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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啦！能不能不要這樣啊！」

「不想看！」

惜字如金。

「對不起。」

她用手輕輕捂住了半邊臉，眼神中透出了些許的自責。

「……」終於，尹尋空的眼神被他同化了，也變成了那樣的死魚眼。

她看了一眼那個咖啡杯，裡邊已經一滴不剩了——每次他喝過的杯子，都是如此。

突如其來的警報聲打斷了他的思維，整個走廊都響起了紅色的光。前幾次盛蠱入侵，警報見的多了，但沒有任何一次，像這樣令人心悸。整個基地都在暗紅色燈光的包裹下，發出刺耳的哀嚎，牆壁彷彿在流血。

上一次碰到她的手，是什麼時候？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愛著周圍的人，愛著這個世界，但結果卻異常殘酷。原來那一切都只是他寂寞時的臆想，他其實一無所有的。而且，他還帶著那臆想中的面具，可笑可悲的活了二十年。

在連著說了三次抱歉之後，他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輕輕的帶上門。

吳易倒是知道她不喜歡和*圖*書香煙，於是將煙頭熄滅，丟進旁邊的垃圾箱。可做完這些后，他還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為什麼？」

「你不看嗎？」吳易問道。

兩人之間，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展開，又陷入了沉默。

喝一杯黑咖啡。

忽然走到門口時，他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就見他很僵硬的轉過身子，喉嚨處吞咽了一下，說道：「抱歉。」

「是的，搭檔。」他面無表情的說著，遞上來一份文件，「這是戰報，請過目。」

「我不太會和女孩子說話，抱歉。」吳易似乎想努力做出一個誠懇的抱歉表情，臉上一番掙扎，最後還是失敗了，

又一次啦，這是第三次兩人之間陷入沉默——只不過這次的氣氛卻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這樣的警報只有一個可能——

尹尋空嘆了口氣——感覺這種對話模式，就和兩人剛認識時一樣呢。

尹尋空撇了下嘴，皺著眉頭接過資料，隨便翻了翻就丟掉一邊。

尹尋ｗwｗ.hetubook•ｃｏm.com空嘆了口氣，她臉色微紅，小聲的說道：

「啊……」尹尋空茫然的沖門口伸出手，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的胳膊就這麼舉了許久，才緩緩放下，臉上的表情漸漸出現了幾分愧疚。

「嗡——！」

「你……」

「哎？」

「謝謝，真不好意思，還勞煩你。」

「沒事，我的身體已經好了。」

一打開門，迎接她的卻不是吳易蹣跚離開的背影，卻是一股熟悉的香煙味道。

莫名其妙的跑題了，她用一隻手捂住了臉。

「再待一會兒吧——我自己很無聊，來陪陪我。」

「呃……為什麼？」

所以，他很怕，真的，他這一次怕了，怕自己再被戲耍一回。

「吳易，等等……」

「我沒地方可以去。」吳易說道。

她又努力想了想，忽然說道：「你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情吧？」

「嗯。」吳易面無表情的喝著咖啡。

——其實他並沒什麼錯的，兩個人都沒做錯什麼。

「不。」尹尋空學hｅtｕｂooｋ.com•ｃｏｍ著他的語氣說道。

「你的黑咖啡——沒有糖，也沒有牛乳。」尹尋空將咖啡輕輕放在他面前，然後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給自己斟上了一杯紅茶。

「為什麼要道歉呢？我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麼。」

「哦。」

「不行不行，這個傢伙……」她咬了下嘴唇，猛的站起身，朝著門口跑去。

「所以啊，我們兩清了，不要再來啦！」

「因為你每次來找我，都會有一些公事啊……」她忽然小聲嘟囔道，「就好像……沒有公事就不能來一樣。」

「抱歉，還有，咖啡非常好喝。」

「嗯，你說的有道理。」吳易站起身，拿過資料，和她禮貌的告別。

「錢。」吳易從口袋掏出一張印著糖果與步槍的紙幣——那是死灰的通用貨幣，他雙手遞上，說，「因為是參謀，所以小愛象徵性的給我開了薪水——啊，也有人民幣的，不過我覺得對於你來說，這種貨幣的認可度可能更高一些。」

如果只是自以為是的「喜歡」，和_圖_書但實際上卻是別的什麼，或者就莫名其妙的告白了，結果卻跟從前一樣，那不是很愚蠢嗎？

啊，好像也是這樣，她拉著我，讓我陪她出去……

「不想去。」

吳易就靠在她旁邊的牆上，嘴裏叼著一根香煙，此時正看著她。

尹尋空氣的已經快笑出聲了，她接過那張整鈔，還很貼心的用人民幣給吳易找了零錢，然後一拍桌子，喊道：

然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陷入了沉默。

果然還是尹尋空先忍不住了，她大聲說道：「你說話多說幾個字好不好？之前不還是可以很正常的與我交流嗎？怎麼忽然又變回去了啊！不要把我這裏當成免費的咖啡廳啊！想喝的話……你可以去之前大學城旁邊那個『細語咖啡廳』，那裡的奶茶很棒的啊！我強烈推薦……呃。」

尹尋空一把甩開吳易的手，大聲喊道。

「不。」

吳易觸摸到她的手，一時間有些愣了，就那麼獃獃的跟了上去。

「下一步我是不是就該把他強行拉走了呢？」她在心裏笑道。

https://m.hetubook.com.com「請收下吧，上次買煙的錢還是你付的，我說過要還的。」他繼續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就是那種不加糖的、充滿苦澀的東西。

漸漸地，咖啡快被喝沒了，紅茶卻還一口沒動。

——請原諒這個人吧，他過了二十年死人般的日子，對於「感情」這兩個字畏之如虎。

「好，好！」

「那是阿西克說的，半個月是完全康復，不過我覺得，現在我已經好了七八成。」她十指交叉伸了個懶腰，「嗯……只要不傷到筋骨，康復很快的。」

「嗯。」吳易看了她一樣，問，「你怎麼知道？」

「是我的錯啦，不該拿他人的標準來要求你的。」尹尋空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拉住了吳易的手，

吳易拿起杯子輕輕抿了口，問道：「嗯？已經好了，上次不是說要休息半個多月嗎？」

面前坐著這樣一個面癱，尹尋空似乎感覺有些不太自然，她試圖找一些話題，於是說道：「一會兒有個慶功會，你打算去嗎？」

「吳易，立刻去避難，基地大門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