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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沒意義的演講持續了十分鐘，記者會進入了第一個提問階段。

「隨便你吧。」

「第一，煉魔的陰謀十分隱秘，而且因為空間傳輸的不穩定，我們大後方無法接收到第一手情報加以分析，這是沒能及時發現的原因之一。第二個問題，上百個參謀團都在全速運行，但是他們卻跑不快，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史密斯先生？」

「不過，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吳易問道，「曼拉菲特上校，波波哥上尉，你們說的『又要』是指什麼？」

吳易越看越覺得心裏彆扭，於是問向旁邊的奧迪那說：「從前也有這種情況嗎？」

仙朵拉沖她搖了搖頭，說：「這事情啊，都是公開的歷史了，藏著掖著也沒什麼用，何況吳參謀他是自己人了，應該知道的。」

「嗯，就好像命中注定一樣。說到這裏，我不禁……想起了阿蘭·塞爾博士的預言……」

奧迪那鮮有的收起了笑容，他板起臉，嘆道：「這幾年每次都這樣。」

「觸頂理論？」

吳易看著屏幕上台上針鋒相對的兩方，皺起眉頭，說：「這很糟糕啊，都這種時候了，內部還不團結嗎？」

旁邊的曼拉菲特忽然開口了，吳易還真沒想到，她會插話進來。

「仙朵拉！」

聽到這個聲音，仙朵拉頓時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此刻，娜娜正帶用帶著白手套的小手握著話筒，嚴肅的說道：「死灰失敗了，這是死灰人類的恥辱！這是一次慘痛的教訓，讓我們認識到，野蠻人也有野蠻人的戰術，也向我們展示和_圖_書了世界鎖戰爭的特殊性……」

「娜娜小姐！難道你要說，這一切都是民主與自由的錯嗎？！」

「那是……巧合！千年一次的巧合！」

娜娜叫出了那個記者的名字，後者一愣，眼睛轉了一圈，迅速說道：「這是星隕軍方內部的事情，我作為一個人民的眼睛，很想知道，卻沒有權利知道。」

又一個寬領帶記者站了起來，他義正言辭的喊道：「我們的人民需要解放，需要自由平等，需要人權！一個建立在獨裁統治上的軍隊，或許能強一時，卻不能強一世！最終，它必將成為壓迫人民的工具！成為獨裁者血腥暴力的統治手段！」

靜萱這話算是在挑釁了。不知道她之前和波波哥發生了什麼事，會令她的怨念如此之深。波波哥倒是顯得很無所謂，他一聳肩，並沒說話。

見大家都不說話，仙朵拉嘆了口氣，走上前來，說：「唉，少校，你是地球人，不太清楚我們那裡的歷史，我給你說一下吧。」

「那不是咒語！」曼拉菲特堅持她的科學信念，「每一次大衰退，都有根據的！那是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矛盾，是上層建築出了問題！也有的，是科學技術走了錯路，引發……」

「你還在想著造反的事情嗎，革命軍的波波哥？」在座椅的另一端，靜萱轉過頭，對著這邊微笑道，「也許這次死灰失敗了，你和你的尤里將軍還能捲土重來。」

「你們倆人夠啦！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仙朵拉喊完這話，又衝著吳易道了聲歉，繼和圖書續道，「總之，就是這樣了。7500年前，元祖星球上，奧蘭帝國的新皇阿姆西瓦聯合原始蟲后，跨洋東征極宇大陸，引發了元祖星球最可怕的世界大戰。那次戰爭毀滅了元祖星球，最後灰羽神聯合幾位神祇，轉移了元祖星球的生靈，將他們傳送到五個不同的星球。之後花了5000多年，我們才又回到太空。緊接著，又過好幾個世紀，五個勢力才陸續發現那已經遺忘在傳說中的遠古同胞……他們舉起雙臂，沒有去擁抱對方，而是握緊了拳頭。」

奧迪那打斷了她的話，喝道：「好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那六百年前那一次隕石雨怎麼解釋？那次天災毀了我們最重要的城市，經濟損失無數！結果就引發了社會動蕩，使得死灰發展十年停歇不前！」

「沒有『又要』了，曼拉菲特上校。」那邊的波波哥湊了過來，說，「這一次如果完蛋，就徹底完蛋了，沒有什麼觸底反彈了！如果世界鎖戰爭失敗……如果失敗就意味著毀滅，不是失敗與滅亡，是毀滅啊。到時候，哪怕是想起義，想革命，都不可能了。」

「啊，對不起。」仙朵拉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腦袋，說，「觸頂理論，即……簡單來說吧，就是死灰的綜合國力上漲到一個閾值后，會出現瞬間的崩潰，就好像股票大跳水一樣。」

緊接著，就進入了一個死循環，娜娜總能用各種各樣的實際證據來反駁那些人，而攻擊娜娜的人，就總扛出民主自由的大旗來，讓娜娜不得不轉移話題。和圖書

這一次打斷她的不是曼拉菲特，而是靜萱。她不復往日的溫柔恬靜，而是一臉厲色，狠狠瞪著仙朵拉。

他這話說的真是有理有據，下面頓時一片嘩然，有許多反對娜娜的黨派人士，搭上了這輛順風車，向娜娜發起攻勢。

「為什麼？」

「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你也算是哈格姆派的記者嗎！？」

「不知道！」這話是奧迪那說的，他哈哈哈的乾笑了幾聲，說，「只要死灰的綜合國力達到一個巔峰值，就會出現一次大衰退，可能是經濟危機，可能是星際戰爭，可能是內部戰亂，甚至還出現過各種奇奇怪怪的自然災害……總之，死灰自從六千年前踏入宇宙之後，就一直被這個奇怪的咒語控制著。」

「靜萱少校。」吳易轉過去頭去，用冷靜的語氣對靜萱說，「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記者搖頭，正要說話卻被娜娜打斷了，這弄的那人一臉尷尬。

「尊敬的娜娜小姐，請問為什麼沒人早一步發現煉魔的陰謀？當時星隕軍團中上百個參謀團都在做什麼？如果要追究責任的話，這一切是誰的責任，又要如何承擔這份責任？請您回答。」

「大衰退？」

曼拉菲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靜萱，讓她不要這樣。靜萱看到之後報以輕鬆寫意的微笑，然後脫掉水手帽，行禮。

「可是它確實存在啊，而且影響了死灰一千多年，剛才您不也在擔憂嗎，曼拉菲特上校？」

「死灰……已經走入一灘死水了。娜娜的統治已經進入低谷，在這樣的話……或許又要……和-圖-書」

「可是……」仙朵拉有些猶豫，卻又不想示弱，「阿蘭塞爾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他大伊萬的創造者之一，還是娜娜的半個父親……」

「所以說，觸頂理論到底是什麼啊！」

「你說誰是我的半個父親？」

沒人說話，這應該是個很尷尬的事情，吳易這個問題可能是踢到牆了。

「不，我並不在意你是否知道，我是想說——」靜萱對仙朵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能叫他博士！他不配！」

「仙朵拉！」曼拉菲特朝她一瞪眼睛。

第一個站起來提問的，穿著直挺的西裝，系著一條黑色寬領帶——這是「自由呼喚」新聞台的記者，他們是哈格姆派的喉舌，一律系黑色寬領帶。

娜娜繼續說道：「現在整整有214個參謀部門，而自從這個部門大幅度增加之後，我們就再沒擴張過一寸領土！哈格姆派的人，把『民主』帶入我的軍隊中，這似乎很好，因為民主在哪裡都是說得通的，然而結果就是，我的智囊們變成一堆飯桶！現在一切要務，都是娜娜們在處理！曾經雷厲風行的軍隊機構，現在成了一個酒囊飯袋的養老院！」

曼拉菲特又板起了臉來，她顏值很高，但卻因為總板著臉，一副高冷的樣子，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只有三個。」娜娜昂起頭，居高臨下的盯著這個人，「我當初就是靠著這三個部門，打下了死灰的半壁江山，從煉魔和盛蠱手裡，生生咬掉了三塊肥肉，其中一塊，就是我們腳下的這個星球。你知道現在有多少個嗎？」

「那根本和圖書就不算理論！」曼拉菲特厲聲道，「那就是個偽科學的宗教騙子們編出來的瞎話！」

就好像……長高的小樹觸到了上帝的屋頂，於是就輕而易舉的彎曲折斷了。」

「很好，那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娜娜笑道，「我想是因為哈格姆派在我的部門裡安插了太多的人，造成了部門的過度臃腫，尾大不掉。一開始的參謀部你知道有幾個嗎？」

娜娜的話語又是一聽，那記者這次聰明了，沒有接話，就微笑著看著娜娜。過了幾秒鐘，娜娜一皺眉頭，說道：

曼拉菲特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是望著屏幕，滿臉憂愁。

仙朵拉似乎沉侵在那厚重的歷史中了，眼神中透出一股文學少女的憂鬱感，隨即她搖了搖頭，說到正題上來了：「這5000年，我們內部有分裂，有戰爭，但一直在發展著，沒有出現大衰退。但是自從星際時代以後，似乎只要死灰發展到一個頂點，就會出現一次毀滅性的衰退。

就在這時候，指揮台旁邊的空氣一陣模糊，空氣中逐漸顯現出來一個小小的人影。

「嗯，那這樣的話。」仙朵拉朝那邊幾個士兵支使了一聲，讓他們都出去，然後才和吳易說道，「參謀，我告訴你，之前我們所說的那個，是指『觸頂理論』。」

下方的眾人哄堂大笑，就是不覺得好笑的，此刻也為了迎合氣氛，笑了起來。

她說著一些很官方式的話，大都是些華麗又空蕩的論調，其實沒什麼實際的。不過，死灰的人民不這麼認為，他們迫切需要娜娜解釋這一次失敗，並給他們以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