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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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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你是喜歡我的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你是喜歡我的

「你是說他剛離開不久?」秦茗玥一驚抬頭。
「什麼毀了?」趙媽看著秦茗玥。
春艷搖搖頭:「公子未曾交代去處,只是說姑娘若來了,讓姑娘……」
「公子剛剛離開不久。」春艷一愣,連忙說道。
玉清急急的向那間屋子走去,連落在地上的碧玉劍似乎都忘了拾起,腦中依然迴響著秦茗玥那句,『你喜歡我的……』心裏便是更加的恐慌了起來。
「冷情呢?告訴我冷情哪去了?」秦茗玥轉過頭,一張小臉依然板的死死的,心裏慌亂的無以復加,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著,看著才進來的春艷咬唇問道。
玉清不語,看著那薄如娟紙的寒冰劍,微微抿唇,淡淡的道:「你的寒冰劍都長銹了!」
「你是喜歡我的……」秦茗玥忽然道。輕輕的,柔柔的,似乎帶著滿滿的愉悅和笑意說出來,可以想象的到那一雙眸子有多麼的璀璨。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木桶,桶里是騰騰的熱氣,玉清將秦茗玥放在軟榻上,微微抿唇,輕輕的伸手,解開了脖頸處的紐扣,當目光觸及脖頸處的紅痕,微微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清冷的面色頓時一變。
飛身飄落,秦茗玥落在了一株梅樹上,伸手拈了一株花瓣,拿到鼻間輕聞:「唔……果然很香……」
「誰說的?我現在就能殺了你!」秦茗玥揚眉,寒冰劍再次的向玉清刺了去,更是比剛才快了不知多少倍,一張小臉滿是不服氣的神色。
玉清的身後似乎長眼睛了一般,清冷的容顏在劍尖刺向後背的一瞬間,似乎綻開了一抹笑意,微微側身,身子頓時的凌空拔起,只覺空中一道幽綠的光芒一現,玉清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薄如娟紙的寶劍。
「啊?」秦茗玥再次一愣,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
攬月閣的新房已經被打掃一新,再也看不出原先凌亂的痕迹,秦茗玥躺在了床上,楚輕離給她蓋上了被子,輕輕的拍著她的身子,就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般的樣子,俊顏暖暖的,目光溫柔。
「姑娘?」春艷一張清冷的臉擔心的看著秦茗玥。只見秦茗玥眼神飄渺,嘴角因了那染上的鮮紅,讓人有一瞬間她就要立時消失不見的幻覺。
手中的碧玉劍也同一時間脫落,一雙清冷的眸子瞬間掛上了焦急,黑衣的身影,再也划不出絕美的弧度,緊隨著那抹迅速墜落的白影,同樣是快若閃電。
老頭子師傅說過,她本是一個逍遙的人兒,偏偏太過認真,反而累了自己。要想不被世間紅塵所累,你就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脫塵世,你才能活得自在逍遙……
公子無情,公子多情。此時昏迷不醒,泡在葯桶里的秦茗玥又怎知有人早了燕非煙一步,真的去掀了效忠王府呢!
「天下的所有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女人!」玉清的身子一顫,清冷的俊顏一變,抬步向著那間屋子走去,腳步匆匆,薄怒的聲音傳來。
玉清不言語,陰著臉看著秦茗玥和遞到他面前的梅花,他的臉比他的黑衣還黑。
「不潔?」秦茗玥一愣,隨即哈哈的再次大笑了起來,看著趙媽的樣子:「您老人家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姑娘?」春艷一驚,不敢置信的喚了一聲。
「女人!你不想死就趕快吐出來!」玉清看著秦茗玥居然將梅花放進了嘴裏,面色一變。
「是!」春艷點頭,又連忙補充道:「姑娘放心吧!一定擦洗乾淨,看不出來半絲痕迹。」
「你……什麼東西你都吃,真是找死么?」玉清看著秦茗玥的樣子,一把推開秦茗玥開了她的身子,一雙清冷的眸子帶著微微的薄怒。
「你這女人也懂得珍惜花么?」玉清看著好好的梅花在秦茗玥的手裡,轉眼之間飄到地上就變成黑的,一張清冷絕美的臉一陰。
出了房門,看著院落的那兩柄並排躺在一起碧玉劍和寒冰劍,長袖輕輕的一揮,兩把劍瞬間的落入了掌心。靜靜的看了半響,將寒冰劍掛在了門閂上,足尖輕點,一抹黑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一品軒。
心口一寸之地,眉心咫尺之距,寒冰劍和碧玉劍同時的頓住,從相識到如今,三年時光匆匆轉逝,腦中映出最深的卻是那句,『今晚我陪你待嫁!』然後便是雙雙輕淺的呼吸聲,融合在了一處。
「我問你這個是怎麼回事兒?」趙媽將一張紙遞到了秦茗玥的面前,看著她,臉色不是太好。
是啊!她是活的太認真了,三年前只是一曲,她便認真的天下尋找楚離歌;攬月閣,冷傾憐說『這株韻蘭你收好,不準丟了』,她便真的收好了;左相府,秦筱緣說『四妹!給我一些時日,我帶你走』。她也當真了;楚輕離十里錦紅相迎,三拜天地,那一身大紅衣衫,俊顏認真的樣子,她還是認真了;冷情說『我在茗玥閣等你』,她更是認真了。
「姑娘?」秦茗玥的話音剛落,春艷驚訝的聲音響起,隨即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伸手掀開了帘子,秦茗玥迷濛蒙的就要跳下了車,也許是太急,一個沒踩穩,身子就要向車下栽去,車上的楚輕離一驚,連忙伸手攔回了她的身子:「你幹什麼?要摔死么?」
「我……」猛然驚醒,秦茗玥看著楚輕離,一雙眸子還有來不及收回和_圖_書的慌亂、恐慌,就那麼的入了楚輕離的眼。
「姑娘?」春艷一張清冷的臉擔心的看著秦茗玥。
「我既然殺不了你,你殺我得了。」秦茗玥心下氣悶,一把鬆了手中的劍。看著玉清道。
「姑娘不要……」春艷再次大驚失色。
走到門前,伸手要推開門,忽然聽不見身後的聲音,猛的回身,只見梅花樹下,那一抹白影躺在了那,無聲無息,清冷的俊顏再次一變,身子快若閃電般的奔了過去。
一口血猛的吐了出來,秦茗玥伸手捂住心口,怔怔的看著,春艷驚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再冷的人,心裏還是會痛的啊!他們就不知道么?她是會痛的呢!
「你吃了?」玉清面色再次一變,剛才還站在門口的身子轉眼間來到了秦茗玥坐著的樹上,一把就將她拽了下來,伸手掰開了她的嘴,果然是什麼東西也沒有,那梅花被她吃下去了。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接住我,不會讓我死的!」秦茗玥閉著的眼睛忽然的睜開,一雙眸子瞬間的光華奪目,一張清秀的小臉,泛著淡淡光。
「你怎麼來了?」玉清看著那坐在梅樹上的人兒,一雙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不難怪他不訝異,這個女人一直都不避他若蛇蝎,沒想到今日到是自動的送上門來了。
哦!原來那麼早就發現了啊!果然是趙媽,人老眼睛其實不花的。秦茗玥點點頭,整了整衣服,將她那些重要的東西一股腦的揣進了懷裡,看著趙媽:「我這就去殺了他去!」
一雙清冷的俊眸再次的染上了怒意,靜靜的看了秦茗玥半響,微微彎身,將秦茗玥軟軟的身子彎身抱了起來。向背後的那間屋子走去,剛到門口,門被推開,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迎了出來,小臉清秀,看著玉清懷裡抱著的秦茗玥一愣,疑惑的喚了聲:「公子?她是誰?」
「算了!他既然要走,就走吧!是我太認真了。」秦茗玥擺擺手。
生死不容啊,真是一個瘋子……
「姑娘!公子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要屬下派人找他,想來一個時辰,公子並沒有走遠……」春艷看著秦茗玥,建議道。
不過可惜了離小王爺那麼個人兒和一番情意了,怕是心裏一定很不好受的。趙媽嘆了口氣,轉身將門緊緊的關上,像秦茗玥每次離開的時候一樣。
「呵呵……誰說的,沒準我殺了你呢!你的赤炎神功不是也沒有大成么?」秦茗玥輕笑,一個輕輕的揮手,腰間的寒冰劍抽了出來,看著玉清站立不動的身子:「你不拔劍,我也一樣動手了哦!我可是不想死的。」
只見秦茗玥躺在地上,小臉慘白,粉|嫩的薄唇染上了淡淡的紫色,眼睛緊緊的閉著,面色再次一變,玉清伸手去探秦茗玥的脈搏,當觸目那落在地上的梅花瓣,緊繃的心才微微的鬆了一下。
三年的賭約,玉清的赤炎神功對她的冰及神功,拿著劍對砍,不是她殺了他,就是他殺了她,原因是世間有玉清,何必生逍遙,既生瑜何生亮,所以他們只要存一個,生死不容……
「真的吃了!」秦茗玥似乎怕玉清看不見似的,使勁的將嘴張大了給他看,一雙如水的眸子眨啊眨的,是她吃又不是他吃,他似乎好緊張啊!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記得那日敏德貴妃給她了一封信,她沒看就揣進了懷裡,後來一直也忘了,等出嫁的那天早上,她便和那些牌子什麼的一起的揣進了懷裡。
黑衣俊美的傾世容顏,白衣素雅的嬌美容顏,一雙眸子清清冷冷中沾染著深深的柔情,一雙眸子霧色朦朦中劃過淡淡的眷戀。柔情為誰?眷戀為誰?轉眼間都將不復存在。
秦茗玥說著將手中的梅花遞了過去,放到了玉清的面前,小臉淺淺的笑著:「要不你也嘗嘗吧!」
楚輕離前腳剛邁出攬月閣,秦茗玥便推開了被子坐了起來。穿上鞋子,換下了那一身玫瑰紅的衣衫,準備往茗玥閣去。趙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神神秘秘左看右看的,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離開了?他怎麼會又離開了呢?」秦茗玥小臉一變,剛才看到屋子內的情形就看出來了,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人煙的樣子,可不就是又離開了么。
要多開心有多開心。秦茗玥這輩子怕是都沒這麼開心過。夾縫中生存,小老百姓果然不易啊!她從今以後要翻身了!終於要翻身了!
輕輕的聲音,綿軟的語調,安慰的意味,身上竹葉清香傳來溫暖的氣息,秦茗玥怔怔的看著楚輕離,再驚醒的時候,人已經在攬月閣了。
「這個女人……」玉清看著木桶里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的秦茗玥,似惱,似怒的道了一句。莜然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嗯!」玉清輕輕的應了一聲,抱著秦茗玥出了房門,越過了門口的小男孩,向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秦茗玥猛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趙媽給她拿出了休書,讓她死一般的心絕處逢生了的面上,就不計較這些了,連忙道:「行了,行了,明天我就給你找個比他再好的回來。」說完甩開趙媽的手,就要離開。
若是秦茗玥此時睜開眼睛,看見這小男孩,怕是會一掌拍死他。因為這個小子就是兩個月前,在京都城的大街上害她被楚輕離誤會偷銀子的傢伙。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夕陽西下,天邊披了一道殘紅,由半空中飄落到梅花林,又沾起一片片花瓣,再次的糾纏到空中,漫天的花雨傾灑而下,飛飛揚揚,二人似乎沉迷在了對方的劍上,無人珍惜這一院子的梅花。
「是!」春艷小臉立時一白,撲通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她的面前是一堆碎了的杯子碎末。
可是她是人啊!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呢!如何能跳脫紅塵,還能有心?她是學著有心了,可是如今卻被自己卷進了這紅塵。
「什麼在哪來的?當然是我今日給你整理你昨日穿的衣服里掉出來的。」趙媽看著秦茗玥,臉色真的很不好看,她是識字的,這白紙黑字寫的就是小王爺要休了她。
「口是心非。」秦茗玥輕叱了一聲,彎腰要拾起落在地上的寒冰劍,身子一軟,瞬間的跌倒在了地上,無聲無息。
「死丫頭!你去哪?你那飛來飛去的……」趙媽手一松,看著秦茗玥面色焦急,擔心的聲音道:「可別摔著……」
七月的梅花,開的如火如荼。夕陽西下,給滿院的花海踱上了一層金光。整個小院四周都飄散著清清冷冷的香氣,但偏偏那香氣里沾染著一種迷惑人心的味道。能讓梅花在大夏天開放,如此變態,天下怕也就是玉清一人了。
「女人!你真的想死么?」從未有過的怒火,席捲而來,看著懷中女人淡雅的容顏,玉清的怒火更是毀天滅地。
「怎樣?」秦茗玥心理升起了一絲希望。
身子頓時泄去了所有的力氣,手中的寒冰劍脫落,身子也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隨著漫天飛舞的梅花,輕輕盈盈,確是快若閃電。
「丫頭!是不是……是不是離小王爺知道你不潔,所以……」趙媽看著秦茗玥小臉上的神色,那笑出來的眼淚還掛在眼角,不免猜測道。
昨日穿的嫁衣,記得楚輕離給了她休書,她是給放進了那衣服里,然後,然後就楚離歌來了……再然後她醒來,對了!被楚輕離毀的那休書也是從那衣服里拿出來的,難道楚輕離毀去的不是休書?
天下第一公子,清華如玉的容顏,第一次退卻了傾世的風流魅惑,只剩下了殺意。
「對了!這休書的事兒……嗯,楚輕離讓我先住在這裏,等過一陣子再離開,你還是別給張揚出去。」秦茗玥看著趙媽,囑咐道。
那個男人是誰?楚輕離么……那日他要殺楚輕離,她偏偏的出手攔住了他,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藏在心裏深處的東西,他卻是看的清了。
寒冰劍和碧玉劍同為天下七大名劍之一。只覺一白一綠兩道光芒在空中交閃而過,一道白影和一道黑影瞬間糾纏在了一起。
「公子!葯浴準備好了!」小男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似乎還帶著絲怕怕的味道。
「你這滿院的梅花盛開,也不邀請我這愛梅的人來觀賞,真是小氣。」秦茗玥瞥了玉清一眼,拈了一株梅花,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那落在指尖的花瓣便飄了起來。
「你果然是來送死的么?」玉清面色微微一變。
玉清不語,手指微微鬆動,寒冰劍鐺的一聲落到了地上,淡淡的看了秦茗玥一眼,轉身向剛出來的屋子走回去,清冷的聲音道:「我從來不殺廢人!」
茗玥閣靜靜的,空氣中還瀰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清香。懶懶的躺在軟榻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掛上了一抹妖嬈的笑,笑顏是清冷的,魅惑的,既然能如此逍遙度日,何苦被凡塵所擾,從今以後,她只做她自己……
紫魂魄,天下最毒的七種毒藥之一。這女人明明識得,偏偏去吃。經受了多大的打擊,才真的想以死解脫呢!還是知道他不會讓她死,只是想來這裏睡一覺?
意外驚喜啊……驚喜啊……秦茗玥拿著休書,一天的烏雲都散了,眉眼都笑彎了,這樣她就可以走了!休書啊!休書,秦茗玥抱著失而復得的休書,別提笑的多開心了。
「趙媽!幹嘛呢?做賊呢?」秦茗玥看著趙媽的樣子,咋看咋像做賊的樣子。
「我沒事兒!」秦茗玥向著春艷擺擺手,看著春艷擔心的眼神,許久輕輕的道。
既然不是,那麼又何必。寫休書和毀休書,威脅她留在這王府,僅是一夜之間,又有什麼必要呢!
「你這孩子,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有一點兒變化怎麼能瞞得過我,那日回來就發現你不對了,那個男人是誰?」趙媽看著秦茗玥,一張老臉有些陰,似乎要知道是誰的話,她能拿把菜刀給人家劈了去。不過楚離歌那個混蛋,她可劈不過人家一根指頭的。
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好像她秦茗玥一直活的很窩囊似的……唔……她不承認,她那只是忍罷了!對,就是老頭子說的隱忍,不過似乎是隱忍過了而已……僅僅是過了而已……
玉清伸手,兩隻手指便輕輕的夾住了刺來他心口的劍尖,看著秦茗玥,秀眉輕蹙,薄怒道:「這就是能殺了我的劍么?」
秦茗玥想到這,眼睛猛然的一亮,哈哈!也就是說她拿錯了,楚輕離也毀錯了,那張紙不是休書?可不是休書,那毀去的是什麼?
「哎呀!誰叫你不早說了,那花瓣不能吃么?不過倒是挺香的。」秦茗玥被玉清推的一個趔趄,抬眼看著那滿院梅樹和圖書上的梅花:「可是好好吃啊!」
他不能再扔下她不管的,一定不能。秦茗玥的小臉板的緊緊的,心有一種莫名的恐慌,那個夢太過真實,真實的讓她以為是真的。
「你今天是來送死的么?」玉清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清清冷冷的。
天色漸漸的晚了下來,天空中只余了一抹殘陽,軟榻上閉著眼睛的人兒再次睜開眼帘,往日珠明璀璨般的明眸再也不見,換上的是濃濃的霧色,霧色深深,遮住了一切的情緒,讓人再也看不清。
「是不是做了什麼夢了?不怕!」楚輕離抱著秦茗玥,伸手拍著她的肩膀,輕輕的道:「可能就是太累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寶劍泛著幽幽的綠色光芒,同樣帶著一絲冰寒的氣息,玉清一身黑衣的身影在空中劃了一個絕美的弧度,寶劍揚著一道青光,向著秦茗玥反刺過來。
「去準備葯浴。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玉清看著小男孩一雙眼睛盯著秦茗玥,清冷麵色一怒,猛的甩袖,小男孩的身子便飄了出去。
「什麼怎麼回事兒?你不是都看見了,就是他休了我了。」秦茗玥看著趙媽,將那休書折好,小心翼翼的揣進了懷裡,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有了它,這就是她離開的法寶啊!
無論是清冷的眸子,還是霧色的眸子,此時離的近了,兩雙眸子彼此倒映出的均是對方的身影,黑白相間,卻是絕美而哀傷。
一個時辰……那不就是她從皇宮回來到現在的時間……冷情……秦茗玥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似頹然的泄了氣力一般,心頓時的空了:「果然是又離開了……」
「什麼怎麼回事兒?」秦茗玥打算忙著走,不耐的轉頭掃過來一眼,忽然睜大了眼睛,一把將那紙拿到了手裡,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紙上的字,輕呼道:「休妻書?」
每見一次,她的身上似乎都有一種變化,沉澱再沉澱,有什麼一層層的堆積,似玉雪山上的冰雪,總有一種脫開外世的沉淪。
身子也隨之落地,茗玥閣內空無一人。迅速的推開門,轉身走向隔壁的房門,一把就推開了,房間整齊,同樣的空無一人。整個人似乎站立不穩一般,身子猛的後退了兩步,目光痴痴的看著潔凈的無一絲纖塵的房間,猛然醒悟一般的向著身後大喊:「來人!春艷!」
身子頹然的後退了數步,倒在了身後的軟榻上,只聽春艷似乎驚慌的喊了一聲姑娘,秦茗玥怔怔的看著她,那一瞬間,面前春艷的身影也模糊了。
「天下追火令通知各部,從今以後,劍閣和暗門再也沒有冷情此人,見之……形同陌路!」秦茗玥繼續道。聲音清清冷冷。
「呵……」許久,秦茗玥忽然笑了,笑顏不再是清冷的,不再是輕淺的,而是一種哀傷,一種魅惑,或者脫了那哀傷和魅惑,只剩下純粹的笑。
一品軒後院的一處小院,高牆碧瓦,院落深深,還未接近,便有濃濃的梅花香撲鼻而來,秦茗玥飛身飄落在小院的高牆上,身形站穩,看著滿院的梅花,嘴角抽了抽。
「這種事兒我亂說什麼,離小王爺多好的一個好夫君,這種事兒奉是一個男人都受不了,他休了你,還為了你的名聲著想,讓你待在這,真可真是……」趙媽看著秦茗玥,一張老臉都是憂心,而且心裏不定多感謝楚輕離沒立時的趕秦茗玥了。
動了幾動,還是動不了,既前進不了,也後退不了,丫的!一把破劍也跟她做對,秦茗玥看著寒冰劍,再抬眼看玉清面色不動,一雙眸子幽深的看著她。
「嗯!」秦茗玥起身站了起來,不再看房間一眼,向門外走去,回到了隔壁的茗玥閣。
「啊?她吃了梅花?」小男孩一雙漂亮的眼睛猛的睜的老大的看著秦茗玥,嘴巴大大的張著,似乎很是吃驚。還有人和他一樣也吃過那梅花,果然是志同道合者啊!
腿輕輕前踢,微微伸手,寒冰劍瞬間的回到了手心,身形瞬間的飄起,再無一絲的虛軟和造作,寒冰劍帶著一絲冰寒向著玉清的後背刺去,快、狠、准、飛花摘葉、殺人于無形。
許久……
「哈哈……」秦茗玥相通了,大笑了起來。人算不如天算啊!果然上天是可憐她秦茗玥的,好心有好報啊!拿著那張休書,笑倒在了桌子上。
「我的話你們如今都不聽了么?還是我平日太寵你們了!」秦茗玥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她的話剛落,杯子應聲碎成粉末,伸手微微一抖,粉末順著手指縫往下流失,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道:「從今以後,劍閣和暗門只有一個主子,有誰膽敢再私下違抗命令,就猶如此杯!」
「屬下不知。公子從昨日回來,一直待在茗玥閣,剛剛走不久。」春艷道。
輕功運到空前最高,看見醉香樓五樓的茗玥閣,迫不及待的屈指打開了窗子,飛身閃了進去,閃進去的同一瞬間,急急的喚了一聲:「冷情!」
「唔……碧玉劍,三年沒有見到了呢!」秦茗玥看著玉清手中的劍,一雙眸子瞬間一亮,小臉也染上了一層莫名的光,身形同樣凌空拔起,手中的寒冰劍迎上了碧玉劍。
「廢人?」秦茗玥一愣,隨即小臉一變,恨恨的道:「你才是廢人呢!今日本姑娘就要你知道知道,到底我是不是廢人!」
秦茗玥不和圖書語,寒冰劍遞進,卻依舊是文絲不動的在玉清胸前的一寸之處,心下一氣,猛的往回撤,卻還是紋絲不動,被玉清的手指夾著,根本就撤不出來。
秦茗玥閉著眼睛,其實是一點兒睡意全無,她其實很想問問楚輕離的,可是想想又作罷,問又如何?不問又如何?效忠王府,她自然是不會長久待下去的。
楚輕離果然是惹了天怒,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哈哈……
口中喃喃的道了一句,秦茗玥感覺心裏空空的,抬頭看著春艷,自己都覺得那聲音有些發顫:「知道他這次去哪裡了么?」
就知道他會走,原來那句我等你,也只不過是一日的時間。忽然想起被她砍了五年的那些竹子,真的有一種千瘡百孔的感覺,但心卻是空的。
天!這麼說楚輕離毀去的是那個?那個敏德貴妃給她的信?
環視了房間一圈,秦茗玥起身走到鏡子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靜靜的看著,許久,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微微抿了抿唇,足尖輕點,如一縷清風,飄身離開了茗玥閣。
方向是效忠王府。
「死丫頭!你還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小王爺怎麼會休了你?」趙媽看著秦茗玥大笑的樣子,一張臉更陰了,不過隨即擔心的看著她,笑的有點過了,都出了眼淚了,怕是不正常了。
「啊……」一聲尖叫,之後便沒了聲音。
「你……你哪裡來的這個?」秦茗玥看著趙媽,她可是親眼看見楚輕離給她手中的休書奪過去毀了的,如今……如今怎麼又跑出來一張,難道楚輕離寫了兩張休書?
「小王爺走了?」趙媽走了進來,看著屋內就秦茗玥一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心真的會痛的呢!好痛,好痛,痛的幾乎都不能呼吸了……又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迅速的扯開絲帶,潔白如玉的肌膚,全身上下遍布斑斑的紅痕,幾乎沒有一寸好的地方,一雙清冷的眸子再次突變,視線轉移到手臂,那守宮砂果然已經不再。
「呵呵……怎麼不愛呢!愛呢!愛的緊呢!」秦茗玥輕笑,伸手再拈了一株梅花,花瓣粉|嫩,綻放著淡雅的清香,好想忍不住的吃一口哦!只是想著,便將手裡的花瓣放進了嘴裏。
許久,看著那紫色幾乎連整張小臉都要蓋住了,微微的嘆了口氣,再次的抱起了她。身子柔軟,帶著絲絲冷梅香,真正的梅花香,清清冷冷的,不同於外面那梅花魅惑的幽香。
「公子說告訴姑娘,他那日說的全是戲言,請姑娘莫要當真。」春艷輕聲道。
「不但是寒冰劍長銹了,你的腦子也長銹了。」玉清再次道。
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楚輕離看著秦茗玥睡著了,終於起身離去了,紫衣翩然的背影,帶著那麼一絲的清冷,清冷中掛著那麼一絲的柔情。
秦茗玥出了攬月閣,繞過了王府的若干暗衛,如一縷輕煙,向著醉香樓飄去,冷情,希望那個夢不是真的,冷情沒走,一定要沒走。
話語輕輕的,柔柔的,一身白衣,白衣如雪,落在紅粉的花海之間,說不出來的輕靈飄逸。玉清在秦茗玥來的第一時間推開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秦茗玥。
「是啊!你不是看見了么?」秦茗玥一邊弄著有些亂的頭髮,掃了趙媽一眼,一邊說道。
「公子!她可是女人……你進去……啊……」小男孩跟在玉清的身後,看著玉清抱著秦茗玥進去,想要說什麼,門『砰』的一下子關上了,小男孩的捂著鼻子退了出來。但還是不甘心的道:「公子!她可是女人……」
就如此時的她,燕非煙走了,秦筱緣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至今音訊全無,楚離歌娶了趙薔,卻要了她的洞房花燭,楚輕離費盡心機的娶她,卻洞房花燭夜扔給她一紙休書,儘管那紙休書被他第二日毀了,可是如今安然放在她的懷裡,冷情給她本來有些死了的心多了一抹希望,如今又殘忍的將這希望扼殺了,戲言……呵呵……冷情真是殘忍!
「你要去哪?」趙媽一把拽住了秦茗玥。
「長銹了?」秦茗玥一愣,一把的撤回寒冰劍,拿到面前看,寒冰劍寒光閃閃,玉質晶瑩,剔透明亮,哪有半絲長銹的痕迹,抬眼看著玉清:「哪裡有?」
「按我說的去做,明日我要西楚囯京都城的大街小巷,甚至天下三國都知道,醉香樓來了一個玥姑娘!上至王孫公子,下至布衣貧民,只要誰出的價錢讓我滿意,我就陪他春風一度。」
天!真是趙媽啊!秦茗玥剛要起來的身子,一聽這話,可不就摔了下來,一臉黑線的看著趙媽,再次的足尖輕點,飛身從窗子離開了。
身子猛的一顫,拿著衣物的手抖了抖,似乎站立不穩一般,猛然的倒退了數步,僵硬的站在那,盯著秦茗玥斑斑紅痕的嬌軀,視線似乎被聚焦住了一般,再也移不開。
這是楚輕離昨日給她的那封休妻書?天!秦茗玥看著那張紙,再抬頭看看趙媽,趙媽一副等她解釋的樣子,秦茗玥拿著那休書有些發傻的看著趙媽:「不是被他給毀了么?」
離地面越近,那雙霧色的眸子越是是清淡,最後慢慢的閉上了眼帘,離地面越近,那雙清冷的眸子越是焦心,終於在距離地面尺寸之距的時候,黑衣的身影終於撈起了那抹白衣的身影,劃出一道絕美的曲線,飄然和圖書的落到了地上。
「嘖嘖!天下第一公子變臉呢!」秦茗玥收回了遞到他面前的梅花,一手拿著梅花,一手摘了花瓣往嘴裏送,歪著頭笑看著玉清,一張那麼美的臉,一瞬間變了好幾十種顏色,快趕上楚輕離那混蛋變臉的速度了,不過玉清變臉,可比楚輕離那傢伙變臉好看多了。
「是!」春艷身子一顫,猛的抬起頭看著秦茗玥,往日清冷穩重的身子都顫顫的,心裏的驚駭程度可想而知,跟隨秦茗玥五年,從來未見過這樣的她。只見秦茗玥面色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小臉再次一白,幾乎都沒有血色了,顫抖的應聲。
這一日一夜,恍然若夢,秦茗玥被霧蒙住了眼睛,有些不知道今昔是何夕了!
「唔……還真的讓你給猜對了呢!」秦茗玥一把扔了手中的梅花,拍了拍手,本來潔白的手心全是黑色,也不在意,點點頭道:「三年前的賭約,不等今冬的第一場雪了,就今日了結了如何?要不你殺了我,要不我殺了你,活著,我走出去,死了,你就地給我埋那顆梅樹下,反正有這麼多梅花伴著,我也不寂寞。」
轉眼之間,便是半個時辰過去,各自瞅准了一處空隙,玉清的心口,秦茗玥的眉心,兩柄劍同時毫不猶豫的刺出,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想起這個女人剛才不久前吃了梅花,梅花里含著天下最毒的七絕命之一的毒藥紫魂魄。而且又動用了武功,使藥性發作了。
冷情……你可真的會傷我的心呢……
如今么……是不是到了該跳出去的時候了……
「不是那個,你昨日還穿哪個了?」趙媽白了秦茗玥一眼:「說,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唔……不想死!」秦茗玥搖搖頭,隨即看著玉清,一張嘴,口中什麼也沒有,無辜的道:「可惜你說的晚了,我吃下去了!」
玉清轉過身,看著秦茗玥,一雙清冷的眸子,沾染上了溫柔的神色,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有些痴,有些惱,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掩飾不住的溫柔。
「是!不過走了一個時辰。」春艷道。
「冰及玉雪劍法,本是殺人于無形的劍法,可是你卻半絲的殺意也沒有,不是銹了是什麼?」玉清挑眉看著秦茗玥和她手中的寒冰劍,淡淡的道。
秦茗玥話音剛落,身形頓時飄起,手中挽了個劍花,寒冰劍帶著一絲清冷的光芒,向著玉清的胸前刺了去,端的是快若閃電,玉清不閃不躲,也不拔劍,俊挺的身子依然筆直的站在那,看著秦茗玥的劍就那麼的到了自己的心口前。
「你……你這女人……你去死好了!」玉清一把推開了秦茗玥,轉身走了兩步,身子猛然的頓住,胸脯微鼓,袖中的手死死的拽著,似乎難以承受剛才的恐慌,似乎還沒從那焦心中恢復過來。
距離微微一寸之處,劍猛然的頓住了,秦茗玥旋轉的身子飄落,劍鋒掃落了一地的梅花,她的白衣上也沾染了梅花,一張小臉氣悶的看著玉清:「你拔劍!」
「昨日穿的衣服……」秦茗玥努力的想著:「你說是那嫁衣?」
不過怕是現在還不能拿出來。要等她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左相府打點好了,再帶上翠竹和趙媽離開,休書向世人一展現,楚輕離,看到時候你再威脅誰去。
「再啰嗦割了你的舌頭!」玉清薄怒的聲音從房間傳來,房門外那捂著鼻子的小傢伙立時的閉上了嘴。
秦茗玥抖了抖手上的碎末,起身站了起來,小臉恢復了平靜,伸手掏出了懷裡的帕子,輕輕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又看著地上那一片血跡,秀眉微皺,看著春艷道:「給那些血擦了吧!我要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趙媽站在窗前看著秦茗玥轉眼沒了的身影,嘆了口氣,人老了,這麼些年在小姐身上發生了好多變化,她也管不來了,不過只要她還是她的小姐,還是從小看大的那個丫頭,不管怎樣,她自己認為好就好吧!
一白衣,一黑衣,兩雙身影,雙雙無恙。
楚輕離……玉清看著木桶里閉著眼睛,不細聽似乎連一絲呼吸都聽不見的秦茗玥一眼,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這個女人只允許她欺負,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吃了院子里的梅花,去準備葯浴來!」玉清看了看懷裡的秦茗玥,腳步不停,走進屋裡,將她放在軟榻上,對著小男孩道。
也許是一生那麼久,也許只是一瞬間,似乎被驚醒了一般,抬眼再看那紫色已經蔓延至脖頸,微白的俊顏再次一變,幾步走上前,顫抖著伸手,似乎不敢碰觸一般,抿唇托起了秦茗玥未著寸縷的身軀,輕輕的投入了那早已經準備好的,冒著騰騰熱氣的葯桶里。
再次伸手,又拈了就進的一株梅花,轉眼間,又是幾片花瓣進到了嘴裏,看著玉清陰著臉看著她,秦茗玥像是為了證實好吃一般,舔了天嘴角:「就是很好吃啊!你嘗過沒?」
「去吩咐,從明日起,籌備京都花魁大賽,向世人推出醉香樓的玥姑娘……」秦茗玥依舊笑著,嘴角因了那染上的鮮紅,更是有一瞬間逼人的魅惑,一字一句的道:「掛……牌……接……客!」
「戲言?」秦茗玥身子猛的一震,再次的後退了一步,心再也不是慌亂,再也不是驚恐,再也不是希望,再也不是期願,有的只是被抽空了感覺,麻麻的,木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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