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番外
中午陸元東在食堂跟所有的員工一塊兒吃飯，午飯的時候楊茵茵打電話過來，雖然當初楊茵茵同意他過來，但是陸元東知道，楊茵茵心裏是捨不得的，只是熬不過他的決定，他要出發的那天，專門早起做了早飯給他吃完后啟程。
江華其實來S市沒多少事，原本的座談會是副局參加的，但是副局抽不出時間，江華就自己過來了，喬喬大肚子，出來跟他吃了一頓飯，中途陸景曜打了N個電話。
「好，好，二十八，對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千萬別忙活，我明天就回來了。」
江華：「這樣啊，換個男人就解決了。」
「什麼快三十，才二十八。」陸元東說。
陸元東：「是哈密瓜。」
陸元東愣了下，抬頭看了眼食堂牆面上的電子鐘，距離除夕只有一個禮拜了。
陸元東起身回了房，晚上的時候陸希睿過來串門，穿著新年新衣服，還帶著一個橘黃色的毛線帽，手裡拿著一盒炮：「哥哥，我們去玩炮吧。」
江岩也被陸元東吼出了火氣：「你他媽有病，你一下子和好，一下子分手，老子以為你余情未了啊，所以操心地給你弄來聯繫方式，你什麼態度來著，我江岩真是交錯了朋友……」
陸希睿漲紅了臉：「才不！」
陸元東：「好女孩，好好把握。」
「你們這群男人，思想怎麼那麼臟啊。」張子妮紅著臉嚷嚷說，「我是關心領導。」
陸景曜相當不屑開口：「別說我，睿睿都不放過你。」
陸元東動手打了陸景城，除夕夜陸景城臉上掛了彩，陸元東嘴角也破了皮，回到陸宅對大夥的解釋說：「我和三叔一塊兒騎車摔了。」
陸元東喝著烈酒，一張俊雅的臉滿滿的都是笑意，然後周圍有人起鬨：「張子妮，你是要自薦嗎？」
陸元東呵呵笑了起來：「她就問這一句？」
陸希睿拿禮物從來不手軟，開心地放心口袋裡，然後翹首看著桌子上還有一份禮物，假裝疑惑問道：「還有一份呢，元東哥哥要送給誰啊，我可以看看嗎？」
陸景曜：「多謝。」
楊茵茵在電話里噓寒問暖，陸元東就跟媽媽說些這裏的趣事，明明有趣的和-圖-書事，偏偏又把楊茵茵惹哭了：「那裡缺水真的嚴重嗎……東東啊，如果苦就回來吧……爸爸媽媽不會笑話你的。」
陸景曜笑。
陸元東：「到的話要深夜了，所以時間再定吧。」
「如果可以，等我回去也要把媳婦帶來這裏看看,誰說西北沒有好風光，哪裡有風景像這裏那麼遼闊大氣來著。」說完，男人轉過頭看向陸元東，「對吧，元東？」
江岩：「對了，可以叫上江華嗎？這幾天他住在我家。」
新工廠裏面設備啟動的時候，陸元東跟著這裏的林禾總工程師一塊兒祭拜了荒山後面的土廟,完事後一幫大男人相互打趣說笑，還有唱歌的，跑調得厲害，但是聽得陸元東渾身舒坦透氣。
「哪有，弟弟妹妹都一樣。」明亮的燈光下，陸景曜一張臉越發容光煥發，輕拍了下兒子的腦袋，「你這孩子真不懂事。」
然後秦予喬對著手機吼了一句：「陸景曜，你要輻射死我？」
「別。」楊茵茵嘆著氣，「現在媽媽不急了，也不催你了，所以你的終身大事還是慢慢來吧……那個寶兒，都要訂婚了，然後你說分手就分手了……感情是能那麼隨意的嗎？」
江華嘖嘖了兩聲：「孕婦真暴躁。」
陸希睿鬱悶了，現在拍馬屁都沒有一個方向。
江岩：「如果你想知道，我有電話和地址。」
陸元東進門的時候，楊茵茵帶著一幫陸家女人一塊兒包餃子，陸家女人養尊處優習慣了，包餃子這種技術活，居然還是陸景曜包得最好看，修長的手指三下五除二就包好一個餃子，餃子鼓鼓的，憨憨的，可愛極了。
然後是他上車的時候，陸景盛拉住他，背著楊茵茵對他說：「這一次就好好磨練下，其實你媽媽真的捨不得你，她昨晚想來很久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去那裡，但是爸爸很驕傲，好好乾，干出成績給我們看看。」
陸元東笑，這裏的工程師和工人原本都是叫他陸少的，但是相處時間久了，都直接稱呼他名字，陸元東拍了拍還在感慨的男人：「什麼時候媳婦的，上次聊天還不是說沒有嗎？」
「六妹的肚子那麼圓，估計還是
ｈeｔｕｂoｏk.ｃoｍ.com個男孩。」現在如今，大家都清楚希睿是秦予喬的親生的，繞來繞去，倒是成了一樁美談的婚姻。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顏舒冬說是他的后媽，真是可憐啊，陸希睿對年輕女人說：「阿姨，我是顏舒冬同學，可以叫他來接電話嗎？」
張琪明顯是不信的，給陸景城擦藥酒的時候看了眼陸元東：「老爺子不在了，這個家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哇，好關心啊，晚上直接跟咱們的元東走，我讓陳助理給你送一床棉被去。」
「……」
活動中間有個唱歌節目，陸元東跟這裏的女會計一塊兒唱了一首情歌，結束后女會計爽朗地拍了拍陸元東的肩膀：「陸少，有女朋友了沒？」
陸元東把手機放在耳邊，裏面是江岩炮轟似的責問，終於陸元東回了一句：「江岩，你真三八！」
陸元東從西北帶來的是兩塊和田玉，陸希睿把兩塊玉放在自己的抽屜里，一塊是他的，一塊是弟弟還是妹妹的。
陸元東找林公商量放假的事：「今年年假提早兩天放吧，兄弟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如果可以就多放他們幾天，春節留在這裏的人，去年是三倍工資加獎金，今年翻倍，六倍工資。」
楊茵茵又急了，之前說不操心，但是聽到陸元東那麼說，又操心起來了：「其實你也快三十的人了……」
秦予喬肚子里是男還是女，還是個未知數。
「沒，東子啊……你知道的，我女朋友跟寶兒之前是室友，那女人真煩啊，估計是寶兒找上她，托我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
陸景曜：「急什麼，疼老婆丟人嗎？」
「真是有你操心的事。」陸元東搓搓陸希睿的腦袋，然後把另一份禮物遞給了他，「給吧。」
男人穿著工裝棉襖。笑嘻嘻道：「這幾天網上聊了一個，感覺挺好，我說我在西北支援建設，她嚷嚷要過來看我。」
陸元東：「隨你。」
陸元東說了一句玩笑話：「不怕我膈應到你喬喬的關係啊。」
秦予喬瞪了江華一眼。
陸元東和江華，昔日情敵，現在兩個人落敗將士，再次見面就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和-圖-書了，一塊兒喝了酒，劃了拳，接著相互吐露了心裡話，所有的程序過後，倆人就有點哥倆好的感覺了。
陸和爍去世后的第一個春節，陸家人全部從全國、全世界回來，或許真的距離產生美，大家再次見面，各方面都熱絡許多。
陸元東好笑，頓了下：「我給睿睿帶禮物了。」
陸元東晚上喝了不少酒，但是來西北之後他酒量也跟著漲了漲，雖然一張臉喝得紅通通的，但是腦子卻越發清醒，回到房裡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當年的錯吻事件。
這次陸家人聚集過節，懷了孕的秦予喬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又因為不知道性別，陸家幾個女人圍著對著秦予喬的肚子說起自己的經驗。
其實即使當年他就開始追秦予喬，他和予喬也不一定能修成正果，然後有些事像是終於想明白，陸元東勾唇輕笑起來，只是笑了一陣后，胸口泛起一陣寂寥，更西北的夜色一樣，蒼茫而寂寥。
陸元東停下腳步，看向陸景城：「三叔，三嬸很愛你。」
「二姐眼光好，二姐說男孩那就男孩了。」陸景曜笑容滿面擠進一幫女人中間，在秦予喬身邊坐下，眉心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陸希睿憋著臉不說話，然後眼睛一亮，看到不遠處走來的陸元東：「元東哥哥。」
陸元東好笑，存心不給陸希睿看：「給你弟弟或者妹妹的。」
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呢，陸希睿皺起了小眉頭。然後他爬起來打電話給顏舒冬打電話拜年，顏舒冬沒有手機，所以陸希睿只能打他家的座機。
「產檢怎麼不問問？」張琪有點奇怪。
陸元東笑：「別擔心，你兒子現在已經適應這裏了，而且這裏的姑娘勤快樸實，說不準以後給你帶個回去。」
「舒冬，新年快樂。」
秦予喬噗嗤一聲笑開了，幸福的女人，笑容燦爛地有點耀眼，秦予喬笑呵呵的模樣讓江華想到了小時候的秦予喬，也扯嘴輕笑起來：「喬喬，等你肚子里孩子生出來認我做乾爹吧。」
陸希睿像是聽懂了什麼，紅著臉走到秦予喬的身後，秦予喬笑嘻嘻，捏捏希睿的臉：「我的兒子當然疼老婆了。」
「不了，我被爸爸軟https://www.hetubook.com.com禁了。」
江岩雖然三八，但是忘性大，前一秒還跟陸元東生氣，下一秒立馬要給他張羅歡迎會：「那我通知幾個哥們，你幾點到，我們一起聚一聚。」
之後叔侄兩人又聊了些其他的，最後還是陸元東忍不住，隨意說了句：「我給你女兒也買了禮物。」
「老六這是存心給我戴高帽啊。」陸家瑛笑嘻嘻道。
「我不想知道。」陸元東揉了揉額頭，「江岩，我跟你說實話吧，我跟王寶兒已經完了，完了你知道嗎？」
江岩給陸元東打來了電話，江岩是一個八卦的主，笑嘻嘻地問完陸元東發配邊疆什麼時候能回來，然後又將話題扯回了王寶兒這裏：「你跟寶兒真的分手了？」
秦予喬托著下巴深有感慨：「怎麼辦啊，老是控制不住脾氣。」
「陸元東，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殺到你那裡殺了你。」
秦予喬背靠柔軟的墊子，一口拒絕：「不要。」
「新年快樂。」
「有什麼不敢的，三八！」
「現在不知道，等產期到了才有驚喜。」秦予喬笑著說，扶著腰往沙發走去，身邊跟著小心翼翼攙著的陸希睿，這個月不見，陸希睿越來越像古代戲里的小太監，秦予喬就是他的太後娘娘。
秦予喬肚子已經挺大了，張琪他們遇上就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出來玩嗎？」
關於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江華的愛情早已經失去了模樣，一輩子要抓住的東西太多，但是唯唯溜走了他手上牽著的紅線。
秦予喬抬頭掃了江華一眼：「如果小豆丁真認了你當乾爹，以後你老婆非膈應死，所以還是悠著點吧。」
陸元東轉了個身：「你有意見？」
江華想想也是，點點頭說：「還是喬喬想得比較周到。」
「愛，她不是愛我，是逼我。」陸景城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過了會，他開口，「她可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要是她有六妹的一半，我也不至於……」
秦予喬搖頭：「還不知道。」
陸元東是做了準備來到西北的，在這個缺水的地方,很多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艱難,陸家的新能源研究地從縣城過去還要四五個小時的路程，但是這裡有一座土廟，據說還和圖書挺靈驗的,所以除了陸氏的研究人員和工人之外,這裏還是會有慕名而來的人過來祈福。
「臭男人！」
江華笑咧咧：「狠心的女人。」
「你等下。」年輕女人說。
只是陸景曜期望是一個女兒，所以陸元東也順著陸景曜的心意說。
陸元東回S市之前，項目組舉辦了一場還算熱鬧的年會，年會地址是在食堂，陸元東坐在一群工人中間吃烤羊腿，能源組的女員工很少，但是也不是沒有，還是能從裏面挖出一個底子不錯的當主持人。
江岩：「陸元東，你有本事再說一邊。」
陸希睿想了想：「要不我替你給她，也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能生出來，我怕元東哥哥你趕不上啦。」
食堂的飯菜其實還算豐盛，因為來這裏研究項目的員工多半是西北和北方人，所以食堂師傅燒的飯菜都偏辣，陸元東起初是吃不慣這裏的飯菜，所以派給他用的助理專門弄了個小灶給他，陸元東偷吃小灶幾次后，繼續吃食堂菜，現在吃習慣了，嚼著辣椒吃都不會嫌辣。
陸氏的的春節慰問品到了，陸景曜也打電話過來慰問，陸元東順便跟他說了下項目的進程，兩個人工作話題結束后，陸景曜也問陸元東什麼時候回S市。
陸希睿也加入了了包餃子陣營，陸家的老保姆親自知道他，陸希睿的餃子包得馬馬虎虎，不過還是得到了老阿姨的表揚：「希睿的性子，以後肯定是疼老婆的。」
「什麼，辣椒還是紅棗？」
陸元東咬到辣椒籽，猝不及防地嗆了下，然後開口對楊茵茵說：「知道了，我跟寶兒這次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這幾年我不會考慮結婚的。」
陸元東也手癢了包了兩個餃子，出來的時候遇上三叔陸景城，陸景城對他點了下頭，陸元東面帶嘲笑，陸景城並不像點破尷尬，只是如果陸元東已經知道了，他還是解釋了句：「元東，我是追求過王小姐，但是那時候她並沒有答應我。」
陸元東招呼陸希睿過去，然後把從西北帶過來的禮物遞給他：「給，新年禮物。」
然後大概是過了幾分鐘，顏舒冬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希睿。」
「爸爸不是喜歡妹妹嗎？」陸希睿抬頭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