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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鳴拿起鋼琴架上的樂譜，翻了翻，然後將這本樂譜丟給趙宵：「翻到第三頁，」

趙宵想了想，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倒時候皇……您就去上大學，我呢，就留在家裡給您相夫教子。」

趙宵默了會，不知道為什麼底氣有些不足：「可以點《愛情買賣》么？」

——

趙宵清清嗓子：「你說什麼呢？」

選好曲子，顧一鳴便彈了幾個音，趙宵開口問他：「你也是才藝生吧？」

「不考上你大學做什麼？」

趙宵望了望教室，然後右邊的第三排看見了顧一鳴。

顧一鳴扯了一絲笑，這種笑容讓趙宵有點不舒服，她在第二排的位子上坐下來，抬頭剛好可以看見教室外頭的月亮。

「原來這樣子啊。」

「不然呢？」顧一鳴扯扯嘴角，「不然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裏聊天的？」

趙宵有些不好意思，也「嗨」了一聲。

宋瑾撇過頭打了個哈欠，望了眼校園裡腳步匆匆的少男少女：「如果你能考上大學，還要四年，如果能考上碩士，又要幾年，如果考上……」說到這，宋瑾看了趙宵一眼，「不過對於你來說，先考上大學再說吧。」

宋瑾扯了個笑：「但願吧。」

晚自習，顧一鳴又找了趙宵到音樂教室訓練，比宋瑾還嚴厲苛刻的顧一鳴，終於在她清唱十多遍后，露出一個笑容：「馬馬虎虎吧，不過可以上台了。」

下和-圖-書課鈴聲響起后，長廊樓梯口到處都是嘻嘻鬧鬧的學生流，趙宵逆著人流往上爬，好不容易擠到高一九班的教室門口，往裡面看了看，不過教室裏面的人基本已經走空了。

晚上回到宿舍，趙宵就被室友們團團圍住：「顧一鳴叫你出去做什麼啊？」

宋瑾點了下頭。

趙宵抬起頭，一雙眼眸亮亮的：「一個叫顧一鳴的，他諷刺我是一個關係戶。」

趙宵跟著新班主任來到辦公室，剛進門就看見那位來教室叫過她的男同學，他悠哉游哉地倚靠在辦公桌前，看她進來，主動跟她揮手打招呼：「嗨！」

「是么？」顧一鳴扭過頭來，「愛情買賣嗎？」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唱中文歌比較好啊。」

趙宵：「……」

「是嗎？」宋瑾有點漫不經心，他拉上她的手，「回宿舍吧，聽人說有晚上有熄燈時間的。」

從辦公室出來，趙宵和顧一鳴直接去了音樂教室，顧一鳴走得很快，趙宵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後，結果走到半路，顧一鳴突然停下來，趙宵立馬止住腳步，抬眼望著顧一鳴：「怎麼不走了？」

「《愛情買賣》？」顧一鳴翹了下嘴角，「你還真幽默。」

練了一段，顧一鳴轉過頭來問：「你要唱什麼歌？」

「不是。」顧一鳴表情有些冷淡，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趙宵抬起頭和_圖_書，能不能不要拉上她啊。

趙宵杵在這位新班主任跟前，腦袋已經開始發脹了，班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問題吧？」

趙宵瞪了眼張楠，然後走到教室，走到教室后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位子了，昨天明明在這裏，但是今天已經有人坐在了她的位子上了，而且還拿起書本念起了ABC，一副別打擾我的模樣。

「隨便你。」

「如果沒有回到大祈，我們是不是還要讀三年？」趙宵開口問宋瑾。

說完，突然伸手碰了下趙宵的黑色馬尾：「弄個好看些的髮型吧。」

——

趙宵杵在教室過道中間，直到有人拉了下她的衣角：「你是趙宵吧，昨天你和顧一鳴不在的時候，老師重新排了位置，你和顧一鳴同桌呢。」

趙宵指了指外頭：「下課鈴聲響起了。」

顧一鳴側著頭看她：「你真的是才藝生，而不是關係戶？」

「……」

趙宵走到顧一鳴邊上的位子坐下，然後拿出新書開始寫名字。

趙宵要唱的是鳳飛飛的《追夢人》，原來的趙宵房間里留有一些CD，趙宵會使用CD機后，晚上有事沒事就喜歡插著耳塞聽歌，除了耳熟能詳的《愛情買賣》，她還是會唱這裏的好幾首歌。

宋瑾垂著的手僵了僵，然後抬手覆蓋在趙宵的腦袋上：「怎麼被欺負了？」

提起宿舍問題，趙宵又問了句宋瑾：「皇上，你https://m.hetubook.com.com真的也住宿舍嗎？」

月是故鄉明，趙宵一直認為大祈的月亮要比這裏的更亮些。

從音樂階梯教室到高一教學樓越過長長的一條的天橋，宋瑾高一九班，她是十二班，他的教室剛好在她的教室下方。

趙宵說了句「謝謝」，便往外頭跑去。

趙宵抱著僅剩的一絲希望爬到六樓，晦暗的長廊燈光下，立著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宋瑾背對著她，倚靠在欄杆上看著頭頂的月色，清冷的月光和淺黃色的燈光交錯投在他的側臉上，熠熠生輝著。

——

果然天下沒有白喝的汽水，她以才藝生的身份進來，結果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她展現才藝了。

「現在就要唱嗎？」趙宵問顧一鳴。

宋瑾轉過臉，趙宵微仰視著他，就在他要皺起眉頭的時候，趙宵趕緊跑到他跟前，整個人撲在他懷裡，輕聲開口：「皇上，我剛剛被人欺負了。」

頓了下：「難道你是關係戶？」

趙宵停下腳步，忍住內心翻江倒海的激動，叫了一聲宋瑾的名字：「宋瑾……」

趙宵一頁頁地翻著樂譜，終於翻到一首熟悉的曲子，趙宵學著顧一鳴的樣子將曲譜丟還給他：「我要唱第十二頁的這首歌。」

到時候再說，這世間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到時候再說，為什麼要再說呢，因為他的計劃里並沒有她。

「不過還是很不錯呢，能跟顧一鳴同和*圖*書台演出，我真想不到他除了學習好，還會彈鋼琴。」

「他們找你有什麼事嗎？」

顧一鳴將樂譜翻到第十二頁，猶豫了下，點了下頭：「那就這首吧。」

趙宵也不多問，然後顧一鳴又轉過頭來：「你怎麼不唱啊？」

不知道宋瑾睡得如何，張楠說很多男生的腳都很臭，突然想到如果宋瑾邊上睡了一個有腳臭的會如何，趙宵把臉埋進被子里，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是。」顧一鳴聳聳肩，來到音樂教室，用班主任給他的鑰匙開了門，然後伸手打開裏面的燈。

趙宵低下頭，從龍床到八個人住一個房間的宿舍，宋瑾都能做到與人同榻，她沒什麼好抱怨的。

趙宵：「明天練可以嗎？」

「沒問題，老師。」顧一鳴笑意吟吟地看了眼趙宵，「我會跟趙宵同學好好配合的。」

趙宵抬著頭對宋瑾說：「張楠說其實住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趙宵有些不樂意唱，不過還是清了清嗓子，清唱起來：「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

顧一鳴點了下頭：「所以呢？」

「是這樣子的，學校後天就要舉辦一場迎新生晚會，校方的意見是新生也要上台表演幾個節目，我們班就分配到一個，一鳴我知道你的鋼琴已經過了十級，趙宵呢，你是我們班裡唯一個才藝生，所以我的想法是給你們兩個組合起來排個節目。」

宋m.hetubook.com.com瑾輕咳起來，過了會，平靜開口道：「到時候再說吧。」

「班主任也找你了誒？」

整個音樂教室因為只有兩個人顯得格外空蕩。

顧一鳴筆直地走到鋼琴跟前，坐下，雙手覆蓋在黑白琴鍵上，從善如流地彈奏起來，一段旋律行雲流水般在靜寂的教室里響起。

慕青和張楠也考到了S一中，但是都不同班，不過張楠和趙宵是隔壁班，趙宵走進教室，立在隔壁教室門口的張楠便張口喊她：「跟屁蟲，現在沒辦法跟牢你的宋瑾了吧。」

第二天早起到教室早自習之前，趙宵先跑到男生宿舍樓下等宋瑾，宋瑾下樓的時候滿臉倦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

趙宵不笨，從顧一鳴的表情上就知道這首歌曲不能唱，她抬抬下巴：「我就是說著玩的。」

趙宵對面這一雙雙閃著光的眼睛，就將迎新會的事情說了下，說完后，大家臉上的興奮之色明顯減少了不少。

趙宵將樂譜翻到第三頁，結果是一首英文歌。

從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中，趙宵終於知道原來高宋瑾兩分的狀元就是顧一鳴。

頓了下，開口問：「可以不考大學嗎？」

晚上，趙宵躺在下鋪對著上鋪的木板，翻了個身，細微的呼嚕聲隱隱飄入她的耳朵里，趙宵無奈，又轉了一個身。

顧一鳴跟著趙宵的歌聲，開始伴奏，結果還沒彈幾個音，趙宵就停止了，他挫敗地轉過頭：「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