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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團在幾人的注目中消失了，空中出現一隻如黑紅色的龍頭凶獸，此物龍首豹身，口中含寶劍，周身冒火，如同熔岩。它的眼睛比獅虎更加兇猛，彷彿兩個碩大的銅鈴，一呼一吸間，有蒸汽噴出，腥臊燥熱。

「這個是？」

「其父嗔，欲棄之，幸而母親哀求，得以苟全性命。其性剛烈，嗜殺好鬥，曾為禍一方……」

過了一會兒，老鬼一抬眼皮，說：「這地方有點奇怪。」

與此同時，舊校舍的正門前——

喬意識到，那不是真的蛾子，而是一種不穩定的能量體，恐怕一碰就會爆炸的。這裏空間不大，如果真是爆炸，可夠他們受到。

小愛聽聞恍然大悟，說：「煉魔的法術需要施法原料，而人的骨頭中就含有大量的魔法元素，這難道……這是人的骨灰？！」

「乃龍九子中最兇惡者，名曰睚眥。（注①）」老鬼談談的說著，拔出了劍。

※※※

這個凝聚的速度，比上次對天道時，要快上兩倍，而喬臉上汗珠下落的速度，也是上次的兩倍。

「你不是鬼嗎？」小愛笑道：「鬼也會hｔｔps://wｗw.heｔubｏok.ｃoｍ.ｃom有這種感覺？」

「怎麼了？」小愛問道。

「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其中一子豹身龍首，生來便口銜刀劍……」

因為那飛刀是一路追著他過來的，插在石磚上呈一條直線。此刻黑山躺在地上，槍的射擊火線與飛刀那列線正好重合，這一開火，可是一發不漏的全打了上去。子彈與金屬刀片碰撞，噼里啪啦的濺出一串火星子。

剃刀不語，低下頭，然後身體像發了羊癲瘋一樣開始顫抖起來，剎那間，他的身軀又分成了上千把一指長的刀片，然後再空中劇烈的旋轉起來，就像一個龍捲風。旋風旋轉著，如同絞肉機的刀片。

「七神聽我呼喚，我以阿姆西瓦親衛隊之名義，借用你的使徒——讓逝者再起，賜無窮之力，行走人間！」

他在將自己的異能能量注入到特質臂甲中，那種能量能讓空間狀態，變得極其不穩定，其中的空氣便會因此而被不斷地膨脹，壓縮，從而變成這個小紅球。他內部的高溫接近天文數字，暴發出的能量ｈetuｂooｋ•cｏｍ.cｏm更是可怕。鋼筋鐵骨的剃刀，也不敢硬接。

黑山翻滾到牆根，兩腳一踹牆，穩住身形。不過，他不急著站起來，身體平躺著，掏出腰間機槍，仰面朝著身後一列飛刀，按下了扳機。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震動了，那灰白色粉末憑空飛起，就如同一場倒放的雪，飄到了天上。空氣中充滿溫熱的潮氣。粉末逐漸聚在一起，開始凝成一個形狀，發出金燦燦的刺眼光芒。同時，光芒中傳來令人心悸的詭異聲響，聽起來就像是惡虎的咆哮聲，又像是山巒崩塌。

老鬼冷笑著抽出了寶劍，說：「這玩意嗅上去一股子陰冷的涼氣，擱到手裡卻是溫熱的，恐怕是……」

「總覺得身上發毛。」老鬼縮了縮脖子，「涼颼颼的。」

「這是龍子的骨灰啊！」

見那紅球射來，鋼鐵旋風散開了，只有小小的一部分被紅球融化，而更多地則一分一聚，朝著黑山射去。那鋒芒卷著陰風，劃過人臉便是一陣酥麻。

「傻逼！你吃屎去吧！」

「還有嗎？」喬活動了胳膊，發出兩聲關節碰撞的脆響，和-圖-書「剃刀，你就這兩下子？」

小愛聞聲走了上去，盯著老鬼手裡的一把泥土，說：「你是說這上面的粉末？我也不知道啊，這一帶到處都有，是地球土壤里的什麼自然物質嗎？」

小愛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儀器，說：「最後一個防禦核心應該就在這裏，也許是在地下，或者是用某種法術隱藏了，繼續找。」

不愧是崇尚火力老式機槍，剃刀構成身體的特質刀片，在那子彈轟擊下，也活不過一秒。

他說著雙手交叉，做祈禱狀。立刻，房間一陣震動，只見那四隻作承重柱的牛頭人雕像，突然活過來了。

那群飛蛾冒著火光，帶著滾滾的熱氣飛了過來。

老鬼坐在地上打坐，閉目養神。旁邊，小愛，以及兩個士兵正在這裏尋找著什麼。這一片都是空曠土地，視野開闊，藏不了什麼東西的。可他們就是在這片土地上漫無目的的尋找著什麼。

老鬼抓了一把土，盯著說道：「正因為我是鬼，所以才奇怪——我不光是鬼，還是千年的鬼王，我可是好幾百年沒覺得身上發冷了——恩，你看這是什麼？」

這黑矮子hetubook.com.com能爬到這個中校這個位置，本領自然不是蓋的。見刀片來襲，他原地一蹲，往後滾去。他本來就矮，此刻在一蹲下，簡直就看不見了。隨即他往後一骨碌，如皮球一般，刀片幾乎是追著他的滾過的軌跡，噹噹噹噹一路訂了下來，排在地上一列，卻沒一把插到這個矮子。

「不。」老鬼嗅了嗅，突然大驚，鼓睛暴眼，「這是骨灰！」

老鬼冷笑一聲，衝著那凶獸一抖寶劍，發出一陣嗡嗡聲，道：

那光芒越發劇烈，讓人無法直視。死灰的三人不得不戴上面罩，而老鬼卻用肉眼看著那團光，喃喃道：

兩個士兵應了一聲，繼續找尋。

喬揮揮手，空間裂縫閉合，不知道把這些會飛的炸彈傳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等到那些刀片拔|出|來地面時，一半都斷了，還有不少卷了刃。此刻，這些殘刀斷劍再次聚合靠攏，剃刀化作人形，重新出現。

喬手中那團能量早已準備好，他粗壯的右手化作手刀，對著面前猛的一劈，一道空間裂痕便憑空出現，正好隔在他和飛蛾之間。

注①：關於睚眥的設定一部分來自傳說典故，hetubook.com.com另一部分為筆者杜撰，特此註明。

光團的亮度終於達到了極限，「轟」的一聲巨響，爆炸了，隨之從天上傳來一聲長嘯——這聲音似龍似豹，凶煞莫名，聞者莫不喪膽。

喬面色微變，冷靜的按下袖中按鈕，立刻，一層層機械甲胄布滿了他的右臂，將他本來就粗壯到有些畸形的手臂，包裹的如一根鐵柱……或是一管重炮。在他足有常人四倍大的手掌上，急速出現了一個紅色小球，這小球由小變大，且溫度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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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愛聽到他的話，問道：「你說什麼？」

「不。」老鬼將那把泥土撒掉，撣了撣土，站起身來，「人的骨灰我見的多了，一鼻子就能聞出來，男人的，女人的，好人的，壞人的，都不一樣，但這個……」

那團飛蛾就這麼一頭扎進了裂縫，別說爆炸了，連火星子都沒一點。

這時的剃刀，身體上雖看不出傷痕，但卻氣喘吁吁，高大的身子如癆病鬼般上下起伏著，發出舊風箱般呼呼聲，想必是受了內傷。他重重咳了幾聲，用力錘胸，嗷的一口，吐出一團粘稠液體，仔細一看，是一灘金屬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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