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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易頓了一頓，點起一根香煙，繼續說道：「在我們的國家有一句古話，叫伴君如伴虎，相信你也是這個情況。在政治上，你畢竟是個鐵血風格的統治者，你那些身邊的人，要麼畏懼你，要麼崇拜你，卻沒法和你做朋友，好好的說兩句話。就拿伊娜來說，你們的關係在平時和姐妹一樣，但如果你擺出上位者架子來，伊娜還是會害怕的，我親眼所見。」

「其實……我只是想找個說話的人罷了。你是我見過最會把持人際關係的聰明人，所以這些話我可以和你說，因為你不會做蠢事的。」娜娜的頭稍稍側過來了一點，她的發梢掃到吳易的脖子，感覺有些癢，

娜娜捋了一下頭髮，繼續說道：「隨著時間的深入，我發現世界鎖戰爭遠比我想的複雜，恐怕其他勢力，此刻也是這樣認為的。我曾經有100%的信心，贏得戰爭，讓死灰脫離阿蘭·塞爾的詛咒，但是現在……」

「是的。」

「其實，縱使是你猜到了我的心思，我也不會怪你的。」

「不要敷衍我。」娜https://m.hetubook.com.com娜說著收回了槍。

「嗯。」

你們特意創造「娜娜」，而不是一台機器，又是為了什麼呢？

之後，娜娜又說了許多，許多足以令整個基地爆炸的信息，都說給了吳易聽。而吳易並沒有大驚小怪，他只是當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傾聽著「少女的煩惱」。向下屬分享秘密是一個提升忠誠度的好辦法，吳易也知道，這可能是娜娜的一種手段，然而，他聽到這些還是感到……有些難受。

「不知道，但能讓我牽挂的人很少。」

吳易笑了笑，道：「小愛和我是性別不同的友人關係，男女感情上，我們可是對對方提不起任何興趣。而你，只是個山寨蘿莉，我也……」

為什麼突然問這樣一個令人難以回答的問題呢？吳易心想。

「這次戰爭會死人。」

吳易忽然想起了之前小愛對他說的話，

「伊娜是一個？」

也許，還有更多類似的東西，裝在她的心裏，壓在她的肩上。

「吳易哥哥，問你一件事情。」她忽然用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了這個有些惡作劇色彩的昵稱，然而她認真的語氣，卻不像是在開玩笑。

「最後，你也是其中之一。」

「哦，卡蘭妹嗎……」

一個巧妙的回答。

Nice的迴旋踢——正中吳易下巴。

吳易換上自己好久不用的死魚眼，瞪了她一下，然後解釋道：

「砰！」

這些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獨自承擔嗎？如果立場調換，吳易可能撐不了多久，就被壓垮了。但娜娜卻一直這樣做，一直持續了一個多世紀……獨自一人。

「我當然不知道，我怎麼能猜得到上司的心思呢，娜娜小姐。」

一把粉色的小手槍頂在了吳易嘴裏。

娜娜臉皮一抽，「哎？你在逗我？」

忽然，吳易有些疑惑——娜娜的那些創造者，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矛盾的存在？既然想做一台統治國家的機器，那就不要把她做成一個有血有肉的小女孩啊！為什麼要給她感情呢？為什麼要讓她痛苦呢？

「你已經猜到了。」

「不不不，請不要給我降下這種無妄之和*圖*書罪，我可沒有說我猜到了什麼東西。那是您自己說的，娜娜小姐。」

「不，是真的，我很喜歡13歲以下的、身體還沒發育的平胸……」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為什麼……」娜娜語氣一轉，憤怒的吐槽道，

忽然娜娜轉顏一笑，用戲謔的語氣問道：「那我問你，你能猜到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儘管是一番很倔強的發言，但娜娜的聲音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女孩子的軟弱。

娜娜說的這些話，已經足夠鎖到A級情報處的保險柜里了，但此刻，她就像是在閑聊一樣，向吳易傾訴著這些事情。

「因為我是蘿莉控。」

「因為你本質上是一個死宅。」他說，「其實我也是，如果我是正常人的話，那我這輩子肯定會做個死宅。」

吳易的臨時辦公室不大，甚至可以說很狹小，很陰暗。這裏只有一個功率不大的排風扇，沒有窗戶，香煙的味道沉澱在空氣中，讓人很不舒服，感覺有什麼東西堵著，呼吸乏力——這種感覺，就和吳易的心情一樣。

「三個全是女人呢，你這個www.hetubook.com.com悶騷的傢伙！」

「如果你身邊的人離開，你會怎麼樣？會傷心嗎？會哭嗎？」

很微妙。

「我需要一個能真正理解我的人——我需要一個默契的搭檔，或者說一個……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娜娜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的落寞，讓人聽了，心頭驀然生出一絲憐惜，「不光是雪玲，其實我也是。不瞞你說，我和雪玲的記憶是相通的，而情感……也會相互作用，她對你那種強烈認同感正傳送到我這裏來。而你一直以來的表情……也算尚可。」

「互相理解……這樣說太矯情了！換個說法吧，我想找個能和我好好說話的人，不是去和我勾心鬥角，也不是對我言聽計從，更不是對我畏之如虎……」

「啊，對不起……」因為含著槍，所以他口齒含糊的說道。

「我？為什麼？」她有些驚訝，或許是驚喜，但她隱藏的很好，吳易幾乎感覺不出來，但也有可能她是故意讓吳易覺得「自己心裏很開心」，可能又是一次欺騙——一次看似交心對話的勾心鬥角。

吳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和_圖_書

「因為我這人，沒有害怕這種感情。」吳易的臉上，忽然浮起一抹冷笑，「而且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就算你能猜出我的心思又怎麼樣？我也可以試著去猜你的想法啊——我們彼此彼此。」

吳易又想抽煙，卻摸了個空煙盒，悻悻的把煙盒丟了，道：「總之，其他人死了，我多少會傷心一下，但絕不會掉眼淚，我就是個這麼個玩意兒。」

娜娜無語。

「哎？」

「這太殘忍了——如果一切都由你自己承擔的話，你會崩潰的，至少，要有一個理解你的人在，最好是一個你愛著的人——應該有這樣的一個人。」

「這太殘忍了。」

「不需要太久，因為我不是那種整天以嚼舌頭為樂的無聊女人，所以，一小會就可以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變回原先的娜娜。」

「是的，算上小愛吧，她是除了伊娜以外，和我關係最近的人了。」

「你不會害怕我呢！？趕快害怕一下！不讓我立刻槍斃你！」

娜娜將頭髮整理好，坐在了桌子的邊緣上，肩膀靠著吳易。兩人離得很近，但卻面朝相反的方向，看不到對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