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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門風月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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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華歸來 第二十章 居所

第一卷 芳華歸來

第二十章 居所

謝芳華站著不動。
謝芳華點點頭,既然來了,總要聽人家安排,只能這麼著了。
秦錚腳步不停地進了院子。
謝芳華停住腳步,看了門口片刻,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聽言。
秦錚猛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像是解釋,又像是不屑,「你若是剛來我這裏第一天就著涼病倒,我還得給你花銀子看大夫。」
謝芳華站在門口待了片刻,上前拿起火石和乾柴,用樹皮做火引子,然後有條不絮地生著了火爐。不多時,火爐內的炭火噼里啪啦燃燒起來,屋中頓時暖和了下來。
聽言見她聽懂了,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都這麼晚了,既然王妃要我們住下,就明日睡醒了再回去吧!」程銘勸道。
謝芳華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來到外間拿了鐵壺,在門口的水桶里舀了清水裝好。進了裡屋,放在火爐上。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守著火爐。
燕亭搓搓手,有些惱怒地道,「這大冷的天,我圖什麼坐在這裏?還不是怕他因為死了狗,又去不成漠北不開心,陪陪他嗎?他倒好,竟然為了一個啞巴的女人要砍我的手。見色忘義!」
聽言上前一步,低聲道,m.hetubook•com.com「公子的房間里是裡外三間屋子。公子住在最裡面,中間的屋子是給守夜的人留的,外面的屋子是待客用的。」話落,見謝芳華依然不動,對他道,「公子這些年沒有近身侍候的人,所以,中間的屋子一直空著沒人住。你不要多想,也別害怕,咱們公子看著凶,人可不壞。最近幾日他心情不好,你不要觸他霉頭,凡事聽他的話,就不會吃虧。否則惹怒了公子,那下場可是想也不能想的。」
「算了,讓他回去吧!忠勇侯老爺子就剩下他這根獨苗了,不回去哪能放心?」燕亭大度地拍拍謝墨含的肩膀,對侍書道,「仔細些,天黑路滑,看好你家世子,不準出差池。」
謝芳華抬眼看他。
謝芳華眸光掃過這三排房子。
聽言臉色變幻了片刻,對謝芳華指指屋內,意思是讓她進屋。
聽言收了劍,提著罩燈跟在秦錚和謝芳華身後。
「可惜了那條狗,很通人性的,就那麼死了。也難怪秦錚兄最近性情有些怪異。」宋方艾艾地嘆了口氣,「他一怒之下想去漠北,又沒去成,肚子里的火大約沒處發。」話hetubook.com.com落,對燕亭道,「你最近還是不要惹他為是,否則你的手怕是真的不保。」
繞過了幾道長廊水榭,來到一處環境清幽怡人梅花陣陣幽香的地方。
「你才來,不急著了解這院子的情況,等明日我與你細說。」聽言指指西邊的房子,小聲道,「我就住那邊中間的屋子,有什麼不能勞動公子的事情,你可以喊我。」
謝芳華打量了他一眼,原來是有潔癖。
李沐清點點頭,認同地道,「秦錚兄這些日子是有些怪異。」
「咱們落梅居以前只有公子和我兩個人,以後加上你,可就三個人了。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要往公子身邊塞人,公子都沒答應,如今獨獨選了你,你一定不要辜負公子對你的看重。」聽言話落,伸手推她,「別磨蹭了,快進去吧!侍候公子梳洗睡下,你也能休息了。」
燕亭等人似乎也實在睏乏了,自然不多待,由英親王府大管家領著安排去廂房休息。
謝芳華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牌匾上寫著「落梅居」三個飄逸的大字。
中間一排正房,兩旁各一排廂房,在梅花中分外靜謐幽靜。
「快些生火吧!」秦錚站起身,吩咐了一www•hetubook.com.com句,褪了外衣,踢了靴子,躺去了床上。
「火爐沒生,你進來生。」秦錚在屋裡吩咐。
謝芳華看了聽言一眼,十四五的少年老成持重,她想說什麼,礙於是啞巴,只能抿唇。
謝芳華有些惱怒,皺著眉站在門口不動。就算她八年來早已經丟了詩書禮儀無所顧忌,但也是女兒身,如何能與一個男子同住在一個屋子裡?
英親王府熱鬧了半夜,人聲漸漸沉寂下來。
侍書點點頭。
謝墨含眸光涌動了片刻,袖中的手用力地攥了攥,撇開臉,平靜地道,「你們若是想留下來休息,就留在這裏吧!我必須回忠勇侯府。」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謝墨含冷冷地看著燕亭。
「既然是我的貼身婢女,自然住我屋子裡。」秦錚懶懶的聲音傳出。
聽言瞅了她一眼,對裏面詢問,「公子,這個……聽音住在哪裡?」
「每日里都是聽言打掃我的屋子和院子,生火爐,燒熱水。既然你來了,從今以後這屋子裡的事情歸你,院子歸他。」秦錚彈彈衣袍上的褶皺,漫不經心地解釋,「我不習慣外人進我的屋子,你要記住了。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不準放任何人和圖書進來。」
謝芳華跟在秦錚身後,他走得並不快,一步一步極其沉穩,到不像是個喝多了酒的人。
「確切說從他死了那隻德慈太后賜給的狗后就開始了。」程銘道。
「地上涼,去那邊的長榻上躺著等著。」秦錚道。
她站在中間的屋子當中,不知道是否該再往裡面走去看看。
「站在門口乾什麼?還不進來?」秦錚聲音有些不耐。
院內種了一院子的梅樹,只中間留出了一條小道。這個季節梅花正開,如火如荼,香氣撲鼻。風吹來,花瓣落英繽紛,真真合適了落梅居這個名字。
不多時,一前兩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謝芳華不禁奇怪地看著他,他是英親王府的二公子,一般尋常有錢的府邸身邊貼身侍候的人還有一兩個,像英親王府這種門第,公子們身邊的丫鬟婆子小廝應該一大堆才是。怎麼能是這種沒人侍候,回來后冷盆冷灶,冷屋冷室,連個火爐也沒人幫生?熱水也沒人幫倒?他若不是英親王妃親生的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還是英親王妃親生的。怎麼這樣?
謝芳華深吸了一口氣,挑開帘子進了屋。外間寬敞,擺著待客的桌椅長榻,幾盆景緻事物,為數不多的珍和*圖*書品古器,每一件都非凡品。中間的屋子空蕩無一物,只有一張床,孤零零地躺在北牆根,連帷幔也沒有。聽言果然不是說假,這個屋子顯然一直沒有人住。
謝墨含看了他一眼,臉色分外難看。
燕亭從袖中拿出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手完好地長在他胳膊上,他才鬆了一口氣,奇怪地轉頭問身邊,「喂,你們發現沒有?秦錚兄這些日子盡做一些奇怪的事兒。」
燕亭一個激靈,轉過頭,奇怪地看著謝墨含,「子歸兄,我可沒得罪你啊。秦錚那怪脾氣死了狗心裏不順暢也就罷了。你也拿我發作,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半絲火苗沒溢出,也無熗煙氣。不錯!」秦錚躺在床上表揚,「比聽言生的好。外間有鐵壺,放在上面燒一壺水。沏一杯茶來,茶葉在櫥柜上第一個格子里。」
「不行!」謝墨含拿定主意,必須回去和爺爺商量對策。
秦錚走到門口,徑直進了屋。
謝墨含不再逗留,轉身向門口走去。
謝芳華快走幾步,挑開裏面的帘子,屋中陳設簡單冷肅。地面上擺著火爐,木炭,砍得成段的乾柴,還有火石。清清冷冷。秦錚靠在長榻上,慵懶隨意地搭著腿,見她進來,目光定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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