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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一切都計劃好了，是嗎？」

※※※

阿西克苦笑：「唉，我的醫學常識在他身上，就從來沒有管用過。這個人總是在挑戰我的三觀。」

「你早就知道基地藏著姦細，對嗎？」

阿西克看了一眼旁邊那個顯示吳易生命跡象的儀器，說道：「等他睡夠了，可能自己就醒了。」

巴德捅了一下那個竹竿醫生，問道：「他怎麼回事，老夥計？」

「啊，吳參謀。」阿西克向他點頭致意。

這兩個人，已經見慣了死亡，對於這種事情，早有心理準備，並沒表現的太誇張。戰爭非兒戲，哪有不死人的？

「一個解釋，或者一個理由。」吳易說完這話，微微低下了頭，他眼睛下面的皮膚緊緊地向上綳起，隨即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響聲，

「全知全能的娜娜，也只知道一點點而已嗎？」他吸了一口煙，笑道。

「是我。」他從口袋和-圖-書裡掏出香煙，叼在嘴上，熟練地將其點燃。

「虛假的真實，或者，真實的謊言。」

——主席位的對面，孤零零的，那一直是他的專屬位置。

吳易就像個沒事人似得起身下床，穿好鞋子，往外面走去。

「他還能……不，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娜娜等候別人，而不是人等娜娜——這種事情，足以上死灰《下午茶新聞報》的頭版頭條。

「只是煙的話，我沒法分辨出你們呢，因為那個曾經的你，也是個煙鬼。」娜娜把玩著自己鬢角的頭髮，緩緩說道，「不折不扣的煙鬼呢，過了七千六百年，還是這樣，不知道你其他的地方，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呢？」

她靜靜地坐著，閉目養神，恬靜的臉，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她面前擺著的一盞紅茶已經涼了，卻一口都沒有動過。

若是作為死灰軍人來說，這是不合格的。這種儀錶別說是和-圖-書面見國家元首，就是面見高一級的長官，都會被嚴厲處罰。

在這之前並沒有敲門聲。要麼是那人不知道偉大的娜娜小姐坐在這裏，要麼就是那個人與娜娜的關係十分特殊，可以不這麼拘謹。

——即使是獨自一人時，她也不會輕易地流露出表情。

留著誇張長發的小女孩，坐在會議室的正座上，那一頭美麗的暗紅色長發，被她無情的墊在身下，當做墊子。她脫下了那身睡衣，穿著正裝，深藍色的軍服軍帽，在到軍靴，一應俱全。

「那，『一點點』，究竟有多少呢？」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呢？」

吳易的身體的機能一切正常，器官也在運轉；唯獨意識消失了，大腦停止運轉，比植物人還不如。

巴德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發現吳易已經走出去了，於是在後面喊道：「娜娜小姐讓我告訴您，如果想找她的話，就去會議室。」

巴德往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邁了一步，說道：「前線捷報，封獸已經消滅了，但是……」

娜娜冷笑，這種笑意在孩童般的臉上，顯得很不協調，但如果出現在一個大腹便便的老政客臉上，那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既然這個干擾我心緒的私事已經說完，那麼我們該談公事了，娜娜小姐。」

「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門開了。

「連你都要忌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

就在剛才，吳易突然暈倒，阿西克和巴德，以為是他承受不住刺|激才休克的，但是一番檢查后，發現並不是那樣。

「我想，我已經睡夠了。」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一切？什麼叫一切？是你看到的一切，還是我的一切？如果是你的事情的話，你可以問出來，我會給你解答——作為獎勵。」

吳易沒有回應。安靜的走廊上，軍靴敲打地板的聲音，越來越遠。

吳易的喉嚨一哽，和_圖_書脖子上面的肌肉也隨之抽搐了一下，幾條青筋，越過他無力的肌肉，顯露了出來。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沉聲問道：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娜娜輕輕搖頭，雙眸一開一合，向對面的人攤出左手，「這是禁忌。」

「結束了，卡蘭兄妹……已經確認犧牲。」

吳易突然就睜開了眼睛，聲音平靜。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他還真是個可怕而又可恨的人呢。」吳易說到這裏，話鋒一轉，表情隨之冷了下來，

阿西克張了下嘴，然後又合上了，嘴唇抿成一條細縫。他正了下眼鏡，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病床上。

「無禮的人。」娜娜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涼掉的紅茶，冷笑，「是你，還是『你』？」

地下基地一層，臨時病房。

「一點點而已。」

「因為，你們是『全知全能』以外的部分。」

「是啊，我的參謀長。」

「去問你自己吧，那個時候，他會告訴你的……」ｈｔtｐs://wｗw•ｈｅtｕbook•ｃom•coｍ娜娜臉上，浮起複雜的笑意，她看著紅杯中，自己那個深紅色的倒影，道，

「前線情況怎麼樣？」阿西克向旁邊的巴德問道。

能讓她去等的人，那一定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吳易不語，靜靜地坐著，直到把那根煙吸完。他抬起眼皮，看著空氣中消散不開的煙霧，低聲道：

說句反科學的話，他簡直就像靈魂飄走了那樣。

不過這個人再看見娜娜后，並沒有一絲的惶恐，他直接迎上了娜娜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然而，一把拉開椅子，坐在了娜娜的對面。

一個穿著藍色立領軍服的男人，站在那裡。那個人有些瘦弱，肩膀偏窄，這樣的人是撐不起那件軍服的，所以看起來並沒有軍人的威嚴肅穆。而且他並沒戴帽子，頭髮有些亂，領口也歪了。

「啊……」

她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

阿西克正在病床前，拿著一些地球沒有的儀器，對那個突然倒下的患者，進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