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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宵迎來了寒假，宋瑾卻沒有，放假了還被王教授留在實驗室里做研究，趙宵也問了宋瑾怎麼選擇這個專業了。

趙宵的小高跟踏在校園的水泥路上，「噠噠噠」，宋瑾突然覺得這樣子的聲音十分好聽，低頭端詳起趙宵的高跟鞋，問：「穿著累嗎？」

「是啊。」趙宵小小抱怨了句，「你女朋友住的宿舍可真高。」

宋瑾給的理由相當無奈：「宋父給朕弄的本科學歷上寫著就是這個專業，不過也還好，朕也喜歡的。」

趙宵睜大眼睛望著宋瑾。

趙宵張張嘴：「皇上好心思啊。」

趙宵覺得宋瑾說得甚是有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能掉了身價對吧？」

宋瑾抽回自己的手臂：「你覺得自己能賣多少錢？」

宋瑾頭疼地抓了下趙宵細柔的長發，默了會：「那是因為說這句話的人自己不想做這樣的事，所以就鼓勵別人去做。」

期末考試終於結束，全部考完的時候，趙宵心裏是忐忑的，因為其中有一門主課是《廣播播音與主持》，考試要求現場主持十五分鐘，趙宵在十五分鐘內打了快有十多個嗝，平均年一分多鍾一個，把教授的臉都氣綠了。

不管哪個大學都有這樣一句話，「60分萬歲，61分浪費。」，然而對於趙宵來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常常會考出59分的奇葩分數。

放假頭一個星期，S市又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趙宵穿著一雙趙父從澳大利亞帶回來的雪地靴從家裡來到S大找宋瑾。

宋瑾：「那以後就不要穿了。」

阿姨不讓趙宵進門，結果宋瑾當著阿姨的面拉著趙宵上樓，宿管阿姨卻沒話了，果然柿子永遠是挑軟的捏。

宋瑾聽了她的解釋沒有釋懷，反而更加咬牙切齒：「腦子不清楚的女人！」

宋瑾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攤開，幸好今天多大了幾個菜，用筷子和*圖*書將一盒飯分成兩份，利落地將環保飯盒撕開，倒了一半的飯給自己，剩下的遞給趙宵：「如果不夠吃，上次你留下來的餅乾還有，晚飯朕帶到外頭吃好的。」

宋瑾將手按在趙宵的腦袋，「如果不信，下次你幫朕量一量就知了。」

頓了下，宋瑾又開口問了個俗不可耐的問題：「多少錢啊？」

宋瑾抬了下眼皮：「自己長了一個不聰明的腦袋就不要抱怨了，抓緊看書吧，還要不要畢業了？」說完，轉過頭，繼續對著自己的電腦敲敲打打，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一臉嚴肅。

顧一鳴看得那個小火苗竄啊竄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趙宵那丫頭拿個外套還要叫上宋瑾，《對付小女人三十六計》裏面有一段用紅字寫的話：特別注意，此招極其兇險，如果把握不好刺|激度，容易被情敵有機可乘。

宋瑾停下敲打鍵盤：「看書！」

趙宵可憐兮兮地小聲開口：「今天守門的阿姨不讓我進門。」

趙宵突然覺得宋瑾真是極好的，就像趙爸爸之前買給她的那台步步高點讀機，哪裡不會點哪裡，有了宋瑾在身邊，so easy!

趙宵從同學那裡要來了一份考試大綱，然後根據考試大綱一個個從書本找內容，趙宵突然很懷念高中學習時期，因為那時候學習的內容都差不多，即使之後她學文，宋瑾學理，他依舊還可以教她數學和英語，現在呢，宋瑾雖然掛著研究生的頭銜，但是應該對她的專業一竅不通。

趙宵是認同宋瑾的話的，但是過過嘴癮似的反駁了句：「但是初中老師明明說了不以善小而不為。」

宋瑾側臉看了眼趙宵：「才看了那麼一會就坐不住了？」

皇上都近視一百多度了，誰讓他喜歡在陽光下看書呢，地球人都知道這不科學。趙宵看了看宋瑾的眼鏡，開口道：「你戴眼鏡和圖書顯得老氣了。」

……

趙宵搖搖頭：「當然不是。」

趙宵的小宇宙正堆積著滿滿的委屈沒處說,宋瑾的電話恰好將趙宵的傾述欲全給激了出來了,趙宵背靠圍欄揉著自己的小腿,正要開口，又覺得既然答應了顧一鳴再吐糟他就不厚道了，所以閉上了嘴：「我只是幫朋友一個小忙而已。」

顧一鳴內傷了，雙目充血地望著笑談而來的趙宵和宋瑾，頓時有了打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然而晚上宋瑾拿走了趙宵的書本和考試大綱，第二天，宋瑾將一份列印好的考試知識點遞給趙宵，遞給她的時候還不忘諷刺一句：「按照上面的內容背，如果還不及格，決不輕饒。」

「不用了。」顧一鳴從皮夾里抽了五百塊給黃心禪。

宋瑾依然冷著臉，姿態就像長輩訓斥小輩：「長點腦子好不好，做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朕不是讓你鐵石心腸不做善事了，但是也不能像現在那麼沒有原則。」

「上次移動充值送的。」頓了下，宋瑾看了眼趙宵手裡的杯子，「喜歡啊，喜歡拿走吧。」

顧一鳴有點煩躁：「跟你無關，矯情什麼。」說完，從情人坡大步走了下來。

趙宵還是爬到了六樓幫黃心禪拿了一件外套，因為不想半途而廢，她真心覺得那個黃心禪實在太有面子了，因為宋瑾已經在35號宿舍樓下面等她，說要跟她一塊把衣服送給黃心蟬。

顧一鳴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謝謝。」

——

趙宵轉過頭，宋瑾手裡提著一份打包的飯盒，緊蹙眉頭看著她：「不會往裡面站嗎？」

趙宵：「您多高啊？」

——

趙宵恍然大悟地看了眼宋瑾：「他們真是太壞了。」

宋瑾將信將疑地「哦」了聲：「那位女人也夠無聊的。」

四級考過去了，期末考還會遠嗎？

趙宵是在S大的情人坡看見顧一鳴和黃心禪的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月上柳梢頭，地上好多雙。S大最出名的是情人坡的景點，鶯鶯燕燕，你儂我儂，每次趙宵路過這裏的時候覺得附近的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難道不是嗎？」宋瑾瞥了趙宵一眼，「所以以後做什麼事，找朕商量就好了。」

宋瑾領著趙宵進屋后，先從飲水機倒了一杯開水給她，趙宵手捧著宋瑾的馬克杯，端詳起了這隻大杯子，問：「你這杯子挺好看的。」

黃心禪室友給趙宵的是一件羊羔絨的米色外套，衣服上面飄著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宋瑾不出意外地皺了下鼻子，走在趙宵的邊上教訓她：「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么，你是跑腿妹么？」

趙宵宋瑾離去后，顧一鳴緊握的左手是捏了又捏，邊上的黃心禪突然開口：「學長，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宋瑾輕哼了聲，頓了頓，又扔給趙宵幾句：「算了，反正你愛怎麼樣就怎麼吧，有些事教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會，會了你也不做，做了你又做不好。」

左右真是一個好詞，可上可下，趙宵小小的嗤了一聲。

宋瑾拉上趙宵的手，冰涼冰涼的，暖和了下語氣：「吃過了嗎？」

宋瑾明顯不信她的話：「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趙宵突然覺得心裏很暖,不管現在她在這裏交到了多少的好朋友,不管心裏如何喜歡這個地方,有一點不變的是，宋瑾在她心裏是特殊的,另外她確信自己在他心裏也是特殊，這種特殊性，是見不得對方被人欺負。比如從她這裏說，哪怕宋瑾騙過他，她可以看不起宋瑾之前只有初中學歷，但是如果有人像她一樣瞧不起他，她肯定會上上去跟他理論。

宋瑾露出一個驢子可教的笑容：「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有點。」趙宵點了下頭。

「嗨，顧一鳴。」宋瑾難得熱絡地打起了招呼，然後對邊上的趙宵說，「宵和*圖*書兒，趕快把外套遞給顧一鳴的女朋友。」

趙宵愣了下，報了一個數：「96塊，原價108，砍了好幾塊。」

——

宋瑾抿了下唇，拍了下趙宵的腦袋：「差不多吧，你也可以那麼理解……」

趙宵：「這裏一位有名的女人說每個女人都要有一雙屬於自己的高跟鞋。」

宋瑾輕笑一聲：「誰說不可兼得的。」

顧一鳴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謝謝，辛苦了。」

趙宵抗不住壓力，老實交代了：「那女生是顧一鳴的一個朋友，有點冷了，顧一鳴就托我過來那件衣服，所以真的只是忙個小忙而已，我沒有被人欺負。」

哎，真是一段不開心的回憶，趙宵翻了一頁《傳播學》這本書，十分憂鬱地嘆了嘆氣。

趙宵：「……」

趙宵哼了聲，轉過臉。

趙宵抱上宋瑾的手臂，像貓兒一樣眯了眯眼：「那如果皇上要賣了臣妾呢，臣妾是不是也要找皇上商量啊？」

趙宵托著下巴道：「不掛科，我所欲也；不複習，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啊。」

趙宵先去實驗室找宋瑾，結果沒人，然後是研究生宿舍樓，叫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就當趙宵立在宿舍樓下又冷又鬱悶的時候，宋瑾從背後叫了她的名字。

宋瑾有一次問過趙宵為什麼選擇了播音專業，甚至他好奇她怎麼可以考上傳媒大學，那些他缺席的日子，每次想起來，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啃咬全身，不算多疼的事，卻讓人難受非常。

宋瑾在電話那頭火了：「對朕都不見得有這般熱心腸,趕緊快說你為什麼要幫那女生拿東西。」

黃心禪只要了兩張，理由是：「還有好幾句台詞沒有說呢。」

趙宵把手上的外套遞給宋瑾看：「那我們不要去送了吧，有所為有所不為呢。」

趙宵也不客氣：「那您等會提醒下我，等會我走時又忘記了。」

趙宵在宋瑾身上比劃了下和_圖_書：「是不是高了？」

宋瑾又追問了一遍，不過換了一個問話方式：「你現在在哪撞樓呢？」

宋瑾拉上趙宵的手，語氣淡然：「趙宵，朕再教你一句話，既然做了事就一定讓那人知道，因為這就算一個人情了，不然就白忙活一場了。」

宋瑾：「八尺左右。」

——

宋瑾：「還不都一樣，連朕的肩膀都到不了。」

——

宋瑾盯著趙宵的高跟鞋看，說：「難怪走起來會累，便宜沒好貨。」

「怎麼可能。」趙宵整個人依著樓梯的扶手又爬了幾步后開口說：「我真的只是樂於助人而已……」

宋瑾重新拉上趙宵的手，彆扭地說了句情話：「宵兒，你要記住，你在朕這兒才賣的起好價錢。」

趙宵狠狠地瞪了眼宋瑾，心裏仔細琢磨了下這話，又有點甜蜜，但是聽著怎麼就那麼欠揍呢？

趙宵想，黃心禪應該真的冷了，瞧顧一鳴急成什麼樣兒了。趙宵不由加快了腳步，結果被宋瑾拉住了胳膊，低頭看了眼趙宵的高跟鞋，蹙眉：「不怕崴了腳么？」

趙宵搖搖頭：「還沒……」

「你在哪兒？」還不等趙宵回答,宋瑾又猜測了起來,「是不是真被欺負了？」

趙宵把外套遞給從草地上站起來的黃心禪，然後望向顧一鳴：「女朋友？」

「不用。」宋瑾笑了笑，然後友好地拍了下顧一鳴的肩膀，「好好約會吧，我和宵兒就不當電燈泡了。」說完，拉起趙宵的手要走。

——

大一的計算機課程，趙宵就考出了59分的成績，然後一位室友勸她跟老師走走關係，趙宵鼓起勇氣給計算機老師打了個電話：「您能不能幫我四捨五入一下。」

情人坡的校園情侶們基本都是男生女生相依偎地坐著，只有顧一鳴一個人站立在半坡上翹首以盼。

結果計算機老師沒有給她四捨五入變成60分，倒是趙宵向老師索分的消息在班級不脛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