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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生修長的手指在圓形石桌上畫了一個圈：「這個官司怎麼打，案子解決的突破口就在這裏了。」

坐在一旁的寧冉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知道。」秦佑生下巴抵在寧冉聲的腦袋，順了順她柔軟的頭髮，「那我說點其他事情轉移一下你的思緒，不然你老是想那個傅景蚺，我會吃醋的。」

寧冉聲愣了愣，其實她也快忘了自己腦熱選擇這個專業的原因，當時她總怕秦威鋒會被洪秀美騙光身家，所以她才選擇了法律專業。

今晚慈善宴會上的食物雖然精緻可口，但是她因為把心思都用在關注蘇念蘇可去了，所以一個晚上也只是吃了小份奶油蛋糕和水果。

「啊啊啊啊……我這輩子都不要聽到這句話了。」

何嫂在廚房忙活宵夜時宵，秦佑生開了一包杏仁果給寧冉聲剝了幾顆，然後打開家庭影像，裏面正在播放一個老掉牙的片子——《音樂之聲》。

停車區傳來「轟鳴」的摩托車發動聲,那個拍下手鐲，然後將它扔在地上的夾克男人騎上摩托車絕塵而去了,臨走前，還對傅景蚺豎了一下中指。

賴紓潔抿抿唇，說起了一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話：「我記得在國內上本科第一節課，老師也問了我這個問題，當時我的答案讓全班都笑了。」

「的確有可能是失手。」秦佑生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假設，「比如硫酸本來是綁架犯嚇唬兩姐妹的，之後被蘇可得到手，她本打算用硫酸對付綁架犯，失手潑到了自己親姐姐的臉上……」

花ｗｗｗ•ｈetｕｂｏｏk.cｏｍ•cｏm園點著一盞鐵藝室外照明燈，清清淡淡的光線投照在白色的石桌上，寧冉聲托著下巴，認真地聽秦佑生和江行止討論蘇念的案子。

賴紓潔問秦佑生：「可以搜到KCTV嗎？我正在追他們的一個劇呢。」

四人回到秦佑生北海岸的住宅，何嫂送上四杯剛沏的花茶，江行止剛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他的手機響了。

酒店外頭的諾布山光照如晝,燈火輝煌的璀璨是整箇舊金山的縮影，但不遠處的山坡卻是黑沉沉看不到天際，彷彿被濃墨塗抹了一樣。

如果他把掩面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告訴她，會不會嚇到她呢？

「好啊。」寧冉聲應許。

第二天，賴紓潔提早回A市了，留了一封辭職信在一樓的客廳上。

江行止繼續說下去：「至於蘇可能順利從綁架犯這裏逃脫，而蘇念會毀屍滅跡，當時蘇可必定跟綁架犯達成了什麼協議。」

江行止：「被你這樣一提，的確有點餓了。」

「不用了。」江行止謝絕了秦佑生的好意，「就在諾布山附近的一家酒店，我們剛剛還從那裡回來。」

「雖然蘇父蘇母都不在了，但是傅景蚺可以分出蘇念蘇可啊，為什麼蘇念不直接跟他見面呢？傅景蚺可以幫她出庭作證啊？」

「我們都等你吃宵夜呢。」秦佑生說。

「我很少看電視，不過應該有。」秦佑生幫賴紓潔找到了KCTV，此台正在播放一部自製電視劇。

其實江行止真沒有故意避開賴紓潔，賴紓潔沒有m.hetubook.com.com趕上純屬自己要先上樓洗澡。

這電視劇寧冉聲也追過，是一部律政為題材的電視劇，女主人公是一位新出茅廬的有夢想有拼勁的正能量女孩，劇情內容主要是講述了她給一個個當事人打贏官司的勵志故事。

江行止答應下來，因為秦家的司機之前已經先行離去了，他掛上蘇念的電話后從秦佑生這裏拿走了車鑰匙：「我出去跟她見個面。」

聽不明白的地方，秦佑生會稍微給她點撥一下，甚至江行止也跟她解釋一兩句。

江行止：「蘇念也懷疑當年的綁架案與蘇可有關係，因為當時對著她潑硫酸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蘇可。」

等會，等賴紓潔洗了澡出來，正要下樓的時候，看向外面花園圍坐在石桌，已經聊天說話的三個人，她無力地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一種從未有的挫敗感席捲心頭。

「多謝了。」江行止說。

「只是懷疑？」秦佑生問。

「剛剛我過去就是看蘇念給我的資料，的確沒有直接證據指控蘇可參与了當年的綁架案，至於潑硫酸，也有可能是失手而已。」

「秦律師，你當時怎麼會選擇律師這個行業？」賴紓潔突然開口問秦佑生。

入夜睡覺，寧冉聲躺在秦佑生身邊輾轉了好幾下，終於被秦佑生按住摟緊自己懷裡。

江行止同意秦佑生的話：「其實這也是蘇念要求的。」

「失手？」寧冉聲不理解了。

「因為我們還不知道傅景蚺在這裏面扮演什麼角色呢。」秦佑生說。

秦佑生沒有回答寧冉聲的問和圖書題，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告訴她不是每一個人的世界都像她那樣黑白分明。

連世界都變得不純粹，何況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愛情。

同一隻玉鐲,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秦佑生站起來：「這裏你不熟，要不要我送你去？」

電話是蘇念打過來的，她想跟他見一面。

寧冉聲感覺肩上一重,是秦佑生伸手摟住她，她背靠他的身前，看著傅景蚺低聲問秦佑生：「如果他還愛蘇念，為什麼要跟蘇可結為夫妻，如果他不愛她了，現在這般惺惺作態又是演給誰看？」

傅景蚺蹲在地上將斷裂的玉鐲一截截拾起，他的妻子蘇可就立在他的身後一動不動看著他。

「其實我也是為了社會正義。」寧冉聲低頭笑笑。

飯廳的餐桌上，何嫂做了一個港式火鍋，新鮮的肥牛和海鮮，配上精心調製的蘸醬，這頓宵夜可以算上寧冉聲在舊金山吃得最美味的一頓了。

秦佑生想了想，對江行止說：「我有個朋友是會計師，給蘇家負責過賬目，我可以從他那裡打聽下消息，問問蘇家公司每年有沒有什麼去向不明確的資金流動。」

「你呢？」賴紓潔反問她，「我倒是挺好奇的。」

「行天下正義，解乾坤糾紛，對吧」秦佑生提起了她的糗事，雖然這句話他沒有親自在包廂聽到，但事後不少同事跟他說起她的「經典名句」。

「蘇念蘇可一塊兒被綁架，蘇可從裏面逃了出來，蘇念被毀容、被毀屍滅跡、被死亡，得救后的蘇可扮演了蘇念的角色，和*圖*書然後家人給蘇可舉辦了葬禮……」

綁架犯圖什麼，錢！

很可笑的想法，現在想起來，其實洪秀美對寧威鋒挺好，至少寧威鋒生意失敗寧家破產她也沒有離開寧威鋒，相反對寧威鋒不好的那個人，是她自己，在寧家一起生活時，每天擺臉色鬧脾氣，不把寧威鋒氣得血壓升高絕不罷休。

秦佑生背靠沙發，回答賴紓潔的問題：「現在記不起原因了，其實以前也不會像現在想那麼多，所以當時可能是純屬腦熱吧。」

寧冉聲有點興趣了：「是什麼？」

秦佑生知道有時候秀恩愛是不道德的行為，但至少秀恩愛的行為可以坦率的告訴周圍人：他和她是恩愛的，這輩子基本沒有什麼分手的可能……

秦佑生親了親懷裡女人臉頰，動作溫柔地親吻這個世間上最嬌嫩的鮮花。

「不用，你留在家裡吧。」江行止視線轉了轉，「我回來再跟你們細說。」

「的確挺好笑的，你幹嘛說出來呢，心裏想想就可以啦。」寧冉聲建議說，想到自己那次走錯包廂對易和那群人說的話，也有點好笑。

江行止看完辭職信的時候無意掃了寧冉聲一眼，寧冉聲本能往後退了一步，退到秦佑生的身邊：「不是我做的。」

餐桌上，賴紓潔想讓江行止說一些跟蘇念見面的事，江行止神色寡淡地拒絕了：「等會再說吧。」

秦佑生知道江行止方向感好，把車鑰匙交給了他，江行止正要走出門時，賴紓潔從另一側沙發站起來：「師傅，我跟你一起去。」

寧冉聲腦迴路一下子不夠用，望https://m.hetubook.com.com著秦佑生說。

「明明你只比我大7歲，感覺你卻比我老幾十歲一樣。」寧冉聲快要睡著的時候嘟囔了一句。

傅景蚺扮演什麼角色？寧冉聲真的不明白了，她以一個女人的角度覺得傅景蚺對蘇念是有感情的，當他提到自己與蘇念往事的幸福，蹲在地上撿起玉鐲時的悲傷……

秦佑生安撫地摸摸身旁女人的頭，毫不掩飾眼裡的寵溺，湊過頭在寧冉聲耳邊說了一句親密話，惹得寧冉聲立馬眉開眼笑。

舊金山的另一頭，沒有星光,連一絲雲影也沒有。

以及三藩灣區里的漁人碼頭、金門大橋、□……發生了多少傳奇的故事，就連街頭拉麵館的華裔老頭，他曾經也血雨腥風地走過江湖。

賴紓潔扯扯嘴：「為了社會正義。」

秦佑生笑笑。

「我睡不著……」

秦佑生像是講故事一樣，給寧冉聲講了十九、二十世紀的舊金山，那時候這裡是世界淘金熱的中心，這塊土地圓滿了多少富豪夢，也破碎了多少人的青春理想。

吃得少的不止寧冉聲一個，秦佑生詢問了賴紓潔后，麻煩何嫂再弄一下宵夜。

江行止大概出去了一個小時左右，晚上10點多回來。他進屋后，先把車鑰匙遞還給秦佑生，不經意聞到了飯菜香，有點意外地看向秦佑生。

江行止離去后，秦佑生詢問寧冉聲有沒有睡意，寧冉聲搖頭，而且還有點餓。

就是蘇可和綁架犯有什麼口頭協議。

江行止站起來接聽，聲音清冽如同深山冷水，客廳白雅的燈光，他一身筆挺新西裝讓他看起來格外英氣逼人，眉目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