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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還敢瞪我？」張玉柱不怒反笑，雙手捏緊成拳，指節間發出咔嚓聲響。

常心雨看張玉柱還準備要繼續說話，忙打斷他，對著宋秋說道：「宋秋，請你誠實回答我們的問題。你和這起案件有關係么？」

他的雙手雙腳早在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就被警察用鋼鐵鐐銬牢牢固定在座位上。

「沒有。」宋秋搖搖頭說道。

江風寒搖頭失笑說道：「你們這是要捧殺我啊。」

「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一尊泥塑，真該把你供進廟裡的。」宋秋四肢被緊緊束縛住，沒辦法動彈，只能仰頭朝著張玉柱咧嘴笑道。

不動聲色地甩甩手腕，張玉柱用左手撫著右手指節，蹙額心想，這小子難不成是專練金鐘罩鐵布衫這一類硬功功法的？要不為何皮膚面骨都如金鐵一般堅硬？

夜色已深，四周陷入了夜晚獨有的沉寂。

看著宋秋痛苦地想要蜷縮身體，卻因為四肢被固定住，而無法完成這個ｈttps://m.hｅｔubｏｏk•cｏm•cｏｍ動作，張玉柱的心裏感到一陣痛快。

穿著長白袍子的年輕人坐在辦公室裏面，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看著茶几對面的人，皺眉說道：「我沒想到大半夜的，你江大公子不睡覺，竟然會跑到這裏來陪我喝茶。」

「你應該從現在開始祈禱我不會走出審訊室。」宋秋輕聲說道，一雙眸子如樓外的星空一般明亮。

陳帆頗有感慨地說道：「無數年以來，在這片土地上，朝代會更迭，國家會興滅，唯有你們崑崙天宮亘古不變，永世長存。世人都以為萬歲不過是不切實際地幻想，殊不知那卻是對你們崑崙天宮最貼切的形容。萬歲、萬歲，你們崑崙天宮是真的快要萬歲了吧？」

他沒有進去作陪，當然是因為有人在裏面作陪。

江風寒咳嗽兩聲，放下茶盞，輕輕說道：「我來是為了向你要一個人。」

宋秋等到小m.hetubook.com.com肚上的疼痛消失后，慢慢坐直身體，死死瞪著張玉柱一語不發。

他正準備抬拳再打，被趕過來的常心雨一把攔住：「夠了，張師兄，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宋秋的嘴角也跟著溢出鮮血。

「可是你除了瞪我還能幹什麼？廢物，有本事掙脫開鐐銬，來挑戰我啊？」張玉柱又是一記勾拳打在宋秋另一邊臉上。

原本應該給長白袍子年輕人作陪的蔡志遠站在自己辦公室的外面，就像是一名兢兢業業給首長站崗的警衛。

常心雨柔聲對張玉柱勸說道：「師兄你先坐下休息會兒，我來問他吧。」

他的頭髮已經凌亂，幾縷黑髮沾滿了汗水垂在額前，遮蓋住了宋秋如劍般鋒利的眉毛。

陳帆說道：「說吧，你來是為了什麼，總不可能真為了陪我喝茶吧？」

張玉柱對著宋秋冷笑兩聲，指著他說道：「你就感謝常師妹吧，否則現在你一定已經在後悔為什麼自己wｗw.ｈeｔｕｂｏoｋ.coｍ•coｍ要從娘胎裏面爬出來了。」

「梅天星進監獄確實有我一份功勞，但是你們想要我承認是我殺了他，卻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宋秋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張玉柱居高臨下，站在宋秋面前，冷漠的表情讓宋秋不自禁地聯想到廟裡不沾人氣、高高在上的神像。

……

張玉柱看著宋秋平靜的表情，覺得那表情是對自己最大的譏誚，心中怒火頓時熊熊織烈燃燒起來。

「這些死者中，有一個人叫做梅天星，經過警方嚴密的調查，你和梅天星、以及梅家都有不小的仇怨，甚至包括梅天星在內的梅家幾人被送進監獄，據說都是拜你所賜？」常心雨問道。

她阻擋住宋秋想說話的動作，幹練說道：「別急，我話還沒說完。」

「別負隅頑抗了，套用一句警方常用的老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常心雨抱著一摞案件材料說道：「我不想用刑，也希望你能夠老實交和*圖*書代。」

張玉柱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嘴唇同樣抿成一條細縫，幾乎沒有牽涉到面部神經地「呵呵」笑了兩聲，毫無徵兆地又是一拳重重轟在宋秋的小肚子上。

「別給我說些無意義的廢話，咱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浪費不起。」張玉柱雙手撐在宋秋面前的小桌上，臉龐湊近到宋秋跟前，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宋秋本來以為這些鐐銬是為所有進入到這裏面的嫌疑人們打造的，這時候掙脫不開，才明白原來這些鐐銬只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

但宋秋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就好像一面無風無雨也無漁的靜湖。

江風寒淺淺飲了一口茶杯中的清茶，說道：「我們崑崙天宮能夠一直存在，那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改朝換代、頂天立地。我們對自己的認識一直很清楚，我們這些人不過就是苟活於人間的一群螻蟻，或許比普通人稍微強些，但倘若不能修成真仙，那一切虛名榮華都是枉然。至於萬歲？從古至今，想和*圖*書萬歲的人都死了，我們崑崙天宮的人只想好好活著，所以從沒想過萬歲。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這種想法的。」

那些沒有生氣的呆板雕像帶給宋秋的感覺幾乎和此時張玉柱帶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看我做什麼？」張玉柱重新伸出右手，侮辱性地用手掌輕輕拍著宋秋的面頰，手掌和面頰碰撞出「啪啪啪」的清脆聲音。

宋秋在座位上猛力掙扎。

常心雨微微頷首，拿起警察提供的案情資料，繼續問道：「根據警察的調查，死者一共九人，這些死者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每個人都是通緝榜上有名的要犯。」

被稱作「陳帆」的長白袍子年輕人擺手說道：「歡迎，歡迎的很吶。崑崙天宮的大弟子，誰敢不歡迎？如今華夏的修仙者誰不知道，您江風寒江大公子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門派的存亡興衰？」

和他相對而坐的茶几對面，一名青衫男子淡淡笑道：「怎麼，陳帆你不歡迎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