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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菲爾沉吟了許久，然後說道：「少校，其實你來這裏和死灰、以及我們都無關係，你只是關心奧迪那而已，對吧？」

「Biiiiiitch。」靜萱聽見羊角貓發音誇張的大聲嘟囔。想必艾斯菲爾也聽見了，靜萱臉一黑，趕緊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將軍，請恕我不能起身行禮。」

艾斯菲爾只是點頭，「我知道這樣的職責略顯牽強，但現在你確實有嫌疑，我還需要調查。」

「有一件事情還沒搞清，在這之前我沒法放你自由。」她凝視著靜萱的眼睛，沉聲說道，「伏爾坎為什麼越獄了？」

然而艾斯菲爾面無表情。她的精氣神都沒有了，猶如戰場上失血過多的重傷員。看來她已經不再關心南亞聯盟將來如何，她只是機械的執行著將軍的責任而已。

「那好吧，它又是來幹什麼的？」她手指向盒子里的羊角貓。

想到這裏，靜萱不由得有些心疼她。

「為什麼？」

「艾斯菲爾將軍，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靜萱如實回答：「星際漂流者之一，原死灰上校，現在的流浪藝人卡門女士的……」情人？搭檔？上司？寵物和-圖-書？「的老闆。」

艾斯菲爾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坐在了靜萱的對面，剛一坐下她就開口嘆氣。艾斯菲爾的氣色看上去極差，就好像熬了好幾個通宵一樣。而且她遠比靜萱記憶中的要瘦了許多。這樣脆弱的身體可擔負不起戰爭的責任，靜萱心想道。

「啊？」

說白了就是要審我。靜萱凝視著她，問道：「那麼您想問我什麼，將軍？」

「總之是星際漂流者對吧？」

艾斯菲爾揉了揉太陽穴，強打起精神。「靜萱少校，我接下來要問你幾個事情，請如實回答。這關係到你的人身安全和個人榮譽。」

「他是我的老闆。」靜萱如實回答。

但當務之急是先取得艾斯菲爾的信任，或者見到娜娜。她思索了片刻，決定祭出殺手鐧。

艾斯菲爾將軍錯愕的神情從臉上一閃而過，繼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我想她根本沒準備好，將我收押並且來審問我，只是她在完成一個指揮官的例行公事而已。靜萱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她不是干這個的料。

「不夠，她是人造神靈的妹妹，或者是另一個娜娜。既然如此，她的氣量和-圖-書就足以吞下整個死灰。如果歐洲軍區也歸順雪玲的話，她就有可能在未來代表真正的死灰。你明白這個概念嗎？你，和你的南亞死灰聯盟有可能成為叛軍。將軍，這不是危言聳聽。」

「是的。」她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巴德家鄉的習俗。」

艾斯菲爾將盒子拎了起來。

「不好。」他無視了靜萱的提議，繼續在玻璃上抓個不停，「我享受這種磨指甲的感覺，你是人類，所以體會不到的。」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顯然羊角貓老闆憤怒至極，不禁說起了自己星球的方言。但艾斯菲爾並不理會，就這麼將盒子遞給了外面的門衛，「把它帶走，隨便你放哪。」她又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坐回到座位上。

靜萱深吸了一口，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語：「這是關於吳易參謀現狀的一個推論，請聽我說……」

靜萱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會拿玻璃去磨！我回來給你弄把指甲刀好不好？」

沉吟了許久，艾斯菲爾將軍才問她說：「你來到這裏的目的是？」

滿是毛刺、高低不齊木頭椅子，沒刷糨的毛坯房，小heｔuｂoｏk.ｃom•ｃｏｍ小的鐵欄杆窗口，地上還有蟑螂和老鼠屎——這怎麼看都像個監獄啊。靜萱坐在椅子上心想道，他們憑什麼把我關起來？艾斯菲爾神經出問題了嗎？兩軍交戰尚且還不斬來使，何況咱們是盟友啊，而且我到這裏還什麼都沒說呢！這事情真難辦啊。

看到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靜萱皺起了眉頭，問道：「將軍？」

「我說，這他喵的算個什麼事啊？」玻璃箱子里的羊角貓大人用爪子抓撓著玻璃，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這群忘恩負義的傢伙啊，他們難道忘了是誰一爪子拍死了那個魔鬼嗎？嗯？」

「請講。」

「我明白了，但我現在還是不能讓你見娜娜。」

我還想問你呢。靜萱一陣苦笑，問道：「你想說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咯？我不來他好好地，我一來他就發了瘋？」

「什麼？」從她驚訝的神情來看，她顯然沒料到這件事情，「中東還不夠嗎？」

「她說老闆了，就是這個。」羊角貓大人在盒子里優雅的鞠躬，「在下就是羊角貓——不回城娛樂公司的總裁兼董事長。艾斯菲爾將軍，你現在嚴重侵犯了一隻自由貓的貓權，我要ｈｅtｕbｏok•ｃoｍ.com以——」

靜萱也開始思考：羊角貓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或者我有沒有可能被人利用了，而且還不自知？

「閉嘴。」艾斯菲爾寒生說道。

「沒錯。」她似乎對星際漂流者心存芥蒂？

靜萱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晃了晃手腕，上面的手銬發出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手銬好復古啊，她心想道，鐵鏈子加機械鎖，我只在客串電影片場的時候見過。

靜萱無視了羊角貓大人的喋喋不休，但她很難無視掉那種刺耳的摩擦聲，「你能不能不要撓了，貓老闆？」

「這些傢伙……鬼鬼祟祟的。」艾斯菲爾眉頭緊鎖，喃喃低吟，「都不是好東西。那好吧，我再問一個問題，這貓為什麼跟著你？你又為什麼讓它跟著？」

「我知道這不太妥當，但我如今別無選擇，因為如果我再不快點找到你的話，死灰就真的完了。」對，一切都完了，「我可以透露給你一個消息，艾斯菲爾將軍，雪玲已經打算插手歐洲。」

「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她如實回答，「而第二個，我也不想讓他跟著，可我甩不掉他。」

「所以你就這樣把一個身份不明、動機不明的……智慧生和圖書物，帶到了我的基地？」

靜萱沒想到伊娜·艾斯菲爾已經變成了這樣。在她的記憶中，十人軍·伊娜·艾斯菲爾是個性情開朗，溫柔單純的年輕女孩。她能在春天的原野上奔跑，能對一切美好的東西報以真摯燦爛的笑。如今她卻面色蠟黃、憔悴不堪，好似個拖家帶口的窮苦寡婦。

「我們回到正題，這貓是什麼東西？」

「啊！」她猛然驚醒，抬頭的時候脖子上的掛墜差點飛出來。靜萱看著那個掛墜，問道：「是那位老兵的骨頭盒？」

來者正是基地的指揮官，伊娜·艾斯菲爾將軍。

這時候，監牢的門開了，粗糙的門軸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比羊角貓大人磨爪子的聲音更甚。一人一貓都望向那邊。

這應該是煉魔留下來的習俗，他們曾經統治過那片土地。靜萱心想道，煉魔人，死灰人，其實都一樣。

視點：靜萱

「我是來見娜娜的。」我說過十幾次了。

靜萱也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她得讓艾斯菲爾信任她。「但這根本就是一回事，奧迪那·蒂姆納德是死灰的上校。我為他好，也是為死灰好。」

「你指甲長了，會不會剪？」羊角貓大人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