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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為什麼……陸珈低下頭，沒想到徐嘉修那麼信任她，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被老闆信任是一種什麼感覺？難以掩飾的滿足感，就算沒有加班工資做事也是樂呵呵的傻樣兒。

「沒問題！」陸珈麻利地上樓換裙子了，這是一條休閑風格長裙，後背設計有點小心機，整體還是中規中矩即使穿著上班也沒有關係。裙子價格，若是她以前的收入買下它不算什麼，現在的確像Janice說的那樣，實屬敗家娘們行為。

徐嘉修非常美式地贊了她一句：「Awesome！」

陸珈心裏哼哼，明明是他佔便宜，她還要說句：「……謝謝啊。」

小達跟她說過：「沃亞准許辦公室戀情，不過必須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不然直接走人。」

徐嘉修伸手，隔空指了指她的臉：「這裏。」

Janice：「男。」

徐嘉修看得差不多，放下分析報表和她討論起兩種計算方式的優缺點，她聽完徐嘉修的關鍵提問，忍不住岔開一個話題：「現在老闆的財務能力都那麼好嗎？」

陸珈還要算出最後一份項目數據，不過項目書有好幾個地方不明確，她把問題指給徐嘉修看，徐嘉修很快說：「這份項目書是有兩個地方有問題，最新那份還在我電腦里。」

陸珈還未開口，Janice搶先回答，陸珈無奈背下這個黑鍋，她也走過去看了看書名，直接嘔血了——《有一種愛情叫兄弟》，書名起得要不要那麼刺|激啊！

陸珈在沙發拿起一件她落下的外套穿上，遮住了裸|露外面的兩條手臂，很快放鬆和自然下來，她也解釋一句剛剛那麼臭美的原因：「今天新買的，我就試試看……」

Janice終於有所反應：「……答對了。」

徐嘉修微微點頭，肯定了一句：「不錯，挺好的。」

——

「嗯嗯。」徐嘉修很快明白兩組不同數組的關係，和圖書陸珈已不需要解釋太多。這麼多年，他和她的差距一直很明顯，就像有一次她可以憑著各種運氣考到了他後面，結果下一次考試，他還是原來的座位，她直接從第一考場的前面掉到了第二考場了。

「不用，小事。」徐嘉修說，又是那種讓人恨得牙痒痒的口氣。

「等下。」徐嘉修叫住她，「晚上一起吃飯。」

陸珈漲紅了臉：「……」

徐嘉修搓了搓，擦了擦，原來是她不小心將水筆畫在臉上了。陸珈半張臉被徐嘉修搓得紅起來，徐嘉修才滿意地看了看：「終於乾淨了。」

陸珈：「……」

她的大爺她的天哪，她是想女為悅己者容沒錯，可是也不用那麼快吧！

一天的加班快到晌午了，陸珈和同事們一塊喝下午茶，蹭到一杯下午茶之後，她把全部完成的報表交到了徐嘉修的手裡，她可以下班了。

「阿美沒買，我買了。」陸珈有氣無力地說，「這裙子已經是裏面最便宜的一件了，可惜最新夏款連個九九折都不給我！」

Janice同意這種說法：「快，現在就換上給我看看。」

能不能老提她工資，多心塞呀！陸珈嘆嘆氣：「我也不想的……」

徐嘉修很少說英文，她都差點忘了他是常春藤出來的。陸珈眉開眼笑：「我先走了。」

陸珈轉轉頭，硬著頭皮走下來。徐嘉修放下手中的茶杯，解釋他出現在她和Janice公寓的原因：「我找Janice借個扳手。」

結果第一個看過來的人，不是Janice，而是住在對面公寓的徐嘉修。徐嘉修正優雅地握著一杯水立在客廳中間，眸光淡淡地將她從頭看到了腳。

的確不像，難道是：「小達？！」

Janice按照昨天問小達那樣，又問了一遍陸珈：「如果一個人建議另一個人改變自己，比如穿裙子之類的，請問那人有什麼居心和目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

她為什麼要那麼衝動呢，除了那三杯花茶還是有其他原因的：夏天還沒有到，她想提前臭美穿上漂亮裙子，原因無非是女為悅己者容。哎，女人花錢的時候總是容易感性大於理性。

「迪哥？」

果然！人類理解力基本差不多，Janice打算接受事實：「太可怕了。」

「不是這裏。」徐嘉修頓了下，直接給她擦拭起來，力道挺狠的，以至於那麼親密的動作也沒有半分男女曖昧的味道。

這個周六沃亞加班的員工不多，陸珈這樓只有她一個人，公寓里Janice還在破天荒地睡懶覺，新項目還沒確立，Janice要趁著最後的時間多休息。

就在她尷尬不已，Janice拿著扳手和老虎鉗走出來，緊接著哎呦哎呦地叫起來：「誰家女人那麼好看哇！」

「嗯。」徐嘉修應了聲，表示知道了。

徐嘉修沒回她。哎，聾了么！

陸珈察覺到貓膩了：「哪人是誰？」

陸珈瞄瞄Janice，說出了最有誠意的一個：「不會是……徐嘉修吧？」

徐嘉修抬起頭：「技術部那邊加班的同事要求晚上一塊吃個飯，還有唱歌。」

徐嘉修也斜斜地半靠在辦公桌旁，一頁一頁地翻著剛出爐的勞務成果，看得很認真。男人乾淨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翻動一張A4紙張，沙沙沙。陸珈彎過腰托著下巴，打算等徐嘉修問她再解釋預算出的每個數據。

Janice搖頭：「相當可怕的一本書。」

Janice蹭了蹭：「陸珈，我好怕——」

徐嘉修收收視線，懶得搭理Janice，關卿屁事。他在沙發坐下來，發現旁邊躺著一本書，他看著書名蹙起了眉頭：「你們誰看的書？」

陸珈轉過頭：「啊？」

「陸珈！」

陸珈的答案和小達差不多：「可能他對你有意思吧……」

陸珈提著和_圖_書一個購物袋累倒在沙發，Janice放下手中的書湊過來：「寶貝，買啥了？」陸珈懶得動，抬起手指向袋子說：「一件裙子。」

「卧槽。」Janice戳戳她額頭，「敗家娘們！」

Janice拿出來看看，先看價格再看款式，叫了起來：「陸珈你瘋了么，你半個月的工資。」

徐嘉修說沒有加班工資，不過有水果咖啡和外賣。

「也對。」陸珈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老闆們對財務人員基本沒什麼安全感。」

Janice又拎起裙子看看，放在自己身前比試了一下；陸珈興緻勃勃地問：「要試試么？」

她的天，真的好可怕！陸珈感覺自己要暈菜了，她看著Janice，Janice也看著她。她突然也很想抱住Janice求安慰，她剛為徐嘉修買了一條半個月工資的裙子啊！人生能不能別那麼殘酷啊，一次不夠，還有第二次！逼著她懷疑徐嘉修的性取向么！

現在，男人都找女人借扳手和老虎鉗么？

陸珈恨不得變成女吸血鬼一口咬在徐嘉修的脖頸，徐嘉修也注意到她視線，眼底有淺淺笑意，樣子卻是矜傲地抬抬下巴。陸珈繼續看了兩眼，撇過頭。好吧，她承認徐嘉修抬起下顎的樣子真的很性感。

陸珈仰著頭：「可是喝了人家三杯花茶的人是我啊……」

陸珈手裡拿著一支筆，指著紅字部分說：「我除了從財務角度進行分析之外，還找了最近相關項目技術公司的一些數據，從運營角度得出了不一樣的數據，增加了雲速度、員工專註度幾個方面……」

陸珈看向Janice，嚴肅地發問：「如果是真的，你的想法是？」

如此人性化的條規，居然大大地減少了辦公室戀情的發生，陸珈覺得徐嘉修還是很了解現在年輕男女的戀愛觀念的。

陸珈和阿美逛完街，回到公寓已經晚上9點了。阿美也是沃亞和-圖-書的後勤員工，是樓上某隻程序猿未過門的媳婦，兩人也是沃亞唯一一對公開的情侶。

現在這個年代，需要自制力的不止是男人，還有她這種懂得欣賞美色的女人。

原來不是單獨吃飯啊！陸珈站在辦公室門口說，「我和阿美已經約好四點鐘一塊逛街。」

「可怕？」陸珈翻翻書，有點不理解。她看著介紹應該是很溫情感人類型，怎麼會可怕。

徐嘉修回自己公寓里，帶走Janice的扳手。陸珈拿起Janice栽贓給她的「黑鍋」，問：「這是什麼書，好看嗎？」

徐嘉修下樓詢問進程，陸珈把兩份已經列印出來的分析報表遞了過去，然後整個人靠在椅背休息，餘光偶爾掃到徐嘉修。

「哪裡？」陸珈有點懵，也伸手碰了碰自己左臉。

Janice拍拍她的腦袋：「陸珈，你沒事吧。」

陸珈打算這個星期六加班一天，周日再回東洲一中找老陸討魚吃。然而對她這種自主加班的好員工，徐嘉修沒有表彰就算了，還非常直接告訴她：「沒有加班工資的。」

陸珈做了兩個深呼吸，按了按906公寓的門鈴。沒錯，她就是被Janice趕過來告訴徐嘉修一句話——死心吧，男人！

陸珈：「徐總再見。」

陸珈的反應也是：「請問那人性別。」

陸珈跟著徐嘉修上了樓，第三份項目書的分析報表直接在二樓完成的。徐嘉修安排了一張辦公桌給她，一個很好的位子，她抬頭就可以看到總經理辦公室。辦公室的垂直簾開著，她抬頭間，偶爾看到徐嘉修手指如飛地敲著電腦鍵盤，偶爾幾個加班的員工進去詢問他問題，偶爾徐嘉修也會出來巡視大家的工作情況，包括她的。

Janice睨了她兩眼：「怎麼可能是他。」

陸珈把事情敘述給Janice聽，今天她和阿美逛了一家特別高端洋氣上檔次的大牌專櫃，阿美為了過癮足足試和圖書穿了兩個小時，她就坐在裏面喝了三杯專櫃小姐泡的花茶。

「當然好看了！」Janice插話進來，說出裙子的價格，感慨一句：「現在養個女人真心不容易。」

「是么？」徐嘉修兀自唇角帶笑，看著她說，「如果是你，我很有安全感。」

「你不知道。」Janice坐在她旁邊，陷入了思量之中。隨後向她靠了過來，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陸珈還沒看到過這樣的Janice，摸摸懷裡的小平頭說：「怎麼了，Janice？」

陸珈：「哦。」

幸好裙子的確好看，陸珈穿好裙子對著卧室的落地鏡轉了轉，愉快下樓了。她一邊頗娉婷地從樓梯走下來，一邊喊著Janice快來看。

出什麼大事了！陸珈看向Janice，Janice很快恢復往日弔兒郎當的樣子：「其實也就小問題而已，你幫我分析分析。」

Janice打算織個毛衣靜一靜，半個小時后——

「滾。」

陸珈很認真：「好。」

徐嘉修很快發問了，問的地方正是她想的那一組數據；為了交流方便，徐嘉修半個人向她靠過來，清醇的男聲徐徐動聽：「這裏和傳統演算法不一樣？」

「最後呢？」

Janice只是嘆氣，一副茲事體大不想多說樣子。陸珈只好猜起來，第一個是：「小葉總？」

徐嘉修突然盯著她看，陸珈眨了下眼睛，莫非是她剛剛笑得樣子太傻了？

陸珈伸手摸著自己這條昂貴的裙子，十分有經濟頭腦地說：「那麼貴，我今年一定要多穿幾次才划算。」

外面陽光清透，斜斜地照進辦公室的百葉窗，留下一道道條紋的斑影，窗戶下方有兩株綠色銅錢草向著太陽直了直身子，此時室內安靜而通風，明亮而……令人愉悅。

徐嘉修笑了，直言道：「老闆可以不懂技術，但不能不懂財務。」

Janice怒了：「我擦！能不能猜得有點誠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