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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鎖

作者:伏特加與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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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First blood 222 第十幕:迎接與離別 14

第四卷 First blood

222 第十幕:迎接與離別 14

尹尋空實在是不適合帶隊,她的特性和法立安相似,適合單兵作戰。這樣一來,就還有兩個空缺。
吳易是個理性的人,他不認為這種如同宗教信仰一般的信念能幫助她超越娜娜,甚至,吳易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歷史上的雪玲早已被命運折磨至死,而那偉大的奔雷女王,也早就成了元祖虛空中的塵埃,你無法從她那裡得到任何饋贈」。於是,他對雪玲說道:
「你並非她的女兒,只是恰好與那個雪玲同名——而且是我起的。虛無的信仰只能令你瘋狂,卻沒法讓你強大。」
他還記得半個月前與雪玲在庭院里的那些事情,那個時候,基地還不是這樣,那時,世界鎖還沒來,卡蘭兄妹也還在,而那孩子……那孩子怎麼樣了?這樣想著,他往前走去,希望能再一次邂逅雪玲。自從那次他強求雪玲預測命運之後,兩人就沒再說過話了,兩人之間保持著一種令人難受的距離。
「這事情發生在你來找我之前,吳易哥哥。」她說著,轉身看向那些鬱金香,「其實,早在你來問我之前,我就想試試預測卡蘭兄妹的死期了,我實在不想他們就這麼離開我,然而最後我還是不敢。而你的那次請求……反而增加了我的信心。最後,我決定了,我要看一看他們的命運。」
還有,巴德也能和_圖_書帶一隊。他是前幾才年退到後勤部門的,之前一直奮戰在前線。他原先的軍銜是上尉,但退居到後勤部門后,就不已上尉自居了。死灰的軍規就是這樣的,只有一線作戰人員,才有正規的軍銜。
她沒接著說,用沉默代替了下面的話。
「那種情況,連娜娜都無能為力,何況是你呢,雪玲?娜娜早已知道了卡蘭兄妹的結局,但她卻別無選擇,只能提前做好應對準備,她只能……」吳易一咬牙,當著雪玲的面說了句冒犯娜娜的話,「提前給他們的位置準備接班人,順便給他們準備好棺材。」
「然而,有沒有能力做和去不去做是兩碼事。姐姐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預測未來的時候,一定嘗試了各種努力去改變那個悲慘的未來,她也一定失敗了,不然不會選擇這種應對方式;但我還沒有失敗過,我還……」
他放空自己的腦子,閑庭信步的走著,他想去地下庭院。轉過黑暗的走廊,下樓梯,左轉,一直向前……果然,那美麗的月光又出現了。他前方左側走廊外面出現了一片銀色,同樣是月,但今天的月亮卻顯得特別清冷。
又等了幾秒,雪玲緩緩轉頭,怯生生的望向他。看到她的神情,吳易不禁有些自責——我上次一定嚇到她了,我上次實在是……為什麼和圖書我會對她說那些話呢?吳易回憶起那天晚上他對雪玲說的話,不禁感到疑惑——那簡直就不像是我,我在那一刻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奧什,奧什·奈門杜斯?是他在作祟嗎?
她猶豫了幾秒,再度點頭。
「沒事了,雪玲。」他努力微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如慈祥老人般溫柔和藹,「上次我說了好多胡話,嚇到了你,請原諒我好嗎?」
她愛著自己的母親——即使兩人素未謀面,也從未相識。
她點頭。
吳易看出來她在自責,於是他安慰道:
「你認為自己能比娜娜更強?」
這邊事情處理完,吳易立刻就回到了辦公室。
「我想——不,我要結束戰爭!為此,我願意做犧牲一切。」
「我還是她的女兒!每一次凝望米埃爾紅樹,我都能感受到奔雷女王的勇氣與智慧,我相信沉睡在虛空的拉斐·米埃爾女王,那灰羽神的結髮之妻,她能穿越時空,將這些寶貴的力量賜予我。她會助我做到姐姐沒有完成的事情。」
「……沒有嘗試過。」
於是他盡自己所能,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說道:「願意為您效命,雪玲小姐。」
雪玲搖搖頭,「吳易哥哥,我並沒有怪你。」她說著將整個身子轉過來,正面吳易,「我是……在自責。」
這樣自言自語著,m.hetubook.com.com吳易從抽屜里拿了一盒新的香煙,拆包,點燃。這個壓抑的空間很快就充滿了煙,讓人喘不上氣來,過了幾分鐘,吳易決定出去轉轉,到地下庭院去散散心。
她再度點頭,「我是娜娜的妹妹,繼承了她的一切智慧與能力,如此,我已經有資本與她比肩。」說到這裏,她舉起手,指著那棵紅樹,挺起瘦小的胸膛,大聲說道:
「你能承受……」吳易頓了一下,然後一口氣,大聲說了出來,「比那小小的大獨裁者更多的苦難與孤獨嗎!?」
吳易無法在拒絕她最單純善良的愛。忽然,吳易意識到了,雪玲有著娜娜沒有的東西。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即使是那如神一般欺詐者,奧什·奈門杜斯也未擁有過這份力量。
關於挑選隊長的事情,說實話,吳易不太想用歐洲地區的那幾個人。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由原四川基地的人帶隊。普萊斯肯定要帶一隊,然後就是看看黑山能不能帶。
她握緊了小小的拳頭,抬起頭,望著吳易。吳易驚訝於她的決然之意,她的神情沒有娜娜那種鐵血威嚴和偏執的狂妄,但卻有著最單純的倔強,就如寒風下的松,或是雪中的梅。
「奧迪那上校他是副指揮,他要是來了,肯定得帶一隊。然後……給洛晴欣一隊。那個光頭得www.hetubook•com.com先晾一陣子。」
「但如果能見到米埃爾女王,我願意叫她一聲母親,我們雖從未謀面,但我喜歡她,我愛她。」她笑了,一如當初那個天真童稚的『妹妹大人』,「我相信她也會愛我,我的母親。」
他心情忐忑的走進庭院,月光灑在他身上,青草的芬芳瀰漫,草木如琴弦,在晚風的撥動下奏鳴;蟋蟲如歌手,以那聲音為伴奏,放聲歌唱。米埃爾紅樹依舊鮮艷美麗,而那嬌小的少女——她的女兒,也依舊矗立在她的下面。
「直到最後,我也什麼都沒做。如果說有什麼能做的話,那也讓姐姐都做完了。」她蹲下,輕輕觸摸那白鬱金香,「在死灰,任何白色的花卉都可以用來紀念死者,象徵著他們擺脫了人間的一切苦難與污穢,乾乾淨淨的離開,去享受往生極樂。因此我種了這些花——這是姐姐唯一留給我做的事情。」
「雪玲。」吳易喚她的名。
她抬起頭,凝視著吳易,決然道:
雪玲點頭,卻沒正面回應吳易的話,而是說到:「愛·卡蘭,卡蘭上校,她一開始並不喜歡我,我看的出來。」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許的悲傷,而且語氣很像一個成人,「但是後來她接受了我。就在最後一個任務之前,她曾對我說:『等回來我帶你去地球的城市轉轉吧,偷偷的!』我好高興,我一直https://m.hetubook.com.com想去外面看看,我求過許多人,姐姐,卡蘭少將,還有伊娜姐姐……但沒人答應我。所以,當她突然這麼和我說的時候,我真的好高興,但如今她已經不在了。其他人也是很好的人,喬·卡蘭,那個大個子的叔叔對我一直很好,我喜歡他那隻大手,喜歡他溫柔的揉我的頭髮,並且對我笑的樣子。」
她小小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忽然,起了一陣風,她頭頂上的米埃爾紅樹嘩嘩作響,幾片紅葉飄落,落在吳易的腳邊,隨即,風停了,整個庭院也一片安靜。風與蟲的奏鳴曲戛然而止,空間中,只剩下兩人輕輕地呼吸聲。
黑山的傷沒全好,但他畢竟是開機甲的,坐在載具里,身體有些小傷也不礙的。
她沒有穿那身娜娜專屬的深紅色束身軍服,而是穿著尹尋空給她買的白色連衣裙。她背影的衣擺隨著晚風浮動,一如她身邊美麗的白色鬱金香——這花是什麼時候來的?吳易心中疑問,我從沒見過這裡有鬱金香。
吳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默然無語。他忽然覺得雪玲長大了許多,不再是剛來基地時候的那個小孩子了。
吳易得償所願,走向那小小的背影。
「即使娜娜的失敗已經在你之前,你依舊要選擇這條不歸路嗎?」吳易問道。
吳易愣了一下,說道:「他們的犧牲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也沒有半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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