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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笑繁華

作者:惑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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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傾世繁華笑 第六十一章 朕給她的成全!

第四卷 傾世繁華笑

第六十一章 朕給她的成全!

這是一場令所有人頗為莫名的宴會,因為今日一不過節,二他國沒來客人,三也沒發生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皇上沒有出宮,也並未聽說他們國家最近發了一筆橫財,使得皇上覺得國庫有點裝不下,所以請他們這些大臣吃一頓。
見龍曜一副龍騰虎步,信心滿滿,精神百倍的去了,皇甫軒看著他背影的眼神,眼神還微微凝滯了一下,最終冰冷的唇畔扯了扯,很快的明白了龍曜的心思,怕是被那女人驚嚇狠了,如今任何任務在他心中,也沒有應付澹臺凰能叫他覺得不能忍受了。
「什麼造反,什麼不敬,不過是為了給那妖妃報母家的私仇!暴君,妖妃,你們不得善終!」
雖然皇甫軒前腳給她送了一封信,後腳又相當明顯的送他們一座城池,這的確是顯得非常可疑!但是真的沒有啊!
劉老爺子如何勸解也沒用,迫他娶了不少妻妾,他也沒提起興緻,以至於劉家孫子輩嫡系至今一個人都沒有!這一直是劉老爺子的一塊心病,也是東陵朝堂,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她卻也知道,按他的性格,這所謂成全,絕對不是將江山拱手相讓,她默了一下,忽然道:「那,如今您刻意逼魏建軍造反,是想將江山拱手送人?」
唉!這真是一個做什麼都要憑藉關係的社會,像他們這樣沒有關係的,就自己憑藉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但是人家有在領導面前說得上話的親戚,一下子就平步青了!眾大臣們都在心裏非常陰暗的揣度著,並十分鬱悶的喝了一口悶酒。為自己沒有如同劉玲玲一樣出色的妹妹,狠狠的抑鬱著!
「那好!」皇甫軒沉默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她,看著前面的一片牡丹花海,半晌之後,方才冷冰冰的開口,「和你的猜測,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出入!朕的一生,並不若外人看來那樣光鮮亮麗,從出生被封為皇太子,就讓不少人認為朕這樣的人生,是幸運的。但事實並非如此,朕從來覺得自己的天空,是灰暗的,那些過去,朕都不想再提!但,就在朕最為低落的時候,她像是一道陽光,散落了下來,其實她也沒什麼好,她優點雖多缺點也不少。朕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那樣不知所謂的女子,只是她出現太巧,出現在最為適當的時期,說了一句最為適當的話,也許這就是宿命,誰都沒辦法擺脫!」
可,到此刻已經由不得她說不要,因為他已經提出來了,他提出來的決定,那麼就由不得她拒絕。
這話一出,皇甫軒唇畔卻勾起冷然的笑意:「你錯了,澹臺凰她真正想要,求了一年的東西,並不是江山!所以,這不可能是朕的成全,而是……」
皇甫軒燦金色寒眸冷冷掃向他們,隨後涼涼道:「平身吧!」
這一問,皇甫軒劍眉微蹙,偏過頭看著她:「你說!」
其他的大臣們,那更是一個一個,嚇得氣都不敢出!各自沉默著,都不敢說話,只是心裏對劉玲玲的印象,都差了幾分!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魏大人不過告罪的幾句話,竟然被她這樣用,的確是個惡毒的女人!
這樣一吼,再配上他眸中的醉意,大臣們心中都開始懷疑,皇上是不是喝醉了!但是皇上喝醉了,才是最為可怕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尤其就算是醉了,他也一樣掌握著這裏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若不是為了參加這一場宴會,她早已掀翻了寢殿所有的東西,以泄心頭之郁了!
活著就是這樣痛苦,總是叫人悲傷又左右為難!他們覺得心很痛,心很冷,但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看向龍椅旁邊的劉玲玲,等著那個妖冶的女人開口。
「不冷!」她很快的搖頭,表示自己不冷。身上的確是不冷的,就是心裏發寒。
可那歌妓和劉亞鑫早已珠胎暗結,並且懷上孩子。原本劉老爺子打算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容了這歌妓進門做個妾室,雖然是妾室,但能娶的心愛之人進門,劉亞鑫自然是不甚歡喜。
魏承德這一死,魏建軍並未掩飾自己的憤怒!因為事情的真相,完完全全擺在眼前,什麼造反,那都是那妖妃的一派胡言,為了報私仇而已!
但劉玲玲並不以為意,她沉聲道:「臣妾想要的,和皇後娘娘想知道的一樣,您到底想做什麼?您能告訴臣妾嗎?皇后之位,您不能給,但不過是這個,臣妾相信對於您來說,並不過分!」
眾大臣飛快起身,跪下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而是什麼?」她有些急迫的詢問。這一切,和皇上下令,去捉拿的五個人,是否有解不開的關聯?
也就在這時候,大家都一起看了一眼那高高的主位,只有慕容馥一個人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和*圖*書上頭,那麼自然也不難猜出,待會兒隨王駕而來的,會是誰了。大家看了一眼劉亞鑫,又看了一眼高台,再想想劉亞鑫和劉玲玲的關係!
皇甫軒聽了劉玲玲的話,竟似覺得很有道理,在眾大臣難以置信的眼神注視下,點點頭:「愛妃此言的有理,也不必等到秋後處斬了,直接拖出去吧!」
「謝陛下!」大臣們飛快的起來,各自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皇甫軒靜默著看了她一會兒之後,最後冷聲道:「朕最欣賞你的聰明!」
哦,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是皇貴妃在皇上的身邊吹了枕邊風,所以這劉亞鑫作為她的兄長,作為劉家這一輩唯一嫡子的人,終於是要出頭了!於是大家心裏又不由得開始暗暗的嫉妒,為什麼自己沒有這麼一個妹妹,能讓自己也跟著升官發財?
門口的侍衛們很快的進來拿人,魏承德先是不甘心的求饒,請皇上放過他,求了很多句之後,皇甫軒依舊冷著一雙眼看著他,沒有絲毫想要放過他的意圖,終於他瘋了一樣的開始大罵:「暴君!皇甫軒,你這個暴君,東陵必亡!東陵一定會亡在你的手上,暴君,妖妃!」
皇甫軒此刻眼神並未看她,只冷聲吩咐龍曜。龍曜聽他的話,隨後低下頭,飛快的領命而去,如今在他看來,皇上交代的任何任務,都是可以完成的,只要不要再讓他跑去面對澹臺凰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其他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得得心應手,並且有強大的、絕對的、一定的、妥妥的不讓皇上失望的把握!
她心中一突,已經不敢再想,但一種寒涼,從四肢百骸滲透上來,讓她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不是那樣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是!」劉玲玲點頭,她的確想知道。
隨後,他手中的酒杯,狠狠一擲,對著魏承德砸了過去!寒眸中似有朦朧的醉意,冷聲怒道:「是誰准你這樣跟朕的愛妃講話?原本朕還對你是否真的參与謀反,心存疑慮。但到如今,朕沒什麼需要懷疑的了!魏承德,你當著朕的面,也敢頂撞朕的愛妃,其心可誅,朕看你是真的活夠了!」
世家大族,但凡位高權重的人,誰家沒有幾件齷齪事兒?如他這般發生的事情,在其他人家來說,那根本就是家常便飯!只是沒有人鬧開,誰都知道顧忌顏面,就獨獨這個小子,自己不要了臉面不說,還連累他丟了臉!
自然地,也因為這個原因,魏承德對自己的生死並不太擔心,因為皇上如果真的要對自己發難,無論如何也該先將建軍從城門口換下來,以免魏家軍造反,真的去聯合外敵!
這事情要是到這裏,也就結了,區區一名歌妓,在這些位高權重之人的眼中,什麼也算不上,尤其還是她自殺,並不是旁人下手,按照這個時代的法律也不需要是追究任何責任,特別是她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也沒有人權,賠點錢給窯子里就結了。偏偏劉亞鑫是個痴情種,瘋了一般的要上魏家為自己的愛人報仇,最後被五花大綁了回去。那之後,他就萎靡不振,終日酗酒,仕途也就此止步。
倒是很平和的喝起酒來,這讓大臣們的心裏,都隱約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覺,更加的沉默、不敢說話,低下頭各自喝酒。
這話一出,大部分人當即不敢再求情了,飛快的撇清自己的關係,為了幫助別人把自己推進火坑可不划算,尤其他們求情基本上都是擔心昭和的防守問題,話說昭和就是破了,他們要死也是以後的事情,說不定運氣好一點還不用死,現下要是把皇上開罪了,那直接就殺頭了,死得還快些!他們是何必!
當然,也有幾個知事的,很快的開始求情:「啟稟皇上,老臣覺得這其中有內情啊!魏侯爺素來對您忠心耿耿,斷然沒有不臣之說,還請皇上明察!」
那般兇狠猙獰的模樣,就活脫脫像是地獄來的惡鬼!侍婢腿一軟,就捂著自己臉,跪下去哭了起來。是了,就算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豈是她一個小小的侍婢,可以同情的!
懷疑的內容令她心驚害怕到不敢多想,但卻也不能不想。
她在顫抖,皇甫軒自然能感覺得到,有些詫異的偏過頭,冷冷地問:「冷嗎?」
當然,也就因為如此,澹臺凰被人更加嚴重的懷疑:「太子妃,皇甫軒當日,給你的真的不是情書,只有那麼一句話?」
劉玲玲也很配合的端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透明的液體沿著她的嘴角滑下來,勾出妖冶的風骨。隨後她美目盼顧,四處一掃,在眾大臣緊張的眼眸注視下,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長,隨後嬌笑道:「還有誰,無非是魏侯爺!」
龍騰殿,所有人都正襟危坐,等著皇帝陛下的到來,自然的,也偶爾有人在交頭接耳和圖書,在談論著他們各自感興趣的話題,但也有不少人,眼神一直往對面,劉亞鑫的身上看,心裏都奇怪得很,皇上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叫這個人也來?他不是早就在五年前,宴會之上無狀,被先皇一怒之下,逐出宮去了嗎?
宮人們趕緊領命,上去攔著。
這的確是事實,但是劉玲玲卻並不懂皇上提這件事情做什麼,這件事情跟眼前的事情有關係嗎?
聲線冰寒,如萬年積雪,找不到絲毫溫度。
同樣的,在劉玲玲知道這場宴的時候,心裏也是很奇怪的,因為她根本猜不到目的,但是到了此刻,她心中已經開始產生了一個極為大胆的假設!這個假設讓她在放在皇甫軒掌心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腳底早已冰涼,甚至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彷彿就處在一個巨大的寒窯里,窺探到了一個足以令人觸目驚心的秘密!
但是就這樣跪下去,會不會讓人懷疑他們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哭喪著臉,十分防備地看著他,防止他又抓著她房間「鍛煉」之後,方才悲傷地道:「真是不是什麼情書,我發誓!我是絕對不敢騙你的!」
劉玲玲聽著,靜靜沉默,沒有打斷他。因為她清楚,接下來,他會解開她的疑惑。
什麼事情都沒有,莫名其妙的宴會,自然就足以讓所有人都忐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令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只是這場鴻門宴的目標,是對著誰,目前還沒人知曉。
他這樣一吼,就是魏承德有再大的膽子,這下也不敢造次了,飛快的低下頭,告罪道:「老臣知罪,請皇上恕罪!」
但慕容馥依舊想往前闖,劉玲玲轉過頭,刻意做出了一副譏諷的樣子,道:「姐姐,皇上既然不想見你,你就該有些自知之明才是!皇上想做什麼,那也都是皇上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后妃可以干預的?看來姐姐是並不明白婦德,妹妹建議姐姐可以回去看看!」
他進來的那一刻,整個大殿裡頭都安靜下來了,誰都知道劉亞鑫和魏承德的恩怨,那幾乎是看見了就失控到要殺人!這樣的事情,五年之前他幹了很多次,每次都失敗了,要麼被老父親派人捆綁回去,要麼被旁邊的人拉住,但他再如何猖狂,如何想殺人,這大殿之上,他也斷然不敢造次,否則就是藐視君威,誅九族的大罪!
可偏偏的就在劉老爺子同意的當天,魏家的老爺子在窯子里喝了酒,見著那歌妓貌美,就非要那歌妓陪他,老鴇在一旁解釋她是劉家公子的人,魏老爺子喝多了,沒聽進去,非要擄人,最後那歌妓不堪受辱,跳了江。
也就在這會兒,魏家的老爺子,魏承德,從大門口進來了。
皇甫軒也站起來,他這一站,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坐著,也都飛快的起身跪下!
他腳步頓住,隨後吩咐:「都退下!」
這種對於父親之死的悲痛,對於自己生命安全的擔憂,對於人生中為國家做出了如此多的奉獻,最終卻換來這種可悲可笑結果的不甘心。讓他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舉起毛筆一支,開始瘋狂的研墨,左顧右盼的四處一瞄,發現沒有一個人在偷看他,也沒有半個人在監視他之後,開始給君驚瀾和澹臺凰,寫一封感情真摯,語氣誠懇,意圖明確的情書!啊呸,是投誠書!
他這話出了,劉玲玲沉思之下,又斟酌了一會兒,心裏卻很是明白。朝廷上的事情,這個男人不可能為她作任何更改,或是決斷,可這會兒偏偏問她,她若是說需要,那麼很快的,這件事情就會從這裏傳出去,皇帝為了妖妃,濫殺大臣。
尤其最讓他生氣的是,自己在事情發生之後,酒醒了之後,也帶著禮物十分低三下四,悄悄的到劉府賠罪,畢竟是自己喝酒誤事,一個歌妓算不得什麼,但歌妓肚子里的孩子,卻是劉家的種。可惜人家是給臉不要臉,將自己轟了出來不說,還動了刀,讓他魏承德的臉面,一下子在皇城丟到聲名無兩,無人可以比肩!要不是自己有個出色的兒子,自己早就在皇城待不下去了!
這個「都」,自然也包括劉玲玲。尤其他現下,容色冰冷,高貴冷傲如常,根本不見半分在宴會上,刻意作出的醉酒模樣,寒眸冷銳,找不到絲毫溫度。
儘管心裏不明白,但她還是十分誠實的應了一聲:「啟稟皇上,的確如此!」
她開始沉默下來,站在外圍,看著那了兩人在下人的擁簇下走遠。垂眸,卻看見了下人看著她的同情眼神,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卻偏偏的把自己變成這幅樣子,失了寵不說,就連劉貴妃都能這樣羞辱這個一國之母,真是可憐!
一下子就明白了!
至於那膽敢辱罵君王的魏承德,也從原本的殺頭,進化成了一個高級些的死法,魚鱗剮!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造反?
她話說完,看見皇甫軒沒有說話,心中也升起一股寒意。畢竟她如今能利用的,也就是皇上對她的愧疚,但是她心裏也明白,若是做得太過,恐怕會激怒他!
太子殿下輕嗤一聲,狹長魅眸眯起,涼涼道:「諒你也不敢!」
澹臺凰臉上麵條淚橫流,她險些沒被這貨逼得死在榻上,他竟然還問,毛的情書啊!毛啊!只恨她自己當時手賤,覺得那張紙條給他看見了會有麻煩,他會吃醋,於是化作粉末扔了。最後倒好,反而讓她自己說得真話,沒有證據證明了!
君驚瀾正要答話,凌羽飛快而來,跪下道:「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心情好了足足半晌之後,他才終於斂下心神來,偏頭看了劉玲玲一眼,涼涼開口問道:「據聞劉國舅,和魏家的關係,素來不是很好?」
她這般一說,皇甫軒才似終於考慮清楚,一雙寒眸冷睇了她半晌,才終於冷冷問:「你真想知道?」
而皇甫軒,也無疑是一個昏君,竟然聽信那妖妃所言,下令殺了他父親不說,還手段殘忍的用魚鱗剮,最為可笑的是,自己的父親慘遭如此對待,他這個做兒子的,還在這裏為他皇甫家守江山!
這兩個字一出,所有大臣心裏一突!手上的杯子也非常沒有出息的顫抖了一下,造反,是誰想造反?皇貴妃說的是誰?不會是他們吧?
這一問,劉玲玲還沒說話,跪在地上的劉亞鑫卻猛然抬頭,看向她,那眼中充滿哀求的意味,似是在讓自己妹妹,為自己報仇!
魏承德在看見他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後一張老臉也沉了下來。
她如此迫切,卻讓他頓住,最終冷聲道:「朕說過,你會見到她的,相信朕,很快……」
下人們領命,都飛快的退下,唯獨劉玲玲一個人,沒有動,反而是第一次大著膽子開口道:「皇上,您那會兒不是問臣妾想要什麼嗎?現下臣妾想到了,您願意給臣妾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的,又提心弔膽了起來,劉貴妃這時候對魏承德發難,無非是為了給自己的兄長報仇,但明眼人都該知道,這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因為魏承德的獨子魏建軍,此刻正在昭和城防守,這時候要是動了魏承德,那不是逼魏建軍投敵嗎?
這件事情是有考究的,劉家長子劉亞鑫,是劉玲玲一母同胞的兄長,因為少年有成,考上了狀元,於是便另劈了府邸,在外頭住著。但是才子佳人的佳話和慘劇,在歷代以來都不會少,也很巧的發生在了劉亞鑫的身上。出了府邸之後單獨居住,也就沒有了家人的管束,緊接著劉亞鑫便愛上了一名歌妓,想要迎娶過門,劉家自然不同意,莫說是迎娶了,就連做個妾都不同意,因為對世家門閥來說,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辱家風。
澹臺凰放下心,隨後問:「那魏建軍投降獻城,我們接受么?」似乎並沒有不接受的理由。
這樣的眼神,顯然是刺痛了慕容馥早已敏感不堪、疲憊不堪的心,她猛然伸手,對著那侍婢的臉,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將那侍婢白|嫩的臉上,抽出了鮮明的血痕,對著她一陣狂吼:「朕還輪不上你這賤婢來同情!」
顯然,皇上現下是要演一場暴君和妖妃的戲,以取信眾人!她除了配合,別無選擇!終於,她妖媚一笑,開口道:「皇上,這個問題,怎麼還需要問臣妾嗎?方才魏大人不是自己說了嗎?他知罪,他該死!他自己都說自己該死了,您還留著他做什麼呢?」
大殿之上很是沉默,所有人等著皇帝發話,或者說,是等著他告知舉辦這場宴會的真正意圖!然而等了半天之後,他還是沒有開口。
慕容馥此刻也沒心思去看劉玲玲,其他人不知道劉玲玲和皇甫軒的那點關係,她卻清楚得很,根本沒那必要去吃些無所謂的醋。她真正生氣的,是自己手下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還敢回來。就連澹臺凰那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他竟然也敢原封不動的帶回來,簡直氣到她要發瘋!
但即便並不擔心,他還是誠惶誠恐的起身,並跪了下來,開口道:「啟稟皇上,老臣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有造反的心思!請皇貴妃說話之前,先拿出證據,否則臣要斗膽告您一個誣告之罪!」
他這樣一說,皇甫軒才好像是終於消了氣。他斂下了眉宇中的怒色,微微偏過頭,看向劉玲玲,冷聲道:「愛妃,他冒犯了你,你說該如何處置?」
劉玲玲心下苦笑,就算哥哥不這樣,她也一樣要給出皇上要的答案!
紅粉佳人,連同腹中的孩子,都沒了。其實事實上一般的歌妓,是沒有這麼高尚的節操的,還能因為不堪受辱而跳江,只是她跟著劉亞鑫在一起久了,於是慢慢的忘記m.hetubook.com.com了自己其實是個歌妓,而把自己當成大家小姐去了,於是就一下子想不開了。這說明很多時候我們都應該端正自己的地位,如何想能讓自己活著,就如何想,生命如此可貴,切莫輕易尋死。
龍曜離開之後,望月台上很快的安靜下來。但卻不難看出,氣氛活絡了不少,因為皇甫軒的心情好了很多,他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單單看著他的背影,劉玲玲就知道他在開心著,很開心的那一種。
他們要不要馬上跪下去,表達衷心,表示自己對東陵和皇上,是忠心耿耿?絕對沒有一點點想造反的意思?
赴宴。
這時候皇上竟然將他請來,這是為何?
劉玲玲不說話,欣賞不是愛,就連喜歡也談不上,她何曾不懂。只是此刻,她並不明白,皇上到底想做什麼,這才是她真正關心的問題。等等,魏家,魏家,魏……難道?
真是可悲,可笑!
說到這裏,他也沒說無憂老人說的那段話,是什麼。卻是打斷了它,接著說起來其他,這一刻,面上帶笑:「那日朕和她烤魚,還有百里瑾宸一起。朕給魚剖腹的時候,弄破了膽,她笑罵那條苦魚是朕的!朕也接受了,然而在真正吃的時候,她卻沒讓朕吃那條苦魚,將她的魚,分了一半給朕!朕那時候在想,既然她有好的東西,都願意分一半給朕,那朕……為什麼不能給她成全?」
劉玲玲看他帶笑在說,卻募然覺得心痛。她眼前這個男人,她深愛的男人,其實想要的東西,從來都很簡單。他似乎根本不敢奢望太多的幸福,只是半條魚,就能讓他開心成這樣。只是半條魚,就能讓他決定成全!
他的確很開心,也在細細咀嚼著澹臺凰那一席話。她了解他,幾乎是出於一種對於同類人的了解,好似不論他想什麼,她都是能懂的。除了眼前的這個局,她不知道,因為他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但是她已經對他如同對知己一般的了解,這樣的認知,豈能不讓他開心?
他一句一句的罵,讓大殿之內所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深深的擔心他這樣激怒皇上,最後的結果會是他們這樣無辜的池魚被殃及!
皇甫軒稍稍頓了一會兒,又接著開口,這是這一次,帶了些自嘲和苦澀的笑:「上次南海之行,朕去看靈萱!在南海上遇見了她,無憂老人和朕說了一番話,起初朕並不以為然,但在出了船艙之後,朕聽見她和百里瑾宸的對話,聽見她極在意君驚瀾,聽見她有了君驚瀾的孩子,甚至還為他白了發。那一瞬,朕忽然覺得心裏很空,像是什麼東西都填不滿。然後,慢慢想起了無憂老人的話……」
魏承德這會兒才開始害怕起來,他隱約覺得皇上這次似乎是來真的,自己一個說不好,今日是真的凶多吉少!這樣一想,他飛快的磕頭求饒:「老臣知罪,老臣知罪!老臣對皇貴妃不敬,老臣該死,但是老臣絕對沒有半絲不衷於東陵的意思啊,請皇上明鑒!」
而劉亞鑫,也的確如同傳聞中的一般,在那邊大口喝酒,拼了命一樣牛飲,看他那樣子就像是不想要命了一樣,想活脫脫把自己醉死!
東陵皇宮的這一場驚變,無疑是給原本就已經萬分緊張的天下時局,加了一把火!有些原本沉寂的東西,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似一條潛伏了很久的龍蛇,將要竄出來,開始撕咬。
伴君如伴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誰都不會想到,前沒多久還春風得意的走進來魏承德,會忽然一下子面臨如此下場!劉亞鑫當即面露喜色……
當然,有這樣的貪生怕死之輩,也有不少真正一心為國的,幾乎是要以死相諫,最終皇甫軒下令,再有求情者同罪論處,這下才終於沒人再敢吭聲了!
她笑靨如花,眉眼玩玩,似極為愉悅。
已經快死了,他也什麼都不怕了,只求罵個暢快!
但即便很多大臣,最後都決定了閉嘴,帝王還是覺得自己被大大掃興,拂袖將龍案上的東西都掀翻,充分的表示自己已經龍顏大怒之後,大步而去!
就在皇甫軒半晌都沒有吭聲之間,她又補充了一句:「請皇上放心,只要您肯說,臣妾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幹涉您的任何決定!」因為他的性子,他作為帝王的威嚴,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恐怕就連對他心愛的女人也是一樣,所以她不會試圖干涉他的決定,因為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然而就算君驚瀾聰明絕頂,也始終想不透對方的意圖。因為皇甫軒,絕對不會是為了任何原因,將江山拱手相讓的人,很明顯的他在盤算著什麼。但卻因為無一人知道,那日船上無憂老人對皇甫軒說了什麼,以至於沒人知道他具體的打算。
知道什麼樣的答案,才是他想要的,也從來不自作聰明,一直順從他https://m.hetubook.com.com的意思。他想,若是沒有愛上那個女人,眼前之人,會是他最好的選擇。
於是,她也只能咽下所有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妖冶的彎腰行了一禮,開口笑道:「皇上既然有這份心思,臣妾又如何會拒絕?」
他的老父,也是一副氣得要命,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而澹臺凰和君驚瀾,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愣了一愣,並不明白皇甫軒此舉為何。他這麼做,無疑屬於自毀長城,而且是在自己最堅固城防線上,狠狠的滑了一道口子!
就憑她敢在這麼多宮人的面前,直呼皇甫軒的名諱,也就真的是應了龍曜的那一句,她是神經失常了!
「皇上,老臣們只是擔心冤枉了侯爺,但既然皇上已有聖裁,臣等也不敢再妄議!」
這話一出,魏承德瞠目欲裂,飛快的抬起頭看向劉玲玲,那眼神極為兇狠,似乎要吃人一般!但,很快的,他又把眼神放到了皇甫軒的腳邊,不敢抬頭直視天顏,等著皇上的發落!
這一場宴會之上,慕容馥出奇的沉默,一句話都沒說,卻跟著皇甫軒離開的方向,飛快的追了過去。出了龍騰殿,到了御花園的附近,她方才對著皇甫軒的背影高呼:「皇甫軒,你站住,你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
就在她心下萬分驚恐之間,冰冷高貴的帝王,冷冷開了口:「愛妃,隨朕去赴宴吧!」
將慕容馥甩在身後,劉玲玲便尾隨著皇甫軒,到了御花園中的一片牡丹園。
又有人試圖提醒一下皇甫軒,有關於魏建軍的事情,高聲道:「皇上,如今魏侯爺的公子魏將軍,正在防守昭和城,您不若就將侯爺的事情緩一緩,查清楚再說,以免讓魏將軍寒心啊!」
慕容馥的臉色,一直都是極度難看的,但是也沒幾個人有心情去注意她的臉色,甚至還有人擔心她會不會好端端坐在上頭又發了瘋,做出什麼有失國體的事情。
皇甫軒似極為厭惡慕容馥,也並不想聽見她的任何聲音,冷冷吩咐了一聲:「攔著,朕不想看見她!」就大步走了!
其實他們進來的時候,都已經向慕容馥行過禮了,但是這會兒要是不一起拜見,就似乎很有些藐視皇后,認為皇上和皇貴妃才是一對結髮夫妻的意思,所以他們索性都拜了,又不得罪人!這年頭給人當臣子就是辛苦,對於領導的什麼事情都要非常妥帖的考慮。
是以,他也只是冷眼看著,一言不發,只是手中的酒杯,忽然重重的一下,放到了桌案上,整個大殿都安靜了幾分!大家半擔憂半害怕半激動半心潮澎拜的看著,大臣們都懷揣著一顆八卦的婦女心,悄悄的兩邊偷瞄。
直到酒過三巡,不少人都有了些微末醉意,皇甫軒冰冷的聲線,才從大殿中響起:「愛妃,今日你對朕說什麼?說誰想造反來著?」
「要朕為你們劉家報仇么,愛妃?」皇甫軒看向她,愛妃這兩個字,原本該聽著令人覺得舒心,滿足,曖昧,甚至帶著一點挑逗。但事實上,卻並未如此,她聽著,只覺得冰冷,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及帝王和寵妃之間該有的氛圍。
她這番譏諷,倒讓慕容馥清醒了過來,方才在大殿之上,她一言不發,就是知道自己就算是開了口,也不可能改變皇甫軒的任何決定!此刻劉玲玲的話,也提醒了她,就算她知道了皇甫軒想做什麼又如何,她一樣改變不了他的決定,那麼這樣瘋了一樣的衝上去尖叫,又有什麼意義?又能改變什麼?
他這般鬱悶又惱火的思索之間,隨著太監的一聲高聲尖叫:「皇上,皇貴妃駕到!」
「放肆!」皇甫軒猛然偏過頭,怒喝一聲,那張俊美如太陽神的臉上,帶著點微醺,像是喝多了,有點醉了。
事實上,當年的那件事情,也因為劉亞鑫的不斷鬧大,也成了他人生中的污點!原本魏家軍是東陵一支極為強大,由自己管轄的軍隊,也因為自己對面這個毛頭小子當年鬧了那一場,讓自己沒有臉面去管理士兵了,於是就做了個閑散侯爺,退了下來。
他在自己的屋子裡頭,喝了幾罈子酒,也不能回去祭拜老父!因為作為將軍,無詔返京是死罪。加上父親是以造反,大不敬的罪名被處死,罪臣死了,根本不能祭拜,否則就是同謀之罪,罪當一同論處!尤其,皇甫軒雖然沒說處置他,但也沒說不處置他,說不定再過幾天,奉命砍自己腦袋的人就來了!
畢竟造反,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魏建軍也逃不掉!那要是這樣的話,昭和城的防守豈不是空了?
「眾位愛卿都爭先恐後的為他求情,你們莫不是他的同黨?」皇甫軒聲線很冷,語氣酷寒好似寒冰。
劉玲玲在一旁聽著,妖冶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並不懂得他們在討論什麼,但卻也隱約的看到了一個模糊到讓她害怕的影子,也是一個在她心中盤旋了很久很久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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