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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女人休想逃

作者: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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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二入鎏年村!!

第119章 二入鎏年村!!

躊躇了半天,翻看了一會兒中秋節的早上她拍在手機上的照片,錢傲這笑容多勉強啊,傻傻的,那笑臉,那時候還是親熱無間的兩個人,如今……
轟隆隆……
都在望天!
接起電話,聽到他聲音里的落寞,施羽愣了。
X鎮,不就是鎏年村所在的鎮么?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鎏年村!我來了!
衛星地圖出現,『寶貝兒』的手機在C市R縣鎏年村,偏差距離約為1。5公里。
慢慢地踱著步,這剛走到村西口,就見到蘭嫂家的兒媳婦和大孫子虎子。
她咽咽地哭泣著,她的邊兒上,站著垂手而立的沈佩思,像酸打的茄子一般,這回沈女士是真的蔫了。
「別攔著我,就是你給慣的,瞧瞧這沒出息的樣兒。」甩開沈女士的手,錢司令員先是指著他的腦袋,見他還沒反應,他索性一腳將桌几踢翻,罵道:「你倒是說話啊,小王八蛋!你平日里不是挺會說么,不是總給你老爹對著幹麼,今兒怎麼啞了?」
沈佩思嗆得咳嗽起來!
所以,她走了,沒有結果的糾纏到最後仍舊是傷。
只一眼……
他派過去協調的人來電話了,那家申請法院查封地的銀行說了,要麼償還之前的那家國企從2000年到現在的債務連本帶利一共5。8個億,要麼就要繼續耗著,反正如今的法律是償還債務優先,他們不怕耗。
元素瞬間愣了,腦子裡鑽出那篆書的古字兒來,耳邊彷彿敲起了錢傲磁性好聽的聲音得意地飄蕩:「生死輪迴,此情不移,鎏年古井,壽與天齊。」
心情原本就是極度鬱結,再聽到他這話,錢老二都快崩潰了,這什麼世道啊,現在的女人個個都長行市了啊,動不動就開溜兒?
於是,苦笑,嘆息著往事終究不可追!
「老二,你也別由著性子來,不拿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你得記住,來日方長啊。」
這麼多年了,眼看著她不撞南牆不回頭卻無能為力,這個妹妹的性子倔強,打小兒被捧著哄著長大的,凡是自己看上的,都是歸自己的。
也許是實在太過疲倦了,第二天他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睜開眼。
農村婦女單純又略顯傻氣,但語氣卻是無以倫比的真誠,鎏年村的人,誰不清楚如今他們耕田有水,種土有苗,孩子有讀書,交通又方便是哪個的恩惠啊。
接著就聽到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兒大得差點震破她的耳膜,她到底還是個黃花閨女,立馬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轉過頭來紅著臉瞧他……
那,她受得了這打擊么?
媳婦兒,媳婦兒!
妞兒,你到底去了哪兒?
恍惚半晌,他才發現病床上壓著一張紙條兒,他猛地疾步奔了過去,緊張而汗濕的手心將紙條捏出了濕痕,看著那個內容,喉嚨噎得難受。
不如找個寧靜安然的小山村好好養胎,順便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
「哥哥,那你說我怎麼辦?」
錢老二渾身一僵,你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在頭上似的,瞬間清醒過來。
突然特別想哭!
可是,通訊中斷……
彷彿壓根兒聽不見錢老二森冷的命令,她不僅沒滾蛋,反而越挫越勇,直接撲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他,將自己身體最柔軟地部分往他身上湊。
什麼叫焦頭爛額?錢老二這輩子第一次體會,這境況,還真他媽的爛,看來這妞兒上吃了砰砣鐵了心的帶著他倆的寶寶,腳底兒抹油了。
「不缺了,山頂上修了倆大水塔,家家都有自來水了,水龍頭一擰,嘿,水就來了,這日子方便多了。」
看到她,小孩子眼尖,直接叫喚著蹦跳起來:「元姐姐,你來了,媽,媽,元姐姐來了!」
被他打擊得踉嗆著往後退了一步,白慕雅的臉上血色褪盡。
素啊,你真長本事了,看來我還是太慣著你了,慣到你可以這麼無情的毫不猶豫地離開,甚至都不想一想我的心會有多痛。
幾百年不幹涸的鎏年古井,居然乾涸了?
在他後背上一拳頭狠狠地拍了下去,錢老二皺著眉頭沒好氣的吼他:「瞧瞧你這慫樣兒?這麼就放棄了,妥協了?是個爺們兒么?操的!」
「老錢……」沈女士心疼了。
自從那事兒發生后,錢司令員滿腦子都是那亂七八糟的事兒,半時半刻都沒有安安生生的考慮過真實性。
在施羽的眼睛里,錢老二這哥哥實在挺有魄力的大老爺們兒,可這短短几個月,為了這女人,都折騰多少次了?看來這感情事,還真是難以琢磨,愛情什麼的,他也搞不明白,反正他自個兒娶了個老實的媳婦兒,生了個寶貝的兒子。
陶子君拿著電話,捂著臉只顧著哭,她的手裡拿著另一份DNA檢測報告,是這她自己和元素的報告。
他的心更加焦灼不安起來,公司這邊兒還好,大不了打官司,償債那是最壞的結果,拖他到不怕,反正他們公司是按正常程序競標的地,如果真被法律判歸銀行,大不了到時候再申請國家賠償。
就在他想踹門兒的時候,終於見到滿臉陰鬱的徐豐來開門了,不過那神情實在是差強人意,滿嘴的酒氣,那形象跟一天之前的自己,實在是有得一比。
他都快煩死了,這人還來添亂!
於是,放下抓扯他的手,垂下:「媽的,原本咱倆同命相憐!」
「哥哥,這事兒不好辦了啊,我二嫂她可是沒坐飛機,也沒坐火車,這短時間內可是不好查,你得給我時間。」
老二打小兒就注重自己的儀錶,穿的用的戴的,樣樣兒講究搭配,是個連雙襪子都講究得不行的孩子,現在把自己給折騰得雙只大大的黑眼圈,那青悠悠的胡茬子一看就兩天沒刮過,整個臉上就兩個字能形容……
哪知道,錢老二不閃不避,而是一把將花瓶接在手裡,提著瓶口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原本憔悴不堪的臉上竟然綻放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
沙發上放著二哥最討厭的女性抱枕,桌几上放著她看過的育兒書籍,甚至窗帘被套等床上用品,全都是溫馨的暖色調。
可是,仍舊是失望,無窮無盡的失望。
聞言,沈佩思突然沉下臉來,皺緊了眉頭,望向她的眼神嚴厲了幾分:「你怎麼知道的?」
一聲媽出口,瞬間哽咽不已。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新建的小學,四層樓高的小洋樓,屋頂上插著鮮艷的五星紅旗,幾個碩大剛健的字體彰顯著村民的希望和未來……
和*圖*書「妹子,這回錢董沒陪你來啊?你準備耍多久啊?你這肚子看著也不小了,再大點就不適合奔波了哦。」
「哎喲,妹子,這說的是哪裡話哦,我們村長都天天犯愁,請都請不到你們來耍呢,你看哈,我們這個村的變化大哇,全是你們屋頭的錢董派人落實的,簡直是……嘿嘿……」
她不想再聽。
可更慌的是,剛踏進似錦園的客廳,沈佩思就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大口涼氣,整個屋子亂得跟個豬窩似的,喝得空空如也的酒瓶兒,橫七豎八地到處都是,地毯上不僅有枕頭等自由落體物,還有煙頭等易燃物,遮光窗帘關得嚴嚴實實的,像個與世隔絕的怪物。
長嘆了一口氣,他走近了父母,一手攬住了一個,輕輕吐了一句二十六年來從來沒有在父母面前說過的動情話。
踩著碎步,她邁著習練過無數次的優雅步伐,走到床邊兒,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撫摸著那張大床,自個兒意淫著,如果是她和二哥,在這張床上……
可是你想得還是太簡單了,終歸還是太傻。
如今瞧著這哥哥被作踐得,那緊張樣兒,三魂七魄丟了一大半兒,真是遭了老罪了,實在後怕,幸好自個兒媳婦兒不愛折騰。
村裡人,真是實誠。
不可置信地瞧著他,白慕雅雙眼蓄滿了淚水,臉頰染得通紅,咬了咬牙,她語氣中痛苦不堪。
這口氣兒,她這輩子都咽不下去。
悶悶不樂地站到錢司令員身旁,沈佩思想了又想,掃了這個大廳一眼,目光中里全是擔擾和難過,強壓著情緒,她輕言:「老錢,這事兒,我看還得查。」
天長日久,情感淡了,耐心磨盡了,還不如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來得好。
再踏入這間卧房,那感覺,恍如隔世,可惜房屋粉刷過了,不再是當初土砌成的樣子,還開了一扇窗,裝上了玻璃。
不過想想這世界還真就是一物降一物,以前他都以為錢老二天不怕地不怕,無堅不催,可現在看來,這哥哥還真找到剋星了,好好的一個小霸王,活生生給整治的成了一個當代痴情梁山伯。
唉!又關機。
作為哥哥,他勸過無數遍都收效甚微,希望這一次,她能真正徹底地死心,好好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不要整天就想著念著不屬於自己的男人。
神色一變,錢老二倏地抓緊他的衣領:「說清楚一點,什麼叫沒了?」
她伺候錢二爺的日子最長,看著他慢慢的轉變,看著他和那元丫頭在一塊兒的小日子過得,讓她都忍不住羡慕,雖說偶爾也鬧鬧小彆扭,可是看著他倆那寸步都捨不得分開的樣子,成天兒的黏糊得跟一個人似地,走哪兒都抱著摟著、哄著膩乎著。
心上酸澀不已,甩了甩頭,她命令自己別再胡思亂想,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去。
理直了衣服,她定定地站著,她知道二哥在洗澡,因為浴室有淅淅的水聲傳來,她想象著那能讓她臉紅的惑人畫面,不禁掀起了唇角淺笑。
時間再久都不是問題,錢也不是問題,問題就在於他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還有,她多想回家去親自問問,可,媽媽的頭髮已經開始花白了,這件事兒的打擊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媽媽那麼脆弱,行么?
她有些口乾舌躁,心像注射了強心劑一般怦怦直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兩個大男人相顧無言。
對於自個兒的長相,她還是有信心的,不是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么?
吐了吐舌頭,白慕雅小女兒嬌態地撒著嬌:「瞧瞧你,佩姨,把我當外人了不是?你不是說我就跟你親閨女一樣么?你知道的,小禾跟我,我倆關係好,她這兩天悶悶不樂的,我看著也心疼……然後,她就告訴了我一些……」
揉著眉頭,白慕年將自己偎進汽車椅背上,拿著手機貼在耳邊,看著小雅的汽車從錢宅里駛了出來,沉聲道:「小雅,世界上最不可強求的東西,便是情感,你須懂得,一個男人如何真心愛你疼你,並不需要你委屈求全的付出,兩心相許的愛情才是神聖完美的。」
呸!
錢傲,是鎏年村的傳說!
「C市R縣X鎮……」
完完全全就被打造成了一個現代化氣息濃厚的新型農村的樣子,寬淌的水泥路面很是整齊的直接修到村口,站在山坡上,她極目眺望,這裏青山綠水,植被翠色,各種農作物高高矮矮地附作在田地里,田邊地角,開著許許多多不知名兒的小花,五顏六色,煞是漂亮。
小弟弟!
她默默地掛掉,關機……
「如果我不是你哥,我這會兒直接大嘴巴抽你,而不是給你講道理,小雅,你醒醒吧,錢老二他永遠不會屬於你,哪怕沒有元素,他也不可能愛上你,好好去尋一份自己的感情不好么?何、必、執、念、」
很煩躁!
那麼,自己做的那些努力,不是太搞笑了么?即便沒有了那個女人,他同意還是不待見自己,這麼多年了,她自以為能一步一步走近他,走近自己渴望的那個位置。
離開城市的喧囂和煩躁,這一刻置身於此,她不由得感嘆著錢傲的信守承諾。他不僅是一個好男人,還是一個好商人。
他靠在椅子上,出神地望著窗外,窗外的天空一片清亮。
讓時間停在這一刻吧。
元素躺在床上,捂著耳朵瞧著窗外面的急雨,一道閃電劃過,嚇得她趕緊垂下腦袋。
愛情的意思,就是折騰勁兒夠大。
傻逼了不是?她喜歡你這傻逼的樣兒么?她指定得嫌棄你了,妞兒曾經說過,她要嫁的男人是『人中之龍,蓋世英雄』,瞧瞧自個兒這窩囊的樣子,竟然淪落到需要年邁的父母來操心的地步。
為了保住倆雙胞胎大孫子,她做了最後的努力,和錢司令員一合計。於是,她找到了陶子君家裡求證,陶子君怎麼說都不相信,最後,她親自在元素用過的梳子上取下了頭髮,和陶子君做了DNA親生母女鑒定。
「大概幾點?」
小雅的愛卑微,而他自己呢?何嘗又不是低入塵埃?小雅到底還得到過錢老二像哥哥一樣的寵愛,而他,連做哥哥的資格都沒有。
愛情這東西,最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在J市那塊土地上,他和錢傲又能經受得了多久那種壓力和考驗?
如果說之前她還存在一絲僥倖的話,媽媽這句話,瞬間將她徹底推向深淵。
忍不住暗暗咬牙,元素這www.hetubook.com.com個女人,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失在二哥的生活里?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她的,這間屋子該由她來住,那個男人也該由她來睡。
她今兒來是特意打扮過的,一身迷白色的束腰連衣裙,清純又不失嫵媚,將她原就不錯的身材勾勒得特別有味兒,像只熟透了,可以摘的桃子。
電話另一端,元素拽住手機的手微微的顫……
媽媽怎麼能接受她自己養了二十一年的女兒,原來是當年抱錯了的嬰兒?
雖然沒有細想什麼時候就把白慕雅歸類為了外人,但見她一臉坦然的樣子,也沒有再細細追究,只是嘆了嘆氣,拉著她坐到邊上的沙發上。
被老伴兒說了幾句,沈女士的眼眶更紅了,望著錢老二的神色里也有了些責備。
這還是最讓她難過的……在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她的眼眶馬上就紅了,垂淚欲滴,眼前這個,還是她沈佩思的兒子么?
這話真是提醒他了,是啊,錢老二,你丫這是在幹嘛呢?
呵呵,感受到她的善意,元素樂了,心底的陰霾都消散了不少。
「哥,為什麼你從來不幫我?」
沈女士嚇了一大跳,失聲尖叫:「老錢,你想打死兒子啊。」
二天……
今兒家裡,只有沈女士一個,見到白慕雅來,她仍舊是喜歡得緊,這女娃子,最是討她喜歡,品行相貌內外兼修,外面兒能頂事兒,搞家放著也賢惠,所以,白慕雅一直是沈女士最中意的媳婦兒人選,只是可惜了老二的心偏生放不到她身上去。
剛出錢宅,她就接到了白慕年的電話,流著淚接起來,她就委屈地輕喚了一聲:「哥……」
鎏年村愛心小學。
錢老二不回答這種猜測性的問題,也沒工夫和他閑耗,直接打開門就要往外沖,背後傳來徐豐的聲音:「哥哥,等等我,咱倆一起。」
一個家弄得四分五裂,小禾搬到學校去了,不再回來;得知女兒出走後,錢老大也直接住到外面兒去了,就留了句話,空了方便找女兒,連工作都不上心了,甚至都不管既將到來的換屆選舉,非得要恕罪;這老二就更不得了,整天像個神經病似的,公司那是壓根兒不管了,比他哥還瘋得厲害,整天東遊西竄,日子過得跟個鬼似的。
怎麼突然就變了呢?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又怒,又急,又火,更多的是擔憂,深深地擔憂,一個女人在外面,還是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多麼讓人不省心啊?
從來沒有想象過有一天,這個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這晚,整整找了一天都找不到兒子的沈佩思就錢司令員摸到似錦園來了。
猛地坐起身來,拿起手機看,沒有電話,繼續撥元素的電話,仍舊是關機……
不知不覺就就跟著父母回了錢宅。
蘭嫂媳婦兒小心地扶著她進了自家的房屋,台階上青苔太多,她怕這會矜貴的客人滑倒,那就大勢不妙了。
臉色越發蒼白,他覺得自己這顆心這輩子都沒這麼疲憊過,只要一想到元素和她肚子里的倆娃兒,他就憋不住的害怕和擔憂。
早上他走的時候,她明明睡得好好的,那張小臉兒紅撲撲的靠在潔白的枕頭上,散著髮絲,他記得自個兒當時還摸了摸她的小臉兒?甚至那種滑膩柔軟的觸感都還殘留在指尖。
眼睛紅得像只兔子,身上那套衣服還是那天在家走的時候穿過的。
望向窗外,她的眼睛呆了,剛才還綠油油的對面山坡,一排排的泥土直直往下滑動,她發誓是在動……
「二哥,我喜歡你,你要了我吧……」
似乎有些心疼地抬起頭望村東方向瞅了瞅,蘭嫂媳婦兒才捂著胸口小聲說,「幹了,哎,就是前兩天的事兒,好邪門兒哦,看著看著的水位就下降了,然後就干焦焦的了,聽老人說都幾百年沒幹過,算命的那個張三仙說,不吉利,怕是要出亂子了,我呸呸呸……不靈不靈!」
錢司令員脾氣不太好,正是錢老二的遺傳根源,他這麼一下,那力氣大得沒譜兒,只恨這兒子不爭氣,沒個人樣兒,哪顧得上其它。
手指捏得緊緊的,想著大嫂這回的手段,也太他媽的不要臉了,作為女人,對於大哥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待見,他可以理解,這麼些年,她明裡暗裡也沒少給小禾穿小鞋兒,他也明白。
想到元素,他腦袋就發漲。
回頭轉眸,他還沒來不及講話,只覺得腳下一晃,忽然感覺地面都在晃動,客廳里的傢俱晃得碰碰作響,一株種著水葫蘆的花盆『碰』的一聲掉到地上裂成了碎片。
錢傲說,只要堅持,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可是堅持又能有多久?一天,二天,三天,他倆怎麼才能逃離這個魔障?
兩人聊了幾句,白慕雅實在沒心思聽她訴苦了,那眼神兒不住地往樓上瞟,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沈佩思說完的機會,她趕緊開口。
元素瞬間如遭雷擊。
白慕雅來到錢宅的時候,是管家開的門兒,這個時候,錢老二還躺在床上,抱著元素睡過的枕頭,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兒,想著她發傻。
沒想到,真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慢慢地,眼睛亮了!
「呵呵,住幾天再說。」
心裏有些怯懦,元素想來想去除了覺得自己需要安靜之外,什麼都想不明白。
「人呢?」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眼前的男人就裹了一條浴巾,雖說臉色黑沉,可這美男出浴。
哪知道……
這孩子,這不是不拿自己的日子當回事兒么?難道那丫頭走了,他連父母都沒有了么,何況,何況,他丫頭是他要得起的么?
獨在異鄉的感覺,讓她開始思念起錢傲,思念起媽媽來,多久沒有和那個男人分開過了,這乍一分開,真的還不適應了。
時間在走,消息全無。
「繼續拉網給我找,我就不信,她還就插上翅膀飛走了,跟我看著,等老子找到,怎麼收拾她。」
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這樣兒了。
最終,她還是撥通陶子君的電話:「媽。」
盯著白慕雅的背影,蘭嫂怎麼看怎麼不得勁兒,最後,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她惡狠狠地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兒詛咒了她。
「回家去吧,小雅,媽等著你吃飯。」微微一嘆,白慕年知道這個妹妹又吃了癟。
對,就因為那份DNA檢測報告。
就在元素思緒難平的時候,錢老二找她找得都快要發瘋了。
嘟嘟嘟……
這些都是他的幸福,可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他的幸福……
她整個人頭腦發懵,她不想去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手裡的鑒定書寫得清清楚楚,直拉就把他拉入痛苦的漩渦……原來,養了21年的女兒竟然不是自己親生。
「我愛他,那個女人走了,為什麼我不可能爭取,白慕年,你到底是哪一國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哥哥?」
情,何時起?不知道,可終究一往而深,然後非得再斬草除根……
這句話,他勸著小雅,其實又何嘗不是給自己的警世恆言。
被他這句話逗樂兒似的,徐豐扯過他的肩膀,嗤笑了一聲:「來,咱倆喝一杯,慶祝單身。」
施羽這小子前段兒破了幾個大案,高陞了,混到了公安廳副廳長了,還分管刑偵那塊兒,對於這種家庭瑣事,還得找信得過,不外揚的兄弟才妥當。
所以,沈女士還在看著兒子掉眼淚,而錢司令卻沒那個耐心。
到最後,他們連孩子都不想留給她……
既然剪不斷,理還亂,那就不剪不理吧。
C市?C市!
瞧她算得多麼準確,多麼急切,他的女人,如今果真學聰明了呢,算著他前腳出門兒,他媽的後腳就跑了。
這震感還挺強!
所以,他們在這聊天的時間,已經有許多的村民迅速的圍攏了。
最後,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準備去找顏色,她倆那麼好的朋友,她不跟自己聯繫,肯定會和顏色聯繫的。
被沈女士這麼一提,他點了點頭,嚴肅道:「對。」
渾身瑟縮著,元素眼睛有些發直。
看著丟開她的手就往浴室洗漱去了的兒子,沈佩思突然有些不忍起來,兒子,媳婦兒,孫子孫女,原本是多麼美好的一切啊。
一早就害怕她知道了真相會離開,沒想到,擔心果然成真……
讓他倆處處也好。
她怎麼能夠這麼自私,她自己難過痛苦了,難道還要把這個巨大的打擊讓媽媽再來嘗試一遍?
看著這個頭髮滴著水仍舊光芒耀眼的男人,這一瞬間,白慕雅的心底湧上絕望的叫囂,渾身無力,像個行屍走肉一般悻悻地退出了房間。
「錢傲,我離開J市了,不要找我,你要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
咳咳!
都說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年齡再大還是孩子,可在孩子眼裡,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獨擋一面的時候,不用父母操心。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自己愛的男人成了二叔,養了自己二十一年的媽媽,居然不是媽媽?
「二哥,我來看看你。」
遲疑了老半天,沈佩思終於小聲說:「去吧!」
輕輕和衣躺在床上,她偏過頭,就能透過窗戶瞅見外面的鄉村風情。
心下一顫,地震了?
那邊……
素啊,等著吧,看老子找到怎麼收拾你,咬牙切齒,磨刀霍霍,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只要能讓他找到她,他寧願讓她收拾自己。
從家裡到醫院的時候,他還尋思著回來她該醒了,得好好地和她勾通勾通,將未來兩人必須要面對的問題都弄明白。
「老二,兒子……你這樣,這樣不是要媽的命么?」
他前腳剛進門兒,後腳錢仲堯就回來了,在這種時候,還是家人重要,恩怨情仇是非都拋開了許多,一家人紛紛給親戚朋友打著電話,互相問詢。
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熱情感染了無素,卻把他媽媽弄得哭笑不得,掃了元素的肚子一眼,她趕緊拉住自己的兒子,操著方言說:「虎子,元姐姐肚子頭有小弟弟了,你不要在那兒亂蹦亂跳的。」
「哥哥,你說我媳婦兒和她會不會在一起?」
想了想,他直接給施羽打電話。
推開錢老二的卧房,白慕雅沒有見到人。
可,沒有那個男人了,也沒有人會在打雷時替她捂耳朵,更沒有人會擁她入懷細細安慰了。
他媽的!
如何換以前,白慕雅指不定就真滾了。
剛打掃完衛生下樓的蘭嫂瞧到白慕雅,心裏半分兒好氣兒都沒有。
困擾,各種困擾,這種找不到她的挫敗感,這種突然失去心尖最柔軟那塊兒肉般的痛楚,讓他的心理壓力憑空增加。
午飯時,蘭嫂媳婦兒準備的竽兒燒雞,挺有鄉村特色,雞是自家養的土雞,竽頭是臨時到地里挖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出了門兒,她終於捂著嘴哭了出來,迅速而狼狽地逃離了錢宅,連沈佩思在後面擔心的呼喚都沒法兒回應。
揉了揉太陽穴,錢老二亦是無奈,低嘆:「繼續找。」
終於,他徹底地慌神了,已經沒法兒正常處理公司的事務了,將公司的事兒交了出去,他完全不管不顧了。
回家的路上,眼看戶外都擠滿了避震的人群,到處黑壓壓一群一群。
眼神有些迷糊,目光越來越冷。
不過,那女人終究還是滾蛋了!所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J市。
作媽的心疼兒子,可錢司令員卻瞅得老臉鐵青,像天空壓著的黑雲一般,臉沉得像隨時都要下雨。
順手抄著邊兒上的一個花瓶,劈頭蓋臉地就朝他耳上砸去,那力道大得,壓根兒沒有留一點兒情面,好像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自個兒的兒子,而是敵人一般。
放好帶過來的禮物,她拽著沈佩斯的胳膊,不無擔憂地問:「佩姨,我聽說家裡出了點事兒,特地還瞧瞧你,你,你還好吧?」
唉!
再半小時后……
他和小雅其實都是同一種人,同樣的固執,而唯一不同的是,小雅愛而不得,嫉妒痴狂,而他自己,愛而不得,沉默守候。
就在他為了找元素忙得心煩意躁的時候,公司的電話都快打爆了,H市江邊一號那地的事兒,也是亂七八糟絞成了一團,一件件接踵而至。
於是,笑了笑,問道:「現有不缺水了吧?」
離開J市第四天。
他急得想殺人,可卻找不到發作的對象。
錢司令員臉色變了又變:「你還笑?你這個孽子,趕緊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個兒還像個人不?」
「……」
迅速打電話,訂了一個小時后飛往C市的機票,這時候,耳邊兒卻傳來徐豐苦逼落寞的聲音:「二嫂找到了?」
在似錦園,蘭嫂可沒少聽見他倆折騰的聲音,雖說不是故意的,但也經常弄得她面紅耳赤的,但是,那份情……她活了這大半輩子,還真就沒見過哪個小兩口像他倆那麼黏糊的,一到家就粘在一堆……
要說有,她記得,自己還欠著錢傲一個獎勵……
那邊瞬間作出回應,「素,你在哪裡?傻孩子,你跑哪去了?https://m.hetubook.com.com
最後一個地方,他跑到了徐豐和顏色居住的花園別墅,可是砸了老半天門都沒有動靜兒。
可,真正等她站在這塊兒土地上時,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幼稚,明明是想躲著藏著,為什麼還會不由自主的來了這裏?這個他倆第一次接近彼此心髒的地方。
「找到了,我正要趕過去。」
好好的天,突然下起雨來,將靜謐平和的小山村的寂靜打破,頃刻之後,閃電伴著驚雷,打在屋頂,如同久困牢籠的野獸,叫囂得山崩地裂。
白慕年,你何必執念?就算沒有錢老二,她仍然不會屬於你。
結果,卻是越來越遠。
但今兒不知道是受了美男出浴的刺|激,還是得知元素走掉的興奮,總之她克制不住了,肖想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就那麼在自己眼前,讓她如何不衝動?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事兒二哥一定不好受,我去瞅瞅他去,好歹咱倆從小的情分,興許我勸他,他還能聽進去幾句兒。」
這下好了,一個悶了,一個跑了。
然後,地動山搖般的震感傳來……
白慕雅心裏喜滋滋的,但面兒上還是得體大方,表情淡定。
「你幹什麼?」
終於,九點多的時候,錢老二人倒是回來了,冷冷瞥了他倆一眼,這兒子臉上表情都沒有,真是駭得慌。
這時候,錢司令員身子也恢復了不少,回了錢宅調理,於是,他索性連家也不回了,要麼傻愣愣地呆在似錦園,要麼就像個瘋子似的開著車大街小巷的亂轉,只要一停下來就不停地撥她的電話,聽到自己電話響就條件反射的驚厥。
他捧著發疼的腦袋,不知今夕何夕。
終於,他的反常舉動讓錢司令員忍無可忍,無法再縱容下去了。
尤其是在他空虛寂寞的時候……
理想是很豐|滿的,現實卻是很骨感的。
每走一步,左腳甜蜜似糖,右腳宛如刀割,就這麼一步步,邁向深淵,無法自拔……
身子微微發顫,心像被什麼東西給狠狠抓著一般,絞得緊緊的。
不,這樣媽媽一定會瘋掉的,這完全就是顛覆人生的巨烈火球,能將人徹底烤乾的烈焰。
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光明正大,各種感激的話頻頻出口,元素不知道怎麼表白,其實錢傲做這些事,自己一分錢的功勞都沒有?
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他白得跟張紙一樣臉色,突然就恢復了一絲血色,自個兒打了自個兒,他卻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和緩了不少,一把拉著沈女士的手,哽咽:「媽,你說得對,真對,來日方長,我必須震作,繼續找……等找到我媳婦兒為止……我這樣兒,沒得讓媳婦兒見到挑剔我了……」
住進蘭嫂家,總歸是打擾了人家,而且她又不知道終究要住多久,乾脆拿出錢來說租他們那間房子,可是好說歹說,蘭嫂媳婦兒和兒子都不收這個錢,還說錢董對他們家,對鎏年村大恩大德云云……
傷人,傷己,傷害自己未出生的寶寶。
衝動是魔鬼,這話兒一點不假。
來日方長!
可就是因為她,害得自己在J市的社交圈內成了一個笑柄,堂堂市長千金被一個窮酸丫頭搶了男人,還是從小喜歡上的男人。
這話問得?她大驚,難道媽媽已經知道她走了?
她把自己擺到如此低賤的位置,可他對自己連基於一個普通女人的側目都沒有,而唯一的價值,竟只是因為自己是大哥的妹妹。
但施羽撫了撫腦門兒,壓根兒不信,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呢,就沖這寵得無法無天的樣兒,栽的就是他了。
「八點,不對,八點半左右。」
連續兩天,一天二十四個小時。
嘆著氣,施羽沒敢擔誤事兒,趕緊諾諾應承,立馬就差人著手去辦。
錢傲瞬間面色慘白一片。
一天……
掏出手機,她按了開機健……
於是,一個剛進來查房的小護士就遭了殃。
她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么?這麼急著離開?
垂著眼瞼,腦子裡思緒萬千。
誰告訴她的,張開嘴,她再喊了一聲『媽』尾音拖得長長的,可是接下來卻不知道怎麼出口了。
沒想到,最為正常的,竟然是仲堯這孩子,一切都正常,正常起床,正常吃飯,正常睡覺,正常外出……可太過正常,還算不算正常?
他猛地站起,找准了位置,那麼,他繼續撥她的號碼,冰冷的女聲傳來。
怪不得昨兒晚上她說,讓他以後好好的,怪不得上午的時候感覺心慌不對勁兒。原來並不是他的錯覺啊,原來她果然還是害怕了。
鎏年村,她去了鎏年村?那個他倆覺得仿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震中在哪?」
家醜外揚,畢竟還是不那麼舒服,沈佩思臉有些脹紅。
而她這輩子,載得最大的跟頭,就是在錢老二身上。
跟著邁步進去,迅速地環視了一圈兒,然後皺了眉,雖說那個女人走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能感覺到有她的味道?
呵,連古井都幹了么?壽與天齊的古井都幹了,那麼此情不移,是不是也該死心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不,不是你的錯,全都怪那個女人,你以前不這樣對我的,二哥……她現在走了,咱們可以重新來過,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
於是,整個下午他就呆在公司,一邊等施羽的消息,一邊研究公司的決策。
可她真的走了……
越接近鎏年村,越發不敢置信,這裏哪裡還有當初的影子?
本以為他要奚落或者漠視自己,聽聞他這句戲謔的話,她心中竟奇異的重新燃起了希望,爬起身來,她站得更加端正,抬著頭問:「是什麼?」
他奶奶的,這錢家還像是個家么?
走得太過匆忙,先乘了長途客車,再轉乘了客輪,像逃兵一般的離開,她明白自己在怕什麼,只因那個男人的觸覺太廣。
元素邁開腳下沉重的步子,拖著一個簡單的行禮箱,站在這塊兒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她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要去哪裡,能去哪裡?
等錢老二洗漱好,換了衣服下樓,見到老爹老媽臉上關切的神情,他是真的清醒了,覺得自己真心挺操蛋的。
靜靜地坐著,她回憶著那天的陽光青草,綠樹藍天,祠堂古井……為什麼那時候不多呆兩日呢,多麼美好啊。
心緊張得揪了起來,看著屏幕上的「正在更新位置……」
四十分鐘后,他回到了家,錢宅的大院子里,錢司令員很鎮定,沈女士卻不在,算https://m.hetubook•com.com上女傭警衛,大約十幾個人站在院子里。
已經三天了,他妞兒居然離開了他整整三天。這在之前,是他想都沒有想過的事兒。
很痛,很痛。
愚蠢的女人,害人不淺!
可一遍遍撥打她的電話,關機,關機。
而這些事的煩躁外加焦急的總和,都不如一整天沒有元素的消息來得心煩。
他說得勁兒勁兒的,可狠。他這時被逼急了發著狠,他這妞兒,軟的死活不吃,那他就來硬的,管他娘的什麼叔侄,管她怎麼想,總之,他必須將她逮回來好好收拾,讓她一輩子都別想逃。
「大姐,你好啊!我又來討擾了。」
多可笑啊!
「那村東口的古井呢?還是永不幹涸么?」
真是家門不幸啊!
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一種叫做忘記的東西,那麼老天興許沒把這種能力遺傳給她,綱紀,倫常,禮儀,廉恥,多大的帽子啊,扣得她喘不氣兒來。
至於其它……
然後,挑釁地挑著眉笑了:「小雅,你知道你在我心裏剩下的最後一點價值是什麼嗎?」
「沒了就是走了,跑了,不知道哪去了,不要我了……聽懂了么?」
沒錯,他想到了在H市那天,他妞兒也是這麼拿著花瓶敲他的,那狠勁兒果真像是錢家的種。
「是年子的妹妹。所以,不要讓我連最後一點兒臉面都不給你,滾!」
瞅見陶子君半晌講不出話,沈佩思乾脆直接從她手機拿過電話:「喂,丫頭,你在哪?家裡找你都快找瘋了……喂……喂……喂……」
他一口一個媳婦兒,絲毫不介意錢司令員那臉鐵青著,而沈女士被他這麼親熱的拉著手腕,竟是半晌不吱聲,兒子高興就好,這是普天之下作母親的同樣的念頭。
坐在蘭嫂家的堂屋裡,元素不僅有些感嘆世事難料,想不到兜兜轉轉一圈兒,她還能再回到這個地方來。
驚喜,他女人終於開機了,當初他送她這隻iphone手機的時候,很猥瑣地開啟了她的GPS定位。
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錢司令員的電話響了,他頓時神色凝重:「接到部隊緊急電話,我現在必須馬上去軍區,C市發生里氏7。8級強烈地震。」
「沒,沒看見……早上的時候說是院子里走一走……走一走……」
突然,她翻身而起,她突然想到一件急手的事,她到是一時衝動走了,錢家人找不到她,會不會找到她家裡去,那麼一來,她媽媽不仍舊會知道么?
可是,打徐豐的電話不接,跑到顏色住院的醫院沒有人,說病人出院了。
錢老二拿著手機的大手在微微顫抖,正在通話中……
空氣完全被煙酒味兒給污染怠盡,這哪是人住的地方?
頓時,有某司令神色動容,瞧著比自個兒高半個頭的兒子,手指都在顫,這小王八蛋雖然經常不幹人事兒,可真真兒是他的心尖肉,而某女士,已經忍不住不停地拭淚了,兒子終於長大了,懂得心疼父母了,這多值得欣慰啊。
沉寂了幾秒,電話里充斥著媽媽隱隱的抽泣聲,然後低低哭道:「素,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媽的女兒,不會改變……」
這一切,完全不是二哥的喜好。
最後……事實在眼前。
這真是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可是如果不問,她又很迷茫,她該怎麼辦?
在這樣的天氣里,他真的想到這張床上的夜晚了,想到那個男人所有的好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溫柔,他的霸道……
從小到大,就沒幹過幾件正經事兒,現在都這歲數了,還要父母來操心。
雖說明知道兒子對小雅沒那份心思,但好多事情都已經偏離了軌道,說不定最後,還是白家的丫頭做自己兒媳婦兒呢?
「老爹老媽,你們……真好!」
所以,他垂著眸子,正眼都沒瞥她轉身進了衣櫥間,換上件兒睡衣過來,見她還沒走,便有些惱怒,毫不客氣地沉聲甩出四個字:「趕緊滾蛋。」
老婆兒子熱坑頭,日子越過越紅火,平靜如水,倒也踏實。
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錢老二捋了捋頭髮,昨兒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他現在腦袋脹痛,他沒法兒集中精力去想問題。
村民們不停地歡笑著,都熱情的邀請她去家裡小住,最終,她選擇了跟著蘭嫂兒媳婦走,因為她知道,那裡有一張床,在那個蛙片一片隨後陣聲陣陣大雨傾盤的夜晚,她第一次從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那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吃過飯,她進屋準備午睡一會兒。
他們兩口子的事兒他管不著,可她偏偏把主意把到元素身上,窮他媽折騰,大哥就能對她另眼相看么?
錢老二萬萬沒想到,等待他的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女人沒了,跑哪兒去了?
錢老二不泄氣的繼續撥打元素的電話。
迅速手動,滑過,滑過……查找『寶貝兒』的iPhone,運行軟體,輸入密碼。
心尖兒顫了顫,他稍一猶豫,來不及和徐豐道別就奪門而去,取了車就往錢家老宅而去,他要老婆,不能不要爹媽啊,現在這什麼情況都不明朗,他得先回家一趟再做打算。
這孩子,太死心眼兒了,瞧把人給折騰得。
一夕之間,什麼都沒變了!真是混沌不堪。
「媽,難道……我真不是你的女兒?」
對,他突然覺得自己傻逼了,白白浪費了三天的時間。
好人!
他記得,這是元素留給他的第三張紙條。
憔悴。
想起這個,就不僅有些想念那個美麗的傳說和那口古老的鎏年井了。
錢老二轉眸,視線森冷地落在她的臉上,囂張地摸了摸下巴,將那霸道狂妄的氣場發揮得淋漓盡致。
接著,她找熟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檢測結果。
聽到他的來意之後,徐豐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哥哥,一大早你來找我就為這個?你說找誰?找我媳婦……不好意思,沒了……」
再聯想到那天聽到的消息,連她都覺得老天忒會捉弄人,眼瞅著人孩子都快五個月了,突然來這麼檔子事兒,這不擺明白了就是坑人么。
半小時后……
她不說慈善家,因為她知道,如果他聽見,指定認為這是羞辱他。
你為什麼就不明白,不管你怎麼逃怎麼躲,哪怕你在天邊,老子也要把你逮出來!這輩子偏偏就得留你在身邊兒,疼著,寵著,護著,稀罕著。
話說了這麼多,可實際上就她剛剛觸上的一秒,就被錢老二揮手甩開,跌坐在地上,而他的目光都沒放在她臉上,仍是抿著唇恨聲說,「最後一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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