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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確度很低。」巴德說道，「當普遍意識中認為『這個物質為單位個體』的時候，那麼這個物質就能看做一個整體。這個情況普遍適用於所有的空間疊加理論。這涉及到一個『世界意識』的偽科學命題。」

一個物理概念的「精確度」居然是根據人的普遍意識來決定的？吳易大概理解了一下他的話，忽然感到一陣渾身發冷，然後笑道：「不過，這可真是個唯心主義的理論啊，巴德。」

指揮部裡邊的人面面相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呢，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推理下去，就有了一個新的問題：煉魔這個傳送陣，是用來幹什麼的？這裏可是半個煉魔都沒有啊，他們究竟想傳送什麼？

盛蠱？

吳易問道：「也就是說，如果空間對接的話，這裏的東西，會全部和現實世界融合，有差異的部分，則根據空間優先順序來判斷？這個優先順序的單位精確度是多少？」

巴德一邊翻閱著資料文件，一邊說道：「在煉魔的魔法理論里，兩個高近似度的空間，可以進行十分暴力的『物理疊加』，以前有過戰例。煉魔製造了一個死灰城市的模板，然後將自己的部隊放在這個這個模https://m.hetubook.com.com板里，接著進行『空間疊加』，然後那些士兵就真的傳送到我們的城市裡了——那是一次奇襲。」

博列克也是個孤膽英雄，經過一番勘察后，自己一人就闖進那陰森的神廟去了，十幾分鐘后，他出來，表示裡邊真的沒有陷阱，很安全。接著，偵察兵和排雷部隊進入，在裡邊發現了很多有價值的線索。

「古納斯星系的唯物主義都快崩盤了。」巴德苦笑，「除了我們和盛蠱，其他的勢力都是唯心主義至上的。」

搭建這種事情是死灰的強項，幾分鐘后，死灰的士兵們就完成了一個佔地三百平米左右的防禦工事，並且在中央架設起了便攜火炮，可攻可守。十五分鐘后，博列克偵查歸來，向吳易報告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難道直接傳送人不行嗎？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吳易問道。

照片上，有一個大約三層居民樓高的煉魔神殿，這座建築是用大塊粗糙的石塊堆砌而成的，有點像是瑪雅金字塔，裡邊一片黑暗，陰森可怖，整片地區沒有任何能量反應，更沒看到煉魔的部隊，所以博列克初步判斷，這處地方已經廢棄。和-圖-書吳易下令讓偵察兵過去，其他人則和那個地方保持一定距離，以免情況有變。

吳易和大家交流了一下意見，眾人都是一頭霧水，只有巴德提出了一個假想，說這個空間有其實有可能是一個超大範圍的傳送陣，兩個空間對接后，這裏的東西就可以直接出現在現實世界。

接著，肥皂又發現，神殿周圍的泥土被動過了，於是眾人挖開泥土，找出了更多被掩埋后的東西。那裡邊有還許多煉魔的重型物資，比如施法用的魔法泥土；大瓶的液體香料；能夠提供遠程火力、相等於死灰迫擊炮的克林母三頭銅像；以魔法力量為原動力、可以飛行的古典戰車；甚至還有許多制式武器……

「我已經派了無人機出去。」博列克報告說，「我會測量這個地區大概有多大……我估計不會小。」

接著，吳易命令博列克繼續展開搜索，尋找煉魔在這個地方的蛛絲馬跡。幾乎是他下達命令的同一時刻，博列克報告，說無人機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煉魔要塞。

「這些祭壇還留有餘溫。」那個後勤兵說道，「他們連阿姆西瓦的神像都丟下了……他們走的十分匆忙。」

對於這種「不平等合作」，死灰和-圖-書一方固然是十分不滿的——憑什麼我們出力，你們卻歇著？然而，現在的主動權是在刑特局一方，因為死灰這邊需要得到一個合法權力，並且佔有空間裂縫，在得到這些東西之前，只能盡量忍耐。

「發現了大量蟲子的『蟲蛻』（類似蟬蛻的東西，盛蠱蟲子的脫皮），盛蠱的營養液，破碎的蛋殼等等……」博列克作報告時候的語氣很疑惑，好像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們……找到了盛蠱蟲群在這裏生活的證據。初步推測，這個蟲群規模不小」

「那麼這就涉及到死灰的一個空間悖論理論了，以及空間優先順序的問題。」巴德說道，「拿法立安的異能來舉例子，他就是能讓肉體進入平行空間，意識留在現世，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會遵循空間優先順序，將原先那個空間的物質『擠掉』，單位物質密度越大，那麼空間優先順序就越高。人體密度大於空氣和水，所以法立安出現在空氣中就沒事，但他的密度小於泥土和岩石，所以如果他出現在岩石中的話，整個人就會消失。你們還記得法立安當初那次截肢嗎？其實不是截肢，就是他在開啟異能的時候失誤了，腳卡在牆壁里，被抹除掉了。和*圖*書哦對了，法立安的能力比較特殊，他的身體如果卡在牆壁里，那段牆壁就也會和身體一起消失的，是一個無差別的抹殺。」

這裡有許多煉魔人類生活過的痕迹，有明顯的生活習慣線索——比如禮拜堂的赤色琉璃瓦，甲骨刻畫的殘片，多處火焰燒焦的痕迹……諸如此類。但除此外，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煉魔應該是在臨走的時候把物資都撤走了。

為什麼盛蠱會出現在煉魔的地盤呢？這又和煉魔的匆忙撤退有什麼關係？

巴德解釋道：「直接傳送人的話，人體會承受不住。說起來，這種『模板空間疊加』的魔法，已經是煉魔一種慣用法術了。軍事、民生、生存……各種方面都用到過。煉魔的每個城市中都會有一些造型完全相同的『傳送陣』，這些東西其實就是『模板空間』。他們有統一的『空間型號』，就好像我們鐵路一樣。」

經過半小時的排查，眾人在那些垃圾中發現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東西……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傳送陣的話，那一定有需要傳送的東西，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小東西。意識到這一點的吳易，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說起來，他和煉魔交手一直就處於被動，很少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佔據過主動權。

吳易則繼續問道：「但是兩個世界不可能100%相同，因為物質無時不刻都在運動，在改變。比如現在兩個空間對接了，我們的部隊被傳送會現世，但如果某個士兵站的地方正好有一個人呢？難道兩個人會合體嗎？還是因為空間悖論而全部消失？」

進一步的探索結果令人咋舌，這個空間佔地大約五十平方公里，囊括了整個水庫地區，以及周邊的部分鄉鎮。而更加令人疑惑不解的是，依舊沒發現任何煉魔的蹤跡。

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煉魔的東西，什麼也沒有，這裏就是一個單純的鏡面世界。博列克沒法測量這個空間到底有多大，但他能確定的是，這裏的一切構成都和現實世界一樣——無論是山林這種自然景觀，還是水庫，建築物這種人為的，一切都和外面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裏沒有任何人。

那麼這次奇怪了，煉魔匆匆離開是為了什麼呢？莫非他們怕了嗎？如果這是那樣的話，他們何必修建這麼宏偉的要塞，然後再棄之不用呢？而且，他們走的十分匆忙，許多寶貴物資都就地掩埋了，據隨軍而來的後勤兵分析，煉魔的大規模撤退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不超過四十八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