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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上校！」其中一人敬禮，大聲說道。

那是一袋製成標本的人耳以及蟲子肢體，人耳全都是右耳。

「我知道你們不信——看看這個吧。」

「你們都聽見了！」伏爾坎說道，「她說可以！艾斯菲爾上校是十人軍中最年輕的一個，她尚且可以，那我就更不必說了！我們兩人都是萬人敵，這麼說來，我們就是一支兩萬零四百人的大軍，沒有什麼能阻擋兩萬人的死灰軍勢！沒有！」他展開雙臂，大聲說道，然而下面的人並不買賬，於是伏爾坎丟出了殺手鐧。

伏爾坎站在如小山一般的肢體殘骸前面，說道：「四袋半，第五袋還沒裝滿，今天你們就跟我一起，裝滿第五袋。」

他望著下面士兵的表情。那些士兵顯然不信，在死灰的概念里，只有機器才能打敗一萬個人，只靠人力，是無法「萬人敵」的。

「Jaki laonnnnnn——！」他再次呼喊，戰士們的聲音響徹森林，聲音一浪大過一浪。很好，伏爾www.hetubook.com.com坎心想，乾柴和油都準備完畢了。

他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現在，跟我說——！」他振臂高呼：「Jaki laonnnnnn——！（熱血沸騰，死灰語）」

伏爾坎向那幾個親手鑒定過「軍功章」的士兵問道：「怎麼樣？」

他並非狂妄，而是實話實說。下面的人卻顯然不這麼認為——從他們灰暗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

伏爾坎滿意的點點頭，叫道：「繼續。」旋即，親兵抬來了第三袋。下面的人已經嚇的沒人敢動，大氣都不敢出。伏爾坎用眼睛去看每一個人，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一人敢與他對視半秒，他等了半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一切要結束的時候，他卻再次說出了那個詞：「繼續！」接著是第四袋和第五袋。

「現在，你們還有疑問嗎？」

下面的人沉默了一陣子，有幾個膽大的傢伙走上來。他們走上來仔細看了一陣子，頓時嚇得臉色鐵青，連忙歸隊。

他從ｈtt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身後拿來一個麻袋，當著所有人的面傾倒了出來。「嘩啦嘩啦……」人們睜大了眼睛。

「你們不信，對嗎？是的，我不意外，我和許多人說過這話，但每一個人都不信——我能打一萬個？啊哈？」他一聳肩，哈哈的笑了起來，下面有些人也忍不住笑了，就在這個時候，伏爾坎語氣一轉，肅然道：

無需多言，伏爾坎已經點好了兵將，整裝待發。

「士兵們。」他用目光掃視那些死氣沉沉的人們，「你們應該感到光榮，因為今天，你們將與我並肩作戰。你們也該慶幸，因為你們將迎來又一次凱旋，之後的人生里，你們可以向新兵們炫耀自己的經歷，或是向他們吹噓我的力量。」

「Jaki laonnnnn——！」戰士隨之高呼。

他站在臨時搭建的點將台上，看著下面四百名死灰戰士。狼人們在村子里遠遠地看著，他們還沒恢復狼形，不具備什麼戰鬥力。這裏兩百人來自吳易的軍隊，和圖書是他的全部力量，另外兩百是伏爾坎和曼拉菲特湊出來的。其中只有一半的人拿著針對狼人的冷凍槍——他們物資拮据，這一半還是技|師們拚命拼湊出來的。敵人基地被盛蠱的瘴氣包圍，視野極差，而且樹林中藏著許多防空用的彈射蟲，轟炸機恐怕派不上用場。

「但是你們有我，還有伊娜·艾斯菲爾！兩名十人軍！士兵，告訴我十人軍的含義是什麼。」他隨便揪出一個士兵，「對，就是你，出列！」那士兵顯然見過這種場面，也不慌，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道：「一個人就相當於一支軍隊，是死灰最強的十個人！」

「為了避免我作假，現在，你們可以上前來看——任何都可以，自己用手摸一摸這些『軍功章』，看看它們是不是真的。」

接著，伏爾坎攤開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人們對他的敬畏正在發酵、膨脹。他在點將台上走了兩圈，望向每一個士兵的臉。

伏爾坎對吳易的強硬態度很滿意。他早就聽說過，這個地球人無https://m.hetubook.com.com情無義，他有軍人的冷酷堅決、還具備政治家的狡猾手段。這可真是難能可貴。

接下來是慣例的送行禮時間，戰士們有幾分鐘時間和其他人告別。伏爾坎沒有什麼想說的，說實話，他討厭這個過程，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男人的離別無需多言。

「很好，你可以歸隊了。」看士兵歸隊，他繼續說道：「一個人就能對抗一支軍隊，一支軍隊有多少人呢？按照死灰的編製，一萬人可以稱之為軍。你們認為，我能自己打敗一萬個士兵嗎？」

但伏爾坎不這麼認為。

視點：伏爾坎

「我確實能打一萬個。」

「很好，你們還在害怕嗎？」

沒人說話。

她想了想，說道：「應該可以吧？」

他們只能靠人來戰鬥。死灰從來都是依賴載具和重武器，讓他們拿人來打仗，這可真有點強人所難。四百個血肉之軀的人，衝進瘴氣漫溢的叢林中，和怪物們戰鬥——他們不知道怎麼贏。

「我的士兵都不會害怕，因為他們和我並肩作戰過，見過我的本事，www.hetubook.com.com現在這話，是說給你們聽的。」他面對吳易的部隊，「你們一定在害怕！我看的出來！你們要孤身殺入蟲巢，在瘴氣環繞的雨林里和蟲子廝殺，和瑪宿肉搏！你們沒有重火力掩護，沒有空中炮火支援，也沒有重裝甲來給你們開路——啊，不，有一台。」他說著瞟了眼黑山的M90。

沒人說話。

他負手而立，下面鴉雀無聲。「艾斯菲爾上校！我問你，你能打一萬個嗎？」那馬尾少女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伏爾坎暗示她，說：「你開了基因紐帶，用萬噸重力從天而降，能否打敗一萬個人？」

「這是我殺的人。」他倒了滿滿的一麻袋下來，「我沒數過，但這一袋估計得有五六千吧。」下面的人噤若寒蟬，「我自從軍以來殺的人多了，但大多被我的力量燒成了灰，這些是很寶貴的軍功章了。我隨身帶著。」這時候，他朝著後面兩個衛兵招手，說：「繼續。」那兩個人是他的親兵，曉得他要幹什麼，於是他們又抬來了一袋子——「嘩啦嘩啦……」士兵們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