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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說你騙我——起來！」劉風羽站起來之後，凈水真人繼續說道：「在你來之前，還來了許多人。該來的都來了，他們要麼來殺我，要麼來求我，都被我打發了——那麼你是來殺我的還是來求我的？」

他應該死了好久了啊！伊維爾凝視著面前那個黑衣人，不敢確定他的身份。世界鎖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死人復生已經不是新聞。

「我是說，你有可能成為和現世神一樣的頂點生命——僅限理論上的。因為灰羽神的力量最為混沌神秘，一切皆有可能。」

劉風羽繼續說道：「我求您救……」說到這裏的時候，凈水忽然沖他抬起了手，示意他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要求我什麼，我做不到。」

「洪蟒的命門。」他的整個臉譜面具都隨著激動地表情而扭曲變形，「空間裂縫的鑰匙！得到了，讓那些妖精看看什麼叫天道輪迴！」

伊維爾看到，劉風羽被著聲音嚇的一和*圖*書哆嗦，她感到無比驚訝，因為在她看來，劉風羽是個十分勇敢的人，連死都不怕。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令她更為驚愕——劉風羽立刻跪下了，兩米多的巨人膝蓋猛然撞上地面，伊維爾甚至感覺腳下一震。

「什麼？」

「他至少多活了三十年，而且他的死與您無關。」

劉風羽瞪大眼睛望著伊維爾，說不出話來。然而那凈水真人卻說道：「只要你願意承受代價，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可為之事。」

「你是灰羽神的信徒？」他問道。

反而伊維爾先開口了，問道：「如果求你，你就能幫我們嗎？」

「我擔心您。」劉風羽說道，「七彩天雷劫不是誰都能渡的。」

「哦，是你。」那人深沉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洞穴中，好似墓穴的風。然後他緩緩站了起來。

那人輕輕頷首，說道：「但他還是死了。」

「風御行。」他發出一陣緩慢而有節奏的乾笑聲，「洪蟒和圖書七星中有六個都是紙老虎，不足為懼。」

「而你。」凈水和伊維爾說道，「告訴我你的請求。」

凈水沉默著，用黑白臉譜面具上那怪異尖銳的雙眼看著兩人，那對眼睛猶如刀劍，讓人無處遁形。

「我的性命。」伊維爾說道。

「不是我願意幫你，而是我們互助互利。」凈水真人說道，「天道的七路大軍不會善罷甘休，我太了解海虞侯那傢伙了！趁著世界鎖來臨的時候，他必然要找風御行的麻煩。我會趁亂送你進去，但相對的，你要給我找到一個東西！」

這是欺詐者——奧什·奈門杜斯的名言。他引用欺詐者的話，使伊維爾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安了。

「啊……」劉風羽失魂落魄的看著他，然後朝他作揖。

劉風羽欲言又止，「我……」

「真人勿怪！我無意欺騙。」

「我要殺一個人。」

對方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對，這是他的作風。灰羽神不喜歡和-圖-書他的信徒，更不給他們任何恩賜，他是最怪異的神祇——掌控生死、混亂無序。」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從感慨變成了質問，「那你就是個單純的死灰士兵了？」

「哦……」那人長吟了一聲。而這時候，劉風羽喊道：「凈水真人！我也有求于您！」

「嗯，你要殺的這個人必然不簡單，不然你這個觸頂生物絕不會來求我。」

「與我有關。」那神秘人用嘆息般的聲音說道，「每一個天道人的死去，都與我有關。」說完這話，他望向了伊維爾。雖然隔著面具，但伊維爾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可怕的目光，她右手緊握劍柄，左手的皮膚也緊繃了起來。

「你來見我做什麼？」

伊維爾凝視著這個一身黑色的男人。他就像黑洞一樣深邃可怕，當他屹立在你面前的時候，他就像亘古不變的一座山巒，感覺不可撼動。伊維爾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越發冰冷，灰羽神的意志似乎也在警惕著這個男和圖書人。

「這麼說，您願意幫我？」

「我感覺到您的存在，於是來見你。」劉風羽不再用「洒家」自稱，說起話來也一本正經。他顯然滿懷敬畏。

對，死灰人實事求是，用理性判斷一切。但理性告訴我，我絕對殺不死風御行！「您是否能幫我？我又要付出什麼代價？」

伊維爾以自己的身份為榮，她絕不會因為畏懼而否定這個身份。「是，先生。」

黑衣人發出了冷若冰霜的聲音：「你不曉得，我每十年都要渡一次劫嗎？」

「感激您的恩德，您救了我哥哥的命。」劉風羽說。

觸頂生物？伊維爾從沒聽過這個詞，她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她只知道有頂點生命。而那個詞與她的距離，就像古納斯到地球一般遙遠。

「你能出多少？」

「你在迷茫。」他笑了，伊維爾分不清那是嘲笑還是冷笑，亦或是其他的，「你若不迷茫，絕不會來嘗試未知的力量，死灰人。」

那是個帶著怪異臉譜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高大男人，雖然不可和巨人般的劉風羽想比，但也比伊維爾高出一頭，他穿著灰色鱗甲，上面紋飾著一隻體生六翼的黑色巨龍，這個花紋從他的小腿一直盤旋上升到他的衣領；他的長發綁成六股長辮，散在腦後，髮辮漆黑猶如午夜天空，在那上面似乎塗抹著香油，看起來沉甸甸的。

伊維爾愣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頂點生命，那太遙遠，而我只想報仇。「我請求您，幫助我復讎。我要殺掉洪蟒的風御行！我聽聞凈水真人是自由正義的戰士，想必您也不會願意看到風御行這樣的卑鄙小人在戰爭中興風作浪，求您，幫我！」

「一個死灰人，一個天道人，在世界鎖戰場上和平共處，莫非大同世界真要到來了嗎？」他一陣冷笑，「如果這種『和平』能早幾年到來，或許一切就都好了。但現在戰火正旺，我們只能戰鬥到死。」他緩緩朝兩人走來，問道：「那麼，你究竟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