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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還在用力，開門，開門啊！空間門發出了尖銳的摩擦聲音，就如同嬰兒啼哭，信徒們聽到了聲音，終於穩定下來。很好！開了一條縫。他繼續用力，臉上的汗液如同泉水般湧出，簡直要把他淹死了，夜神變成雨神。

「那好。明晚我們將捲土重來。」夜神說道，「古橋紳士也不能阻擋黑夜降臨！」

「槍？您拿來幹什麼？」

「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他對狐狸小姐和年輪老人說道。

「這……」老人的年輪面具一陣抽動，「我們信奉先祖之力，從不使用死灰的玩具。」

忽然間，夜神注意到了一個龐然大物。

最聰明的信徒？這事兒有點難為人，阿肯叫來了一個帶著年輪面具的駝背老人和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女人，莎拉卻一個人也沒帶來。「對不起，夜神。」她羞愧的就像個打碎了爸爸珍藏葡萄酒的小孩，「禁水族人沒有比我更聰明的了，也沒有人比我笨，大家都是一樣的。」

夜神再次展開空間門，這一次輕而易舉，他感覺自己的異能正在進化。狐狸臉艾蓮娜第一個進入傳送門。透過傳送門，夜神看著她在死灰的機關中上躥下跳，他用鋼絲做繩索和武器，破壞死灰的防禦。片刻后她回到夜神旁邊，說：「夜神，換位置，請把我送到最裡邊的房間中。」於是夜神將她轉移位置，以避免碰到機關。於是艾蓮娜通過夜神的傳送在機關中穿梭著，激光網，自走炮，熱能感應器……她一個個的破壞機關。經過七次傳送之後終於大功告成。夜神帶著十幾個仲裁者走了進去。

「沒關係。」之前那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女人突然說話了，「那就交給我來做吧。我曾在『艾碧斯的酒吧』里和*圖*書學習過七年。死灰的機關對我來說不在話下。」

他想坐起來，立刻有兩個信徒來攙扶他。他剛張口，信徒就端來了三種飲料還許多點心和死灰單兵口糧。「把它拿給飢餓的人。」夜神很餓，但他拒絕了食物，「吃飽了兩百人，但還有七百人在餓肚子。」

門開在十裡外的蓋溫山頂，其他信徒還在那裡等著。這個距離不夠安全，夜神下令撤退，然後就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莎拉，阿肯，把最聰明的信徒都叫來，我們得開個會。」

轟的一聲，空間門徹底打開了。「走！」他低著頭大喊一聲。接著他感覺到了信徒的驚呼，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傑作目瞪口呆。

如果古橋紳士還守在那個兵工廠的話，夜神就不敢強攻。硬碰硬不一定會輸，但他絕對撈不著好。但如果轉移攻擊目標的話也來不及了，夜神的大部隊已經暴露，他們的行軍路線此刻都在桑德路的眼底下，哪怕是急行軍，他們也趕不上死灰各大基地之間的部隊調送。據說中東的死灰在每個基地之間都修了超音速的地鐵，往返只需幾分鐘。

夜神不想放棄他們。所有人都是我的信徒，黑夜不會遺忘任何人。可他的手臂快要斷了，他聽見自己骨頭的呻|吟……但那殺不死我！斷臂殺不死我！殺不死我的，只會令我更強！

難道是……安格維與盛蠱聯合了嗎？

它也在看我！

「槍會削弱戰士的勇氣。」他說。

「這是您的。」莎拉瓦德走上來，用蜥蜴的嗓音、淑女的口吻和他說道，「是最好的部分。」

待他醒來時，他又一次回到叢林里中。他頭上蓋著一塊溫熱的濕布，身邊坐著幾位信徒。我們在哪和_圖_書？他剛想問這句，那幾個信徒就大聲歡呼：「夜神醒了！」他那喜悅的聲音簡直感天動地，緊接著一個傳一個，「夜神醒了！醒了！醒了！」夜神感覺到所有信徒都圍了過來，人山人海。

夜神望向它的眼，突然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接著莎拉小姐發表了自己的見解：「我們應該從天上進攻，用飛蝗把我們空投進去。」

「啟稟夜神，老夫正是。」他施了一禮。

鐵臂將軍安格維……他的胃口太大了。如果他能擁有一支軍隊——一支「鐵蟲軍隊」，那他將在世界鎖的戰場上所向睥睨，他甚至能脫離死灰，自立為王！那個小機器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啊，當然可以。」她的聲線嫵媚至極，夜神忽然想揭開她的面具，「死灰的A級防禦我打不開，但這裡是B級的。」

那藍色的空間門足有十米高，甚至伸到了天花板外面去……就如同天國之門。太大太高太宏偉……如同神跡。

夜神的冷汗呼呼的往下冒。

「你們也會有犧牲的一天，也許是為教友，也許是為夜神，也許是為了我們的發的宏願。你們願意嗎？」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願意！」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最後成為一個統一的聲音：「我們願意犧牲！夜神！」

他們直接來到死灰軍工廠的地下倉庫。這個倉庫遠比夜神預想的要大，大上許多許多。

夜神盯著食物兩眼發直，但他是神，沒有人會信仰帶來飢餓卻自己飽食的神，「我說拿給其他的人！」他有氣無力的下令。

「你可以嗎？」夜神將信將疑。

夜神驚訝不已——這麼大的東西，一般蟲子可穿不下，難道是和圖書給蟲母準備的嗎？

一開始還只是些通常的死灰制式裝備，但越往後看夜神越是感到震驚。他看到了大量的裝甲，這些裝甲相貌十分奇怪，他有六條胳膊（腳），長約兩米，成橄欖型……這顯然不是給人穿的！這是給盛蠱蟲子的裝甲！夜神拉開傳送門，讓信徒們趕緊搬運，而自己則展開神識，繼續往裡邊看去。

阿肯叫道：「這是盜竊！仲裁者不做竊賊！」

夜神確認自己做的沒錯，一切都值得。「這是我的劫。任何宗教都少不了犧牲，這是夜神第一次為他的信徒犧牲，也絕非最後一次。」說完這話，所有信徒都拜了下去。

「不，削弱的不是勇氣，而是瘋狂。」夜神盯著老仲裁者的年輪，「我要他們理智，理智的勇敢，而非瘋狂。阿姆西瓦和火焰讓人瘋狂，夜神與黑夜讓人冷靜。」

「但我們不能原諒自己。」莎拉小姐跪在他面前，隨著他的動作，九百信徒齊刷刷的跪下。

我可不想讓一隻蜥蜴給我爭風吃醋。夜神心中有些許的悲哀。

「Laer ou't fi, Doses'n oten fiyyyyyyy——！」

「可死灰的人有防空炮。」阿肯說道，「我們的飛蝗太少了，如果真要空隙的話，只要要有一千隻飛蝗。蟲子們只能用人海戰術。」

大家圍在一起開會，夜神想聽聽信徒們的意見。狐狸臉女人率先發言，詢問夜神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以及暗示自己床技很棒，夜神還沒來得及說話，莎拉小姐就尖叫著揮舞鐮刀，讓那個婊子閉上了嘴。

「其他人也有吃的，夜神！」阿肯走上來跪在他身邊，「蜥蜴把食物裝在胃裡，反芻給其他信徒。仲裁者們也將最m.hetubook.com.com解飽的東西塞進衣服裡帶了回來。」夜神看到他滿身鞭痕，於是問道：「這是誰乾的？」

「艾蓮娜。」她說。

信徒們瞬間消失在門中，夜神轉頭望了一眼死灰的軍隊，也走了進去。

「我自己。」他說，「我為自己執行鞭刑，悔過罪孽。」

「這不是卑鄙的盜竊，是理智的勇敢，住嘴，孩子！」老仲裁者學以致用，「我的魔法可以製造攻擊的假象，我引走死灰人的注意力；夜神，您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帶出來。」

「我們不是蟲子！」莎拉小姐大喊。看到氣氛有些不對，夜神連忙制止。然後他望向最後一個還沒發言的人，問道：「你是這裏資歷最老的大法師與仲裁官，對吧？」

年輪老人陷入了沉默，夜神靜候他的發言。許久之後他說道：「既然我們只是要死灰的武器，那我們沒必要攻陷整個基地。我們去十個人，把東西悄悄拿出來就行了。」

那是一件巨大的蟲狀裝甲，它被吊放在半空中，有六米高，十五米長，如同一座小山。它的外殼呈現出暗金色，有臉上有十個口器，四周布滿炮管，它有八隻腳和兩個巨鉗，後背上盤放著幾百根觸鬚。夜神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機器，這金屬怪獸滿身都是武器，而且它的眼睛放射出生物才有光芒。

蟲子的裝甲足有上萬套，難道死灰掌握了盛蠱的科技？他們能製造盛蠱的生物武器了？這不太可能啊！那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文明，這太難了。何況……他們哪來的條件在世界鎖戰場上造一萬條蟲子呢？

「呃……」老人沉吟了少許，問道：「夜神進攻死灰基地是為了什麼？」

它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天花板下能裝七層樓房。巨大的貨架擺的密密麻m.hetubook.com.com麻，上面全都是死灰的武器裝備。夜神估摸了一下，光是這個倉庫的裝備，就能養活一支一萬人的死灰大軍。該死！死灰哪裡有這麼多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我還是剃刀的時候，曾經聽說安格維將軍手裡有一批新金屬，這種物質很適合為禁水族信徒打造盔甲。我還想要死灰的槍。」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當天晚上，仲裁者的法師們在山坡上作法，召喚出奔雷風暴，與一千名影子士兵佯攻死灰的基地。這種攻擊聲勢浩大，但影子士兵只要十幾個閃光彈就能驅逐，風暴也沒法真的對人造成傷害。

夜神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這就是先祖的命令，我是先祖代言人。」他強硬的說道，「有了槍，我們將如虎添翼，我們可以更好地打伏擊、更好地防禦、更好地攻堅，而且傷亡也會有所降低。」

「我要訓練仲裁者，讓他們學習使用死灰的武器。」

夜神點了點頭，說道：「但死灰的兵工廠里防衛森嚴，到處都是機關。」

「我原諒你。」夜神撫摸阿肯的頭，最強的仲裁者立刻哽咽起來。

「我就叫年輪。」年輪老人說。

「夜神！」阿肯第一個開始為他吶喊。仲裁者們立刻加入，「夜神！」禁水族人緊隨其後，「夜神！」這時候外面也騷動起來，夜神聽到許多人再往這裏跑，還感覺到死灰的大炮已經對準了倉庫……突然，有人扔了好幾顆震撼彈進來，「轟！」巨響和強光剝奪了人們的感官，信徒們驚慌的大喊大叫。但夜神依舊能感覺到一切，而且也不受此影響。用力，再用力！門已經敞開了一小半，一般人足以側身進入，但梟首蜥蜴們還不行，他們太大。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