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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矬子！」聰明的蜥蜴知道如何激怒矮人，「小矬子！小矬子！小矬子！嘎拉拉！」

「是。」最後的仲裁官四肢匍匐著爬下台來。好大的一隻蜥蜴，紫海豚心想道，比一般的梟首蜥蜴要大上太多了，是變種嗎？

「他是個好人，所以我留了他一命。」蜥蜴忽然和她說道。這話說的紫海豚一陣納悶，為什麼她會手下留情？既然她能把庫肯的刺都拔光了，就一定能殺了他才對。

紫海豚問他：「怎麼了？那女人要做什麼？」

瓦德先動了！「蹬！蹬！蹬！蹬！」四肢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快速交替，發出急促又沉重的響聲；另一邊，庫肯嚴陣以待，尖叫著揮舞雙臂。

蜥蜴仲裁長的登場，讓仲裁者們再度發出歡呼，而且這一次的聲勢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因為蟲子們也加入了這個陣營。「嘎拉拉！嘎拉拉！嘎拉拉！」蜥蜴們從四面八法圍了過來，用腹腔發聲，說著不明所以的hetubook.com.com語言。瓦德女士用爪子擂擊地面，高聲回應她的同胞：「嘎拉拉——！」

「先祖宣誓是……」紅鬍子話音未落，庫肯已經沖了上去。戰鬥還在進行。

勝利來得太突然了。紫海豚，紅鬍子，以及在場上的庫肯都沒有反應過來。仲裁者們也陷入沉默。紫海豚問紅鬍子：「那個女人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連夜神都驚動了？」

「下一場。」夜神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莎拉·瓦德，去審判他們。」

紫海豚點了點頭，沒有再問，而是望了一眼台上的夜神。

「砰！」骨刀和骨刺碰撞，野獸廝打成一團。

「啊！」矮人憤怒的大叫，「我要吃了你的心，蜥蜴！」他再次揮舞著斧子沖了上去。蜥蜴嗷嗷大叫，利爪揮舞不停，「砰！砰！砰！」紅鬍子的盾牌上出現了好幾條深深的抓痕。他用斧子去砍，蜥蜴就用骨刀硬接，骨刀又硬又和-圖-書厚，斧子只能在那上面留下一道口子，卻沒法砍斷。

忽然，她腳下出現一道藍色的空間裂縫，她掉了下去。

「這場我們輸了。」夜神說道，「恭喜你們贏得第一場勝利，罪人們。」

夜神似乎朝她輕輕點頭，然後戰場中的動靜消失了。塵霧散去，就看紅鬍子正拿著盾與斧和蜥蜴對持，庫肯倒在他身後，滿身是血，滿地是刺——庫肯渾身的刺都被拔乾淨了，身體猶如被機槍打過的篩子似得，往外滲血，他奄奄一息。

庫肯還在場上，與敵人一樣，他也是四肢著地。這麼看的話，他們兩人有些相似，但庫肯比蜥蜴仲裁長小了三圈。庫肯尖叫，並豎起倒地來威嚇敵人；但蜥蜴仲裁長顯然比他更在行——因為她本來就是動物——她兩足站立，讓自己看上去有三米多高，然後亮出骨刀，用腹腔發出可怕的噪音。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因為最後的仲裁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量強的可怕。矮人的蠻力在蜥蜴面前不值一提。莎拉·瓦德，夜神麾下的頭號大將，變異進化的盛蠱蜥蜴，蟲子信徒的領袖，夜神的大祭司。她有超出一般盛蠱戰蟲許多倍的力量，還有人類的智慧。若她只是一味的進攻，那麼紅鬍子可以一手盾，一手斧的來有節奏的擊敗她。可她太狡猾太靈活了，矮人根本不是對手。三個回合之後，紅鬍子就被一尾巴抽飛，跌倒在地，引起仲裁者們陣陣鬨笑。

「下面交給你了！」紫海豚喊了一聲，連忙上去講庫肯抱了回來。受刑者傷的雖然重，但不一定會死，受刑者的體魄在他們之中最為強健，每日的痛苦折磨給他換來了比蟲子還頑強的生命力。

勝利居然離我們這麼近？不可思議！

戰鬥越來越激烈，泥土滿天飛，在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見蜥蜴的嘶叫聲，還有庫肯喪心病狂的大笑——笑就是哭，紫海豚知道，hetubook.com.com庫肯快要不行了。她看了紅鬍子一眼，正要說話，紅鬍子已經沖了出去。同時紫海豚學著剛才夜神的口吻，大聲說道：「這場我們輸了！」

紫海豚從沒見過這麼原始、野蠻的戰鬥，兩方都是野獸，他們用牙咬，用腳蹬，用手抓，用骨頭去刺，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去攻擊。兩頭野獸在地上翻滾，泥土飛濺，煙霧弄的畫面一片模糊；隱約之間，有綠色的血和斷裂骨刺的飆飛到天上，兩隻怪物抱在一起打滾；不一會兒，滿地就都是血，以及血和土和成的泥；場中有嘶叫聲，咆哮聲，痛苦的尖叫；蜥蜴們在外面發出刺耳的呼號，比仲裁者更甚，震耳欲聾；紫海豚看著這可怖的場面，不由自主的渾身發抖；紅鬍子甚至都忘了罵街。

她將庫肯背了回來，就地撕開衣服給它包紮止血。庫肯舔舐自己的傷口，用唾液止血消毒。

紅鬍子說：「那是一種古巫術，和比修亞克用壽命換取力量的性質差不多。」

和-圖-書另一邊，矮人和蜥蜴的戰鬥開始了。莎拉·瓦德和庫肯一番近戰肉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滿身都是留著綠血的傷口和插在肉里的刺。看這樣子，紅鬍子的勝算很大。紫海豚突然想到，這已經是第五場了，如果紅鬍子能打敗她，我們就可以被無罪釋放了？即使紅鬍子敗了，也還有我，我雖然不如我的勇士們這麼強大，但我是車輪戰的最後一輪，敵人是一個精疲力盡的殘廢蜥蜴。我可以贏的！

他們彼此都亮了一遍傢伙，現在該動真格的了。如果上一場戰鬥是鬥牛的話，那這場戰鬥就是騎士的單挑。莎拉瓦德四肢匍匐，後腿積蓄力量，猶如拉滿的箭；庫肯渾身的倒刺都豎了起來，彷彿一隻鐵豪豬。

艾蓮娜原地旋轉，鞭子如蟒蛇般纏住了庫肯，然後她猛然一抽，庫肯如陀螺般旋轉。「先祖在上！」她高聲說道，「古神在上！」她一邊吟唱一邊閃避庫肯的攻擊，她旋轉著，猶如在場中跳舞，「請遠古之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