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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得像血。

他相信，楚玄得到那個消息后，絕不會饒過他。

雖然吞了白馬學院品階最高的療傷丹藥，救回了一命，卻留下了隱疾，再難突破到輪脈境。

同一時間。

四千八百尺！

玉京城！

快快的，楚玄到達一千五百尺，他沒有感覺到壓力，沒感覺到冷意，一點痛感都沒有。

「是什麼？」

江自流捏緊拳頭，咬牙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跨過那半步！哪怕這隱傷……」

第一感覺，他不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楚玄笑了。

「恩。」

「息怒？怎麼息？還有這麼好的無聲無息就能除掉白馬學院，讓白馬城改名為神風城，成就我神風大業的機會嗎？」

一千五百尺，是他上一次在玄陰潭中所沉的最深位置。

他們在白馬城沒有家，可是，白馬城周圍還有不少城鎮，從那些村民手裡收集一些破書，用不了幾個錢，而拿到白馬城來換，那就是絕對的暴利。

整整一刻鐘之後，楚玄讓江自流由內而外，徹徹底底的涅槃了一遍。

楚玄不斷將冷意吞入體內，壯大著玄陰之種。

「沒有。」

誰家沒有那麼一兩張殘破的書頁、圖畫之類的存在，平時大家都不在乎，不是用來墊桌子，擦東西，就是糊在窗戶上，甚至是扔在垃圾桶。

一座毫不起眼的院落里，一位相貌俊美，眉眼間卻滿是陰鬱的年輕人，聽完手下人的報道后，狠狠將手中名貴無比，價值十萬白https://m.hetubook.com.com玉錢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可是，回自己家裡找書，卻沒有半分危險。

江自流正暗自神傷，他在福地九重境巔峰已經很久了，其實，在三年之前，他就能踏入輪脈境的，可惜，在他準備突破的前夕，卻被神秘人暗傷。

他們不管白馬學院拿那些垃圾，沒有半點用處的東西來做什麼，他們只知道那些殘書、破畫，可以換成大把大把的白玉錢。

三千三百尺！

林勝正帶著數十名學生狂奔向青魚鎮，離青魚鎮越來越近！

不過，沒關係，多施展幾次便行。

「二爺息怒！」

他要做的，只是藉此拖延時間，拖延到能保住他命，還仇恨楚玄的大勢力到來。

兩千尺！

楚玄聲音從身後響起，江自流回頭，笑道：「院長……」

不能走，那他能做的，好像也是找書了。

眨眼之間，楚玄沉到六千尺，也就是六百丈之處，才感覺到有冷意襲身。

神風學院的人再弱，也是武者，殺他們也有風險。

江自流眼中欣慰之色更濃，一個實力強大的人對白馬學院來說很重要，但實力強大，又重情重義，還尊重長輩的人，更是白馬學院的福分。

夜深了。

「楚玄？」年輕人的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怨恨，「這個楚玄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怎能憑一己之力，毀我登天大計？」

那他，就將成為一具屍體。

楚玄施展涅槃秘技，江自流的隱和-圖-書傷比較頑固，即便是楚玄以巨象元力施展涅槃秘技，也沒能一次性治好。

「小楚，你有地階下品的度厄丹？」

所有的人都在忙，他當然不會閑著，縱身躍入玄陰潭中，以最快的速度，沉到一千五百尺。

「江老，我知道您想維護我的威嚴，但沒人的時候，您還是喚我小楚吧。」

「那就治不好。」江自流眼裡涌過黯然之色，「因為那個隱傷，在心臟部位，導致氣血不足，破掉穴竅之後，卻不能完全重建輪脈。」

其實，楚玄還利用浩浩元力去開闢穴竅，可惜，哪怕用上共震，也極難轟開！

一沉九百丈！

……

當然，趁著身體虛弱之際，天地同呼吸也運轉得瘋狂。

作為白馬城的城主，城主府的圖文字畫絕對不少，他不是想用那些東西去換白玉錢，也不是去拿來換得楚玄原諒，求得一命。

死的人很多，傷的人更多，卻無人理會，活著的人，不是在逃命，就是領賞，要去拿回他們賭輸的財物，或者是換得更多的白玉錢。

胡飛越、樂百天等人忙得不可開交，但他們臉上全是自豪，半月之前，白馬學院還是死地，現在，白馬學院卻是白馬城最耀眼的明珠。

「如此嚴重的後果，誰來承受？是你嗎？你承受得起嗎？」

十五次之後，江自流心臟浴火新生，其氣血比他巔峰之時都還要強盛。

「院長，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院長好生看著就是，一月，不，半月之m.hetubook.com.com內，我必踏入輪脈境！」

虞美人處，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還稍顯遜色。

裏面那可以增加武者元力，價值二三十萬白玉錢的靈羅茶，濺得到處都是。就這，年輕人還不解恨，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一腳將黑衣人踹翻在地，厲吼出聲。

那隨之痛苦，瘋狂湧入的元力，則被楚玄灌入一個又一個的穴竅，雖然那些天地之能在戰鬥時，也有威力，特別是與亂拳相配合，但是，比起巨象元力而言，還是差了許多。

但現在，白馬學院需要一位輪脈境武者！

楚玄笑道：「雖然我沒有度厄丹，可我有比度厄丹更好的東西。」

「我等著大長老的好消息。」

現在，那些都是寶貝。

「廢物！廢物！全都是一群廢物！讓你們將白馬學院毀了，結果你們卻讓白馬學院大勝！」

但，還是很弱。

「江老，您先睡上一覺，保證你醒來之後，將是萬里晴空！」

終於，痛苦如浪湧來，冷意肆虐體內。

白馬學院，玄陰潭！

怎麼都踏不過！

這是因為，他成長太多的原因。

他要的，就是這！

剩下的半步，卻是鴻溝！

第三感覺，這是一個奇迹！

這潭，到底有多深？

江自流看向楚玄，心中感激涕零，楚玄給他的這一切，無異於一次新生。

第二感覺，他一點都不老，他還很年輕，每一滴鮮血，每一塊骨頭，都充滿了活力！

白馬城，仍是燈火通明，以破書換白玉錢的隊伍和圖書，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龍，圍著白馬城轉了整整三圈。

楚玄邊瘋狂修鍊天馬行空，將元力填滿那一個個穴竅，邊施展重若千鈞，以更快的速度，往下沉去。

江自流重重一點頭，起身往藏書閣走去，置身於戰陣死地當中，他更容易突破，而且，他還要將那一式元技，領悟透徹！

「好，那我就叫你小楚。」

「白馬城之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大秦帝國，到時，無論我做什麼動作，都會落入那些對手的眼中！就算他們不知道我的計劃，也會全力阻撓我；若是再讓他們知道神風計劃，那麼，我們會遭到全力狙殺！」

白馬城城主李風雲，其實很想逃離這已經改天換日的白馬城，可是，他不敢！雖然楚玄沒讓人看著他，但他有一種直覺，如果他離開白馬城，哪怕是剛踏出白馬城。

他們雖在忙，卻也沒有忽略修鍊，因為他們發現，隨著楚玄院長留下的路線運轉元力，就算在走路，就算在做事，也可以修鍊，元力運轉也不會受滯。

而他心裏，有著濃濃的疑問，一般的水潭，大概就是一兩百丈，三百丈都很了不起，是很深的存在。

無數人發瘋一般往家裡跑，生怕遲了，那些破紙就會被妻子用來救火，被兒子用來擦屁股；就是外城的一些人，也為之而發瘋。

年輕人暴腳踩下，黑衣人嘴角鮮血狂涌，可黑衣人卻沒發出一聲痛叫，等年輕人停腳，黑衣人又翻身跪地，「二爺，都是那個楚玄，若非楚玄，白馬學和-圖-書院已亡，神風計劃已成！」

生死大賭戰，終於落幕了！

「我相信你。」

黑衣人爬起來，又跪在地上。

這就足夠了。

「隱傷我來治。」

做著這一切，楚玄仍沒有停止下沉，到了這時，他沉得已經極慢，又恢復到之前，一尺一尺的下移。

楚玄還在玄陰潭中修鍊，江自流在藏書閣衝擊輪脈境。

江自流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只需要知道楚玄不會害他，就足夠了。江自流直接服下一顆丹藥，沉睡過去。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三年來，他一有空就呆在藏書閣第四層，時時刻刻修鍊，想從裏面找到突破之機，可費盡了心血，他也只不過半步輪脈。

玄陰潭，只剩下楚玄一人。

那紅色的花瓣，更紅了。

然後，江自流醒來。

楚玄沒有停手，繼續為江自流涅槃身體其餘部位。

那些沒有砍到人頭的，本是沮喪萬分，可聽說能夠用殘破書籍，以及一切有文字記載的東西，甚至是圖畫來換房契、白玉錢。

所有人都在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滿地的鮮血，全都匯聚到了虞美人的雕像處，滲透了下去，彷彿被雕像吸收了一般。

……

既然淬鍊不到，那就繼續往下沉。

於是乎，滿城的人瘋狂了。

……

可是，這玄陰潭，他已經沉了九百丈，卻還不見底！

年輕人又是一腳將黑衣人踹倒，「布局數十年，本以為已經到了摘果實，能夠一步登天的時候，誰知，白馬學院反敗為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