的……女人。
剛毅的面部線條放緩,錢老二笑意漸濃:「OK,開始。」
沒有上膛。
「不熱。」
可,這局面……
她絕對是錢仲堯絕佳的合作夥伴,言行舉止,大方得體,又不小肚雞腸,所以,大傢伙兒心裏都透亮的認為,這倆人兒,指定有戲。
其實,誰又知道什麼時候他自己也會失去呢?
微微吁出一口氣,錢傲雙手將她環了過來,俯在她耳邊傻呵呵地問:「說說看,老子行不行?」
一直冷眼旁觀的白慕年趕緊給錢老二使了個眼色兒。
其實,她又何況是屬於自己的呢?
「二叔,你真幸福。」
元素那張俏臉,沉得不能再沉,靜靜地注視著場上。
比射擊,他是自己的對手么?
轉眸,程菲兒赧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傻叉,你覺著是么?你丫挺的小牙籤……」
但她一直淺笑,貌似對此毫不介意,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嬌笑著款款走了過來,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路上擔擱了一會兒,去辦了點事兒。」
摸了摸鼻子,白帥哥知道,自己再一次被無視了。
經過元素身邊時,目光微微怔忡,然後順便將這個神思不定的女人同那兩個角斗瘋子拉開距離,笑著打趣兒:「讓他倆比,權當解解壓,天熱,氣躁,你別往深了想,沒多大點事兒。」
聞言,錢仲堯沒有接話,始終黑著臉默不出聲,程菲兒只是淡笑著繼續加油,似是對他的冷漠不以為意。
有人抽氣,有人低呼!唯錢傲佇立不動。
元素目瞪口呆。
頓了頓,才咬牙道:「二叔,你什麼意思?」
都說,男人拿槍射擊的動作最帥,那微眯的眼,那緊抿的唇……
「十環!」
錢老二車速飆得很快,所以他倆最先到達。
靶場上的大伙兒同樣面面相覷,紛紛詫異地瞧著這叔侄倆耍狠,思忖著這倆大老爺們兒,這種行為實在幼稚得可笑啊,這情形,太他媽像古戰場的勇士決鬥了。
大手一揮,馬上有個小兵走了過來,只聽見錢老二大聲吩咐道:「將老子的靶子往後移,移到最大限度為止。」
男人這種生物,天生帶著的特殊屬性里,除了對喜歡的女人狂熱的征服和佔有外,還有一種,就是在自個兒喜歡的女人面前,最丟不起份兒。
可是這靶心后移了至少三十米后,那就說不準了……
「去去去,粗俗。」
坐下,錢老二問元素:「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弄點兒吃的?這幫兔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
抿著嘴角,程菲兒回過神來,嬌笑點頭,「是啊。」
勉強對她抽了抽嘴角,錢仲堯的眼裡陣陣恍惚,其實他很想笑,想和他們一樣,開心地大笑,可他真的笑不出來,悲傷鋪天蓋地。
不管他是錢傲,還是錢仲堯……
男人們都嗜斗,對未知的結果都隱隱期待起來。
「你們繼續,我去一下洗手間。」
淺斟慢飲著,作為緋聞男主的錢仲堯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壓根兒不抬頭,似乎他們說的話和他根本就沒有關係一般,眸光迷離閃爍。
兩人都抿著唇不講話。
「仲子……加油……」
擠了擠眼睛,吳少道:「哪能呢,我是看你倆挺上火兒的,抽空打個野食也挺正常不是。」
她的聲音溫柔婉轉,一如既往。
「妞兒,犯傻呢,邊兒去。」
最終,萬年解語花白慕年走近兩人身邊,一邊拍了下肩膀,笑道:「你倆這是嚴重脫離組織的行為。不是說好了大伙兒一起比么,輸了的今兒中午管飯。」
不怒反笑,錢老二苦笑:「你就這麼認為?就算是吧。」
慢吞吞地倚著射擊台,他目光斜斜地打量錢仲堯,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蕩漾,足見他心裏有多舒坦:「你丫閑得慌,不知道槍會走火兒么?還是真想拿你二叔的腦袋練練?……不過仲子,你說咱倆要是同時開槍,誰會先中彈?」
不……
知道他這是安慰自己,但她仍舊壓不下來心裏的慌張,也不知道究竟咋回事,總覺最近發生這些事兒一件比一件hetubook.com.com鬧心。
這話元素說得真肉麻,真狗腿,一副諂媚討好的小樣兒,聞聽這話,錢老二咧開嘴就笑出聲來。
心,暖得不可思議。
末了,嘻笑聲響成一片,全是佩服的。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必須同命動抗爭,必須同倫常拼搶。
「仲子,你不是跟我吹牛說槍法特准么?怎麼連靶心都找不到?」
「操,你丫誇的是我呢?」陳少介面,笑得合不攏嘴。
哦?錢傲繼續笑!仲子這丫算咋回事兒?
他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他的素素……沒有了……
畢竟,比試是他提出的,如果非得認輸,明顯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行為。
酒敬完了,錢仲堯並不急著離開,拿過酒瓶兒替錢老二斟滿,又替自己倒滿,舉過眉間,苦笑著再敬:「再祝你倆花好月圓,百年好合。」
「是!」那兵蛋子立馬應答,跑去移動靶子去了。
在男人的世界里,無非四件……吃、喝、嫖、賭。
還沒但完呢,一旁的錢老二就冷不丁地拽住她,不悅地低吼:「別添亂。」
「誰說這是歪理?就算是歪理,可也是為了你歪的呢……不領情?」
臉上笑容不變,她笑答:「你行,真行,真的……」
「我作?哈哈……對了二叔,剛才謝謝你的祝福。」
原來,媽媽車禍的肇事者,竟是仲堯?
結果……
所以,這叔侄倆還真就扛上了。
大伙兒紛紛起鬨,要他們老實交待究竟幹嘛去了,都是熟識的哥們兒,那葷段子開起來,一句兒接一句兒不帶停的。
「呵呵,真好,那你把素素還給我。」
原來,仲堯差點強|奸自己的事,錢傲都知道……
「快點老實交待,仲子是不是耐不住火兒,找地兒打了一炮。」吳少猥瑣的笑,一臉春情。
槍聲再次響過……
搖了搖頭,元素含笑:「不用了,這不是搞特殊么,呵。」
噢,噢,噢!大傢伙兒開始起鬨,顏色吼得最厲害!
時間靜止了片刻。
盯著他,錢仲堯放慢了腳步走近。
稍微挪了挪位置,錢老二托起槍把微瞄,動作顯得漫不經心,比劃的射擊動作非常標準,到底是專業培養的特種兵出身,那氣勢一看就是特狂妄的范兒。
至少等了半個多小時,這兩人才珊珊來遲。
忽地,他一把摟過旁邊的程菲兒,順勢俯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順勢借她的衣服擦掉眼角的濕潤。
剎時之間,錢仲堯的臉色逾加難看了。
程菲兒趕緊拉起他,替他順著後背,可拉起來不打緊,他似乎還意猶未盡,再次倒滿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錢老二:「這一杯,二叔,算你回敬我和菲兒的,你也得祝我倆百年好合,我和她很快就要結婚了。」
現在的她,基本上能相當鎮定的安慰自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了。
程菲兒淺笑著走了過來,挽住錢仲堯的手臂,後者身體頓時緊繃,但皺了皺眉,沒拒絕,也沒再多說什麼。
可是,此刻的自己,又何嘗不頹喪?又何嘗好受呢?
所謂飯局,離不開的就是酒,酒桌,飯桌,就那樣兒吧……
笑著,笑著,他跌跌撞撞地從洗手間出來。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永遠都這麼自信?二叔,她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是你……都是你……」
反倒是白慕年,俊逸優雅的臉上,微笑的唇角緊抿著,看上去平靜安定,可是,怎麼也無法抹去那種滲到骨頭縫裡的落寞,還有不經意掠過元素時,眸光里的不明情緒。
這裡是J市最奢華的帝皇商務會館,餐飲娛樂為一體的休閑場所,更是政商界精英聚會的私人會館,挽著錢傲的手穿過那扇厚重的中式豪華大門,元素盡量放鬆自己的神經。
這本來是二爺現在特別想聽的一句話,可是,中國語言它偏就是這麼藝術,如果你說倆字兒,那確實就是你行,再次重複兩字兒,味兒就變了,有點酸,第三次重複……聽上去就成了反義詞了。
他的傻女人哦,小腦袋裡都想了些啥?怎麼會想到有危險擋在自己面前?他是老爺們兒,應當為他女人遮風擋雨的,什麼時候輪到她來保護自己?
「啊!」
多窩心啦!
拉住錢仲堯搖搖欲墜的身體,他重重地嘆口氣,「仲子,她永遠都不可能再屬於你……」
四目相對,恨意少了很多,兩人的眼神里同樣的艱澀。
皆大歡喜,似乎是所有人都盼和-圖-書望的結局。
不過,確實好些年沒比劃過了,還真不知道這小子的槍法是不是真的突飛猛進了,敢這麼跟他叫板兒呢。
她成功了。
她很淡定,哪知道知道人家戳她脊梁骨。
她的心,剎時柔軟如棉,對仲堯無恨,對錢傲更愛。
微風送話……
錢老二一臉的笑,打了這麼一局,靶場的確是男人宣洩情緒的好地兒,他的心情愉悅了不少,連糾結都淡化了不少,接過元素接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別說,這天兒真熱。
元素目光切切地打量著錢老二,心下略略不安,總覺得這種明裡暗裡都因為自己的比試,真是臊得慌。
但,此舉卻讓錢仲堯臉黑了。
想到這兒,不自然地撇了眼身邊的男人,只見他臉上淡定如斯,這一刻,元素真是不得不佩服,二爺果然是閱人無數,見美不美了。
「哪那麼多意思?為了公平起見么,免得你吃虧。你難道不知道,老子的射擊科目拿過全軍第一?」錢老二始終臉上帶笑。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白慕年、徐豐和顏色也到了,不知道徐豐在顏色耳邊說了什麼,只見她一臉的笑容,拂了拂額角上不聽話的俏皮頭髮,他倆的手緊緊拉在一起,看這情形,還得感謝曹璨的綁架,讓這小兩口,終於和好如初,不再膈應了。
比就比唄!
聽得他的話,錢老二心像被鈍器擊中一般,一種莫名其妙的痛楚戳進他的心窩子,讓他差點兒找不到北。
可是,他能說么?仲子,素她是你的親妹妹,是我的親侄女。
相對而視,錢仲堯蹙眉,錢傲輕笑,向他豎了豎拇指,看不出來,這大侄子槍法果然精進了不少啊,沒少偷偷苦練呢吧?
話說回來,普通男人尚且很帥,何況是他倆這樣長得帥氣端正的妖孽型男人,那還不得帥得驚天地泣鬼神啊?
所以,錢老二怒了,挑著眉頭不悅地警告:「皮子癢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面前的男人,是他打小兒一塊兒長大的二叔,多麼熟悉的一張臉,多麼親的家人,可偏偏就是他,奪走了自己唯一的執愛……
完全聽不清他們還說了什麼,她就那麼傻傻地看著仲堯被錢傲拉走,久久地動彈不得,像根石柱子似的僵在原地。
元素不專業,所以她看不出來他倆誰比較有勝算。
「仲子,謝了。」
「慢!」
說完,又轉眸望了望錢仲堯的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原本就是一玩笑話,可錢老二卻當了真,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隨即又放鬆,頭稍微側了側,正視著她的眼睛極端嚴肅認真地說:「素,你對我來說,就是特殊。」
三重肯定,等於否定。
最終,鬼使神差地,他顫歪歪地端著酒杯再次站了起來,攬住程菲兒的腰,腳步不穩地將她拉到錢老二面前,酒杯直接杵桌上,打了個酒嗝,笑著說:「來,菲兒,咱倆一起敬我二叔和二嬸,祝他倆白頭偕老。」
「歪理真多。」愛憐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錢老二笑了。
上帝對人是公平的,不是么?
瞧了瞧她,又瞧了瞧錢仲堯,元素沒看出來開玩笑的成份,心下很是欣慰,真心替他們感到開心:「恭喜你們,我,我也想喝一杯為你們慶祝,但是……」
說到最後,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越說越不像話,或而驚叫,或而大笑,葷笑話兒,在如今的酒桌上,司空見慣,元素也見怪不怪了,但這種話題,她可搭不了腔,45度仰望琉璃光亮的白熾燈發愣。
樂子是啥?
這時候,靶場上氣氛凝重。
不過,錢老二很鎮定。
臉上澀然。
怪不得都說經常在外面應酬的男人思想容易開小差,光是瞅著這些一等一的大美女,女人都能心動,何況男人乎?
誰能知道他的痛苦,這種失去所愛,生不如死的感覺,誰能懂?
他們這麼膩歪在一起的樣子,在大伙兒看來,那可是活生生的打情罵俏,陳少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顏色沒心肝兒的小妮子更是激動得直敲桌面兒撲騰:「噯噯噯,公眾場合,丫的注意影響,你倆也不嫌臊啊,剛才辦事兒沒弄明白咋滴?」
大家都在笑,唯獨錢老二,蹙緊了眉心沒有笑,一直沉默著瞧這場大戲。
這種地方,那錢花得跟流水似的,想想地里這麼大熱天兒還在種田的農民伯伯,真心話,她肉痛。
沉默地看了他良久,錢老二才低著嗓子啞然道:「仲子,www.hetubook.com.com你他媽的這是作個什麼勁兒?有意思?」
比賽開始……
眼眶微紅,有東西似要破眶而出。
艱澀地看著喝得爛醉如泥語無倫次的錢仲堯,錢老二目光里盈滿了沒人能懂的情緒,沉默良久他嘆:「仲子,二叔我,也痛。」
想著想著,他的視線不知不覺有些模糊,眼窩發熱,他怕自己在眾人面前失態,趕緊垂下頭,偷偷抹了把臉,露出難看的微笑。
錢傲率先射出第一槍,錢仲堯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
錢二爺天晴了,剎時,連帶靶場上的氣氛都活絡了起來,大伙兒葷的素的玩笑洋洋洋洒洒地再次輔了開來,歡天喜地的各自打了幾十發子彈,然後直呼沒勁兒,開始喊著轉移戰場,這哥幾個著實好久沒這麼齊整的聚在一塊兒了,逮到這個機會都作死的找樂子。
「是啊,是啊,叔侄倆么,平局真好!」
也想不明白,勝又如何?敗又如何?就這麼傻傻地看他倆舉槍,瞞准……
為什麼會這樣?
到底還是他勝自己一籌。
一個小時后。
不得不說,二爺這話帥氣,姿勢也很帥氣,整一個金庸大師小說里的射鵰大俠范兒,大戰三百個回合之前,丫先讓你三招。
程菲兒偏過頭湊到他耳邊,嬌好的臉龐上一如既往的淡笑:「你瞧你,放輕鬆點啊,這麼彆扭。」
等錢仲堯再抬起頭來時,心情似乎瞬間變好,端著酒杯,將桌面兒上的人敬了一圈兒,那酒是一杯接一杯的,直接往肚子里灌,程菲兒要替他喝酒都被他笑著擋了回去,只道今兒小爺高興。
原來,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說完,不等錢傲說話,再次一口喝光光,可能這口酒喝得太急,嗆得他不停地咳嗽,眼眶裡的淚都咳了出來,最後,直接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錢老二皺眉,看著他的眼睛,正氣道:「拉倒吧你,仲子我告訴你,不管你認不認我是你二叔,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你他媽考慮清楚,別衝動後悔一輩子。」
程菲兒抿著嘴笑得溫柔多情,輕輕環住他,用低得只有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就對了,哭也不能被人瞧見。」
臉色稍霽,他面無表情地望著錢傲,出人意料地說:「二叔,比一局?就咱倆,沒有其他人。」
「哈哈哈哈……」
沒錯,任何人都覺得錢仲堯回魂了,表現得特別的高興,喝得比這輩子都爽快,可誰都不知道他心底叫囂著的衝動,他多麼想,將二叔手裡那個女人直接拉走,藏起來,任誰也找不到。
「砰……砰……」連著各自再開一槍,又是十環!
『嗷』地一聲,哄堂大笑。
心裏叫囂,但是他壓根兒就不能說,只能耐著性子警告:「仲子,記得那天在醫院,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再打她的主意,我不會放過你,可是我失言了,知道為什麼?就因為你是我親侄子,所以,我容許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作為,所以,你撞素的媽媽,我放過你,甚至你差點強|奸她,我也忍了……仲子,這是一個男人的底線,這也是二叔能忍耐的極限了,真的,不會再有下一次,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接下來,不到一分鐘時間,兩人先後各射出十發子彈。
可實事如何?天知地知,他倆才知。
可如今,她的美,與他無關,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其實,二爺真沒說謊,他不是裝逼,還真這麼想的,要不然勝之不武么,多難為情,在他眼裡,那同樣是丟份兒。
笑容,是驅散陰霾的必要法寶。
下巴輕揚,錢老二嘴角噙著笑,見元素似乎都沒回神的樣子,大手一緊,將她的小手包裹住,順勢拉著她站起身來。
將酒瓶酒杯一股腦兒摔在桌子上,他笑著掃了一圈滿桌子目光詫異的男男女女們,笑得無比開懷。
大伙兒就坐,男人天南地北,財經股票,女人吃穿住行,明星八卦各自聊著。
「妞兒,熱不熱?」
別說,帥哥酷斃的握槍姿式,還真是迷死人,帥到無懈可擊。
哨聲一響,靶場中頓時響過「砰砰」的槍聲,那子彈『嗖嗖』的往靶子上飆。
這絕對是台階,可怒急攻心的錢仲堯卻不願意順著下。
臉騰地一紅,程菲兒啐道:「你嘴巴咋長的?被豬拱過?」
不管他是十八歲,還是八十歲。
緊接著,飯局正式拉開序幕。
「噗,仲子這小子就文雅?男人么,嘴上越粗,床上那活兒才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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