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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笑繁華

作者:惑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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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太子妃彪悍 第三十三章 爺就是小氣!

第二卷 太子妃彪悍

第三十三章 爺就是小氣!

「哎呀,放開,我還有正事兒,我……」
澹臺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我選他做什麼?我腦子又沒病!」楚長歌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對所有的人都能說喜歡,但是絕對沒有愛。而他的真心,能有幾分是真,怕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對他沒那方面的想法,怎麼可能選他!
剩下的幾個人嘴角也有點抽搐,這麼大一個烏龍,楚國大皇子應該很感動吧!這不,這麼快就來她了……
「多謝公主關心!」楚長歌說著,表情忽然柔和了很多,偏頭對著其他人開口,「你們先出去,本殿下有話要單獨和公主說!」
處理完之後,他冷睇了她一眼:「讓你去青樓,是因為事先已經交代好子風,將所有的小倌都撤走。但是他非但沒聽,還親自上陣,爺已經收拾他了!」緩聲開口,算作解釋。
銅錢嘴角一抽:「您明明知道應該是這樣,您剛才在北冥太子府,還故意那樣說!」
寢宮的門被推開。
「這一點本世子已經注意到了,父王已經閑散在家中多年,日日與母妃錦瑟相合,本世子實在不欲拿此等微末小事來煩他。姑母那裡,本世子已經送過東西了,姑母說了包在她身上,只是太子哥今日的反應,是不是太激動了些……」
澹臺凰也清晰的看見他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火氣,也慢慢的騰了起來。但她依舊十分堅決,有了矛盾不解決,最終只會激化,留下隔閡。不說清楚,反而才是大患!點頭開口:「一定要知道!你問都不問,算是什麼意思?不在乎?」
「砰!」的一聲,他手上的碗摔落在地!如同他克制了半天的情緒,終於徹底崩塌!
二話沒說,就對著下人揮了揮手。下人領命,去放行!
話是這樣在說,但已經將她一把扯過來,解開繃帶,預備重新上藥。
唯獨銅錢童鞋,看見之後就是腿腳發軟,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完蛋了,完蛋了,都聽到了,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回到楚國……
大皇子殿下十分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說完,沒管任何人的表情,也沒等澹臺凰回話,讓銅錢擱下他帶來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補品之後,徑自抬步走了。
有嗎?澹臺凰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她怎麼不記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承諾?難道:「你是說,有機會今天晚上再去吃面的事兒?你看我現在這樣子,能出去吃面嗎?」
一主一仆離開了太子府老遠,銅錢忽然納悶問:「殿下,您說,這漠北公主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來給您擋箭呢!」
「女人,爺真想掐死你!」他森冷的眸光掃著她,語中警告意味十足。
這下,她所有的怒氣都哽在了喉間。他其實很在意,他其實很生氣,甚至已經被她傷到,但卻什麼都不問。而這樣詭異的沉默了半天,不是在跟她玩冷暴力,而是將他自己心中的火氣都壓下去,終而含笑面對她,是這樣嗎?
而書房裡頭,氣悶了半天的太子爺,下了如此命令之後,登時頗有了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練了一半,用來平定心緒的字,也完全寫不下去了。
楚長歌這一進來,看見澹臺凰面色蒼白,十分虛弱的躺在床上。星眸一頓,閃過半絲奇異的溫柔,不同於他往常對待其他女子一般,面上溫柔眼底卻找不到情感的神態,而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溫柔。
走到她床邊,風流紈絝的聲線響起:「你……沒事吧?」
澹臺凰嫌棄揮爪:「別瞎啃!男女授受不親!」
屋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見他這樣一言不發,她心中有點煩躁,也有點上火,揚聲開口:「君驚瀾,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和楚長歌……」
他這樣一說,小苗子顫抖了一下,四面看了一眼,沒見著什麼人,這才悄悄的湊到上官子風的耳邊,將這件事情的說了一番。包括太子爺剛剛摔門而去,還砸了一棵樹,說的十分詳盡。
這樣一想,他瀲灧的容貌當即開始發沉,眉間的硃砂也緩緩變了顏色。
「放心,不會!」太子爺很鬱悶,見她表情不對,好像還要說什麼,他當即開口轉移話題,「你是不是好好的給爺解釋一下,你和楚長歌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她這話一問出來,他表情又冷凝了一瞬。稍縱即逝,也頓了片刻沒說話……
「不是,爺府中不會有那個人!」太子爺的語氣十分肯定。
夫人和廣陵王上官謹睿,乃是義兄妹,交情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果夫人不認交情,就讓她認認自己最重視的銀子!
然後,南宮錦童鞋被人扛走,空中是百里驚鴻清冷的聲線:「看來我也很需要讓你知道一下,誰才是你的男人。」
定定的看著她的眼,涼涼開口:「怕問了,答案不是爺想要的,爺會傷到你!」
偏頭看了百里驚hetubook•com•com鴻一眼,艱難問:「你說這小子這是跟誰學的?他真的是君臨淵的兒子嗎?君臨淵當年雖然狠辣,但也沒這麼瘋狂霸道過啊!」
「嗯!是啊,啊,不是……」很快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飛快擺手。
伸手一把將她從床上抓起來,就像是抓小雞一般,狠狠的壓到牆上,充滿怒氣的一吻就襲了上去,長腿頂開她的腿,將作為男人的怒火和意圖很直觀的轉達給她!
還是,他是裝的?
而只透過鏡子,她便能看見他眸中衝天的烈焰,和難以形容的怒意與醋意……
澹臺凰將這件事情的全過程,講述給成雅等人聽。
「呃……」澹臺凰心裏咯噔一下,要說啥?
「喂,不要這個樣子啊!我知道了,都是你沒事兒這樣,還帶壞了小孩子,對了,為什麼我覺著驚瀾媳婦兒的聲音有點耳熟?」南宮錦納悶,總覺得這聲音似乎是哪裡聽過。
澹臺凰很聽話的吃了一口飯,但是依舊狐疑:「沒有聽錯吧,剛才那聲音好像就是上次在街上坑我錢的那個人的聲音!唔,你一次塞那麼多飯幹啥?」
屋內清場,就只剩下澹臺凰和楚長歌兩個人了。
澹臺凰終於看出了點什麼,開口調笑:「爺,裝什麼大度啊!」
於是,小苗子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家太子爺的臉色,接著,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
「爺只問你,選他,還是選爺?」他問,神態沉寂,眉間硃砂緩緩變色。
這話一出,他微微挑眉:「意外?公主是覺得,自己喜歡上楚某,只是一個意外?包括擋箭,也只是無意識的舉動?」
澹臺凰要說的重點就是這最後一句,想說卻礙於面子沒有說的話。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苦逼了,這樣也能被人連累!
起身,穿好了衣服,躡手躡腳的翻窗戶出門,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臭丫頭,要真是,哼哼,她的這杯婆婆茶,可以免了。她南宮錦消受不起……
呃……「你不是都很大度的讓我去逛青樓了嗎?還能在乎這個?」澹臺凰懶懶挑眉,和明確的告訴他,這生氣的除了你一個人,還有我呢!
楚長歌聞言,搖著扇子認真的搖頭:「從前都是欲動,未曾心動……」
「……」我還吃醬油了呢!這關我毛事兒,有啥好吃醋的?她咳嗽了一聲之後,認真開口,「楚長歌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世界上所有的捨身相救,並不一定都是為了愛情!」
澹臺凰聽著門口的吵鬧之聲,偏頭看了君驚瀾一眼,奇怪道:「為什麼我覺得剛剛那個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就在她無比抑鬱之間,太子爺亦只是冷睇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走到她跟前,掃了一眼她肩頭的傷口,靜靜坐在床頭,沒說話。
其實說起來,他和太子表兄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表兄定然知道他不會玩得過火,所以就是生氣也不會真正動怒,可,剛剛那表情,當真是已經完全超出這件事情的範疇了,更匡侖還要他跟著小苗子混……
唉,其實她到現在還記得楚長歌那充滿了感動與震驚的雙眸,估計以為自己是小命都不要,對他捨身相救了,她要怎麼解釋呢?
而楚長歌聽完這話,更是開口道:「所謂患難見真情,若是沒有今日。恐怕公主還以為,自己心中之人,是北冥太子!」
小苗子聽了下人們的稟報,這才提心弔膽的敲了敲君驚瀾的門,開口道:「爺,下人們來報,楚長歌要來看太子妃,門口的人攔不住……問您是不是用硬的攔!」
百里驚鴻沒理會她,淡淡道:「我們回去練習點耳熟的聲音。」
她被他帶到鏡子跟前,雙手被他從身後重重的壓在梳妝台上,整個人直面著鏡子,根本動彈不得。
笑著揮了幾下玉骨扇,起身開口:「既然這樣,本殿下就先告辭了!公主,照顧好自己,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本殿下是會心疼的!」
眼底的笑意微微斂下,如玉長指伸出,輕輕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些疲憊。
澹臺凰的頭枕在他的腿上,聽著他不豫的言語,看著他面色冷寂的給自己的換藥,一時間說不準心裏是得意還是什麼。這貨雖然生氣,但卻還是沒丟下她不管。
他手下動作一頓,狹長魅眸跳躍著詭異的波光,深海如晦,泛著十分危險的寒芒,冷睇著她一字一頓道:「你覺著,你為人擋箭,與人海誓山盟,爺若是生氣了,是小氣?」
澹臺凰倒也還上了脾氣,高高揚起脖子,開口道:「你掐唄!你掐死我唄!」
銅錢無語開口:「殿下,是人家給您擋箭之時,您才心動嗎?」您明明只要看見個美人兒,都一定會「心動」的好嗎,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澹臺凰聽著這話,便是信了,因為那個頭牌確實是不簡單。而這種做和圖書事的風格,也確實就是這妖孽的一貫處事手法。看著他問都不問楚長歌的事兒,就往外走,她其實心裏也開始沒底:「喂,君驚瀾。你幹嘛去?」
「莫不是親情?」楚長歌肆意一笑,風流盡顯,又補充道,「只要公主願意,你我隨時可以成為親人!」
很有可能是不小心被人一掌拍飛,正好擋箭,比如她……
對君驚瀾現下突然出現,楚長歌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好似是並不覺得驚訝。畢竟這是君驚瀾的地方,他也沒有賴著不走的道理。
其他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眼,退出去了。他們這一退出去,轉過頭就看見了背對著窗口站著的某人。雖然他離窗口還有半米的距離,並且是背對著,但是以他的武功,絕對能把裏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楚長歌走了。
窗外的太子爺,冷寂的容色更冷了幾分,而極為不相稱的,是唇際還勾勒出的薄薄笑意,溫和到讓人看著心裏發沭。
「我想說,那其實是一個意外,意外你懂嗎?」也不知道是這貨太自戀還是怎麼樣,澹臺凰真的深深的感覺到跟他溝通無力!
也就在這會兒,他一吻作罷,呼吸灼熱,而她氣喘吁吁,幾近窒息。
「……」都爆粗口了!看樣子是氣瘋了的節奏。澹臺凰終於開始為自己的不理智後悔,以後果斷不能隨便激怒他!
「砰!」話沒說完,他揚手一揮!
「不好奇!」懶懶應了一聲,偏頭看向她,狹長魅眸含笑,似乎已然恢復常態。
「小苗子,送客!」門外,傳來太子爺冷冽慵懶的聲線。
「喂,你生氣了?」小心翼翼的探索式詢問。
明明先前在東陵的皇宮,對自家殿下那還是一副很不屑一顧的狀態,明裡暗裡拒絕不知道多少次,還總把殿下當槍使。現在突然說她喜歡殿下,真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嘎?」澹臺凰抽搐著嘴角,十分無語的瞅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人刺|激了的傻鳥!這貨是啥意思,難不成以為自己是情到深處難自控,所以衝上去給他擋箭?於是心中之人不是君驚瀾,反而是他楚長歌?
太子爺聽著這話,倒是沒笑了。反而寬大袖袍下,如玉長指輕輕顫了一下,心下微抽,生疼。他將一腔真心捧到她面前,最終得到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卻和拒絕。
小苗子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我的爺,您是終於忍不住了。奴才聽著裏面的對話都要瘋了好嗎,虧的您還能憋這麼久!想著,趕緊應了一聲:「是,爺!」
他根本不看她,涼涼應了一聲:「沒有!」
咳嗽了一聲,開口勸解道:「那個啥,你好歹是個男人不是,你淡定一點,做男人不能太小氣……」
翻滾了很多下之後,腦中電光一閃,忽然想起來了!對了,是那個臭丫頭!
嘴角一抽,無語道:「我讓你別裝大度,也沒讓你小肚雞腸啊!你也太能想了吧?我跟楚長歌又不太熟,對著他哼唧我很痛,我腦殘吧我?」
澹臺凰嘴角抽搐了兩下,這貨不是來真的吧?「咳咳,那些人大多都是真心喜歡你的,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不要這麼無情!」
看這樣子,是已經消氣了。但,澹臺凰卻看見了他深藏在眼底的那抹受傷的情愫……
比起他這種冷暴力,她反而希望他責問自己一通。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而他吩咐完下人之後,坐在不遠處的桌旁,翻看小苗子送來的奏摺。
上官子風在門口傻楞了半天,獃獃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木偶般十分僵硬的回話:「還,還好!」
「……」銅錢頓時無語,「您是捉弄漠北公主的?」
這下,澹臺凰越發覺得不能就此擱置,當成什麼事兒都沒有。這樣子容易出事兒:「說話!」
這是小苗子第一次見他如此說話,尋常哪次爺不是越生氣,表情和語氣反而越溫和。今兒個這怒氣都不帶遮掩的,直接就表達出來了。
澹臺凰搖頭:「沒事兒,你怎麼了?」
他以為只要待她好,只要守著,只要等著。終有一日,她會看清自己的心,站到他的身邊來。但是現下……這算什麼?
如果喜歡的是楚長歌,為何不直白拒絕自己?為什麼要給他那麼多……不該有的錯覺和奢想?
澹臺凰悄悄的抬頭看他的表情,卻只能看到他的側顏,看到他精緻優美的輪廓。看不見他面上的神態……
澹臺凰的腦後留下一滴尷尬的汗水,話說這位紈絝皇子忽然用這樣的眼神掃著她,瞅著真的好不習慣啊!清了清嗓子,開口:「楚皇子不必擔心,我很好!」真尼瑪的廢話,你自己給人家戳一箭試試,看你疼不疼!
果然。他勾唇,嘲諷一笑:「你二王兄,並不蠢!不會反對……」
呃,澹臺凰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好像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但是她不是拒hetubook.com.com絕了嗎?頓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我不是說了嗎,你的那些個紅顏藍顏要是殺了我怎麼辦吶!」
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楚長歌開口解說:「你暈倒之後,君驚瀾就趕到了,本殿下不想再連累你,就讓他先帶著你走了。而他走後不久,本殿下的護衛也來了!」
他聞言,微微勾唇,心情已然好了不少。端起飯,餵給她,閑閑開口:「選爺就成了,之前的事兒,爺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而,也就因為她省略掉了最後一句話,導致她說出來的「前言」,都對楚長歌充滿了關心。
「吩咐下人準備午膳!」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小苗子仰望天空,爺,就算您現在擺的姿勢再瀟洒,也無法掩蓋您正在聽牆角的事實……
這種相處模式和氣溫,在他們之間是從來沒有過的。澹臺凰忽然覺得,比起他今日這陰森恐怖的樣子,他從前那總是犯賤的模樣,看起來要溫和安全多了。
說完之後,起身,往門外走。
「你不是很大度不介意嗎?」澹臺凰轉過頭吐舌頭,似乎很得意。
澹臺凰忽然開始哼唧:「哎呀,肩膀好痛!」
難道驚瀾這小子看上的是跟她在街上對峙的那個臭丫頭?
澹臺凰愣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那你就不擔心……」
而太子爺卻想起來一個事兒,不豫道:「楚長歌問你痛不痛,你說不痛。爺沒問,你就說痛。你這是怕他擔心?」
「原來是這樣!」澹臺凰點頭表示了解,又接著道,「楚長歌,那你以後可要吸取教訓,身為皇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出門的時候記得多帶些人!」以後萬萬不要再連累我這樣無辜的人了!
太子爺一頓,一把攬起她的腰,往床上一坐,將她放到自己腿上,端起碗示意她吃飯。狀若無事的開口:「你聽錯了!」
澹臺凰一看見他,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原本他就誤會了,以為自己是上去給人擋箭的,還有剛剛和楚長歌那一段對話,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會不會又給誤會了。
她這樣一說,他當即不說話了。
而就在她想著,他的火氣是好似是真的已經全部壓下去了。整個人和尋常無異,走到她床邊,看了一眼那些菜,雙手環胸,懶洋洋的問:「沒胃口,可是要爺親自喂你?」
深呼吸了一口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望著床頂,第一次覺著心裏有點沒底。
小苗子猶豫了一會兒,原本想勸解兩句,但是想著澹臺凰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是有點生氣,沒勸解。只應了一聲:「是!」
門口的韋鳳等人都不敢進去說話,小苗子原先是跟著進去了,瞅著氣氛不對,又不動聲色的退了出來。小苗子公公只是不想打擾他們,絕對不是怕死什麼的……
「你心裏就一點都不膈應?」澹臺凰皺眉看他,這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度了?
終而,他魅眸挑起,表情倨傲邪肆如同地獄花,看著鏡中的她,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記住了!爺就是小氣,爺不知道什麼叫風度!爺只知道,如果下次你又為誰擋箭,爺就在這裏,讓你透過這面鏡子清清楚楚的看著,爺是如何佔有你的!讓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的男人!你記好了么?」
然後。成雅、韋鳳、韞慧捂嘴偷笑,凌燕表情酷酷的,似乎想笑。北冥太子啊,你還在這裏裝大度,裝出事兒看你怎麼辦。明明很在意,還假裝不在意,唉……男人啊!面子啊!
澹臺凰感覺小心肝很有點發顫,一直就知道這妖孽不好惹,卻不知道真的惹怒了之後,能有這麼嚇人!這不是恐嚇嗎?「呃,那個啥,你稍微淡定一點,我……」
在屋內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沒忍住,扔了筆,出門……
往澹臺凰所在的寢宮而去。
見她這搞笑的表情,楚長歌倒也沒露出異樣神態。倒是十分溫柔的開口:「公主可還記得,你我當時許下的承諾?」
他這樣一問,楚長歌反而搖了搖頭,笑著道:「並不全是!她給本殿下擋箭的那一瞬間,本殿下沒有多想,整個腦中都是空白的。而那一瞬間的心動,是騙不了人的。只是後來想通了她不可能為我擋箭之後,那一絲心動的感覺有點變了味兒,變成什麼了,本殿下也說不上來!」
小苗子看了一眼自家彆扭的太子爺,悄悄的搖了搖頭,趕緊跟上。心下腹誹,我的爺,不放心您還裝什麼大度……
小苗子說完之後,看著他,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尖著嗓子開口道:「咱家方才就讓您先回去,省的被遷怒,您不聽,這下好了吧!咱家這也是這麼多年頭一次看見爺發這麼大的火,方才炎昭將軍來,咱家都勸回去了,至於您……風世子,你節哀順變吧!」
這是他能想到的,自己最有可能做出的事。和_圖_書偏執,瘋狂,極度完美,或者極度破碎。
他沉默,沒開口。
就在她說話之間,韞慧進來了,整張臉都是氣鼓鼓的,漲起來像一個圓球!跑進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自然是:「主子,您沒事吧?」
暗主么,自然就是東籬了。但是這個事兒,要怎麼跟爺解釋呢!
「……」
她是這個意思,但是其他人聽著就是幾個意思了。
「我……」她正想說自個兒剛才在外面遇見的那個蠻不講理的野蠻人,說了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他自己的脾性,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倘若她的答案,是她喜歡楚長歌,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點點溫情,都不過是她在戲耍自己,他怕他會發瘋。然後……狠狠的要她,囚禁她,甚至不顧一切的把楚長歌的命留在北冥,最終,讓她恨自己一輩子?
小苗子先是點了點頭,旋即再次猥褻的看了一眼他,偷笑了數聲之後,方才尖著嗓子開口:「世子爺,您也不必太絕望,夫人現下還在北冥。您可以去找夫人求情,若是您在夫人那兒說不上話,可以找王爺去說,如果連王爺都說不上話,您可以用銀子疏通一下!」
「不是你讓爺別裝大度么?」低下頭,狠狠的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火氣十足。
南宮錦說著,十分認真的端起了下巴,開始認真的回憶當初君臨淵的種種,尋找相似之處。但是很快的,她知道了君驚瀾的瘋狂霸道,是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受了誰的影響!
好不容易過五關斬六將,歷盡千辛萬苦到了門口,忽然聽見自家寶貝乾兒子的一頓咆哮!而且……恐嚇?咽了一下口水,登時站著就不敢動了!
那張俊美到邪氣的面孔上慢是悲悸之色,他自然不會愚蠢的以為太子表兄是真的要他做太監,但是對方竟然說出了這種話,就表示他對自己的厭恨已然上了一個台階,這下想平安無事,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其實他真的很想把剛剛勸解風世子的話,再用來勸解爺……爺,您節哀順變!
所有人的嘴角都直抽抽,像是看什麼怪物一樣看著澹臺凰,倒霉到這個份上,也很要點能耐了!
楚長歌看著澹臺凰,沉默了很一會兒,忽然開口:「本殿下倒是不知道,公主如此有情有義!」從前在東陵皇宮,有多少次拋下他一個人逃命啊,這次竟然沒有。
他懶洋洋的笑,十分溫和道:「你可以選擇老實交代,或者繼續挑戰爺的耐心,然後我們現在就在鏡子前頭做!」
所以,他不敢,不敢去問,甚至不敢釋放自己的情緒。只能壓抑著,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因為他瘋狂的後果,她承擔不起。她的恨意,他也承擔不起!
也說得上官子風的面色不斷發白,聽他說完之後,登時只覺得自己格外倒霉,為啥偏偏就撞上這個時候過來請罪。
她到現下都還記得這貨是如何毫不在意的讓她去青樓看小倌!
鏡子裏面,是她,和他。
這樣一想,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而此刻,百里驚鴻正好被百里瑾宸叫出去了,沒人干涉她的行動。
東籬也確實是親眼看見澹臺凰「飛」過去的,只是,澹臺凰是自己飛的還是被人打飛的,他就不清楚了。
就在眾人心下五味陳雜的當口,楚長歌已然帶著銅錢童鞋進來了,其實銅錢童鞋的心中是凄苦的,大皇子殿下已經不是第一次挖人家的未婚妻了,但是這次竟然離譜到挖到北冥太子的府上來了。殿下,您下次找死的時候,能別帶上小的嗎?世界如此美好,陽光如此燦爛,人間如此有趣,小的還不想死啊!
楚長歌挑眉,唇際勾出几絲玩世不恭的笑:「你不覺著,看著她怎麼都解釋不清楚的表情,很好玩嗎?」
是夜,南宮錦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那會兒的聲音和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話一出,等於點燃了炸彈的引線……
楚長歌搖頭,輕聲開口:「不,本殿下是說,那會兒我說了,倘若你我都能活下來,從此本殿下便只對你一人真心。這些話,你都忘了?」
「肩膀還痛嗎?」他星眸噙著半絲擔憂,看著澹臺凰的肩頭。
澹臺凰嚇得臉都白了一下,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為毛會有一種不小心捅了馬蜂窩的趕腳!不會真的把他氣瘋吧?
澹臺凰總感覺有點怪怪的,看著他冷艷懾人的容顏,鬱悶開口:「君驚瀾,你為啥問都不問我?最少也該問問是怎麼回事兒,問問我心裏是怎麼想的,問問……」
澹臺凰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子,不然您老人家的太子府,我還真的不敢再來了!」
「呵……」他笑,不以為意,忽然閑閑道,「忘了告訴你,娜琪雅和你二王兄已經成婚了。因為不太光彩,所以漠北皇沒有大辦,也沒有發請柬到各國!」
就這樣詭異的沉默了半晌之後和-圖-書,下人們送了午膳進來,她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沒什麼胃口。然後躺著沒動。
「我二王兄就沒反對?」情緒上是應該反對的,但是……理智上卻應該不會反對。
「唔,也許是沒站穩,當然,被刺客推到本殿下跟前的幾率大一些!」楚長歌搖著扇子,一派風流的悠閑回話。
然後,小苗子除了咽口水,就只剩下咽口水了,這兩人原來還有海誓山盟。
澹臺凰面色一僵,開始老實交代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之後。太子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澹臺凰也把剛才那熟悉聲音的事兒忘到了九霄雲外。
然後,非常……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不湊巧的,給剛剛走到窗戶口的太子爺聽了個全。登時,他腳步頓住,不再往屋內走了,轉過身,站在窗口,背對著的澹臺凰所在的寢殿,半米之外,雙手負于身後,看著院中繁花。
而此刻,北冥太子府的大門口,正不斷的傳來喧嘩之聲。
除了節哀,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勸導。
「你這是吃醋了?」他挑眉而笑,眸中滿是戲謔。
話是表示詢問,但是澹臺凰還沒回答,他已經坐下,端起碗,看樣子是準備餵了。
「也是,我也覺得你不應該這麼小氣才是!」澹臺凰這是在成心刺|激他。
下人們把東西放下之後,全部退了出去。
「漠北三公主,楚國大皇子來看您了!」門口進來一個侍婢,站在門口低著頭恭敬稟報。
「啊哈哈哈……那都是應該的!」這話是指自己沒有丟下他一個人逃命對吧?
而門口,原是南宮錦聽說自己的兒媳婦兒貌似中箭了,要來看望,一路上被百里驚鴻百般阻撓,讓她煩不勝煩,真想一腳將他給飛走!
這樣說著,他還有些喟嘆。
低下頭,十分耐心而專註的給她換藥,這次撒上了止痛的藥粉。處理好了之後,纏上新的繃帶,過程沉默的可怕。
這一沉默,就是很久。
「沒看見嗎?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對了,我們最後是怎麼逃脫的?」她一直以為自己暈倒了,東籬雙拳不敵四手,最終一定都會被楚長歌連累致死,沒想到他們竟然還都活著回來了。而且她是在太子府!
看她堅決,他魅眸幽閃,冷睇了她半晌。終於將碗放下,選擇了妥協。
「一定要知道?」他微微挑眉,慵懶的聲線也壓低了幾度,整個屋內的氣溫也下降到了冰點。
這樣一說,太子爺終於心情大好。這話,不就是親疏有別,所以不與楚長歌說實話的意思么?想著,愉悅的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又接著喂飯……
澹臺凰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楚長歌來做啥?最神奇的是君驚瀾還把他放進來了,真是詭異。詭異了一會兒,開口吩咐道:「請他進來吧!」
「不必攔,讓他去!」慵懶聲線從屋內傳出,帶著一股子半點都不遮掩的怒氣。
「風世子,您還好吧?」小苗子十分關切的問,表情卻忽然變的有點猥瑣。
這一叫,他微微偏過頭,淡淡掃向她。狹長魅眸挑起,一字一頓道:「你就該受點痛!」
韋鳳頓了很半晌之後,方才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開口道:「這也都怪暗主,回來對著爺亂說話,說是親眼看見您衝上去的!」
北冥太子府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上官子風沉默了一會兒,墨藍色的眸中閃過半絲精光,眼神一掃,下人們趕緊幫他把地上的摺扇撿起來,恭敬的遞給他。伸手接過,轉身便走,看樣子已然想到了應對之策……
身長玉立,儀態風流。
耳畔,忽然傳來百里驚鴻清冷孤傲的聲線:「在想君臨淵?」
「放心,從此以後,我眼中,心中,都只有你一個人。至於他們,本殿下會給他們安排一個妥善的去處!」楚長歌開始深情款款的表白,看似溫柔而認真,而事實上這些話有幾分真心,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兩人對視,他狹長魅眸冷冷凝注著她,語氣森冷厚重如同冰刃:「爺告訴你,從聽說你給楚長歌擋箭起,爺就想把你按在牆上狠狠的做,讓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你是誰的女人!裝什麼大度,是啊,我他媽的裝什麼大度!」
她這樣一說,楚長歌似乎是放心了一些。坐在她的床邊,輕聲開口:「公主,本殿下沒想到,你會為我擋箭!」
太子爺微微勾唇,笑了笑,一線紅唇比滿園的桃花還要美麗動人。擋箭,吃面,還相約下次……澹臺凰,你好得很!
想著楚長歌現下就在她那裡,兩人剛剛從生死線上逃離出來,現下指不定還有什麼話要說。
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部被這一揮掃落在地,金釵,玉簪,珍珠,胭脂,梳子,瑪瑙,血珊瑚,種種珠寶散落了一地。
「我也沒想到哇……」澹臺凰頓時淚流滿面,都是因為那個坑爹的黑衣人,一掌把她拍飛!
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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