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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冥思苦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老子么，傳說當年西出函谷關，寫下大道三千后，紫氣東來，悟道飛升成了神仙！」

「你就是那個騎青牛的神仙！」

看了一眼周圍坐著上網的人，宋秋客氣說道：「您可以給我介紹一下在座的這些神仙么？」

電腦里，老頭控制的英雄剛從泉水裡復活，只聽老頭大聲吼道：「你們這些兔崽子，我要宰光你們。」

0殺22死3助攻。

「說吧，什麼事。」老頭瞥了他一眼。

身上閃著噼里啪啦的紫色電光，宋秋呈一個大字形倒在地上，腦門上剛剃過的平頭短髮全部直了起來，如同一片茫茫的森林。

一條黑線從宋秋額頭上冒出，他怎麼越聽越覺得這群神仙那麼不靠譜。

「滾！」太白金星終於忍不住了。一指點出，手指尖綻開一朵紫花，那花朵乍一現世，瞬間散開，變成了一道道閃電狀的電束。

老頭的額頭上綻出幾條青筋，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還是太上老君。」

宋秋眼睛瞪得像金魚一樣，圓鼓鼓的，眼瞳裏面寫滿了一個字：懵。

太白金星只是冷笑，沒有理會宋秋的冷笑話。

「也就是說我也可以修仙？」

網管招聘系統，那是什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鬼？

宋秋張嘴，一口黑煙從嘴巴裏面冒了出來，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雲：「您老人家是不是有個徒弟姓楊？」

他走進網吧，儘管此時已經是午夜，但網吧里的人仍舊不少。

「額，還行，馬馬虎虎吧。」宋秋不知道老頭什麼意思。

組織了一下語言，宋秋文縐縐地說道：「敢請問老神仙名諱？」

老頭罵罵咧咧地拍著桌子關了遊戲，指著宋秋說道：「都是你小子過來分了我的心，要不早贏了。」

宋秋一拍桌子，大聲說道：「你說你這神仙，怎麼什麼事不做，都叫人家太上老君做完了！」

宋秋仰頭望著神仙網吧的招牌，原本中二無比的名字此刻也變得高大偉岸起來，那閃爍在黑夜裡的霓虹燈光都彷彿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似乎看出宋秋的心裡話，太白金星進一步解釋道：「我們這麼多神仙，存在時間長的，有數十萬年的，時間短的也有幾百上千年，這麼長的時間里，總需要有人為我們服務吧，我們便開發了這個系統，當然這個系統最開始不叫這個名字，是數十年以來，出現了電腦系統之後，才新改的。這些為我們服務的人有剛開始修仙的仙ｍ.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m童，也有不少凡人。」

這些之前在他眼裡穿著奇怪的客人，一個個都顯得高深莫測。

「……那也是太上老君。」

「當然了，那本《天道錄》不就是給你修鍊的嗎？」

宋秋無語了，這不就是那個著名的典故王質爛柯么，合著王質不是看仙人下棋，而是為他們摻茶倒水，做服務員啊，這樣聽起來也蠻慘的。

宋秋很想翻個白眼，但一想起剛才那道紫電就不禁渾身抽搐，於是老老實實地繼續問道：「為什麼會讓我一個凡人知道這些，還讓我來當網管？」

「你們就不怕凡人泄露了神仙的存在？」

老頭捋了捋花白的長須，帶著幾分驕矜，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夫，太白金星。」

這下輪到宋秋傻眼了，雖然這個答案早已在預料之中，但他沒想到老頭這麼輕易就給出了答案。

宋秋沉默了很久：「……沒問題。」

宋秋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去翻那本《天道錄》，太白金星制止道：「你現在去看了也沒用，你許可權不夠。要說許可權這個東西，還是我們看了《無限恐怖》覺得蠻有意思的，便仿造著設計了這麼一個東西。你是第一個用的，算是幸運兒了。要知道，《天道錄》可是近百年來，天界出品的最強ｈｅtｕｂook•com•cｏm法寶。」

太白金星微微頷首，彷彿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那只是我們網管招聘系統隨機抽選的。」

「能帶著人上白銀嗎？」

宋秋甚至還沒來得及眨眼，那電束就轟到了身上。

他操作的英雄一個人越出己方的兵線，孤零零地沖向地方，瞬間就消失在了對面五個人的包圍中。

太白金星蔑視地看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叫與時俱進。」

「一般凡人接觸到我們哪兒還會想著回去？不過倒也是遇到過有想回去繼續做凡人的，施個仙術篡改這段記憶就行了。我記得一千多年以前吧，當時的娛樂活動還比較匱乏，就下下圍棋什麼的，我們找來一個叫王質的凡人為我們摻茶倒水的，弄了一百多年，後來他說想回去，我們就改了一點他的記憶把他放回去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您是招安孫悟空作弼馬溫的那個神仙。」被這麼一電，宋秋覺得記性似乎都好了許多。

但歷史的車輪滾滾，絕不是幾個人不自量力地阻攔就可以擋住的。遊戲也一樣，縱然其他四位勇士再勇敢無畏、強大堅毅，也無法抵擋老頭如潮水般連綿不絕地送死。大約五分鐘后，遊戲結束，「戰敗」兩個大字出現在老頭的屏幕上。

「啊，是啊。」

宋和圖書秋對神仙不是很了解，只是感覺似乎聽見過幾次這個名字。他想了半天，忽然哦了一聲，拍著巴掌高興說道：「我知道！」

太白金星白了他一眼：「我們的生命近乎無限，老是修鍊有什麼意思？這叫改善生活質量，懂不懂。」

宋秋覺得都無力吐槽了。

他只顧說的高興，完全忘記眼前這人是神仙了。

「……能。」

老頭連頭都沒抬，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瞪著屏幕，支出一隻手把宋秋直往邊上推：「去去去，別妨礙我發揮。」

他本來打算拍拍老頭的馬屁，但看著遊戲里慘不忍睹地操作，沉默了很久，也沒想出能夠從哪個角度誇讚。

太白金星捋著鬍鬚的手微微一僵，裝作大度地笑了笑：「……那是太上老君。」

「你英雄聯盟玩的怎麼樣？」太白金星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宋秋看著電腦屏幕右上方0殺21死3助攻的戰績，良久無言。

「這個神仙網吧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不修鍊么？」這是宋秋最想知道的問題，神仙上網，感覺畫風都不對。

「那你帶我上白銀，我給你介紹。」太白金星一臉凜然。

宋秋：「……」

宋秋憋了很久，終於想到一個角度，生硬地贊了一句道：「孤膽英雄。」

「您老人家……」宋秋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https://wｗw.hetuｂｏｏk.com.ｃom一圈，想起門口那塊招牌，小心翼翼的說道：「是神仙？」

說實話，宋秋真的很佩服老頭……的隊友——排到這種神坑還能堅持不投降的，絕對算是魯迅先生筆下那敢於直面慘淡人生和淋漓鮮血的真正勇士。

「沒錯。」太白金星的面色這才好了些。

老頭讚許地盯了宋秋一眼，又埋下頭，繼續苦大仇深地瞪著電腦屏幕。

宋秋吐槽：「一個用平板電腦做的最強法寶么……」

他猶豫了一下，走到先前那個要求換電腦的老頭身邊，雙眼如同暗夜海岸線邊的燈塔，炯炯有神地盯著老頭：「神仙網吧，真的都是神仙？」

「噢，那你是那個有寶貝煉丹爐的？」

「最近一個為你們服務的凡人，現在在幹嘛？」

他搞不懂自己就站在這兒，也沒動也沒鬧，半天就說了一句「孤膽英雄」，怎麼遊戲輸了就怪自己了。

「那傢伙啊，他自己想另闢蹊徑，創造一門新的修鍊仙術，結果腦子被燒壞了，最近倒是經常有神仙看見他在天界晃悠，自稱自己是小糊塗神，經常嘴裏念念叨叨的說什麼金糊塗，銀糊塗，不如咱家的老糊塗；金糊塗，銀糊塗，不如咱家的老老糊塗。」

最鬱悶的是，現在有求於人，他還只能陪著笑臉說了一句：「對對，是我干擾了您老人家，這局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