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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已經出現了傷亡。兩人重傷，一人死亡，輕傷若干——疲勞導致士兵的狀態下滑了許多。

開場白：

「她什麼時候能恢復？」

「你沒有感情，沒有憐憫，一定能說出那種話的——這是我看中你的原因之一。」小愛苦笑道：「伊娜是個很好的女孩兒，她擁有少女該有的一切東西，天真，純潔，善良……但這些也會害了她，因為在戰場上，好人可是活不下來的啊！」

吳易沉吟不語，摸出了一根香煙。

「呵。」吳易苦笑，「我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雖然我認為自己的行為準則沒有改變，但是我得承認，我確實受到了一點點感情的影響。」

吳易吸了口煙，說道：「是她自己。」

小愛又盯著吳易看了一陣，這才繼續往前走，問起另外一個事情來。

「我的長處？」

吳易沉默無語。

吳易不知道怎麼對付這種事，因為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思索片刻，他只好轉移話題：「感情？到底感情是什麼呢？阿西克說我有了感情，但我到現在為止，感觸也不深。如果說感情就是指情緒的話，那我一定有了，因為你剛才叫我易易的時候，我心裏又羞恥又憤怒……所以，草！別瞎起這種外號啊！」他說著說著就罵了起來。

吳易心不在焉的回答著，目光卻是瞟向了庭院的北方——那裡，正是尹尋空的房間，一個月前，他還在那裡喝過咖啡。

「她一直在為了責任而活著。生活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吳易沉吟少許，「我也是。我知道那種違背本心的痛苦，因為我一直活在騙局中。你不知道，醒悟的那一刻，有多難受。所以，我覺得她也有權利為自己活和-圖-書著，如果她為了堅持自己的正義信念而選擇死亡的話……那我……沒法拒絕。」

歸其原因，第一是盛蠱不需要兵員補充，蟲母會落地生根，就地孵化盛蠱作戰單位；第二，盛蠱作戰不需要物資，它們不需要彈藥補給或是其他吃穿用度。這些東西什麼都吃，所過之處便是一片荒野。正如其全名中的「吞噬天空、大海、土地」。

「可是伊娜卻不會這樣做，她寧可自己受傷，自己死，也不願意傷害同伴……可她是十人軍！她的力量太寶貴了！退一步講，就算她不是十人軍……她也不應該死！」

「易易。」她重複了一遍。

如果能確定蟲母的位置也可以，但是那些傢伙蟄伏在地表之下，找起來實在是難。為此，小愛還嘗試向中國地區的其他幾個基地求援，但可惜的是，那幾個死灰基地也處於窘迫，自顧不暇。分處在廣州、哈爾濱和台灣的三個基地，要麼正在全力進攻，要麼就是和成都基地這一樣，處於被動。

「哈，好吧好吧，不是心疼她……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要天天去看她啊！」小愛臉上浮起她一貫的壞笑，「為什麼會對她的事情這麼清楚？恩？」

面對這種被動的情況，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攻守轉換，以攻擊當做防守，直接出兵進攻對方基地。

「我是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到戰場。」

小愛說道：「你說的沒錯，她應該這樣做的——所以，她又一次固執了？」

啊，距離那杯咖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嗎？

「你沒有勸她嗎？」

「你要不要去休息下？」

待到第二天中午時，盛蠱集結了第三次進攻，這一次的兵力有所和-圖-書增加，小愛不得不開門迎敵，帶著兩個小隊出去，將這些敵人殺退了。

但問題是，盛蠱並沒有基地。

「是的，可是我也沒有阻止她，我本來有辦法阻止她的，但我沒有，到最後……我反而被她說服了。」

小愛皺起眉頭，「你也會這樣支支吾吾的說話？」

「難道咖啡……也會讓人上癮嗎？」

「那件事情？哪件？」吳易突然問道。

這種情況下，主動出擊就變得十分困難了——死灰空有一記重拳，卻不知道要打向哪裡。

「我不是心疼她，是對你的話表示不解。」

第二天午夜，盛蠱的攻擊又開始了。一番交火后，盛蠱丟下了幾十具屍體撤退了。接下去的一周，大大小小騷擾攻擊不斷。

「法立安？」

小愛一愣，眼光閃躲到一旁，片刻后，說：「不是什麼好事——這是伊娜心裏的傷疤，除非她同意，不然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多去和她說說話吧，說不定，你能幫她解開那個心結。」

吳易搖頭說道：「我當然不行，可是，除了你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吳易搖頭，看著小愛質疑的目光，說：「是我的錯，我……想起自己的遭遇，所以……產生共鳴……」

「為什麼？」

「那麼，你說的共鳴究竟是什麼呢？」

「給我一根。」小愛說。

「哥哥同樣很忙，而且說實話，他這人處理事情，有些不知變通，所以……」小愛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七天後的清晨，小愛背著手走在走廊里，吳易跟在她後面，與她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我會盡量這樣做的，而且做完之後，我心裏會十分難受。」小愛將小半截煙頭丟和-圖-書了，狠狠地跺了一腳，「但是你必須要說，某些時候，你必須要做出這種事情來，儘管它會傷害伊娜，傷害你自己。我知道，這樣說有些不講道理——我把自己都很難做到的事情硬丟給你了，可是，我相信你可以的，因為這是你的長處。」

「我去休息？」小愛佇足，反問道：「我去休息，這裏的事情誰管？你來嗎？」

悲劇總會上演兩次，而奇迹卻只有一回。

不知為何，吳易的心裏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若是要比喻的話，便像是一棵蕭瑟的枯樹，或者是漫步在荒野中的旅人——他能感覺到，自己或許在渴望著什麼。

「你要幫助她，不能讓她在犯傻了，因為那件事情，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想要去贖罪……」

「嗯？你叫我什麼？」吳易臉上一抽。

吳易沉吟少許，一本正經的答道：「如果不這樣話，我就無法向你作以上報告了，中校！」

「伊娜怎麼樣了？」

小愛的聲音變冷了，她看著吳易的眼睛，問道：「為什麼你會提起他？」

「你怎麼會變的這麼蠢？」小愛搖頭苦笑，「你為一時的意氣之爭，卻害的十人軍差點死掉。如果你還想在這干，就得以大局為重。」

吳易想了想，說道：「如果只是恢復健康的話，還需要三天……」

※※※

「切！」小愛不屑的一撇嘴，然後說道，「我也很心疼伊娜啊，確實，這麼早就把她送回戰場有些太殘酷了，不過……基地需要她啊，她傷的太不是時候了。」

這次攻勢不及上次，連蟲母都沒有來，只是有幾十隻蟲子。不過，即使這樣，死灰基地的成員們還是一ｍ.ｈｅtｕbooｋ•com•cｏｍ晚上沒睡，因為死灰的基地防禦為一個整體系統，只要開啟就需要大量人手操作。他們不知道盛蠱的虛實，不敢掉以輕心。

「不行！」小愛厲聲打斷，「他不行，你不要問為什麼！」

「不，我不是指卡蘭指揮官，我是說……另一個上校。」

小愛問道：「當時你們去營救COD小隊，中途的事情暫且不提，功過賞罰日後自有娜娜決定，我只想問，是誰決定讓伊娜自己留下對付剃刀的？」

小愛有些激動了，她站了起來，瞪起眼睛看著吳易，

日本和中東那邊倒是有空閑的部隊，但是乘坐民用飛機太危險，而用死灰飛行器的話，又太容易被敵方察覺，所以只能走陸路或是水路。但是這樣的話根本來不及，遠水難止近渴。

兩人一人一根煙，坐到花園庭院的凳子上，繼續攀談。

吳易快走兩步，從側面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灰暗，都有黑眼圈了。

「我明白，只是……那樣說的話，感覺太狡猾了——換做是你，你能那樣對她說嗎？什麼『你必須拋棄戰友、拋棄你的仁慈，因為你的生命、你的力量不僅僅屬於你自己，你有責任必須承擔』這種話……」

當天晚上，盛蠱便發起了第二次進攻。

小愛長他幾歲，此時更是像姐姐那樣，摸著他的頭，說：「哈，你很在意她不是嗎？你開始在意她的感受了，甚至為她擔憂、生氣……你有為自己擔憂過嗎？沒有吧！所以，等她醒過來，就去看看她吧，你會得到答案的。」

「嗯……有些道理……」

吳易搖頭，說：「我們不是那種朋友，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最多是搭檔。」

「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小愛和_圖_書自言自語道。

「我嘗試過給她一些建議，我讓她放棄普萊斯和肥皂，自己帶尼古萊回來，這樣四人至少能保住兩人，是最保守的做法。」

小愛接著說道：「沙漠之中，口渴難耐的兩位軍人，只剩一壺水，會發生什麼事情？電視上啊，電影里啊，總會在這時候煽情一下，兩個人你謙我讓的……呵，那幾乎不可能，他們會為了水拚命，不管什麼同袍情誼，殺了對方，最後活下來。我曾經也天真的以為，他們會把水分掉，或者有一人主動犧牲——直到我搶到了那個滿是鮮血的水壺。」

幸好，北區哨站並沒受到攻擊，還在正常運轉。

被她這樣瞪著，吳易有些不自在，但他還是清了下嗓子，說道：「那個老兵……我去查了一些資料，他經驗很足，指揮戰鬥的話……」

「不對吧？」小愛對這種事情異常的敏銳，她將手放在吳易的頭髮上，肆意撫摸，「易易你只是不好意思罷了，這是正常現象，去吧，你不是一直想了解感情嗎？這就是機會哦？」

吳易聽到這話，不禁皺了下眉頭，他望向小愛的眼睛，發出質疑的目光。小愛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心疼她……」

盛蠱是幾大勢力中最奇葩的一個。其他四大勢力都必須佔據一個空間裂縫，然後從空間裂縫處建立基地，從而接收大後方的物資和增員。但盛蠱則不同，它們會一次性使用空間裂縫，召喚儘可能多的盛蠱過來，將空間裂縫「撐爆」。撐爆后的空間裂縫一年內難以恢復，自然就失去了價值，盛蠱也就不用守著它了。

小愛話音一轉，厲聲道：

「是。」

「還泡在營養池裡，等到今天中午，應該就能出來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