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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蟲子終於受不了了，他似乎是下了決心，決定選擇死亡。他掄起自己的武器，一刀砍下。綠色的血賤的到處都是，比修亞克沒有說話，剃刀亦然。

「下一個！為神獻上生命！」

剃刀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是不是真的神，要等我們活下來再說——全軍開拔！」

「諸位朋友。」他對著下面的蟲子說道，「我無法成為你們的信仰，無法成為夜神。」他又轉頭對比修亞克說道，「給他們自由吧，讓他們為自己而活著。」

又一隻蟲子自殺了——他當然不是自願的，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不自殺，就也會被撕成碎片。有了第二個，就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照這樣下去，要麼剃刀答應比修亞克，要麼就是……蟲群暴動。他們的信仰還沒虔誠到可以集體自殺的程度。

六百蟲子信徒也隨著他的瘋狂聲音開始呼號，起舞，一時間群魔亂舞，森林變成了惡魔的狂歡宴。

剃刀搖了搖頭，說道：「比修亞克，迪艾曼祭祀一直在研究死灰的力量，和*圖*書他是阿姆西瓦的三大智囊之一。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夜神，夜神，夜神，夜神……」那失去了頭顱的老巫師喃喃自語著，也跟了上去。

周圍的蟲群也隨時符合，圍住了那隻倒霉的蟲子；他們發出刺耳的憤怒咆哮，彷彿是在說「你怎麼還不去死？」，有的甚至揮舞起武器，想要將他「就地正法」。

那蟲子發出了一陣恐懼的叫聲，往後退去。它早已不是沒有靈魂的傀儡，他也會害怕死亡。

「灰羽神。」剃刀笑道，「那全知全能的神，恐怕早就料到我的下場了，所以才這樣和我說。」

比修亞克不語。

「真的神祇？」

剃刀則否決了他的提議：「不，那些人從前是我們的教友，更與我們無冤無仇……我們的敵人不是他們，而是其他勢力。」他沉吟片刻，道：「死灰！對！那些無神論者，自以為是的異教徒！在中東地區，死灰的鐵臂將軍正在建立大軍，我曾聽說他正在試驗一種新的材料，這種東西做成的裝甲https://m.hetubook.com.com，可以隔絕一切法術，有了它，我們大軍就會所向睥睨！」

「是的，是的，是的！」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夜神君臨天下的時刻，他高舉顫抖的雙手，大聲呼號，

比修亞克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在猶豫什麼，快為你的新神奉獻生命！」比修亞克大聲吼道。

「沒有夜神就沒有軍隊，更沒有軍心！」比修亞克固執的可怕，他大叫道，「除非您願意領導我們！」

「安靜！」剃刀大聲喊道。

「如果要為您的國開疆擴土，我提議先從歐洲的煉魔開始。」比修亞克低吼道，「我們了解那些異教徒，就如同了解自己的腳指頭！」

剃刀搖頭不語。

「因為迪艾曼祭祀善於學習。」剃刀說道，「從世界鎖戰爭的初期，他就開始研究如何運用其他勢力的力量了。我聽說，他組建了一支火槍隊，名為『火下陰影』。這些人都是原先的鐵烏鴉，是最精銳的刺客。迪艾曼訓練他們用槍戰鬥，把死灰和煉魔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和-圖-書…據說起到了奇效。」

「不！」比修亞克胸腔中發出可怕的沙沙聲，「沒有信仰的生命無助又迷茫，那是痛苦不堪的事情！這些迷途的羔羊要麼死去，要麼被魔鬼蠱惑，迷失心智！您要看著他們墮落嗎，我的夜神！」

比修亞克表示贊同，他的脖子微動，似乎是在點頭，他說道：「灰羽神也是從凡人一步步走過來的，您能邁出這一步，這很好。」

剃刀搖了搖頭，說：「能活下來的人，就是勝利者——這話，是一位真的神祇與我說的。」

剃刀看了一眼下面的蟲群，說：「比修亞克，我不想當什麼夜神，也不想做這裏的領袖，我只想活下去。我背叛了煉焱神，殺了自己的教友……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而在這裏，想要生存，必須要有一支力量。我要把這些……」他思考著措詞，「自由的盛蠱戰士，變的更加強大。而為此，我們需要同心協力。如果你真當我是這裏的領袖，就要服從於我。」

當第五隻蟲子倒下后，剃刀終於叫停了，他制止了比修亞克的和-圖-書瘋狂行為，說道：「這沒有意義，比修亞克！你是在浪費我們的軍隊，自損軍心！」

「迪艾曼祭祀現在拉攏了盛蠱，同時還滲透進了這個國家的政府機關。他一直在學習，學習別人的長處，所以，他才是大祭司，是煉魔最偉大的軍事家。比修亞克，你在魔法造詣上無人能及，但在這方面，你確實不如他。」

說著，六百蟲群齊刷刷的起立，向西方推進。比修亞克看著這一切，心亂如麻。

比修亞克的胸膛中傳來一陣嘆息，他轉身面向蟲群，指著其中一隻梟首蜥蜴，說道：「為你的新神獻上生命吧，用你的血來清洗他的迷茫。」

他忽然擊掌，興奮地說道：「對了！您的神格得益於紅魔之血！而紅魔丹佛勞斯又是阿姆西瓦的幼師！您就繼承紅魔的名字吧，您就是新的，夜神！無盡長夜就是您的天國，您是夜晚的主宰，一切陽光下的生物，都將對您頂禮膜拜，服從您的統治！」

「如您所說，我對無恥之徒的勾心鬥角沒有興趣。」比修亞克說道。

「恕我直言，和*圖*書夜神。」比修亞克鄭重其事的說道，「您不能總把那些偽神放在嘴邊上，您才是真的神祇！」

比修亞克的胸腔中發出一聲嘆息，「我的夜神，我們不該去搶死灰人的破爛！遠古的神力，勝過那些裝甲一千一萬倍！您應該早點融合掉卡蘭兄妹的精神核心，然後按照我的計劃，取得神格！」

比修亞克聽到他這麼說，立刻興奮地叫道：「如您所願，夜神！您已經開始為您的信徒謀福祉了，這是信仰構建的第一步！」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夜神！」剃刀有些惱了，他踏前一步，大聲說道，「我……背叛了自己唯一的信仰，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我連『人』的資格都沒有了，何況是神格？」

我曾經侍奉錯了一個神，這一次，會正確嗎？他不知道。

他的話語很有力量——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那些蟲子迅速安靜下來了。

剃刀嘆氣，說道：「那好吧。我不能成為夜神，但至少……我得想個辦法，讓我們活下去。」

「夜神！夜神！夜神！無盡長夜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