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宵還是很喜歡這裏人的飯菜，有時候看電視廣告，「加一點雞精，加一點蔬之鮮」，心想：大祈的金牌御廚還比不上這裏的一包雞精呢。
宋瑾微微頷首。
晚自習下課，趙宵來到樓下等宋瑾，往教室裏面張望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視線停在那個最漂亮的女生身上轉了兩下，宋瑾還在整理書桌，以前有專門給宋瑾整理桌案的小順子，因為跟皇上走得近，後宮嬪妃就常常拿些銀兩賄賂他。
趙宵速記還不錯，宋瑾又給她劃過重點，所以這次聽寫還算馬馬虎虎，宋瑾終於在念了十幾個單詞后，放下課本。
結果宋瑾紋絲不動，拿起英語書。
趙宵想了下：「我們家住對門，算是青梅竹馬吧。」
「mirror」
宋瑾抬了下眼皮，拿起紅筆唰唰地劃了十幾個單詞：「今天就暫時聽寫這幾個，給你十分的時間，十分后朕考你。」
趙宵跟著宋瑾來到他的房間，宋瑾的房間她來過很多次，趙宵掃了兩眼「龍床」，被子疊得比她還整齊呢。
就在趙宵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宋瑾從教室走了出來，趙宵收回視線，對宋瑾笑了笑。
趙宵眨了下眼睛：「不會吧？」
宋瑾將手浸在臉盆里搓了搓裏面的衣服，身後有個打赤膊的同班男同學拍了下宋瑾的肩膀：「宋瑾，你怎麼不塗點肥皂呢？」
趙宵回到趙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找吃的，趙母笑著罵了她幾句，不過晚飯還是給她燒了好幾道愛吃的菜。
英語課是下午最後一節課了，趙宵因為只寫出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m」，課後還被單獨留在教室里默寫，趙宵趴在桌上咬著筆頭，就在這時，等她吃飯的宋瑾來到她教室門口，趙宵像是看到了救星，眼淚都快出來了。
宋瑾掃了顧一鳴一眼，然後將聽寫紙遞還給趙宵，站了站起對趙宵說：「錯了一個，回來后你再自己再多記幾遍。」說完，將座位還給顧一鳴。
「loyal，L—O—Y—A—L，忠誠的；忠心的。」
——
趙宵小聲地跟顧一鳴建議：「下次你不要用口型告訴我，你可以寫在紙上舉起來給我看，我視力很好的……」
背對著的趙宵的英語老師轉過身來，想看看趙宵寫了幾個單詞，她已經報了好幾個單詞，結果黑板上只有一個「m」。
趙宵放下手下的汽水，慢吞吞地走到講台上，拿了一根白色粉筆，視死如歸對著黑板。
「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除了長得一樣，其他沒有任何相似的。」
晚飯後，趙宵磨蹭了好久，洗了個澡后抱著一堆作業去找敲了下宋家的門。
趙宵不太情願地坐下來，看了眼宋瑾，一臉沒有商量的神色。
趙宵哼了一聲，不搭理顧一鳴。
趙宵老實地放下書，然後將聽寫紙遞給宋瑾，宋瑾拿著紅筆一個單詞一個單詞批改，就在這時，顧一鳴從教室外頭走了進來。
趙宵回到宿舍，樓下宿舍的慕青來串門，趙宵洗了澡，然後跟慕青一起到洗衣房洗衣服。
聽寫之前，她指了指手拿汽水的趙宵：「你到黑板上來和*圖*書寫。」
回宿舍的路上，趙宵還是又問了一遍宋瑾：「她真的不是顧幼容嗎？」
宋瑾接過英語書，翹著舌頭髮音：「honest。」
男生離去，宋瑾嫌惡地看了眼盆子里的衣服，只覺得太陽穴疼得厲害。
英語老師離去之前，趙宵便開始伸展腰身，同學都走光的教室只剩下她和宋瑾，趙宵站起來：「皇上，我們吃飯去吧。」
趙宵惱怒地擦了擦臉，瞪了眼顧一鳴。
趴在桌上的顧一鳴終於抬起臉，滿臉憋笑模樣，抬頭看到黑板上的孤零零的「m」，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瑾：「出去了。」然後趿著拖鞋往自己房間走去。
趙宵低下頭，開始咬筆頭，結果每次做作業就提不起神來，托著下巴無精打采地念起了題目：「X等於巴拉巴拉，Y等於巴拉巴拉，求問X是多少……」
趙宵是踩著鈴聲來到教室的，結果這節課剛好是有莫愁之稱老師的英語課，這位英語老師有個習慣，就是正式上課之前都要聽寫幾個英語單詞。
有人開始討論趙宵和宋瑾，坐在趙宵前頭的兩個女生轉過頭問她：「你跟宋瑾什麼關係啊？」
顧一鳴將椅子一拉，趙宵從裏面走出來，走幾步還要轉過頭：「小人！」
宋瑾因為給趙宵聽寫，就坐在了顧一鳴的座位上，顧一鳴慢悠悠走到宋瑾邊上：「不好意思，請讓讓。」
拿起書本背起了單詞：「mirror，M—I—R—R—O—R，鏡子，鏡子。」
趙宵將作業放在宋瑾的書桌上，然後自覺地搬了一張凳wwｗ.ｈeｔｕbｏok.coｍ.ｃom子坐在他的邊上。
顧一鳴背靠椅子，聳聳肩。
宋瑾轉過臉，淡淡道：「先浸泡一下再說吧。」
趙宵和宋瑾一起坐公車回到了青藤小區，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宋瑾轉過身對她說：「晚飯後過來做作業。」
趙宵搖搖頭。
十分鐘過去，趙宵把書本遞給宋瑾：「皇上，臣妾準備好了。」
趙宵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顧一鳴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
趙宵苦著臉轉過頭，大家都埋頭聽寫，只要顧一鳴抬起頭看她，一臉促狹模樣，然後他沖她張了張嘴，好像在用口型告訴她這個單詞的寫法。
坐在一邊的顧一鳴轉著一支透明色的原子筆，一不小心「筆」飛了出去，好巧地在趙宵臉上劃了一道黑色筆跡。
宋瑾輕輕「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眼宿舍外頭的小吃店：「肚子餓嗎？」
——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娘娘要親力親為洗衣服，趙宵將手浸在水裡的時候，突然想起宋瑾是不是也是要自己洗衣服的？
顧一鳴別過臉，過了兩秒，他轉過臉看著趙宵：「我剛剛說的是，快點下來，太丟人了。」說完，他將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重複了一遍，趙宵看了看他的嘴型，難怪剛剛她怎麼也看不懂，原來顧一鳴根本沒有不是告訴她「mirror」寫法，而是跟她說：「你——快——下——來——好——丟——人」
給她開門的是宋瑾，趙宵看了看，問宋瑾：「宋叔叔宋阿姨呢？」
宋瑾不虧是老師眼裡的優等生，在老師眼裡是有可信度的，宋瑾跟老師和圖書說這裏交給他，老師倒也沒質疑什麼，只是臨走前，還頗惋惜地看了眼宋瑾，這眼神讓趙宵有點不舒服了。
「……」
趙宵不是很理解宋瑾這句「別多想」到底是不讓她多想什麼？胡亂點了下頭：「那我上去了。」
顧一鳴坐在一個人的教室，他簡直有病才會上來看她聽寫得怎麼樣了，滿腔火氣打開趙宵的英語書，然後拿起她的聽寫紙，看了兩眼，揉成一團，離開教室之前，將這團紙扔進了角落上的垃圾桶。
——
英語老師開始讀單詞，趙宵握著粉筆，糾結了幾秒，在黑板上寫了一個「m」，絞盡腦汁，她也想不起這個單詞的寫法，然後這個單詞還沒有寫出來，英語老師又開始報第二個了。
父親要將她送進宮，大哥是唯一勸阻的一個，他說：「宵兒性格根本不適合去深宮後院。」
宋瑾這次倒是耐心地回答她，這樣的宋瑾倒是平易近人很多。
趙宵瞪了眼顧一鳴，視線掃了眼顧一鳴放在桌上這瓶沒有蓋子的汽水，心裏哀怨，這汽水，請虧了。
——
趙宵拿出一張草稿紙，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圓圈，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轉過頭對宋瑾說：「皇上，有人選我當校花呢。」
「趙宵，你給我下來！」
趙宵心理面還是感激顧一鳴的，是她沒有看懂他的口型，她心懷感激地對他說了句：「謝謝。」
居然只錯了一個，趙宵開心地將聽寫紙夾進英語課本里，然後擺著臉對坐在她外面的顧一鳴道：「請讓一讓，我要出去了。」
顧一鳴看了眼趙宵，只見她白凈的臉蛋上ｈet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多了一條不和諧黑色的原子筆跡，扯起嘴角：「對不起啊。」
雖然上課的日子難捱，但是趙宵還是捱到了星期五，因為興奮，星期四晚上就收拾好了背包，等待周末的日子是真的難挨。
宋瑾無奈地搖搖頭，從趙宵課桌上拿出數學課本，對著嶄新沒有任何筆記的課本皺了下眉頭，然後又拿起來紅筆，唰唰地給她標註了幾個重點。
的確是深宮後院，庭院深深深幾許？哪有縱馬高歌來的暢意，只是有些事，不能只求個暢快。
後來顧幼容真的不怎麼找她了，趙宵也因為覺得顧幼容耳根子軟，心裏面也有點不想搭理她了。再後來是在大祈射獵節，按照慣例，皇帝都會帶幾位嬪妃共赴獵場，這樣的好事，宋瑾難得想起她了，因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那天她興緻很好，結果興緻一時太高，她射傷了顧幼容的一位貼身宮女，因為射傷了宮女，她被禁足了半年，半年後出來她做事就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怕宋瑾了，生怕再犯什麼錯，連累了趙家。
宋瑾：「做你的作業！」
趙宵點了下頭：「知道了。」
趙宵點了下頭：「不過真的很像呢。」
宋瑾將趙宵送到女生宿舍樓下：「上去吧，別多想。」
宋瑾看了她一眼，然後站起來從書架上取了一本《人類文明發展史》看了起來，趙宵多嘴地問了句：「你不做作業么？」
趙宵充滿希望地看著顧一鳴，顧一鳴也有耐心，嘴巴一張一合，好像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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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蹙眉，直接拉上趙宵的手：「墨跡什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