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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笑繁華

作者:惑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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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壯我女王威 第三十五章 答應朕,好好活著!

第三卷 壯我女王威

第三十五章 答應朕,好好活著!

他沒回應這一聲謝,卻冰冰涼涼的開口:「澹臺凰,你該知道,你這一走意味著什麼!從此再見,你我便是對立的兩方,朕希望,你我都不要手軟!」
這話一出,澹臺凰心中登時便是一喜,卻又聽得他接著道:「朕放你走,朕願意為你緩兵三月!但是你要答應朕,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活著!」
這樣的承諾,對於一個君王來說,已然是極難做出。但,僅僅是片刻的沉默,他便選擇了聽。
陳軒畫哽咽了一聲,終於點了點頭,出去找輪椅。這是一場追逐,他是她的月亮,公主是他的太陽……
而澹臺凰背對著他,手被他抓著,只感覺心中有利刃穿過。皇甫軒這一份情,她這一生,只能辜負!
她徒然睜眼,原本是為了激怒他,叫他放棄緩兵三月的打算!緩兵三月,自己雖然是輕鬆很多,但這麼大的人情她欠不起。可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希望她勝。
一旁的翠花看著澹臺凰的下巴,小心肝一突,很不合時宜的抖了一下,估計主人被捏的很疼,花爺作為一隻衷心的寵物,在這種時候能為主人做的,當然是舉起雙爪,虔誠的祈禱那個瘋子一樣的人早點放開你了,我的主人!是的,花爺能力有限,目前只學會了虔誠祈禱!
「如果我偏不說呢?」她能說嗎?說了,就等於是將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了敵人手上,與自殺無異!
……俺是君子江山的分割線……
漠北,竹屋之中。
呃,這樣說可信度應該還行吧?
看她眸中瑩光閃爍,似乎是感動,他終於鬆開對她的鉗制,冷聲開口:「好好休息一夜,你的人朕會還給你,明日,朕親自送你走!」
從南宮錦的話能看出來,自己的腿也不是完全沒救,只是找齊藥物極難。按照南宮錦所言,她還留下了一個輪椅,上面裝了不少機關,只要他內力還在,腿恢復之前,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
澹臺凰有些無語,她剛剛是想到那妖孽了,但是最終失神,只是因為想「倔強」兩個字,想入了神好么?
她鳳眸之中,聚攏了月輝霞光,和無法消弭的怒氣。
他燦金雙眸,是恆定的日光,渲染出晝夜雙彩。同樣,怒意難平!
他這般近乎瘋狂和誓不放手的神態,讓澹臺凰微微蹙眉,她隱隱覺得皇甫軒今日是瘋了。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當然,她剛才睡著了,所以並不知道自己隱約一句夢話刺|激了他!
欺騙,欺騙?她腦中,十分突兀的想起了楚玉璃的話,用信任,去換自由!還有笑無語那一句,全心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會得到自己想要在自由!
甚至更早,隻身跳入澹臺滅的圈套,將連雲十八騎和澹臺明月和赫連亭雨救出來的,又是誰?
他勃然一怒,伸手扣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他,燦金色的眸中是不容置喙的怒意:「在朕面前,不許想他!」
兩相對峙。
翌日。灰濛濛的天氣,微微有些陰沉。
不是以對方君王的身份,因為君王會為了家國利益,將一切都棄之不顧。而是以一個知己、朋友的身份,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說出去的秘密,不會成為他對付漠北的利器!
「主上,皇甫軒從澹臺凰的寢宮出來了,並且下令讓人將凌燕、韋鳳、韞慧她們全部放出來……」納蘭止將暗探傳來的消息告知他,並且心中充滿了對皇甫軒的恨鐵不成鋼!喜歡的女人都到了自己跟前了,還放走,還放走,還放走是想鬧哪樣?他自己一萬個捨不得就算了,還連累自家主上又要跟著那女人萬里跋涉!
這一刻,她眸中神色已然不是如刺蝟般的抗拒和強硬,而含著一絲幽暗如深澤波濤的沉意。
「好!」一個字吐出,她承了他太多太多的情。閉上眼,輕聲開口,「尉遲風現下已經動了,即便你現下下令讓他退www•hetubook.com.com回來,也是來不及了!所以,這緩兵三月,只能等這一戰結束之後再說,我會打一場漂亮的勝仗給你看,叫你知道,我不會死,也不會輸!」
踉蹌著往自己的床畔走,半路上看見那見死不救的兩隻,毫無預兆的抬起腿一腳飛了!若是這兩隻,方才能拿出點平時鬧事兒闖禍的架勢,也許就不會讓她欠下這麼大一個人情!
這一問,她的眼眸徒然睜開,與他對視,絲毫不容他閃避!
這話,似乎君驚瀾也跟她表達過同樣的意思,倔強。其實也不是倔強,只是堅持自己認為對的東西而已!
但這些事情,連雲十八騎的人都是不知道的!他們只知道從幾天前,漠北就在面臨進攻,澹臺滅那邊也傳了文書,相約合作應對,但是雲起和拓跋旭就是攔在門口,死活都不讓進去!
澹臺戟聞言,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一雙桃花眼中含著淡淡的笑,卻沒什麼溫度。她頓時明白,這個人即便現下如何柔和,骨子裡面,卻還是有一種不容人的拒絕的凜冽,放下藥碗,點了點頭,很快便去取信。
澹臺凰終於在他的態度中看到了一絲軟化意味,和一絲生機。心中也開始盤算,自己應該如何說,說皇宮有慕容馥,所以不安全,說怕王兄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能安心應戰?說……
自從上次他們討論過那個問題之後,在他對自己做出一個那樣的承諾之後,他們都十分默契的沒人再提過。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彼此心中都明白,是為了避開她心頭的那抹尷尬。
兩人一咬牙,還要去攔,這些野蠻的漢子們終於是忍不住了,一窩蜂就往帳篷裏面闖去……
終而,他寬厚的掌心,緩緩拂過她的臉頰:「驕傲,倔強,拼了命也要守護自己在意的人和事。甚至不惜雙手染血,在戰場上拼殺。朕大概知道,君驚瀾面對你,是怎樣的無奈!」
「我明白,保重!」他是怕她念著今日這份情,將來下不了手。可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怎麼能不應下?
這會兒,連雲十八騎的其他首領也來了,包括拓跋旭之父拓跋鄔也來了,全部堵在門口,要求進去見殿下!
既然是要做個好哥哥,自然是要照顧好妹妹,豈可讓她擔心呢?
她回應君驚瀾的,能是她自己,能是她的心,能是她的感情。
須臾之間,她抬眸看他,眸中已經多了一絲軟化意味,他亦微微鬆開了扣住她的手,等著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拓跋鄔警告的眼神也放到了拓跋旭的身上!
等陳軒畫將澹臺凰這些日子的動向告知他之後,他櫻花般的唇畔扯出一抹笑。冥冥之中,是天註定!就如同無憂老人所言,那丫頭命格不凡,蒼天要他承受磨練,而要成就的人是她!如此,他便就以一個兄長的身份,疼愛幫助她也好。
而這個賭中,唯一的要素,便是皇甫軒會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陳軒畫含著淚看著他,久久不動,只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猶為心疼他竟然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就這般坦然接受。
「雲起,你再不讓開,我們就要硬闖了!」連峰冷聲警告。
這下,楚玉璃便輕輕淺淺的笑了,看來,她是懂了他的意思。
「雲起,你到底是搞什麼鬼!尉遲風的軍隊已經開拔攻打幾天了,你還是不讓我們進去見殿下,要是這場仗輸了,你負得起責任嗎?」連峰脾氣最是穩重,今日也忍不住發了火。
互不退讓,就連問出去的問題和語氣,都是一樣的相似!他們兩個,也的確能算得上是知己,因為都是一樣驕傲,不願顧及別人的意志,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意行事的人!
她頷首,表示明白,答應他一定會活下去。下一瞬,轉身而去。他卻忽然抓住她的手:「澹臺凰!」
和*圖*書是,他什麼都沒做,不,他做了,他不僅沒藉機一展他的抱負,還借了她十萬大軍。她豈可因為皇甫軒的付出,就否定掉君驚瀾為她做的一切?
終而,她仰頭望了一眼明月,皎潔的月光照在她的手上,她微微握住,輕聲低喃:「我會不會是那個……抓住夢的人呢?」
沉默,一種詭譎到極點的沉默。
只餘下他們兩人站在門口。澹臺凰現下,是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只低下頭開口:「謝謝!」
他話音一落,她面上喜色一頓,慢慢轉變為複雜和感動。緩兵三月,他是給她時間去處理漠北的內政,甚至是等王兄的傷完全養好!
澹臺凰無言,帝王的深情,總是霸道的,也總是重得令人無法承受。
陳軒畫端了葯進屋,微微笑看向他,這幾日的調養之下,殿下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原本略為蒼白的容顏,現下也恢復了桃花瓣一般動人的色澤,眼角的淚痣一點,更是勾魂奪魄,懾人心魂。
心中縱有千般擔心,卻不能攔著她,不能阻著她,甚至還要幫她。若是他皇甫軒,決計做不到!
將葯碗遞給她,面上是淡淡的柔色,少年老成,如桃花般美艷動人的少年,此刻所展現的是,是柔月一般的溫柔淡雅。眉宇間也漸漸少了幾分征戰沙場的殺伐之氣。
楚玉璃聞言,輕輕的垂下眸,遮住眼帘。他豈會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得到深沉「感動」的,除了皇甫軒,還有他啊……
看他近乎是惱羞成怒,充滿怒氣的看著她,澹臺凰的心中有些微的心虛,秀眉也微微擰了起來,她知道皇甫軒不好糊弄,但卻還是想試一試,現下的結果是在意料之中,卻叫她無法再找出理由接著應對!
他眸色沉寂,冰冷的波光底下,是足以燃盡一切的怒焰。狠狠的盯著她,似要透過這倔強到讓人為無能為力的眼神,探尋出她心中的一絲柔軟和脆弱!可,那雙鳳眸中,除了滿心的不情願,和同樣滔天的怒火,他幾乎是什麼都探尋不到!
終而,他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狠狠一把將她嵌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冷聲開口:「朕放你走!」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兩個人還是這樣對峙著。她唇畔含著血跡,是從他唇上咬出來的,嫣紅玫麗,激得他想再吻一口。但,在她這般防備和憤怒滿盈的情況下,他久久未動。
話音一落,他飛快轉身而去,似是怕自己下一瞬便會後悔。便下不了決心,將她放到那樣烽火連天的戰場!
顯然,是讓她幫忙將輪椅找來。陳軒畫凝眸一看,當即便濕了眼眶,殿下是草原上的雄鷹,折了腿,以後該如何飛翔?難怪南宮錦說這信要等一個月之後再看,是怕殿下承受不住!而這些,事先也沒有人告知她!
這一問,她眼神有些微的閃躲,卻在腰間的手徒然一緊之後,不得不抬起頭看向他,然後開始胡說八道:「東陵和漠北開戰,我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著當質子,和王兄談條件嗎?王兄若是為我作出退讓,我該如何面對漠北的子民?」
尤其上次在皇宮的密道,自己抱了她一下,還被這女人澆了一壺冷水!
你說!等於是放棄了親自去探查的機會,等於是答應了絕對不以她將要說出的話為把柄!
她被扣在他懷中,幾乎是動彈不得,手被被縛在身後,從來便知面前這個人是皇帝,冰冷高貴至極的皇帝,而尤至今日,他才將作為帝王的不容違逆和霸道展現在她眼前!這樣的皇甫軒,其實是有點嚇人的,至少,是和往日熟識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她看著他,眼淚啪嗒啪嗒的直掉,面上滿是心疼之色:「殿下,您……」
楚玉璃的聲線,也是難言的溫雅,卻也帶著一絲往常沒有的調皮戲謔:「有沒有被皇甫軒感動到覺得君驚瀾也不過如和圖書此?」
偏頭看向陳軒畫,優雅華麗的聲線也是醉月般的柔和:「去將神醫留下信件給本宮!」
對視了良久之後,皇甫軒忽然冷冷笑了起來,冰冷容顏上綻出的笑意,極致矛盾之下綻出難以言喻的美感。微微放開扣在她下頜的手,卻還是沒有放開對她腰肢的鉗制。
她一嘆,含著水光的眼眸看向前方,低聲開口:「皇上,放手吧!」
見她久久不說話,眼神還有些朦朧,像是失神。
看她容色倔強,沒有半絲要退讓的意思,皇甫軒眸色發沉,微微閉上雙眸,像是在平息著怒氣,怕自己極怒之下會傷了她。足足半晌之後,他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再睜開眼,已經沒了吞噬一切的狂躁!
難道,皇甫軒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所以皇甫軒所做的事,也能讓她猶為感動?
「上次王兄墜崖,重傷未愈,我若不在,連雲十八騎,沒有主帥!」這話一出,她瞬間閉上雙眸,整個心已經跳動得快到極限。幾乎是要從胸口跳出來!這是一場豪賭,贏了,皇甫軒會放她走,輸了,她被扣下,漠北必敗!
淡淡的看完,優雅唇際的笑意始終柔和,將手中的信件遞給陳軒畫,輕聲笑道:「有勞你了!」
這下,他便等於是將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合盤拖出,不再那般霸道的迫使她一定留下,但她必須給他一個理由!
她和他都在追夢,而儘管夢是那樣遙遠不可觸及,他們也都甘之如飴,至死不願放棄。
久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澹臺凰又睜開眼,見他滿面震驚的看著她,那張冰寒的面容上,第一次有了名為不可思議的痕迹,還有一些淡淡的疑惑,她終於沉下心來,接著開口:「之前所謂王兄做的一切,都是我易容之後戴著人皮面具所為!而你聽到的皇兄已經安然回到漠北的消息,是君驚瀾幫我放出去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混淆你的視聽,不讓這一點成為你打擊漠北的把柄!」
這樣的忐忑和不安之感,讓她微微閉上雙眸,以至於睫毛都有些輕顫,艱澀的聲音,慢慢從喉間響起:「皇甫軒,我可以相信你嗎?聽著,我相信的不是東陵的君王,是一個曾經被我認定為知己的朋友!現下,你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間,他又徒然凝鎖住她的眼,冷冰的聲線含著獨屬於王者不可悖逆的惱恨:「澹臺凰,朕想你該明白,朕雖然不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君王,朕雖然從來不能俘獲甚至都不能看懂你的心,但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朕還分辨的出來!你心中清楚,即便東陵國破,以朕的驕傲,也不會綁了你出去談條件!朕要聽實話!」
放她走,緩兵三月。唯一的要求,是她活著,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已然近一個月,澹臺戟卻沒感覺到自己的小腿有絲毫知覺。想起南宮錦離開之時,和給自己看腿之刻,那略微複雜的表情,聰明如他,心中很快便有了些猜測。
定定看著她的眼,一字一頓道:「澹臺凰,告訴朕,你一定要走的理由!」
這一聲輕呼,這一個舉動,是他都始料未及的!
這下,澹臺凰更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麼了,這是答應她走,還是不答應她走。不讓她想、不讓她提君驚瀾,他卻主動去提!
見她還是不說話,他又沉聲開口:「答應朕!」
君王的怒意,即便是大地都能隨之震動幾分。但澹臺凰在震動之下,還有些微微觸動!
看著他大步而去的傲然背影,她微怔,伸手擦掉唇邊的斑駁血跡,是從他的唇色上面咬下來的。禁不住苦笑了一聲,她這樣對他,他卻還能這般給予。真叫她無地自容!
也就是這平靜,才更令人心疼。
而他付出的代價,是那二十萬大軍三個月不動,而遠在漠北卻要運輸過去的糧草!二十萬人,三個月,加上運https://www.hetubook.com.com輸,這個代價,大到她不敢應承!
他其實是知道這個女人的,雖然永遠不喜歡被人擺布約束,但是惜命的很,若不是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她不會這樣堅定的挑釁他的怒火!
信任,換取自由,真的是她理解的那樣嗎?如果賭贏了,她就能安然回去,如果輸了,覆滅的是整個漠北!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個結果,澹臺戟本人面臨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平靜。
見她不說話,眼神還在慢慢飄遠,像是想著再找什麼理由來糊弄他,他終於又是一怒,冰冷聲線叫人膽寒:「澹臺凰,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欺騙朕,對你沒有好處!」
你說。
澹臺戟見狀,只是淡淡笑了笑,輕聲開口:「這世上,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莫說這腿還有生機,即便是沒有,也是本宮應得的。好了,不必感傷,去尋輪椅吧!」
見她眼神有些怪怪的,楚玉璃便也沒再提這個,雖然是忍不住嘆息了一句,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大篇幅無條件的為情敵說話。只淡笑著問了一句:「那怎麼君驚瀾為你做了什麼,卻極少見你感動成這樣?」
「嗷……」
「嗷嗚……」
兩人的手,就這般握著,她能觸到他掌心的薄繭,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纖細。終於,他忍不住微微上前一步,又喚了一聲:「澹臺凰!」
他身型微微一顫,看著她絕決的背影。終而,無力的垂下了手……
是她嗎?
起身,納蘭止趕緊問:「殿下,您這是……」
而星爺見狀,則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和星爺搶主人,還欺負星爺的主人,澹臺凰,你總算遭報應了吧?
皇甫軒在她這般嚴肅的表情之下,很快的明白其中利害!拳頭緊握,心中有一絲微的猶豫。可,看著她幾乎是充血的雙眸,他冰冷的薄唇輕啟,終於吐出了兩個字:「你說!」
這般一問,澹臺凰看著他笑笑:「因為君驚瀾為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拿自己的一切去回報。但是皇甫軒,我回報不了!」
尤其,等到兩邊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去坐收漁翁之利,簡直美好的言語不可描述。皇甫軒放在北冥國界外的大軍,根本不可能對那妖孽造成任何了不得的影響!
這話一出,澹臺凰不冷不熱的眼神掃了過去。但偏頭見他眸中或有戲謔,便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這才頓了頓,開口道:「君驚瀾心中的抱負,不比皇甫軒少半分!楚玉璃,你也算是一個王者,若是你站在君驚瀾的位置上,你會不想也帶兵到漠北去分一杯羹?」
指尖滑落,滿地情殤。
希望她勝,那便是希望自己輸,哪有帝王會希望自己輸的?
兩相凝望,他入鬢的劍眉挑起,有力的大手,緩緩劃過她的眉眼,聲線依舊冰冷,卻也有無奈:「你這女人,為何一定要這麼倔!」
按照澹臺凰和皇甫軒的約定,她回來打退了尉遲風的這一次進攻,他就能實現他緩兵三月的諾言。因為尉遲風已經開始打了,臨場是撤不回去的。
見他寒眸之中波光暗涌,澹臺凰也沒有再講什麼過度刺|激他的話,只是緩聲問:「那你,為何一定要勉強我?」
就在澹臺凰以為自己面前這個人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竟然低笑了聲:「難怪你要走!」甚至是聽到尉遲風已經動手的消息,都沒來跟他告別,徑自帶著人策馬揚鞭而去!
將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感覺,是有些輕鬆的,但更多的,卻是叫人害怕!
楚玉璃見她看得通透,便只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君驚瀾能為你捨棄的,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一路上,澹臺凰都沒有說話。
皇城門口,一襲墨色便裝的皇甫軒,一路將她送出,定定凝視。楚玉璃帶著韋鳳等人,策馬先走出了數百米,遠遠的等著。
聽他這麼說,她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hetubook.com.com思,是以沉默著,沒有吭聲。
見她不吭聲,他輕輕推開她,低下頭,燦金色的眼眸狠狠盯著她的,勢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朕要你答應,不論漠北是勝是敗,甚至不論澹臺戟是生是死,不論你將來是恨朕還是感激朕,你都必須好好活著,這是朕放你走你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朕能做的最後讓步!」
這話一出,他幾乎是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麼?」澹臺戟傷重?那線報傳來的消息,從岑騎部落救出連雲十八騎的父母,又殺了部落首領的人是誰?
從來,在他面前,就沒有看見過她低頭的模樣!
潔白的信紙展開,他帶著薄繭的手微微執著,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果真,不出他所料!
澹臺凰自然是不曉得自己的寵物是如何貪生怕死,見死不救。以及君驚瀾的寵物又是如何幸災樂禍,恨不能拍爪叫好的。她只微微偏過頭,凝視著皇甫軒那雙燦金色的瞳孔,頗為不悅的道:「放手!皇甫軒,驕傲如你,難道以你的皇者身份,能做的就是強迫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留在你身邊嗎?」
看她策馬遠去,始終未再回頭看他一眼。天邊飄飛的紅楓,緩緩到了他眼前,大掌伸出,拖住,看了一會兒。那楓葉又被輕風帶走……
「保重,記得你答應朕的!」皇甫軒亦點頭,眸色微沉。
在塞納河畔,狠狠的戲耍了澹臺滅一番,迫他簽下合作協定的又是誰?
「睡覺!」
上前,將葯遞給他。
正在她飛快盤算之刻,眼神閃爍之時,他忽然又出手扣住她的下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怒道:「澹臺凰,朕說過了,別想著如何敷衍朕!為何朕以真心待你,你想回應朕的,卻只有欺騙?」
拓跋旭和雲起面面相覷,面上儘是為難!公主還沒有回來,若是讓大家知道主帥不在,不知道是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甚至難保不會有人以為大軍臨近,主帥畏戰而逃,屆時必定大亂!可已經攔了這些人十幾天了,再攔就真的攔不住了!
澹臺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明白那妖孽沒事兒就喜歡為難楚玉璃一番,這個人為何還能有好興緻為他說話!
看她鳳眸中微有無語神色,皇甫軒這才認識到自己該是想多了,於是扣著她下顎的手,力道也微微輕了些,心情也稍稍的好了一些。
但能回報皇甫軒的呢?至多不過一個知己之名!尤其他放她走之後,他們還成了敵對的兩方。她又豈可不感動?其實,不僅僅對皇甫軒是如此,對楚玉璃又何嘗不是?他幾次拿自己救命的葯來幫她,她除了「朋友」、「感動」之外,根本無法回報他什麼,因為這個人並不需要自己的任何幫助。
凝視著她的眼,冰冷的聲線已經柔和了幾分:「澹臺凰,朕要你知道,朕已經習慣掌控,從來也都只是掌控!你要朕放棄自己的決定,放棄掌控你的機會,你必須給朕一個能令朕滿意的理由,否則,放你走,恕朕辦不到!」
這話,等於是在挑釁帝王的威嚴,當著皇帝陛下的面,告知他,自己不會輸,甚至能打敗對方的軍隊!這話甚至能稱得上是一種侮辱和挑戰,但皇甫軒卻輕扯冰冷的唇角:「好,這一戰,朕希望你勝!」
這話一出,無疑是又挑起了他方才熄滅的怒火,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半分,幾乎將她的下巴都掐碎,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點燃,冰冷的聲線含著滔天的怒意:「女人,你為何一定要激怒朕?」
他們,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陳軒畫微愣:「殿下,神醫說了一個月才能拆開,現下還有數十天!」
看她還是不動,他終於嘆了一口氣,輕笑道:「那輪椅,總要早些適應的,即便不能幫幫凰兒,也不必再叫她為本宮擔心!」至少,下次那丫頭來的時候,是看見他坦然笑著坐在輪椅上,這般,她才不會為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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