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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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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我又反悔了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我又反悔了

楚離歌……該死的!秦茗玥費力的蓋上了被子,忽然感覺屋子內的氣息不對,身子猛然的坐起,伸手掀開了簾帳,輕喝聲還未出口,便與椅子上坐著的楚輕離對了個正著。
鼻息是天山雪蓮清雅的芳香,口中是千里飄香的濃濃酒香,本來喝了好多酒的秦茗玥腦子就有些不甚清醒,如今被楚離歌強勢的索吻,頭更是暈暈的,雙眼看不見任何物事,但感覺卻更加的靈敏了起來。
身子再次一顫,抬眸,四目相對,楚輕離帶著一絲嘲諷的眸子就那麼的進入了她的眼中,小臉再次一白,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怒道:「我本來就是自願的,那麼一個美人,寧願舍了京城第一美人過來伺候我,何樂而不為?」
「醒了?」楚輕離看著秦茗玥,她那一雙驚訝微帶著一絲恐慌的眸子就那麼的入了他的眼,心猛的一緊,但是面色淡淡的道了一句。
只是諸般的無奈,像絲網一樣禁錮著他的心,萬丈紅塵,想要逃脫,卻是何其的艱難?楚離歌,除了是楚離歌之外,除了是牽挂愛著身邊的這個女人的楚離歌之外,他還是西楚囯的七皇子。
「你……啊……休書……」秦茗玥發現的時候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那張休書在楚輕離的手心變成碎末,秦茗玥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楚輕離:「你……楚輕離!你瘋了么?」
伸手去推卻他,可是手上的力氣幾乎等於零,楚離歌埋著的頭抬起,霧蒙蒙的眸子看著身下未著寸縷的溫滑似錦緞般的身子,輕輕的拿開手,對上了秦茗玥有些恐慌的眼睛,沙啞的聲音道:「玥兒……我想你……」
休夫書?是玥兒寫給輕離的休夫書?楚離歌一雙眸子湧上的是滿滿的驚異之色,隨即輕輕的笑了,笑的輕輕的,柔柔的,暖暖的,無聲的。
小臉依然掛著淚痕,額頭滿是微微的溢出的香汗,長長的睫毛垂落在眼帘,眼睛輕合著,清純的小臉情念未退,依然泛著粉紅水嫩,小巧的唇瓣被他吻的有些紅腫,但更像是鮮紅的水蜜桃,更像是引人採摘。
「不準再過來,出去!」秦茗玥聽見腳步聲,心裏一慌,再次的怒喝出聲。如冰似的聲音,偏偏有一絲顫抖,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聽見那腳步不停,聲音有些慌亂:「我說出去,你聽到了沒有?」
一夜紅燭燃盡,天微微破曉,看著懷裡的已經斑斑吻痕,才戀戀不捨的溫柔的抱了又抱那嬌軟的身子,目光痴痴的看著。
楚輕離猛的踉蹌後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秦茗玥的小臉,似乎忘了言語一般。
楚離歌看著秦茗玥昏過去,面色一變,連忙的出手去探她的脈搏,感覺那強烈的跳動,才知道她是累的昏了過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抱著她躺了下來。
僅僅是一聲輕吟,這一絲細微的變化,楚離歌的動著的身子猛的一顫,隨即心中湧上了莫名的狂喜,眼中也是集聚著滿滿的喜意看著秦茗玥,吻更是炙熱了起來……
紅燭燃盡,桌子上酒杯滾倒著,盤子里的糕點灑在桌子上,地上是大紅的嫁衣,還有女子的貼身衣物,鳳冠滾落的珠子,還有那一張昨日他看過的休夫書……
眼中恐慌的神色一覽無遺,楚離歌的眸子一暗,身子壓了下來,不讓秦茗玥有一絲一毫的離開,沙啞的聲音繼續道:「那日醒來,我就進宮去求父皇,把你指婚給我,可是……可是輕離卻早一步得到了消息,將你帶走了……」
響午過後,紅羅帳里的人兒終於醒了,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入眼處是滿滿的大紅色,紅色的錦被,紅色的簾帳,整個狹小的空間,滿目都是紅色。
楚離歌似乎也是被嚇壞了一般,一雙俊眸有些慌亂的看著秦茗玥痛苦的小臉……
哪裡還記得誰是誰非,誰對誰錯,誰對得起誰,誰又負了誰……
「我說出去!你沒有聽到么?」秦茗玥低頭看著自己滿是吻痕斑斑的身子,一雙眸子有些冷,雙手死死的攥著被褥,再次怒道。聲音雖是依舊有些沙啞,但更是冷的似結了冰。
「唔……」再次痛呼一聲,還未出口,唇再次的被吻住了,秦茗玥感覺又像是那日被撕裂了一樣的痛,但偏偏的呼不出聲。
什麼?不準走?秦茗玥似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楚輕離:「你有沒有弄錯?這裏又不是我的家,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www.hetubook.com.com什麼我不準走?」
「無恥?呵呵……我如何無恥了?」秦茗玥忽然的笑了,心裏冷到了極致,抬頭看著楚輕離,話語偏偏輕柔:「別忘了你已經休了我!我既不為人|妻,不算紅杏出牆,我沒有離開這裏半步,不算我偷人。一沒紅杏出牆,二沒有出去偷人,要算起來的話,也是人偷了我,我可是一個弱女子,離小王爺,你倒是告訴我無恥何來啊?」
昏過去的人兒被折磨的再次醒來,又難以承受的再次昏了過去……
看著楚輕離不動,秦茗玥也懶得再遮掩,反正這副身體都被他給看了,而且這副身體目前的樣子,也確實是沒什麼好看的了,索性就一把掀開了被子,面色自然的下了床。
僅是一瞬間的猶豫,滔天的火熱席捲而來,剛伸出去的手頓時泄了氣力一般頹然的放了下來,楚離歌溫柔加火熱,一下子就把秦茗玥僅有的一絲理智給掩埋殆盡了……
輕輕的顫抖著手撩開簾帳,看著那承恩雨露后嬌美的容顏,小臉未褪的紅潮,俊顏漸漸的暖了下來,微微傾身,伸手撫著那嬌美的小臉,一雙俊眸忽然變得沉靜,幽深若碧湖,指尖滑過那些被他烙印在那一具嬌軀上的紅痕,微微咬了一下唇,輕聲堅定的道:「不管你認識不認識他,和他是什麼關係,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楚輕離並沒有動,聞言一驚,一雙眸子驚異的看著秦茗玥冰冷淡漠的小臉,雖是柔柔弱弱的坐在那,但此時身上散發著不可忽視的冷冽冰寒。
這個時候,只要是進來一個人,看見這樣的楚輕離,一定是覺得看錯了,再也不是剛才那個翩翩風采,風流飄逸的俊美公子,再也不是那個在京都城打馬揚鞭,張揚的華美身影,再也不是那一身大紅的嫁衣,目光溫柔,靜顏認真,三拜天地的離小王爺,再也不是……
「你……」秦茗玥剛要說話,只見楚離歌隨手輕輕一扯,身上的大紅衣衫剝落,同樣凝脂如玉的緊膚現了出來,微帶著沾染了酒色的胭脂紅,秦茗玥看著,呼吸猛的一窒,想要說什麼的話語,就那麼的吞回了口中。大腦一瞬間空白,就那麼怔怔的看著。
整個房間,瀰漫著各種的香氣,酒香、脂粉香、淡淡的冷梅香、淡淡的雪蓮清香,最濃的就是那迤邐奢靡的幽香,面色莜然一變,楚輕離幾步走到了床前。
猛的拿開,再去聞,然後雙眼死死的盯住那張紙,紙上娟筆的字跡,確實是左相府四小姐的,但是……但是天生對筆墨敏感,同樣擅長仿造別人字跡的楚離歌來說,那字總感覺不是出自她之手。
可是他對她已經上了癮,成了心頭的肉,割捨不去了。所以今日才趁她沒防備的時候,給她下了十香軟筋散,所以才強要了她,只是哪怕讓她記住他一點兒也好……
一雙鳳目漸漸的染上了痛色,懷中的人兒……她知道這些么?也許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在那日醒來之後趁他昏睡的時候將他送走,所以才不去見父皇,所以才說不想再見他,所以……
秦茗玥邊走邊暗暗的運功聚集內力,一步一步走的輕且慢,終於到了那間衣櫃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微微的滲出了薄汗,雖然還是有些酸軟的厲害,但是身子似乎好了很多。
「我……」嘴角微微的張開,楚輕離似乎要開口說什麼,又抿了回去,看著秦茗玥嘲諷的笑,俊顏微微的一白。
「十香軟筋散的味道呢!是離歌強了你?」楚輕離伸出如玉的手輕輕的碰觸她脖頸處的吻痕,看著秦茗玥一瞬間染上恨恨之色的眸子,手腕微微上撫,揚起她的小臉,輕轉聲音道:「還是你自願的?」
本就中了十香軟筋散,秦茗玥的身子軟軟的被楚離歌托著抱著懷裡,想要捶打他,奈何手也是沒有一絲力氣,唇被急迫的吻著索求著。
許久……
新房外,楚輕離停住了腳步,一雙俊眸靜靜的看著緊緊關著的門,抿唇猶豫了半響,伸手推開了門,房間凌亂的樣子讓他微微一愣。
拿著紙張再細細的品看,再湊近去聞,紙張上果然有一絲特有的味道,清冷、迷惑、還帶著那麼一絲特有的沁香,面色再次一變。
只是一點兒也好的……輕輕伸手,撫著那眉眼,唇瓣,小臉,脖頸和全身那斑斑的吻痕,忽然無聲的笑了,一瞬間幽暗www.hetubook.com.com的夜裡,一雙眸子光華璀璨,一張絕美的容顏笑的純然甜美。
雨露再一次的降臨。
身子猛然的後退了兩步,一張俊顏慘白如紙,如玉的手拽著紅羅帳,這翻情景,任何一個人都能猜到在這張大床上曾經發生過了什麼。
「鬆開!」秦茗玥懶得再理他,出了這效忠王府,她要去茗玥閣,那裡那個人兒在等著她呢!想起冷情,心裏頓時一暖,這麼些年,那個人兒的心終是回來了么……
雙眸緊緊的看著地上的那紙休書,似乎整個人被定住了一般,許久,目光轉向簾帳內熟睡的人兒,艱難的抬步走了過去。
「你……」神智被拉回來一點兒,想起那一日,秦茗玥再看著楚離歌,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第一反應是這個傢伙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他能將她抽筋扒皮,熬骨燉湯……
「楚……楚離歌……你不能……唔……」秦茗玥眼睛再次被蒙上,剛剛有些亮光的眼前又是一暗,感覺楚離歌的身子壓了上來,輕喘著用手推卻,頭還沒偏過,薄唇再次的被吻住,要說的話也再次的吞進了肚子里。
楚輕離怔怔的看著秦茗玥,整個人似乎成了雕像一般,看著那曼妙的身子,身子滿布吻痕,卻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誘人風情,只覺得身體有一絲異樣的暖流流過,一雙眸子也染上了異樣。
「嗯……」一痛過後,是滿滿的酥麻,秦茗玥輕輕的輕吟了一聲,但頓時感覺到羞憤,連忙伸手去推卻,忽然發現丹田的內力又重新的聚了回來,手掌也聚集了灼熱的紅光。
一種從心裏生出的感覺,玥兒的字跡即使在左相府偽裝了廢材的摸樣,歪扭不整潔,娟秀不規範,但還是不難從中找出飄逸瀟洒的感覺來,那是屬於一個人的本色,怎麼變也變不了,但這張紙上的字,沒有那種飄逸之感,有的只是刻意的偽造和刻意的模仿。
楚輕離不語,也未動,目光靜靜的看著簾帳,薄唇微微的抿著,半響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抬步,向著床前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很輕,似乎也很重。
但是他的模仿太好,或者可以說就是天生的本事,若不是他自小就擅於模仿,這樣模仿中的絕頂高手,足可以以假亂真。任誰也看不出來。
秦茗玥說完一句話,全身已經散出了冰寒的氣息,但一張小臉依然笑著,笑顏似冰。無恥?她是無恥么?無恥又怎樣?不無恥又怎樣呢?不過是一具身體而已,她秦茗玥有的是本錢,有的是青春,她玩的起的。
四目相對,楚輕離一雙俊眸幽深不見底,秦茗玥一雙眸子滿是驚訝。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他怎麼會在這裏?而且看樣子似乎來了很久的樣子,她卻睡死了一般。
薄唇清涼甘甜,同樣沾染了一絲酒香,吻的迷亂而急促,似乎怕再聽到那張小嘴出口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一樣,楚離歌不給她一絲說話的餘地。
強了?秦茗玥皺眉,剛要說話,聽見楚輕離的後半句話,小臉再次一變,自願?她是自願的么?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昨日明明是沒有半絲力氣的,可是沒有半絲力氣也只是那麼半柱香的時間,只是那麼半柱香的時間……
楚輕離頹然的坐在地上,一雙眸子死水一半的看著那件大紅的嫁衣,昨日那個人兒穿著它坐在他的馬前,昨日三拜天地,那一身紅衣現出的曼妙身姿,他依然記憶尤新,昨日她素手彈琴,指尖出來的那魔音般的曲子,大紅衣衫卻是那樣的張揚無忌,一雙眸子卻是那樣的輕靈狡黠……
楚輕離依舊是並沒有言語,雙眼緊緊的看著秦茗玥的小臉,並沒有看面前的休書,緊攥著秦茗玥手臂的手也並沒有松。
整個人就那樣的坐著,幾乎與整個房間融為一體。清晨直到天已經大亮,直到太陽高高陞起,直到響午十分,攬月閣一直也無人來打擾。
緩步走到地上散落的大紅嫁衣旁,彎身拾起,從那嫁衣的衣兜里取出了昨日她折好放進去的休書。楚輕離給她的休妻書,有了這個,她才是真正的自由了呢!
窗子輕輕的打開,再被輕輕的關上,迤邐暖味的氣息依然猶在,紅羅帳里,秦茗玥昏睡的死死,這一翻的變化自然是不知道。
「看來你是自願的。」楚輕離看著秦茗玥一變再變的小臉,眼眸掃視著她裸|露在外紅痕斑斑的身子,心中莜然一冷,忍不和*圖*書住嘲諷的道。
十香軟筋散,原來對她的身體只有半柱香的效用,微微抬起手掌,秦茗玥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便不再猶豫。輕咬著唇就要像身上的人身上拍去。
楚離歌……想起昨日一夜,秦茗玥的身子猛的一顫,那個該死的混蛋!
衣衫脫離身體,秦茗玥身子微微的一顫,「楚……楚離歌……你……唔……不能這樣……」
楚輕離身子未動,看著那落下的簾帳,聽著秦茗玥薄怒的聲音,淡淡的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么?」
一瀉千里,可以用來形容如今的秦茗玥,明明是有了反抗的力氣,但卻半絲也提不起來,一雙眸子也漸漸的染上了霧色。
手顫抖的掀開了簾帳,當看清床上睡死般的秦茗玥,那迤邐奢靡的幽香更是濃郁,面色再次一變,伸手扯開了錦被……
楚輕離看著秦茗玥不語,但是手上的力道並沒有松,秦茗玥伸手入懷又將那紙休書取了出來,『啪』的一下子在楚輕離的面前抖開,看著他道:「你看好了,這可是你寫的休書,白紙黑字,別不承認。」
又是廢了一番功夫,秦茗玥終於穿好了衣服,回身看著楚輕離,他正目光怔怔的看著她,微微皺眉,剛要往門外走去,忽然想起忘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拽著簾帳的手有些抖,身子也輕顫著,似乎站不穩一般,但偏偏的支撐著,目光看著床上的人,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整的肌膚,但是一點兒也不見頹敗,相反似乎是綻開的雪梅,整個身子泛著淡淡光暈,一張小臉,似乎尤掛著未退的淚痕,唇瓣粉紅水嫩,眉眼染著歡好后的風情,似乎很是疲憊,似乎沉浸在了難以解脫的夢鄉。
似乎沒有半絲效用,楚輕離走到床前,如玉的手掀開簾帳,秦茗玥的身子一顫,慌亂的伸手去拽那簾帳,被楚輕離的手拽的死死的,看著秦茗玥慌亂的樣子,俊眸沉靜,沒有半絲波瀾,輕聲道:「是離歌么?」
掀開衣櫃,隨便掃了一眼,全是紅紅綠綠的顏色,微微皺眉,隨手扒拉了一圈,在最裡面拿出了一件純白色的百葉羅裙,懶得理會身後射來的視線,便向身上穿去。
大腦似乎是一片空白,一雙眸子轉眼間變幻了萬千的神色,身子似乎僵硬的再也不能動,心幾乎都感覺不出跳動了,眼前有什麼閃過,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突然的伸手捂住心口,心似萬千的針扎的一般,緊緊的揪著他,痛的幾乎都沒辦法呼吸了。
她的身上打上了他的烙印……每一寸肌膚,都打上了他的烙印,一瞬間,忽然好開心。
說完就要扯出被他緊攥的胳膊,抬步向門外走去。
「不準走!」楚輕離死死的拽著秦茗玥的胳膊,沉聲道。
終於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猛的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順著桌子跌倒到了地上,鮮紅的血染上了地上那件大紅的嫁衣,紅色的血很快的便融了進去。
許久,窗外的亮光透過紅羅暖帳射進來的時候,楚離歌似乎才猛然的驚醒一般,輕輕的吻了吻秦茗玥的小臉和紅腫的唇瓣,替她拉上了被子,才戀戀不捨的起身下了床。
「誰說的?這休書……」楚輕離看著秦茗玥,忽然抬手,一把扯過了秦茗玥手中的休書,話還未說完,休書在他的手心應聲變成碎末,輕聲道:「我又反悔了!不再休妻!」
「我在這裏等了你整整半日了。」楚輕離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我是混蛋……自從遇到了你……」楚離歌輕輕的呢喃了一聲,一雙眸子莜然轉暗,吻再次的落了下來,不再隱忍……
「出去!」秦茗玥看著怔怔的看著她的楚輕離,再次冷冷的叱了一聲。
新婚第二日,沒有主人的召喚,沒有一個不識趣的人會來打擾。即使趙媽和翠竹也是一樣,楚輕離就一直那樣的坐著。秦茗玥就那樣的睡著。房間一直都很靜,床上沉沉的呼吸聲,和椅子上幾乎連呼吸都聽不見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呵……對了,我倒是忘了呢!這裡是你的家……」秦茗玥忽然自嘲的一笑,她已經被人家給休了,如今坐在人家的屋檐下趕人,是有點牽強了,該走的是她才對。
「玥……玥兒……很痛么……」楚離歌的聲音沙啞的幾乎是抖著嘴角說出來一般。
秦茗玥睜著眼睛看著,有些愣愣的,好長時間才恍然的記起昨日的大婚,猛的伸手掀開了錦被,當看見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滿是吻痕斑斑的身軀,小臉立時一變。
「休妻書!是離小王爺您昨日給的呢!不會忘了吧?」秦茗玥看著楚輕離,再次使勁的將手中的休書抖了抖,嘲諷的道:「我從來還不知道離小王爺費盡心機的娶我,只是為了這一紙休書呢!」
似乎過了一生那麼久,楚輕離微微抬頭,沒有焦距的眸子漸漸的聚焦在一起,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塊娟帕,輕輕的試了試唇角的血跡,將娟帕重新的揣入懷,扶著桌檐,身子站了起來。
夜色深深,霧色深深,紅羅暖帳,鴛鴦錦被,芙蓉春色,紅燭熏光,洞房花燭夜,是真的沒有浪費……
僅是一夜之間,世上彷彿是轉眼千年。失去了什麼?楚輕離雙眼死寂一般的看著那大紅的衣衫,還有衣衫旁邊的珍珠鳳冠,心痛的像是有人在拿著一把刀片,狠狠的凌遲著他,一點一點,一絲一絲,一寸一寸,直到麻木的再沒有任何知覺。就那樣的坐著,整個人的身上似乎散發著頹死殘敗的氣息,俊顏不再是慘白,而是已經變成了灰色,薄唇是發白的,唇瓣沾染著血絲,妖冶的紅和慘敗的白融合在一起,哀敗而痛傷,雙手死死的攥著,骨節發白,幾乎可以透出那一層薄薄的皮膚,看得見骨質。
十歲那年,從母後去世,他除了在祖奶奶的身邊,再也未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柔軟和牽絆,只是三年前,偶爾登上翠蘅山,那一雙清澈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卻在吹著那樣纏綿的曲子,他的心就在那一刻被遺落了。
目光定在自己的身體上,許久才似乎尋回自己的意識一般,感覺全身都是痛的,像是幾萬斤的大卡車碾過了一樣,身子、腿、胳膊……全身無一處不是麻麻的。
一直在外躲避了這麼些年,如今他已經退無可退了。沒有人會允許他退,輕離、傾憐、父皇、右相、太子、還有那些兄弟們、甚至還有祖奶奶,還有已逝的母后。
「離歌想忘了你,可是玥兒,我真的忘不了的,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痛苦的聲音,偏偏帶著沙啞的溫柔和乞求,看著怔楞的秦茗玥,頭微微的覆下,輕吻了她的唇瓣一下,感覺秦茗玥沒反應,又狠狠的咬了她一下,秦茗玥痛呼了一聲,只聽楚離歌恨恨的聲音,偏偏溫柔的道:「我不允許你忘了我!永遠也不允許。」
十香軟筋散……或者是這世間上的任何麻痹人身體的藥物,她因了修習冰及神功,也最多只是半柱香的時間麻痹而已,明明清楚的記得已經抬起了手,可是卻又生生的收了回去……
「即使被你繼續恨著,也不要你忘了我……」
「玥兒……給我好不好……」楚離歌看著身下的秦茗玥,隨手扯落了床前的簾帳,空間頓時的狹小了起來,長發斜斜的披散著,一張絕美的容顏泛著淡淡的紅光,聲音更是沙啞:「那一日醒來,身邊沒有你,那種思念入骨的感覺,離歌要瘋了……」
拿起那休書,不再看楚輕離一眼,轉身向門口走去。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從今以後,她真的自由了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左相府再也不是她的家,休妻書在懷,她再也不是效忠王府的小王妃,效忠王府也不再是圈禁著她的金絲牢籠。
原來玥兒是不喜歡輕離的,還好……還好……楚離歌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扔下那休書,看了床上睡死了的秦茗玥一眼,剛要離開,忽然神色一動,停住腳步,連忙又撿起地上那剛剛扔掉的休書,拿了它湊近鼻息間去聞,只是一瞬間本是帶笑的容顏莜然一變。
「楚輕離!你聽到了沒有,鬆開,我現在要走,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留我。」秦茗玥看著楚輕離依舊不鬆手,氣悶的往出拽被他緊攥著的手臂。
「楚離歌你混蛋……唔……」秦茗玥一驚,這個妖孽在說什麼?要留下來賠他一個洞房花燭夜?她沒聽錯吧?開什麼玩笑?剛要說話,感覺眼前一黑,一雙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清涼的薄唇吻了下來,堵住了她口中將要說的話。
緩緩的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一雙俊眸再次變得古井幽深,但是熟識的人不難發現,那幽深中多了一抹東西,是經過什麼過後沉澱了下來,僅是一夜之間,便再也泯滅不去。
秦茗玥只是一痛過後,「你個混蛋……」
「我知道,你一定看了敏德貴妃偷偷給你的信,心中一定是恨hetubook.com.com我的,是不願意進宮的,若不然只要你不願意,輕離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你的……可是我……我還是追了去……」楚離歌繼續道。一雙眸子湧上了滿滿的傷痛之色,秦茗玥看見了他眼中的神色,挪動的身子就那麼的僵住了。
昨日……一切都還只是停留在昨日……
昏過去前,秦茗玥只有一個想法,她明日再醒來的時候,一定要殺了他。
「即使他是天下第一人,我也不準。」似乎是對秦茗玥說,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然後輕輕的放下簾帳,掃視了一圈大紅的新房和那又被他扔在地上的休夫書一眼,足尖輕點,瞬間消失了身影。
說強迫,也只是開始,說自願,又有些牽強了,腦中一瞬間閃過什麼,不願意再想下去。
伸出手臂,將那嬌軟的身子攬在懷裡,玉手輕輕的擦拭她小臉上的汗,一雙眸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心忽然變得很是柔軟,似乎要滴出了水一般。
伸手扯開了門,身子就要走出去,楚輕離似猛然驚醒一般,一陣風似的從身後刮來,一把拽住了秦茗玥的胳膊,沉怒的聲音道:「你要去哪裡?」
即使不回來也沒有關係,她可以陪著他一起來無影、去無蹤,千山萬里,雨雪天山,以後都陪著他,風雨江湖,再也不讓他孤身一人。
「你……」楚輕離被秦茗玥打掉了手,聽著她的話,面色一變,一雙嘲諷的眸子轉換成了怒意:「你無恥!」
身子剛沾地,秦茗玥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身子有些虛飄,腰也是酸疼,雙腿亦是酸麻,楚離歌那個混蛋吃了壯陽葯么?恨恨的暗罵了一聲,咬牙撫著床沿顫顫巍巍向衣櫃走去。
楚離歌說完,似乎再也怕看見秦茗玥眼中憤怒的神色一樣,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微微低頭,在那沾染了酒香紅粉誘人的唇瓣吻了下來。
膚如凝脂,因喝了酒的緣故,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錦緞般的身子散著清幽的冷梅香。
吻不由自主的再印上那紅粉誘人的唇瓣,只是一個吻,一雙眸子就再次的染上了霧色……
楚輕離怔怔的看著,俊顏更是慘白,緊緊的拽著簾帳的手,骨節幾乎都白了,一把扔了手中的簾帳,再次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整個身子撞在了不遠處的那張糕點桌子上,桌子上的酒杯難以承受突然來的晃動,滾了幾滾,滾落到地上,應聲而碎,清脆的響聲依然沒有震醒靠著桌子的人,也沒有震醒那紅羅帳內睡死的人。
太陽在東方微微露出半個頭的時候,楚輕離緩步進了茗玥閣。紫衣玉帶,俊美的容顏掛著一絲微微的疲憊之色,顯然是一宿未曾睡好。一路走來,翩翩的身影,俊逸飄灑,儘管眉眼間有些疲色,但依然不損壞他的美感。
怎麼會在這張紙上有那個人的味道,那個幾年前他遇到的那個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只要是接近他的人,那種味道怕是會記憶終生。心底突的一涼,不敢去想……
微微的轉過頭,看著紅羅暖帳里熟睡的人兒,難道玥兒也認識他?手一抖,那紙休夫書再次的滑落,楚離歌的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一張俊顏突然變的慘白。
地上是兩套大紅的衣衫,零亂的散著,拾起自己的那套,輕輕的穿在了身上,剛要離開,眼光掃見地上的紙張,神色一愣,緩步走到近前,伸手撿起,當看清那紙張上的內容,一雙眼睛猛然的睜大。
再也提不起半絲的力氣,再也沒有半絲的理智,腦中似乎什麼都短路了,身子更不是自己的了……
「等我?」秦茗玥疑惑的看著他,眼眸掃見地上散亂的衣物,低頭再看向自己的身子,小臉莜然一變,迅速的落下了簾帳,怒道:「出去!」
所有的一切都不記得了,周身被火熱的感覺包圍著,錦被溫暖,似乎也把那火熱傳遞給了她。
吻似乎更強烈了起來,秦茗玥只能靠著他度過來的氣息呼吸,大腦再次昏昏的,什麼似乎也想不起來了。
聲音偏偏是那麼的嬌軟,無力,魅惑,說出來的話都不像是自己的,更像是呢喃,如細雨春風一般,楚離歌聽在耳里,身子更是一顫。
「你……」秦茗玥的嗓子有些沙啞,實在是沒有想到醒來會看見楚輕離,看著他坐在那裡,一時間有些愣愣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去哪裡?秦茗玥皺眉看著楚輕離拽著她胳膊的手,挑眉道:「離小王爺!你這話問的可就稀奇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管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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