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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立安說道：「蟲母也不好對付。」

「我們面對的，是全新的對手。」

杜世征看著那些士兵，目光複雜，「太師父，您說，這次戰鬥會成功嗎？」他朝前面老鬼問道。

「這裏敵人的數量遠超過我們的預計。」法立安說道，「我在西雙版納的熱帶雨林里發現了大量盛蠱進化后的代謝物質；另外，我從其他勢力的特工那裡買來了情報，據說這個地區的至少有兩千隻盛蠱——包括戰蟲，工蟻，蟲母。」

「怎麼你開始學的一驚一乍的了？」吳易一邊說著，一邊點起一根香煙，「到底怎麼了？」

「您是問……」

「就是這樣了，所以，我們要翻新自己對盛蠱的認知。」法立安冷笑，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世征！」

這個臨時軍營建在偏遠的郊區，離國道有幾公里路。軍人們此刻正成方隊的坐在操場上，聽張天禾將軍訓話。訓話的內容，多是關於和盛蠱蟲群作戰的經驗要點。博列克和香皂站在他旁邊，進行補充說明。

「嗯……」老鬼點點頭，「但願是我多慮了。」

封建迷信，說著這話老鬼自己一陣苦笑——從他嘴裏說出來這四個字，太沒說服力了。

說著，老鬼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杜世征，點和-圖-書點頭，道：

杜世征眉頭一挑，扯了個八卦掌的架勢，笑道：「那太師父可要小心了！有道是拳怕少壯啊！」

老鬼突然停住了腳步，猛然轉身，喝道：

「然而你這個消息來的太晚，部隊已經準備開拔了。我們可以加派力量，但絕不能在這時候退縮。」吳易想了想，說：「我去和政府那邊說，讓他們調集重火力增員和導彈部隊來。」

「但不是沒辦法吧？」

一老一少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過起招來，拳腳碰撞的悶響不絕於耳；暗夜裡，月光好似白色的幕布，遠看上去，就如同一出皮影戲。

吳易說道：「知道。意味著盛蠱意志的微觀化，蟲群的每個細胞都能服從指揮。」

吳易一一記下了，「還有什麼情報？」

「還有一件事情，生物信號檢測儀器在這個地方會被|干擾。」說著，法立安那邊傳來拿東西的聲音，「我的這個生命探測器，一小時前顯示這裡有三萬條蟲子，現在卻只有五百隻——這東西顯然是壞了。盛蠱在不斷發出生物電波，干擾我們的機器。」

「我不清楚盛蠱的戰略戰術，但是，這個地區潛伏了大量盛蠱生命確實事實。至於消息渠道……」法立安頓了一下，沉聲道，hetubook.com.com「我還不能告訴你。」

這些士兵早在一個月前就做了針對各大勢力的作戰訓練，當時是由死灰派來的教練，進行統一指導。然而，他們沒有實戰經驗，而且敵人的戰略戰術也在改變，所以當面度古納斯勢力的時候，他們還有可能無法發揮出戰鬥力。

老鬼操著一口濃郁的川嗆，說道：「我從前曉得，你是個行事果斷，剛毅不屈的漢子，怎的仗還沒打，就說出這個話來咯？」

「沒有用，地球的熱武器在精準度、速度和單位威力上都比我們差了太遠，而就連我們的精度打擊都奈何不了盛蠱蟲群，跟何況他們？森林是蟲子們的第一道屏障，土地是第二道。想在那種地方抓蟲子，除非地球人願意把整片西雙版納雨林都燒了」說到這裏，法立安發出標誌性的不屑冷笑，「——然後，蟲子們從地下遁走，逃到任意地方去。」

※※※

西南軍區，西雙版納特戰隊臨時軍營。

「小心古刻。」老鬼沉聲說道，「紀老七隻是古刻的狗，沒法興風作浪的。你聽著，七位鬼王，老大已經看破紅塵，隱世不出，連我也找不到他；古老二野心太大，一定要小心；周老三逍遙放蕩，卻有通天曉地之才，別去求他，一切ｈｅtｕbｏoｋ.com•cｏm事情他都看著；你師父李老四，沒啥子能耐，只有一把子力氣，便不說了；老五早些年犯了事情，一直在閻王爺那裡關著；李老六和我是莫逆之交，出了事你可以去求他；紀老七是個跳樑小丑，欺軟怕硬，不足為據——這些你都記住了？」

杜世征笑了笑，心裏卻暗道不妙。憑著他對老鬼的記憶，這個太師父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他不會給自己解釋，最多只會說「那些算卦的都是放屁！」然後就罷了。然而這一次，他卻說了這麼多，這意味著什麼呢？

「反正你們這些個人就別胡思亂想！尤其是你，世征！」

老鬼點頭不語。

「不要說那些喪氣話咯！來！我考較一下你的功夫！」老鬼笑著擺了個架勢，「當年你師父的資質可是萬里挑一！是我這麼多年來最出色的徒弟了，我瞧瞧你咋個樣！」

「世征，我那兄弟們還好？」

「你確定？」吳易疑惑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上次世界鎖的時候，他們不動用這些力量？還有，那個地區還有其他勢力嗎？」

說完，兩人沉默著，又繞著操場走了兩圈，直到那些訓話的人都散去了，老鬼才止住步子。他在月光下肅然而立，一襲古風白衣隨風擺動，貼在他精瘦和*圖*書挺拔的身軀上。杜世征也停下了腳步，望著太師父的肅穆的背影，沉默不語。

吳易想了想，說：「只要能找到這個地區的蟲母就行。我們只要殺死蟲母，那些蟲子就會離開中國，去其他蟲母的麾下。」

「可是……」他沉吟少許，「這次的敵人不比往常，更何況，有那個預言在先……」

「是，太師父！」他嚇的以軍姿站好。

「我不怕失敗，也不怕死。」杜世征說著，嘆了口氣，「我是在想，這些個人——」他說著朝那邊一側頭，「——能活下來幾個。太師父，您和那些妖怪打過，您……給我撂個話吧。」

老鬼和刑特局的杜世征在操場後面遛彎散步，杜世征不時地往那邊望去，喃喃道，

「是，謹遵太師父教誨。」杜世征說道，「不過外敵當前，我相信古刻先生能以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為重。他作為千挑萬選出來的國家棟樑，一定能扛起責任的。當年打日本鬼子的時候，他出了力；後來冷戰的時候，也是他出手化解了核危機，我相信他。」

「是，弟子曉得了。」

「古刻先生……」杜世征沉吟著，「他的功力又提高了，如今，我在他手下恐怕走不過七招。」

「官方證實，盛蠱完成了第八次基因界限突破，你知道這意味著和-圖-書什麼吧？」

「我沒有那麼自不量力，況且，我們的敵人有四個。」吳易笑了笑，「我們的同盟條約是把其他勢力都趕出中國，又沒說徹底殲滅。先保得這一方凈土，其他的事情後面說。」

老鬼搖搖頭，說：「為師儘力而為之。」

「啥子話呦！世征，這不像你撒。」

杜世征想了想，「沒有什麼了，他是個負責的國家幹部。相比之下，那紀老七……」

「你根本就沒打算剿滅盛蠱嗎？」法立安沉聲道。

「休要再說那個話！」老鬼一甩袖子，寒聲道，「啥子乾坤逆轉，大廈將傾……都是放屁！有老鬼我在這裏站著，能出啥子事情？那都是……封建迷信！」

老鬼繼續說道：「只要齊心協力，一定能把這些傢伙趕出去的，我活了一千四百多歲，歷經了多少朝代？遠的不說說近的，當年清軍屠川的時候，都把人殺乾淨咯！可過上百年，不又是歌舞昇平？所以我和你講呦，這天下，不會說亡就亡撒！」

「另一個局長。」

「還有呢？」

法立安沉吟少許，說：「這個地區至少有四隻蟲母，一隻黑天鵝，一隻複眼，一隻魯瑟里，還有一個不確定。」

聽到老鬼的教訓，杜世征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頭。

老鬼大笑三聲，忽而一聲厲喝：「徒孫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